第九章 截然不同的生活

  「禿子，大哥給你起名了。」

  

  「禿子，你說你會分析個啥，你說你是個啥！」

  「禿子，被批評了吧，好好伺候大哥。」

  「禿子，趕緊的，大哥刷不刷禮物，可看你了。」

  勝子摸了摸自己的頭，說心裡話任誰被這樣稱呼也不會情願，可那還在屏幕上飄動的禮物，那紅燦燦的大票在向他招手，在這玩意兒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大哥，我這不瞎分析一番，您也不會來啊。」

  遊客是很樂意看到神豪逗主播的，他們現實中沒見過，網絡上見到心裡會想著儘量拉近距離，拉不近也可近距離看一看熱鬧。

  還有，誰說『天上掉餡餅』高冷來著，這不是很會玩嗎？

  蘇辰繼續刷禮物，他看到了公屏有一些打字的，完全是跟著自己的動態信息過來的，這算不算我在樂樂上也有了一些擁躉者？

  又是100組的1000個啤酒禮物，十萬扔出去，勝子完全就坐不住了，嘴裡念叨著，各種拜年磕祝福詞捧大哥的話語傾囊而出，除了鐵門檻之外，他能會的才藝都在展示，這一晚是要徹底吃飽的節奏，他是拼盡了全力去讓蘇辰高興，只為他留下更多的禮物。

  「大哥，我給你喊個麥。」

  「大哥，我給你學個猩猩。」

  「大哥，我給你模仿一個。」

  「大哥，能加一下好友嗎？您受累開一下VIP通道，我加您。」

  聽到勝子這話，蘇辰不禁感慨，這聰明人真的是遍地是，不僅聰明還很努力，為了講『故事』，勝子至少是看了棉兒和小藥藥直播的大部分過程，才能分析出自己沒有主動加別人好友的行為，但又敢去篤定，不可能真的不跟主播聯繫，那跑到網絡上來消費就沒有意義了，情懷的刷禮物，單純只是因為直播內容好玩，那就不會打字說話，也不會刷這麼多，誰的錢也不是沒處花，來豪刷必然是要畫面的。

  蘇辰暫定勝子是自己培養的『懂事網絡跟班』候選人，又刷了二十個藏寶圖，讓直播間再度熱鬧一番，給勝子開啟了VIP通道，很快就有好友申請，通過。

  轉身離開直播間，他這一走，硬生生能從勝子直播間帶走一萬人，當有人傳遞消息說『天上掉餡餅』又去了一個女主播的直播間後，又走了接近一萬人。

  勝子保持著直播的節奏，好友打字，猶豫了幾次，斟酌再三，發出一句話：「感謝大哥對勝子的支持，話不多說，大哥有事說一聲就行，看勝子怎麼給你辦，大哥以後沒事常來玩，不用刷禮物，人來就行，給我也漲點人氣。」

  蘇辰沒回復，看過也就關閉信息，饒有興致的看著此刻這個直播間內的女主播，以勝子一樣的方式卻是以不同風格的捧老闆。

  九月。

  一個女MC，也講一講『故事』，言辭犀利，是那種可以在情緒亢奮的大會戰時，能夠作為麥克風掌控者來帶動全場氣氛的類型。

  長得不能說好看，至少在她身上，能夠看出美顏濾鏡的強大作用，加之會化妝會打扮，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女人的彪悍和配合這股彪悍獨有的媚。

  「我就說嘛，今天下午起床的時候就聽到喜鵲叫，敢情是衝著餡餅大老闆來的。我就想著，今晚老闆差不多要光臨我的直播間了，晚上特意點的餡餅，吃的那叫一個香。」

  蘇辰十組1314個『被雷了』刷出去，這九月本就願意直播時候說一些擦點邊的話語，看到禮物便更沒有控制的砸過來了。

  「感謝老闆，這一晚我是沒有白忙乎。」

  藏寶圖，一個一個，贈送十個。

  「看看，老闆出手就是闊氣，大家別客氣，我以後努點力，好好侍奉老闆，也讓大家跟著我多借點光。不能讓棉兒那丫頭專美於前。」

  一組521個的『愛的抱抱』，五萬多全服滾屏消費。

  九月衝著攝像頭拋了一個媚眼：「看到沒，老闆高興了，我這賣點力氣，老闆，喜歡看跳舞吧，我可還會跳舞呢。」

  直播間的氛圍很熱鬧，這也是這類型女主播吃香的地方，敢於開玩笑，敢於開車，敢於擦著邊的說一些有的沒的，也玩得開玩得起，比起小藥藥和棉兒這種顏值主播，不需要端著，瘋婆娘的勁頭拿出來還真有不少人喜歡。

  一個沒什麼舞蹈功底的女人，穿著打扮精緻，也就是一個美女給直播間的財團和遊客，完全沒有自身形象的表演，營造出來只要你們高興我幹什麼都可以的氛圍。

  這刷禮物的就不止蘇辰了，不少喜歡九月的遊客也開始刷禮物，她自身的一些財團這時候也跑出來湊熱鬧。

  蘇辰在九月的直播間消費了三十多萬離開，這個時候踩著他的實時動態跟著他一起溜達的遊客，已經有兩三萬。

  時間儘管很晚了，蘇辰一點不困，開著『天上掉餡餅』的帳號，四處亂轉，有的以前就喜歡多刷點，有的覺得還不錯的就少刷點，那些風格讓他不舒服的，連進都沒有進，到是有幾個百八十人的小直播間，完全是以網絡大佬的姿態駕臨。

  一百人的直播間，伴隨著帝皇特效進入『天上掉餡餅』，隨後就幾千人上萬人的灌進來，主播都傻掉了，幾乎沒有一個知道怎麼應對的，這場面早已超出了他們能夠控制的範疇。

  最後，蘇辰是在『大熊寶寶』的直播間收尾，在她的直播間，全都是藏寶圖和大灰機，讓遊客們沒時間去詬病她看著有些滲人的狀態，都去搶紅包。

  「感謝大哥送來的禮物，感謝！」

  大熊寶寶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衝著攝像頭鞠了一躬，她這狀態很正式也很真誠，卻不適合在網絡直播的環境下。

  曾經那個能夠帶給人歡樂的女主播沒有了，如果她不跌落谷底，如今兩個小個子走可愛風格的女主播也起不來。

  可惜了，蘇辰又給大熊寶寶刷了一些禮物就離開了直播間，她的『病』，只有自己給自己治。或許，趕到什麼有著全平台畫面的比賽，蘇辰能幫她『治一治』。

  現在，蘇辰並不想多看她的直播，來刷禮物純粹就是追憶過往的情懷。

  刷禮物超過十萬的直播間，他都在後台開通了VIP通道，除了她所有人都『聰明』的發來了加好友申請，短短兩天時間他們就都知道新冒出來的這位神豪老闆，不主動加別人好友，但會給喜歡看的主播留下一條VIP通道。

  ………………

  蘇辰頭有點疼，一大早在單位這杯咖啡，並沒有給他帶來怎樣舒服的感覺。

  早上鬧鐘響了第二遍，才勉強爬起來，那時候的他很想不去上班，很想繼續睡覺。

  真的是咬著牙爬起來，簡單洗漱連每天早上的洗澡都放棄了，短髮也不需要怎樣打理，簡單洗一把臉刷個牙，套上衣服緊走了幾步才勉強沒有遲到。

  一上午渾渾噩噩，手裡沒活兒，沒有客戶資源，老闆因為忙沒空管這些事，不然看到你在公司長時間停留，會看你非常的不順眼。

  在公司吃過中飯，蘇辰頭暈乎乎的，太困了，昨晚睡的實在太晚了，從大熊寶寶直播間出來，不在娛樂頻道看直播了，本想睡覺又鬼使神差的打開遊戲玩了一會兒，連續的氪金給裝備升星，明知道這不會是自己主玩的一個號，還是找到了一絲過去玩此類遊戲不曾有的快樂，一下子忽略了時間，直到窗簾外面亮天了，蘇辰才趕緊關閉手機睡覺。

  找了一個去跑客戶去跟一些售樓中心對接一些潛在客戶的理由，蘇辰從公司出來，繞了一圈，回到出租屋，躺下來沒到兩分鐘就睡著了。

  手機鈴聲開到最大，這一下午沒人找他。

  手機鬧鐘設置在下午四點，他要回公司打卡下班。

  下午睡覺很舒服，可有一點很不好，躺下就不願意起來，明明不困了還是會覺得身體發沉，就想一直躺著。

  「不行也得堅持，蘇辰，你現在還沒有辭職的資本。」自己給自己鼓勁，蘇辰洗了把臉，點上一支煙，下樓打車到一個有熟悉置業顧問的銷售中心轉了一圈。

  跟網絡上的賞心悅目一樣，大的銷售中心內，總能看到職業女裝下賞心悅目的面孔。

  「關月，最近有沒有意向潛在的客戶？」

  照例，蘇辰找了一個角落的洽談區坐下，跟自己熟悉的銷售顧問關月打聽情況。

  「現在的客戶都有自己想法，我們也不好多介紹，你放心，有活兒還能不想著你嗎？」一身職業女裝的關月，姣好的身材玲瓏有致，坐下以後白了蘇辰一眼。

  蘇辰心中一動：「晚上喝點啊，完了我請你看電影。」

  關月依舊是柔聲細語，帶著某種吸引男人的語調：「不去，晚上我得回家吃飯，我三姨給我介紹對象，讓我回去看看。」

  蘇辰做吃驚狀：「不是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介紹對象，你關月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地步了。」

  關月呵呵一笑，拍了一下他的手：「滾一邊去，我去擦地了，放心，有客戶肯定推給你。」

  看著關月遠去的背影，那曼妙的身姿，蘇辰撇撇嘴，暗自嘆了口氣，逗兩句消磨消磨時間也就是了，就這丫頭，眼高著呢，一般人也養不起，自身也很能賺錢，這一年也沒少從自己拿額外的提成，賺的錢，全扔身上，手腕上那表，卡地亞藍氣球，背的那包，香奈兒的要幾萬。

  能逗，無非是關月給蘇辰保留了一絲絲的希望，之前有一個大面積的住宅裝修設計，蘇辰攬了下來賺了不少，從自己提成內拿出了差不多一半，分成給關月。

  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