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駕崩

  第三道聖旨可不是宣讀馮蓉兒可改嫁的事，而是與司空燁有關，只是這道聖旨是在第二道聖旨宣讀之下才會生效，如果是司空燁繼位，那麼就會廢掉。

  司空涎出來了，瞬間有數不過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全被他置若罔聞。

  他身上有一種煞氣，那是滾過屍山血海殺過人才有的氣勢，與司空燁的又不同，畢竟他是邪教頭子，那份邪魅無情的氣勢與司空燁身上的肅殺正氣是不同的。

  幾位皇子都窩著一肚子話和火氣，卻誰也不主動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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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病危，誰敢鬧，就是驚擾聖上，只要腦袋沒進水，誰也不想被安置一個氣死父皇的罪名。

  司空涎心很亂，呆呆地隨著眾人跪在外，有的人早受不得這罪，找人在膝蓋下面加了蒲團，半坐半跪著減少痛苦。

  司空涎目光空洞，身姿從跪下就沒有動過，就好像神遊天外，這人沒了意識一般。

  司空燁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消化。

  眾人跪到夜半巳時過半，二更天，傳出皇上駕崩的消息。

  司空涎那張麻木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就聽他高喊一聲父皇，人趴在地上已然泣不成聲。

  他很後悔，早知道父皇如此善待他，信眾他，他回京第一天就來見父皇了，可他做了什麼？

  竟然在父皇彌留之際，帶著私心前來，只希望能有一個皇子的身份。

  等他明白親情何其重時，已經晚了。他終究沒有得到一日的父母親情，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那麼冷漠無情。

  這天下的擔子太重了。

  「子霽……」他淚眼婆娑，看著身邊的兄弟。

  司空燁拍了拍他的肩，這個時候，兄弟難得的心有靈犀。

  「國不可一日無君，節哀，北夏還等著你呢。」

  六王爺千里迢迢趕回京都，才踏入皇宮，就聽到傳旨詔書，他第一個不服。

  「我不服，你們這是趁著父皇病重之時，找人冒充皇家血脈，他一個來路不明的江湖人，憑什麼繼承皇位。」

  司空燁直接從地上站起來，「六哥，父皇屍骨未寒，你就在這裡質疑父皇的決策，是你背後的十萬大軍給你的底氣嗎？」

  司空宏冷笑，「怎麼，遇到事了，還要我們的七弟出面，你不才是未來的皇上嗎，你的天子威嚴呢？」

  司空燁沒想到六哥在軍中混了幾年，竟然這樣蠻橫了。

  「六哥，你這是想造反嗎？」

  司空宏心中有鬼，眼神遊弋，隨後他呵斥，「你胡說八道，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事，難道還不許人說了？」

  司空燁很想勸六哥一句，輕點作吧，不作不會死。

  司空涎已經站了出來，他自己被人質疑，怎麼可能躲在後面讓人攻擊他。

  如果他怕了，那就不是無法無天的司空涎了。

  「你是六哥慶王司空宏？你對我有質疑，沒關係，想必其它兄弟，除了子霽，都對聖旨有質疑。沒關係，父皇下旨意時，桑統領、馮大人，福公公，都在。你們可以當著我的面問。」

  司空宏還真準備問。

  可是他太不了解司空涎了，這人從來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捏咕的，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個人。

  「桑統領，我現在下令封鎖宮門，除了朝中官員、各王嬪妃可入宮門，其餘人一律不准進入，所有人，包括各位在內也不准出宮，違律者斬。」

  司空宏不服，「桑齊，父皇才剛剛閉眼，你就聽他一個來路不明人的話，你將父皇的信任置於何地？」

  桑齊向他一抱拳，「微臣只聽從皇上的旨意。」

  言外之意，他現在只聽司空涎的。

  司空宏指著桑齊，指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好啊，你們都受他蠱惑，要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做皇上嗎？」

  他恨這裡為什麼是皇宮，進宮才帶了幾個人，就算現在手上有百萬雄兵兵權，他這會也拿這些人沒法發作。

  還有讓他憤怒不敢言的是，一會王妃帶著皇子還會來守孝，這下子不受制於人也不可能了。

  老四扯了扯司空宏，「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現在鬥不過他。」

  他們這會鬥不過，司空燁肯定能。

  司空宏不甘心，指控司空燁，「你就讓這人騎在你頭上，由他奪了你的江山?」

  司空燁其實挺想問問，他都沒激動，六哥激動個啥？

  而在這時，福公公開始宣讀聖旨。

  「瑞親王司空燁接旨。」

  司空燁本來與眾兄弟一字跪著，起身上前一步，再次跪下。

  「臣，司空燁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吾七子司空燁能力斐然，文武全才，頗受朕器重，今特賜瑞親王司空燁為攝政王，參與朝中有重大決策。如政見與皇帝向佐時，與內閣大臣朝臣商議，皇帝要虛聽虛心受教，不得一意孤行。

  並賜下上方寶劍斬龍吟，可上斬昏君，下斬朝臣。欽此。」

  司空燁都懵了，接旨時，眼淚再也不受控制滾落下來，父皇竟然如此懂他，愛他，重他。

  知他不喜歡後宮束縛，綁在那間牢籠里一輩子出不來。

  父皇就將他放逐在外。

  又怕皇位由其他兄弟繼承，於他不利，最後兄弟鬩牆，認下他一母同胞的哥哥，許他攝政王之位。

  他這個位置權勢滔天到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還賜了站龍吟。

  他看了一眼新帝司空涎，心中難免生出一絲歉意。

  司空涎卻是不在乎，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也知道，說我是悍匪出身也不為過，邪教我管得了，江山還真不行，你不輔佐我，我都怕自己成為昏君，這天下，百姓，怕是再沒有安寧之日。」

  司空燁回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我知道你一定能行，你絕對不會讓父皇失望。」

  一眾兄弟憤怒地眼睛都紅了，他們又妒又恨，可是在司空燁面前誰也不敢造次。

  如今的司空燁不但掌握京畿軍力，還有人人聞之膽寒的火銃，一隻火銃軍以一敵百，他們鬥不過。

  事已成大局，挑撥無用。國不可一日無君，三日後就是新君登基大典，只是前七日王孫還是要在宮中為皇上守靈。

  而此時，司空燁已經三日沒回府了，唐縈歌摟著孩子睡得正香，被進來的崔嬤嬤推醒，「王妃，快起來，皇上駕崩了，府里好多事要您主持，還要進宮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