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終焉

  「呦，你怎麼在這裡？」

  韓江幾人趕到逆熵之後，見到了會議室里的威廉小小的意外了一下，隨意掃了一眼發現安娜和陳天武也在。

  「你們老大也過來了？」

  威廉搖頭，「沒，他們去了世界蛇，去認祖歸宗去了。」

  威廉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點氣話的成分在裡面。

  韓江調侃道：「你們同出一脈，認祖歸宗什麼的勉強也算，你怎麼不去？」

  「世界蛇那些傢伙不作為，和他們去還不如和你去痛快的戰鬥，大不了就是一死。」

  韓江點頭說道：「可以，可以，你很勇嘛。」

  威廉不再接話，坐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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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江看向安娜和陳天武問道：「你們呢，幾個意思？」

  安娜醞釀了一下情緒，說道：「我姑且也算是一名女武神，加入余火是當時迫不得已的選擇，現在當然要站在正確的一方。」

  「儘管我的原因讓珊瑚島民眾死傷無數，現在是補償的時候了。」

  說著，安娜把陳天武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笑道：「天武也是這麼覺得，現在到了他為你們……為你們贖罪的時候了……」

  「不敢，贖罪談不上。」

  韓江嘆息一聲，陳天武當時在珊瑚島的作法讓他不爽，但也是為了心愛的女孩，只是因為立場不同而已。

  「他真的願意嗎？」韓江問道：「願意為了普通人去對抗崩壞中的大傢伙？」

  「他願意的。」暗暗回答道。

  其實來之前安娜就已經想好了，她是一名女武神，當初成為女武神的理由就是為了保護普通人，保護那些弱小的人。

  即便成為了律者，這也是她繼續要做的事情。

  至於陳天武……這接近一年的時間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幹什麼都只會聽她的。

  如果……如果能在這次戰鬥中雙雙死去，也算是一個好一些的結局吧。

  如果陳天武她有自己的意識，可能也會這樣選擇吧。

  與其躲在後方苟且偷生，還不如堂堂正正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為這個世界做一些可以做到的事。

  「嗯……那……行吧，具體還是聽瓦爾特盟主和各位博士的安排吧。」

  特斯拉笑著走到韓江身邊，問道：「我怎麼看你一點都不緊張？」

  韓江撇了一眼說：「緊張，怎麼能不緊張，都快緊張死了。」

  這是韓江的心裡話，哪怕沒見到終焉律者，他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

  表面上的輕鬆都是不自覺表現出來的，其實內心的緊張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好了，該怎麼安排就安排吧，我們幾個完全聽從安排。」

  愛因斯坦對符華說道：「符華同學，請你和我來，其他人沒事的話就去休息吧。」

  符華和上個世代的終焉律者有過一戰，雖然並不作為主力，但她的經歷有非常大的參考價值。

  目前逆熵在月球附近已經布置了許多，和符華交談也是確認一些各方面細節什麼的。

  面對終焉律者，準備的再多也不算多。

  就這樣靜靜等待三天之後，該出戰的人都要準備出戰了。

  乘坐的是扒了月光王座所有高性能零件後改造而成的休伯利安，動能足夠衝破大氣層，而月光王座則留下來用於保衛逆熵基地。

  瓦爾特是乘坐阿拉哈托再次上太空，雖然不再是理之律者，但他還是想去現場看看。

  「會出現嗎？」臨行前韓江向特斯拉問道。

  特斯拉說道：「我倒不希望那東西出現，可虛數空間的動靜已經越來越大，出現在目標的可能性非常大。」

  「一定要成功啊，不然就算我們在地球，也得被崩壞波及到等死啊。」

  「龍蝦博士挺厲害的，這個時候還能開出來玩笑。」琪亞娜在一旁偷偷說道。

  屏幕里的特斯拉舉起拳頭大聲說道：「喂，琪亞娜，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揍你！」

  場面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肅緊張，畢竟上去之後也有一點準備的時間。

  韓江除了即將面對崩壞BOSS的緊張感之外海挺激動的。

  畢竟上太空這種事只有很少人做到過，能上去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休伯利安開始升空，主引擎開始吸收崩壞能轉化為其他能量。

  這正是月光王座最主要的能力，可以將崩壞能的能量完全轉化，而不發生損耗。

  一方面可以壓制崩壞，另一方面還能將這部分能量變成拋貨再打出去。

  抵達太空之後，休伯利安開始向月球進發。

  此時月球周圍飄著成千上百的衛星，都是天命、逆熵還有世界蛇放上來的。

  月球表面也布置了各種看不懂的設備，好像是接引器什麼的，是世界蛇提供的。

  上個紀元的時候逐火之蛾就用這玩意把終驗引到外太空，把主戰場定在了月球。

  只可惜那個時候失敗了。

  在逆熵和天命眾人忙著布置戰場的時候，世界蛇的人在忙著進行各種實驗。

  聖痕計劃本就不是用來對抗終驗的計劃，而是凱文在為對抗終驗失敗之後準備的計劃。

  加入這次對抗終焉律者再次失敗，但聖痕計劃成功，大量普通人體內生長出聖痕來，那終驗的餘波也殺害不了普通人。

  這個紀元的各種科技力量得以保存，人類可以繼續發展。

  終驗律者說到底也只是一名律者而已，是崩壞的代言人，並不是崩壞本身。

  凱文要去對付的，是崩壞本身，是量子之海與虛數空間二元對立中誕生出的「崩壞」這個用來篩選的規則！

  沒有人能夠徹底改變量子之海與虛數空間的對立，因為那已經是超出世界之外的東西，是構成宇宙的基石。

  凱文要做的，就是把現實世界推到正確的地方。

  假設虛數空間是樹，量子之海是海，現實世界則是樹葉。

  那凱文的目的是把「樹葉」推動到「正確」的位置，用來規避崩壞的篩選。

  做完成這一切之後，凱文要去和崩壞意識幹仗，打的贏打不贏無所謂，只要能把現實世界保住，他就是赴死那也無所謂！

  但他一定要讓崩壞的意識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凱文壓根不想保護全人類，保護人類也只是因為梅想保護人類罷了。

  凱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想以人類之軀比肩神明，甚至是幹掉崩壞的神。

  ……

  「月亮怎麼是坑坑窪窪的。」琪亞娜爬在休伯利安的舷窗問道。

  芽衣剛要解釋什麼，韓江說道：「這個你問瓦爾特老師，都是他幹的。」

  「他幹的？」琪亞娜驚訝說道：「這可是一顆星球欸，他這麼厲害幹嘛不直接把虛數空間的通道給堵上！？」

  芽衣瞪了一眼韓江，說道：「不是的，這都是小行星撞到的。」

  韓江撇嘴，說道：「也有一部分是西琳和瓦爾特乾的。」

  「這個……是有，但絕大多數都是……」

  「瓦爾特老師好厲害！」

  「好吧，其實就是小行星撞的。」韓江用手指點著琪亞娜的腦門說：「讓你平時好好讀書，就知道玩，連常識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這是瓦爾特老師和西琳乾的？」琪亞娜護住腦門問道。

  韓江說道：「我就是想試試你知道不，這不正告訴了你，不是什麼人的話都能相信對吧？」

  休伯利安上有重力系統，生活起來和地面差不多，倒不用飄著走。

  而且能上來的人實力都不差，只要適應了之後，也不用飄著找不到方向。

  畢竟在外太空沒有絕對的上下左右，參考的方向是休伯利安的地板。

  上去第七十二小時之後，韓江和琪亞娜還有芽衣三個人去了月球的表面。

  去找以前西琳和瓦爾特戰鬥過的古城。

  根據符華回憶所說，月球基地是逐火之蛾修建起來的，但古城是和終焉律者一起出現的。

  虛數空間有很多殘垣斷壁，各種被時間磨損的遺蹟殘骸，所以有科學家懷疑敘述空間也生活著什麼種族也被崩壞所干擾。

  崩壞是規則的產物，崩壞獸也只是聽從規則行動的生物罷了，並不是敘述空間的原著名。

  現實世界依託在虛數之數上，按道理也應該有特殊的世界依託在量子之海中。

  海水想要淹沒大樹，大樹也會吸取海水，兩種力量碰撞，讓依託與它們的世界遭殃。

  當然不管是逐火之蛾，還是當下這個時代都沒有找到關於虛數空間有其他世界的有效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想而已。

  「這些，都是上個紀元留下的嗎？」芽衣看著如同廢墟一樣的古城不禁感慨。

  韓江看著遠處破損的王座，他在琪亞娜的識海中看到過更加完整的。

  這裡是封印了上個紀元終焉律者一些力量的地方，現在空無一物。

  逐火之蛾的儀器被逆熵和世界蛇的儀器取代，等著就是這個時代的終焉降臨，封印它的崩壞能。

  三人正在感慨的時候，同時停下了看向遠處。

  空間仿佛在震動，月球外環繞的特殊牽引器開始發光，終焉律者……要出現了。

  一時間，休伯利安上的人開始出艙，準備進行戰鬥。

  布洛妮婭，安娜，陳天武，幽蘭戴爾，符華，五人走出休伯利安。

  威廉實力有點不夠，被安排在了逆熵總部留守，希兒還太小，布洛妮婭到最後也沒放心帶上來。

  休伯利安戰艦被愛醬操控飛向了遠處，瞄準虛空空間的出口主炮開始充能，用來吸收崩壞能的特殊引擎開始吸取虛數空間之內的崩壞能。

  當裡面的東西出來第一課，休伯利安的主炮會毫不猶豫的以百分之一百二的能量發射能量炮。

  「我們也該準備了。」韓江看了一眼消息後，對琪亞娜和芽衣說道。

  三分鐘過後，虛數空間通道開始震動，一個堪比山嶽的影子從巨大的空間之門中緩緩走出。

  「又來到了這裡，不知過去了多久，好像很長的時間，又好像是一瞬間。」

  巨大的虛影看了一眼地球，輕蔑笑道：「居然又是這個地方，這個世界螻蟻一樣的人類手段並沒有進步多少嘛。」

  虛影只是終焉律者的氣勢所化，她的本體和正常人差不多，但身體修長，看上去身高接近一米九，外貌是一個看上去非常邪魅的女人。

  「轟！」

  休伯利安一炮轟出，本就震動的空間晃動的更加厲害。

  終焉律者猝不及防，抬手去擋射過來的能量炮。

  「觀測到終焉律者的整體力量在緩慢下降，有效果！」

  除了主炮之外，休伯利安的全部功能也開始運轉，不斷吸取終焉律者釋放的崩壞能，再轉化為能量射出。

  但是主炮是有壽命的，不能無限釋放。

  整整六十秒過後，終焉律者的總體能量損失了百分之十一左右，但看上去還是完好無損。

  終焉律者也沒有生氣，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損失，剩下的力量足以滅掉這樣能力一打的世界。

  「這麼多人，好像是叛徒呢。」終焉律者終於把目光放在了布洛妮婭她們幾人身上。

  崩壞意識找到的素體都是情感上有所缺陷的人類，要不然只憑強大的力量也無法將律者意識送入現實世界。

  「沒想到你們都能克服自身的短板，彌補自己的缺陷，不過還是不夠看呢，那邊的小傢伙，我好像見過你。」

  終焉律者正在看的是符華。

  符華可不和終焉律者客氣什麼，抬手就是一記寸勁開天，輔以識之律者的力量干擾對方。

  緊接著安娜開始動手，陳天武則飛向了月球表面。

  他的能力最大的用處是改變地形，月球表面才是他能發揮權能威力最大的地方。

  同時月球遺蹟也需要陳天武的配合，才能完成最後布置。

  布洛妮婭也開始出手，密密麻麻的能量炮出現在終焉律者周圍，充能蓄力，發射。

  外太空像是放起了煙花，哪怕在地表也能看到各種爆炸。

  只可惜這些爆炸，火光在真空環境下沒有一丁點的聲音溢散，整個場面看起來非常詭異。

  就好像在電視上靜音看戰爭片的大場面一樣，只見炮火的動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幽蘭戴爾換上金甲，靠近終焉律者和符華配合攻伐。

  終焉律者的力量奇大無比，每每揮動手臂，就有浪潮一般的力量撲向幾人。

  眾人還在堅持，而終焉律者的臉上只有玩味的表情，似乎在和這些人玩耍一樣。

  也就符華和幽蘭戴爾兩人全力一擊之下，才能傷到終焉律者分毫，想要傷其根本還差的有些遠。

  「呃！」

  終焉律者沒事，不代表符華她們沒事，終焉律者可不只是站著挨打，在她的力量下所有人多多少少不同程度開始受傷。

  交戰三分鐘過後，幾人收到了韓江發來的信號，月球表面的裝置，已經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