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大哥上門
2024-05-03 17:41:41
作者: 嵐溪
陸宴輕拍著她的後背,望著妻子的笑渦,男人心下感慨,念起自己之前曾娶過妻,又帶著孩子,本就對不住姚青菁,今後,除了這個小娘子,他的心裡也絕不會再有其他人,不然又如何對得起她。
男人正如此想著,就聽一陣敲門聲從外面響起,姚青菁從丈夫懷裡抽出身子,不解的看著陸宴:「夫君,這會兒是誰來了?」
陸宴握了握她的手,道了句:「我去看看。」
男人說完,便是去將院門打開,就見姚吉立在那兒,剛看見妹夫,姚吉開口就是喊了句:「陸宴,你和孫家那娘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青菁上前,聽著哥哥的話當下就是愣在了那裡,她不解的看著姚吉,只道:「哥哥,你在說什麼呢?」
姚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妹妹一眼,「你整日裡待在家,哪裡知道外面都傳成什麼樣子!」
姚吉進了院子,仗著自己個子高,倒是想耍耍大舅子的威風,有心想攥住陸宴的衣領,可想起妹夫當日一手就能將栓子爹給凌空拎起來,他又是怯了,只訕訕的收回手,清了清喉嚨,和妹夫道:「陸宴,我這次來就要給我妹子要個說法,她是性子軟,可你別當姚家人都是好欺負的,她還有我這個大哥在,你敢對不起她你試試!」
姚青菁聞言,既是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只上前握住了哥哥的袖子,和他道:「哥哥,您是不是聽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和夫君生了誤會?」
聞言,姚吉看著姚青菁,只恨道:「我的好妹妹,都到這會兒了,你還在為他講話,哪裡有誤會,有什麼誤會?他陸宴把孫寡婦從河裡撈了出來,就跟當日撈你一樣,孫寡婦這些天整日裡在家哭哭啼啼的,逢人就說讓你男人在河裡摸遍了身子,昨日裡還要上吊自殺,好容易讓鄰居給救了下來,我看她那個樣子,就等著進你家門和你二女共侍一夫了!」
「夫君?」姚青菁聽著哥哥的話,一張俏臉頓時變得蒼白,她愕然的看著丈夫,她是知曉丈夫救了孫寡婦,可對哥哥說的這些卻是一無所知。
「沒事,別怕。」陸宴看著妻子蒼白下去的臉色,頓時上前環住了她的身子,溫聲安慰道。
「陸宴,你少來這一出,」姚吉看著越發不滿,對自家妹子的疼惜終是占了上風,只讓他伸出手攥起了陸宴的衣領,對著他喝道:「我就要你一句話,孫家那娘們的事你到底想怎麼著?我可和你說清楚了,我妹子嫁給你本就是你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你要想讓孫家那娘們進門,左擁右抱的過日子,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陸宴並未還手,姚青菁瞧著,倒是擔心起來,只上前勸著哥哥鬆開了手。
「大哥放心,我與孫寡婦之間並無絲毫的苟且,不論她如何鬧,我也絕不會讓她進門。」陸宴對著姚吉開口。
「沒有苟且?」姚吉念著這四個字,卻是壓根不信,「你和她沒苟且你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糧食,又是給她家柴禾又是給她家挑水的,又是給銀子又是修房子的,你當我們姚家都是傻子?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你聽過沒?要不是你對她這般殷勤,她能纏上你?」
「大哥教訓的是,全是我的錯。」陸宴認錯。
姚吉見妹婿這般說,卻還是覺得不解氣,他轉過身,向著姚青菁看去,只和妹子道:「我今天來,也是爹爹和娘的意思,他們說要你先回娘家過些日子,等著這陸宴把孫家那娘們的事解決了,你再回來。」
聽著哥哥的話,姚青菁一怔,她向著丈夫看去,就見陸宴剛欲上前,姚吉便是橫在他面前,將他擋住了。
「我說,你可別想再蠱惑我妹子,今兒我這妹子是走定了,除非你也像揍栓子爹那樣把我也給揍一頓!」
陸宴見姚吉蠻不講理,便是微微蹙了起眉,他沒有理會姚吉,只向著姚青菁看去,就見姚青菁站在兄長身後,一雙眸子水盈盈的,仿似隨時都能掉下淚來。
陸宴的心頓時疼了。
「青菁……」陸宴喚道。
「得,你可別這麼喊我妹子,你還是趕緊兒想想怎麼把孫家的事給解決了才是正經。」姚吉推了把陸宴的身子,拉住妹妹的胳膊就要走。
「哥哥……」姚青菁止下了步子,對著姚吉輕聲喚道。
「咋,你還不想走?」姚吉動了怒,對著妹妹喝道:「你再跟著他這般過下去,我們姚家的臉面都要讓你給丟盡了!爹娘都說了,你要不與我回去,咱們姚家就沒你這麼個女兒!咱們可都不要你了!」
姚青菁一驚,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只啞聲喊了一句:「哥……」
「莫哭,趕緊跟哥回家去。」姚吉攥緊了姚青菁的胳膊。
姚青菁心裡苦澀極了,她看了丈夫一眼,念起他和孫寡婦之間七七八八的事兒,姚吉的那一句「要不是你對她這般殷勤,她又怎麼會纏上你」狠狠扎進了她的心。
哥哥說的沒錯,他為孫家修過房子,送過銀子,為孫寡婦挑過水,砍過柴禾,至今她還記得,孫寡婦那日來給他們家送包子時,看著陸宴的那種眼神,她也記得,丈夫曾告訴過她,說孫寡婦不是好人,要她離遠些,他這樣告訴自己,定是和孫寡婦發生了些什麼,可他卻並未告訴自己。
這些,她都可以不計較,可這一次,他卻如同當日救自己那般救了孫寡婦,是不是最終也會跟娶她一樣,把孫寡婦迎進門……
姚青菁既覺得委屈,又覺得難過,她的眼淚在眼睛裡滾來滾去,終是落了下來。
「青菁…….」看見她掉淚,陸宴心若針扎,可不等他上前,姚吉便是扯過了姚青菁的身子,止住了他。
「還愣著做什麼?這般憋屈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啊?」姚吉看著妹妹的眼淚,倒是又生氣,又心疼,忍不住呵斥道:「爹娘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你如今就為了這個砍柴的,要讓他們傷心?」
哥哥的話一句接著一句的砸下來,只砸的姚青菁的心糾在了一處,眼淚也是一個勁兒的在眼眶裡輕柔的打著轉,只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姚青菁回過頭,終是看著丈夫的眼睛,和他道:「小平平日裡要穿的衣衫都在床頭的柜子里,灶房裡有我蒸的饅頭和包子,平日裡你熱給他吃,我……我先隨著哥哥回家看看。」
姚青菁忍住心底的酸澀,繼續和他道:「等著你將孫家的事理好,你就去接我……」
「行了,別和他廢話!他說不準巴不得你跟著我回去,好和孫寡婦親近哩。」姚吉瞥了陸宴一眼,對妹妹這幅樣子倒真是恨鐵不成鋼。
陸宴並未理會姚吉的挖苦,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姚青菁身上,看著她的那些淚水,一顆顆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姚青菁聽哥哥這樣說,餘下的話便覺得說不下去了,她的眼圈通紅,只讓姚吉攥著,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陸家的院子。
走到門口時,姚青菁卻是停下了步子,她的眼底含淚,只看著陸宴,又是言了句:「夫君,你要去接我。」
陸宴心裡既是愧疚,又是不忍,只對著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京師,郭府。
何政清帶著幾個手下,一行人畢恭畢敬,趁著前往北境路過京師的機會趕到了郭府,將禮物一一呈上。
郭先生坐在主位,對於何政清送來的那些禮物看也不曾看上一眼,只端起茶碗,與何政清道了一句:「兄弟客氣了,倒不必如此。」
「小弟心知哥哥深得王爺器重,府上自是什麼也不缺,可這些也都是小弟的一腔心意,還請哥哥笑納。」何政清賠著笑,見郭先生仍是淡淡的樣子,心知這些東西等閒已是入不了他的眼,當下,何政清眼珠一轉,從椅子上起身,與郭先生拱了拱手,道:「小弟心知大哥喜好收藏兵器,這不,特意尋得一件寶貝,送給大哥把玩。」
「哦?」郭先生來了幾分興致。
何政清從懷中取過匕首,雙手呈於郭先生面前。
初初一瞧,就見那刀鞘十分尋常,郭先生不以為意,取過打開,頓覺眼前寒光一閃,當下便是一驚,出聲贊道:「好鋒利的匕首!」
「大哥好眼力,這把刀削鐵如泥,委實不可多得。」何政清在一旁符合。
郭先生愛不釋手,只拿著匕首左右瞧著,驀然,郭先生在刀柄處發覺了幾個小字,他的眼睛已是老花,離得近反而看不清,需得將刀拿遠了些,才看出上面刻了一個篆寫的「陸」字。
當下,郭先生臉色一變,他盯著那一個字許久,再看了一眼泛著暗光的刀身,心中已是浮起了一個念頭,低聲道了句:「莫非是?」
聞言,何政清卻是一頭霧水,只不解道:「大哥說,莫非什麼?」
郭先生抬起頭,目光已是變得十分嚴肅,他沒有理會何政清的話,而是與何政清問道:「你告訴我,你這把刀從何處得來?」
見郭先生臉色有異,只當是這刀有不妥之處,當下心裡就是一緊,對著郭先生的話不敢不答,只恭聲道:「回大哥,這把刀是小弟從利州一家當鋪所得。」
「利州?」郭先生咀嚼著這兩個字。
「是。」何政清開口,「鏢局在利州設有分號,小弟途徑利州分局時偶然尋得了這把匕首。」
「你可曾問過當鋪,去當這把刀的人,是什麼人?」郭先生又問。
「據說,不過是個鄉下漢子急需用錢,才把這匕首給當了,才當了三十兩銀子。」何政清一五一十,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了郭先生。
「一個鄉下漢子,三十兩?」郭先生幾乎不敢相信,他的眉心緊鎖,似是自言自語般開口:「莫非那個人去了利州?」
「大哥口中所指的,倒不知是何人?」何政清打量著郭先生的臉色,心下有些惴惴,又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此事和你無關,無需多問。」郭先生回過神來,與何政清道。
「是。」何政清不敢多言。
「行了,你們一路辛苦,就先下去歇著吧,至於這匕首,」郭先生看著刀柄上那一個字,眼睛中有亮光一閃,道:「我留了。」
聽郭先生下了逐客令,何政清一行不敢再多留,只行禮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