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重回故地已是別樣光景
2024-08-08 18:57:27
作者: 一隻小花朵
五皇子也跟著看向宋以安,他也想知道這其中和赫明才有什麼關係。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宋以安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他颳了下顧清璃的鼻子,笑著說:「如果真如五皇子說的,赫明才只是詢問了一些岳母的消息,那顧成泰的死就和他沒關係。」
「真正要顧成泰死的是……」
他欲言又止,後面的話相信不用他說大家都明白了。
顧清璃抿唇陷入沉思,雖未和赫明才接觸過,可她覺得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赫明才會問關於她娘的事,恐怕也是和玲瓏棋盤有關係。
想到玲瓏棋盤,顧清璃突然心口發緊。
她抬頭嚴肅看向宋以安,說:「我想去見見赫明才,我覺得他可能知道什麼。」
「嗯?」
他不解看向顧清璃,問:「為何這麼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分析道:「那人的死和赫府有關係,後來赫明才又在玲瓏棋局跟蹤我們,然後他去了死牢,這一切都是從印章開始的,他可能就是那人的後代。」
「為何這般確定?」宋以安來了興趣,笑著問。
顧清璃沉默了片刻,又說:「其實我也不確定,不過懂生死局,又能把印章和棋盤聯想到一起,哪怕不是後人恐怕也是知情者。」
「那我安排。」
宋以安思索片刻,答應了顧清璃的要求。
聽完他們的話,五皇子一臉茫然,他完全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麼。
見他們沒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五皇子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皺起眉露出不悅。
「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宋以安淡漠瞥了他一眼,很平靜說:「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你沒必要知道。」
「……」
他突然覺得牙酸。
「不讓我知道拉倒,不過你們趕緊為我準備客房,明日我要去見陳大人,就不回去了。」五皇子冷哼了聲,邊往外走邊說。
「陳大人?」顧清璃疑惑看向宋以安,問:「他口中的陳大人是婉容的父親嗎?」
宋以安點點頭,摸著下巴思索道:「應該是了,先前我還瞧見兩人在一起喝酒。」
「他這是想做什麼?」
顧清璃面無表情看向宋以安,她怎麼搞不懂五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宋以安攤開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懂。
她嘆了口氣,捏著眉心無力道:「我真不想婉容牽扯進來。」
如今局勢未定,他們周圍充滿了危險,陳婉容太脆弱了,該被人好生呵護著才對。
見她這憐惜別人,雖然那人是女人,可宋以安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他抿唇盯著顧清璃看了一會兒,見她沒注意到自己,他目光逐漸變得陰鬱。
顧清璃正想著事,宋以安突然將人抱起往裡間走去。
「啊!你做什麼?」
沒得到回應,顧清璃很是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以安你先放開我好嗎,我有些不舒服。」
宋以安低頭看了她一眼,又說:「你現在身子很好,可以承受得住。」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裡間。
他將人放在床上,不等顧清璃反抗,便壓在她身上,低頭吻住她的紅唇不讓她說話。
——
清晨的陽光落在床上,刺得顧清璃很不適應,忍不住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捂住。
「主子可要起了?」
琉璃和小喬在門口守著,見床上動了,急忙走了進來。
聽到琉璃的聲音,顧清璃才慢慢將被子拉開。
「啊。」
小喬突然害羞捂著眼睛,耳朵都跟著紅了。
難道她有哪裡不對?
顧清璃疑惑低下頭,下一刻又用被子將自己蓋住。
她雪白的胳膊上此刻布滿了青紫的吻痕。
想到昨晚的孟浪,她忍不住在心裡將宋以安狠狠咒罵了一番,就像餵不飽似的,總是抱著自己亂啃。
「把我要穿的衣裳放下,我自己穿就好。」顧清璃露出一對眼睛,說。
見她害羞了,兩人立刻點頭,聽話將她衣服放在床邊。
顧清璃伸長脖子目送兩個丫鬟離開後,她才慢慢起身。
「嘶……」
她按著自己快要斷了的腰慢慢下床。
等把衣服穿好後,她鼻尖已經染上一層薄霧。
好不容易將自己收拾好,用過早膳,便強忍著不舒服開始處理昨日剩下的帳本。
「小姐,顧家老小全死了。」宋立走進來,小聲說。
一滴墨落在紙上,慢慢變干顧清璃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動作。
許久後她才僵硬抬頭看向宋立,問:「你剛才說什麼?」
怕她受不了打擊,宋立沉默了一會兒,改為用一種很委婉的方式說:「顧成泰已經認錯,其他人也該得到懲罰。」
「就這樣死了?」
顧清璃話裡帶著顫音,眼睛睜得很大,眸子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就算顧成泰罪孽深重,可後宅那些女人小孩不是無辜的嗎?這些人不是該流放嗎?
「怎麼會死呢?」顧清璃輕聲呢喃著。
見她好像緩不過來,宋立有些懊惱,笨拙安慰道:「那是他們的報應,主子莫要在意。」
「呵呵……」她發出一聲冷笑,說:「宋立,如果我在成親之前將此事揭露,會是什麼後果?」
這個假設他不敢去想,低頭選擇了沉默。
見他不說,顧清璃又是兩聲冷笑,自嘲道:「我就是這樣歹毒,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他們不無辜。」宋立出聲反駁,見顧清璃正疑惑看著自己,他露出一抹僵硬的笑,說:「主子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他們這是罪有應得。」
「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顧清璃扶額小聲說。
此刻她腦子裡一片亂,有兩個人聲音在進行拉鋸戰。
因為顧家的消息才剛傳來,宋以安費了些時間才能順利回來。
見她皺著眉仰頭靠在椅子上,他下意識放輕步子朝她走去。
還未走到她面前,顧清璃突然抬頭去看他,說:「顧家的人都死了,這好像是在做夢。」
「你還有我。」宋以安彎腰在她耳邊說。
以後,你只有我了。他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
顧清璃摟著他脖子,主動吻上他的薄唇。
宋以安驚訝睜大眼睛,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反客為主。
兩人纏綿了一番,顧清璃氣喘吁吁靠在他懷裡,出神看著遠處。
「以安,和我去一趟顧家吧。」顧清璃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
宋以安微怔,許久才點頭。
當天下午宋以安就將人帶到了顧家。
這才過了幾日,門口的牌匾竟然已經變得很破舊,大門開著的,無處不透著蕭條。
她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才又慢慢往裡面走。
剛進去顧清璃突然停下,出神看著角落裡的水缸。
「以前父親回來的時候,我每次都會偷偷躲在那個水缸後面看他,想要他發現我然後抱抱我。」
那旁邊還種著一顆迎客松,宋以安想像了一下顧清璃小時候,小小的一隻,的確適合躲在這後面。
她很快又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到了前院的大廳。
「每年過年的時候家裡會來很多人,我是家中嫡女,小時候會被安排在這裡見客,也只有那時候我才能吃到平時吃不到的點心,父親總說我貪吃給他丟面子。」
說完,顧清璃眼眶變紅,她回頭看向宋以安,自嘲道:「想像不到吧,堂堂顧府的嫡女,竟然連口點心都沒得吃。」
「以後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要是不喜歡吃別人做的,夫君給你做。」
宋以安好不心疼,他將人拉入懷中緊緊抱著。
聽到這話,顧清璃突然就沒那麼傷心了,望著屋外的天空露出了微笑。
兩人抱了一會兒,她慢慢將人推開,改為拉著他的手繼續往裡走。
其實顧府也不是個多大的院子,就三進三出規格,不過顧府人口很多,後院就被隔成了七八個小院子,她和杜容華的院子在前面些,所以還是夠住人的。
到了花園。
顧清璃有些累了,她彈開石凳上的灰,隨意坐下。
她盯著池塘邊,沉聲說:「後來杜容華將顧清歡養在身邊,便開始打罵我,會為了一點小事就責罰我。」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顧清歡繡帕掉進池塘里了,她拉著我到池塘邊幫她撿,那是她第一次對我動殺心。」
該死!
宋以安目光變冷,他恨不得將顧清歡拖出來鞭屍。
看出他的變化,顧清璃垂眸隱藏好眼裡的算計,接著說:「在這花園裡我挨過無數次罰,甚至在烈日下跪到昏厥也是常有的事。」
「小璃。」宋以安抓著她的手,盯著她嚴肅說:「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聽到這話顧清璃很感動,她臉上浮現出點點笑容。
她伸手覆蓋在宋以安充滿憤怒的眼眸上,然後又將人抱住,在他耳邊說:「傻瓜,因為有你我才能坦然面對過去這些讓我覺得不堪的往事。」
隨後她便將宋以安推開,又繼續往前面走。
「我在顧府生活了十七年,可這裡卻沒給我留下什麼美好的回憶。」說完,她轉過來看向宋以安,笑道:「我在王府還不到半年,可我能記清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說完,她直視著宋以安慢慢走到他面前去。
「以前我只能在屋裡獨自舔舐傷口,可現在不一樣了,你會為我遮風擋雨,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所以,以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