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釣著大魚了

  「奴家叫巧娘，是牡丹花坊的主人。」婦人不敢隱瞞，老實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這花坊顧清璃先前聽說過，那裡的姑娘們各個貌美如花，沒想到竟然敢用醉紅顏。

  原本顧清璃還想繼續問，可這人竟然直接暈過去了。

  她不滿皺起眉踢了她兩腳，見她還是沒反應，她這錯放棄。

  「馬上去查這家花坊和吉祥如意的來往，從現在開始全面盯緊吉祥如意。」顧清璃嚴肅下了命令。

  說完，她又低頭看了眼巧娘，厭惡道：「將這人處理了。」

  走出去後，顧清璃才吐出一口濁氣，剛才她差點沒忍住直接要了巧娘的命。

  等到內心平靜後，她才移步回了房間。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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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璃將棋盤放在床上，正凝神苦思，宋立突然從外面進來了。

  宋以安抬起眼帘淡淡瞥了眼宋立，說：「直接說就行了。」

  「宮裡來信了，貴妃身邊一位嬤嬤供認不諱，稱是她買兇殺人，皇上不想聲張此事，便處死了那嬤嬤，罰了貴妃一年俸祿。」宋立低頭小聲說。

  「你說什麼？」顧清璃抬頭驚訝看向宋立，隨後又咬牙問：「皇上真就這麼隨便處置一個人了？」

  見她生氣了，宋以安對她溫柔笑著，安慰道：「不要著急，既然皇上有心處理，咱們自然要給他留點面子不是？」

  顧清璃冷哼了聲，埋怨道：「他怎麼敢這麼對你，若不是有大師幫你，怎麼可能恢復這麼快，皇上倒好，就這麼隨便處置個下人，我實在不甘心！」

  說完，她又抿著唇委屈看向宋以安，見他竟然還敢笑，顧清璃掐著他腰上的軟肉沖他哼了聲。

  「嘶——」

  宋以安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抓住她的手，僵硬笑著：「我是在笑貴妃，她果然不是一般的自私，最開始是老三，後來又是周家，現在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的嬤嬤，那接下來會是誰？」

  「呵！她自己！」顧清璃不屑發出一聲冷笑，說。

  她氣鼓鼓的模樣真是可愛，宋以安笑意更濃，他瞥了眼還在他面前當木樁子的宋立，眼裡閃過一絲深意。

  顧清璃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摸著下巴思索著：「巧娘已經招供，那接下來就是吉祥如意了，要怎樣才能讓他們原形畢露？」

  「哦？那人是哪家的？」宋以安來了興趣，問。

  「牡丹花坊的，你先前可聽說過什麼？」

  宋以安搖搖頭，他又看向宋立，示意他來回答。

  宋立則是一臉茫然，見兩人都盯著他，最後很小聲說了：「主子，屬下不去那些地方。」

  「……」宋以安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小心看向顧清璃，見她並沒將此話放在心上這才鬆了口氣，可同時卻又有些不爽，幽怨看著她，問：「夫人難道就不吃醋嗎？」

  顧清璃對他保持微笑，輕飄飄說了句：「我相信你。」

  「夫人對我可真好。」宋以安抿著唇，對她這個說辭很不滿。

  聽著他們的對話，宋立腦袋低得更低了。

  好在宋以安也沒讓他一直在這裡，他很快收起吊兒郎當嚴肅看著宋立，叮囑道：「你直接派人去搜查花坊，要讓吉祥如意的人著急，時刻盯緊他們。」

  「是！」得了話，宋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終於可以出去了。

  目送宋立出去，宋以安冷冷收回視線，說：「不要和宋立走太近，我會吃醋。」

  「我只和你走得近，宋立他是你的下屬，你不要莫名其妙吃飛醋。」顧清璃一陣無語，解釋道。

  「小璃，我傷口好痛。」宋以安眉頭緊皺，話鋒一轉，聲音也虛弱了不少。

  聽到他說傷口痛，顧清璃立即起身小心扶著他查看傷口，說：「要不要人過來給你瞧瞧？」

  看著她眼中的關心，宋以安心滿意足笑了，拉著她的手搖頭道：「我沒事的，不要興師動眾去叫別人了。」

  「可是你剛才不是傷口痛嗎？」顧清璃疑惑看著他。

  「有你在我就沒事。」宋以安靠在她肩上，虛弱說。

  聽到這話，顧清璃一臉狐疑望著他，要不是他看起來很虛弱，恐怕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病了。

  傍晚，宋立就帶人回來了，他的確在牡丹花坊搜到了許多醉紅顏，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東西，他列了個單子交給宋以安。

  看完單子上記錄的內容，宋以安緊攥著紙，面目變得陰沉。

  「五十粒醉紅顏？」顧清璃好奇瞥了眼，隨即驚呼出聲。

  「這些人著實可惡！」顧清璃怒罵了聲。

  顧清璃就著他的手看完上面所有內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人真是膽子太大了。

  宋立小心看著面無表情的宋以安，揣摩了一番，問：「那咱們現在如何是好？花坊那邊的人倒是抓起來了，可吉祥如意那邊呢？」

  「可要把吉祥如意的人抓了？」顧清璃也好奇看向宋以安，問。

  「不急。」宋以安摩挲著大拇指，勾起薄蠢，眼裡閃爍著詭異的光，「你派人去吉祥如意搜查一番，去之前讓掌柜知道留給他時間提前跑路，不過人可別給我跟丟了。」

  「是。」宋立應下，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見宋以安還在看信息，他便繼續當自己不存在。

  「那咱們現在就這樣等著？貴妃要是不上當怎麼辦？」顧清璃皺起眉擔憂問。

  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宋以安微微一笑，很有自信說；「不用這麼著急，如今貴妃已經暴露，若掌柜去找她她定然會派人獻身，就算不出現，有掌柜和那屋子毒蟲不是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顧清璃。

  她懊惱拍了下腦袋，自嘲道：「瞧我這記性，著急了這麼久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見她明白了，宋以安又繼續看著宋立整理的東西。

  而琉璃也跟著回來了，見宋立也在，她愣了下，才又看向顧清璃。

  顧清璃對琉璃露出淺笑，問：「事情如何了？」

  「吉祥如意的掌柜得知花坊被查已經去找貴妃了，奴婢瞧見他給每日送東西的公公遞了塊牌子，平日裡他們恐怕就是用那個聯繫的。」琉璃緩緩開口。

  沒想到琉璃竟然能查到這麼多，顧清璃眼裡露出喜色，「這下貴妃可不能再賴帳了。」

  不過宋以安卻沒那麼樂觀，他掃了眼宋立，不客氣潑了一盆冷水，「還沒見到貴妃，一切都還不是定數。」

  這倒也是，顧清璃臉上的笑容變淡，對琉璃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那位公公是什麼情況。」

  宋以安也對宋立揮了揮手，讓兩人一起下去。

  「貴妃實在太可怕了，這麼多醉紅顏，她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命？」顧清璃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問。

  一想到貴妃這般偽善，顧清璃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人平日裡存在感那麼低，結果最狠的竟然是她。

  實在氣不過，顧清璃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小聲嘀咕著什麼。

  宋以安笑著搖了搖頭，起身緩慢從床上下來，拉著她坐下，柔聲安撫道：「她雖然偽裝了這麼多年，可現在還不是被拆穿了，就差最後那一塊遮羞布了，不要擔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顧清璃拳頭錘在桌上，咬牙切齒說：「我就從未見過如此狠毒的女人，枉她和佛主打了幾十年交道，那些佛經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他拉著顧清璃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盯著她眼睛說：「又何必這般著急，再等兩日，一切都會有結果的。」

  顧清璃又是一聲冷哼，端起茶灌了口，又小聲嘀咕了句：「她也不怕遭報應。」

  這麼可愛的顧清璃讓人移不開視線，他靜靜盯著顧清璃，仿佛這樣看一輩子也不會膩。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顧清璃疑惑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解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好看。」宋以安對她笑著說。

  「沒個正經。」顧清璃紅著臉給了他一個白眼。

  因為宋以安的一句話，她心裡那點怒氣也消失了，對宋以安笑了起來。

  第二天琉璃那邊再次來了消息，貴妃的人果然出宮了，是貴妃身邊的小丫鬟。

  宋立和琉璃聯合，早就派人守著了，在掌柜拿出東西的時候，宋立直接帶人將兩人包圍了。

  吉祥如意的掌柜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有些慌亂，倒是他旁邊的宮女很淡定，憤怒望著宋立提醒他：「你這是做什麼？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宋立冷眼望著宮女，將她打量了一遍，說：「我管你是誰的人，你和這位有牽扯，可能是同夥，現在就和我們走。」

  見他竟然不買帳，宮女怒了，晃著腰間的腰牌說：「我是貴妃宮中的人，你這般對我，貴妃不會放過你的。」

  沒想到她自己就招了，宋立眼裡迅速閃過一絲鄙夷，冷笑道：「我管你是誰的人，你竟然敢賣醉紅顏，現在就和我們去大理寺。」

  一聽到醉紅顏三個字宮女就愣住了，她也不敢貿然反抗，只能安靜跟著宋立走了。

  而掌柜臉色更加蒼白，甚至還想趁著宋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掉，結果被宋立踢了一腳，瞬間就老實了。

  到了大理寺，宋立也沒有審問，直接將人關進打大牢。

  臨走之前還不忘對少卿警告一番：「如果裡面的人出事，那你也不用再繼續留著了。」

  少卿連連點頭，額頭上冒著汗珠都不敢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