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從此再無定北侯

  香山寺。

  顧清璃看完那位婦人的供詞，再結合吉祥如意那邊的情況，她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她轉頭看向正愁眉不展的宋以安，上前搶過他手裡的公文。

  板著臉嚴肅說：「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這種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不放心，還是要把所有事掌握在手裡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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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以安對她溫柔笑著，抬手想要去搶公文，卻不想顧清璃直接後退。

  「小璃，給我。」宋以安無奈道。

  顧清璃立即搖頭，她緊攥著公文，嚴肅說：「你現在休息，醉紅顏的事本就是皇后負責，她可不能當個甩手掌柜。」

  見她要把這事交給皇后處理，宋以安本想反駁，可見她眼都不眨盯著自己，他明白這事在她這裡沒有商量的餘地，識趣閉嘴了。

  「這才對嘛。」

  見他總算是聽話了，顧清璃滿意笑了。

  她拿起公文好奇瞥了眼，果然是這次的事，覺得無趣，將公文放在桌上沒去管了。

  沒過多久，顧清璃又湊到宋以安旁邊去，好奇看著他。

  「你說貴妃不會再找到替罪羊吧？」

  「當然不會。」宋以安握住她在自己身上亂戳的手，柔聲解釋：「如今證據確鑿，再者說你不是說要把此事交給皇后處理，她可不會放過貴妃。」

  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顧清璃鬆了口氣。

  她叫來小喬讓她去聯繫宮裡的人，順便遞給她裝有供詞的盒子，嚴肅叮囑她：「這東西一定要送到皇后手裡，期間誰都不能打開。」

  小喬疑惑看了眼顧清璃，見她很嚴肅，小喬鄭重點頭：「主子放心吧，奴婢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

  顧清璃滿意點點頭，看著外面說：「快些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目送小喬走後，她嘆了口氣，滿目擔憂道：「希望這次能夠順利，貴妃也該為那些人贖罪了。」

  宋以安起身走到她身旁，輕輕將人攬入懷中，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柔聲說：「不用擔心，會順利的。」

  聽到他的安慰，顧清璃又是一聲嘆氣，垂眸沒再說什麼。

  翌日傍晚。

  宋以安和顧清璃正坐在山間的一處涼亭里，她靠在他肩膀上，嘴角銜著笑安靜看著遠方，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琉璃走到他們不遠處停下，正糾結著要不要去打擾。

  察覺到有人來了，顧清璃轉過來，見是琉璃，對她笑了笑。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是關於那個丫鬟的事，她不肯認罪，而且……」

  琉璃咬著嘴唇，不安望著顧清璃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見她欲言又止的，不用多說顧清璃就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滿皺起眉，問：「我不是讓小喬給皇后送證據過去了嗎？這都沒用？」

  感覺到她情緒有些激動，宋以安拍了拍她肩膀安撫道：「現在才剛開始，咱們證據確鑿，而且不是還有王牌沒用嗎？」

  他的話讓顧清璃想起吉祥如意後院那些東西，她的情緒才稍微平和了些。

  宋以安保持著微笑，他對琉璃揮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等到琉璃走後，宋以安才又說：「皇后在那個位置上這麼多年她也不是傻子，如今拿一個丫鬟束手無策，恐怕也在等。」

  「等？」顧清璃不解望著他。

  「嗯。」宋以安輕蔑勾起唇角，冷笑道：「等著貴妃主動露面，貴妃已經失去了娘家，失去了心腹，現在她身邊的宮女也遭了秧，她不可能還能坐視不理。」

  「可有顧成泰幫她，我發現他們真是一路人，顧成泰就愛用人頂嘴，貴妃也是一樣。」顧清璃小聲嘀咕著，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瞧著她這麼可愛的一面宋以安忍不住笑出了聲，再次將人攬入懷中，笑著說：「如今老三不在宮中，顧成泰剛被貶職，你以為誰能幫她？」

  如果這時候再有人站出來，這位必定是老三的人無疑了，對他來說只有好處。

  顧清璃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番，慢慢露出了笑容。

  見她笑了，宋以安眼裡多了些別的東西，他低頭親吻著顧清璃的紅唇，將人摟緊。

  兩人在涼亭里纏綿了一番，許久沒碰她的人受不住了，拉著她步伐倉促回了院子。

  胡來了幾次，顧清璃整個人失去了力氣，懶洋洋靠在他懷裡任由他揪著自己頭髮玩。

  ——

  接連幾天沒有好消息傳來，顧清璃開始著急了，整日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極度不安。

  宋以安被她轉得頭大了，索性讓人收拾東西，直接把人帶回了泰安王府。

  得到他們回來的消息，王妃早早在門口等著。

  宋以安剛站在地上，王妃立即上前拉著他仔細查看了一番，才又說：「我可憐的兒啊，傷口可好些了？怎麼不在香山多住些日子再回來？」

  聽到王妃關心的話，在馬車裡的顧清璃咬著嘴唇不敢下去了，她害怕瞧見王妃責備自己的眼神。

  遲遲沒等到顧清璃下來，王妃將宋以安推開，對著馬車裡面的人關心問：「清璃你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怎麼還不下來？」

  聽到她叫自己，顧清璃收緊拳頭，硬著頭皮出去了。

  剛下馬車，顧清璃便一臉愧疚望著王妃。

  要不是王妃攔著，她恐怕直接跪在地上了。

  「你這孩子做什麼呢？」王妃驚訝望著顧清璃，問。

  顧清璃抬頭淚眼婆娑望著王妃，啞聲說：「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的話以安也不會受傷。」

  「你這孩子……」王妃一時無語。

  她心疼將顧清璃抱住，像哄小孩一樣輕聲哄著她：「母妃怎麼會怪你，不要自責了。」

  「咱們先進去吧。」宋以安咳嗽了兩聲，提醒她們這還是在門口。

  王妃這才想起，拉著顧清璃往府里走。

  剛入座，顧清璃又開始道歉，說：「母妃，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這和你沒關係。」王妃嚴肅看著她，「是貴妃在背後搞的鬼，母妃很清楚。」

  顧清璃感動望著她，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恐怕要把一切錯推到自己身上了。

  王妃又看向宋以安，說：「我已經按著你的吩咐把東西交給皇后了，你先前就知道這吉祥如意背後的掌柜是周家了？」

  「當然不是。」宋以安立即否定。

  聽到帳本兩個字，顧清璃疑惑看向宋以安，她整日和他在一起，怎麼不知道什麼帳本。

  察覺到她的目光，宋以安對她笑了笑，並不打算解釋。

  他無視了兩個女人的目光，淡定喝了口茶，才陰險笑著：「既然這帳本已經遞上去了，那接下來就是皇上的態度了。」

  看樣子宋以安已經把一切都算好了，顧清璃微笑看著他。

  而王妃則是很滿意，她點點頭，滿是期待說：「我早就在等著這日了。」

  「很快的。」宋以安意味深長回應道。

  顧清璃看了看王妃，又看向宋以安，總覺得這兩人有事瞞著自己。

  確定宋以安沒事，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王妃笑著站了起來。

  「你們也累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說完，她哼著小曲兒心滿意足離開了。

  等到王妃背影走遠，顧清璃才疑惑看向宋以安，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宋以安立刻搖頭。

  「是嗎？」顧清璃危險眯起眼睛。

  宋以安則一臉無辜看著她。

  見他不願意說顧清璃也不勉強，直接轉身離開了。

  宋以安急忙跟上去，拉著她的手說：「我們早些年和貴妃發生了些爭執，母妃一直記著呢。」

  沒想到王妃這麼記仇，顧清璃忍不住笑了。

  就知道她會這樣，宋以安無奈笑著，拉著人回了清安居。

  當晚宋以安接連送了幾條消息出去，知道深夜他才忙完回了房間。

  翌日。

  莊嚴肅穆的大殿上氣氛比往日更加緊張。

  定北侯心驚膽戰跪在地上，將額頭抵著地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坐在最上面的皇上淡淡看著他，沉默半晌，沉聲問：「趙愛卿和朕好好說說，貴妃窩藏餘孽哪裡對了？你們將朕置於何地？將朕的江山當做什麼？」

  「臣冤枉，還請皇上明鑑。」定北侯大聲喊冤。

  皇上沒再搭理定北侯，他將在場的人都掃了一遍，問：「可還有誰要為貴妃求情？」

  眾人紛紛低著頭，剛才的喧鬧聲全沒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皇上眼裡掠過一絲鄙夷，將從皇后那拿來的帳本甩到定北侯面前。

  「趙愛卿給朕仔細瞧瞧，這周家販賣醉紅顏，還要用紙錢鋪子做掩飾，這不是反了天了？」皇上激動提高音量。

  瞧見他太陽穴附近冒起的青筋，宋以安冷漠收回視線，雙手插在袖子裡假裝沒看見。

  「說話！」皇上拍了拍龍椅扶手，沖定北侯怒吼道。

  定北侯一個哆嗦，急忙磕頭求饒：「皇上饒命，陳有眼無珠識人不清，皇上饒命。」

  看著他這幅貪生怕死的模樣皇上更加厭惡，而在下面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上面那人的目光比之前更加滲人了。

  「來人，摘了定北侯的帽子，以後東嶽再無定北侯。」皇上厭惡收回目光，直接下了命令。

  「皇上不要！求皇上開恩饒了奴才這一次，求皇上開恩。」定北侯慌了，不停磕頭求饒。

  可他腦袋上都出現血色了那人也沒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