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香有問題

  「乖了夫人，皇后是蠢了點，可我夫人很聰明，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宋以安溫柔拍了拍她臉頰，輕聲哄著。

  顧清璃沒好氣拍開宋以安的手，給了他一個白眼，懊惱道：「早知道皇后這麼不愛用腦子，我還不如自己慢慢找證據呢。」

  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宋以安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顧清璃橫了他一眼，嬌嗔道。

  沒想到宋以安笑得更開心，就在她即將要生氣的時候，拿起旁邊的蜜棗遞到她嘴邊。

  「夫人彆氣，皇后這次雖然愚蠢了些，可皇上不是傻子，就算貴妃再怎麼偽裝，在皇上這裡已經沒用了。」宋以安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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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顯然，她眼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望著她眼中星光，宋以安神情越發溫柔，耐心解釋道：「皇上本就多疑，三皇子和貴妃裝了這麼多年，可是把他當傻子戲弄，你以為皇上會善罷甘休？」

  顧清璃下意識搖頭。

  有了宋以安的安慰她的確好了許多，她吐出一口濁氣，小聲說：「那我勉強相信你這次。」

  「你啊。」宋以安湊到她面前咬了下她鼻子，說：「這兩日老三已經被派到金洲去了，這是皇上對他的懲罰。」

  金洲？那可是東嶽最窮的地方，氣候惡劣不說，土匪橫行，難道皇上就不怕自己兒子沒了？

  看出她的心思，宋以安輕嘲道：「兒子這東西對皇家來說多的是，皇上怎麼可能會去在意一個曾經騙過他的人。」

  這話也是，她突然覺得三皇子其實也有一點可憐了。

  沒剛才那麼憤怒了，顧清璃嫌棄將人推開，「那你好好在這裡忙，我去找找之前父王給我推薦的那位先生。」

  一聽她要去見別的男人，宋以安下意識皺眉，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去。

  「你幹嘛？」她瞥了眼宋以安的手，不解問。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那位先生改日我陪你去見。」宋以安面帶微笑看著她，說。

  她的確有些累了，思索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下來。

  見她點頭了，宋以安這才滿意將人放開，送她出了巧匠坊。

  回去的時候顧清璃選擇步行回去，正好這邊有兩家王府的鋪子她可以去看看。

  走著走著，她突然聞到一股有些怪異的香味，她立即停下朝香味來源看去，沒想到她竟然停在了吉祥如意門口。

  「主子，怎麼了？」見她不走了，小喬不解問。

  顧清璃看了眼店鋪招牌，又回頭看向小喬，問：「先前你是不是在這裡買的紙蠟這些？」

  小喬順眼看去，點點頭，又問：「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她搖了搖頭，眼裡閃過好奇，「我突然想起許久未去看過母親了，我們買些香蠟紙錢，明日去看看母親吧。」

  說完她就轉身朝吉祥如意走去。

  剛走進屋裡，顧清璃下意識用手捂著鼻子，這裡面的香味有些刺鼻。

  可見大家似乎都習慣了，她才慢慢將手鬆開，只是微微蹙著眉，很不能適應裡面的味道。

  在招呼小二的客人瞧見有人進來，立即走到她們面前來，熱情招呼道：「這位夫人需要選些什麼？咱們這什麼都有。」

  顧清璃對他淺笑著，環視了一圈，說：「明日我要去給我母親上香，你可有什麼推薦？」

  「有，當然有了。」見生意來了，小二眼前一亮，殷勤將人往裡面帶，說：「夫人想要貴些的還是便宜些的？小的去給您配好。」

  「自然是要貴些的。」

  一聽她是要貴的，小二笑得更加開心，拉著人去裡面等著，他小跑著去拿東西去了。

  走到這裡面香味更濃，顧清璃伸長脖子往後面看了眼。

  她正想尋到裡面去，掌柜突然黑著臉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笑著說：「夫人，那裡面是咱們制香的地方，您不能進去。」

  顧清璃抬頭看了眼有些發福的掌柜，對他抱著歉意笑了笑，「我不過好奇罷了，你們這裡面香的味道好濃，可是和別家不一樣？」

  掌柜不好意思撓著頭髮，小聲說：「可能是因為咱們在這的時間久了，所以香味有所積澱，才導致比別處的更濃一些。」

  他們正說著話，小二已經把配好的香蠟紙錢取出來並且包好了。

  「麻煩了。」等到小喬接過後，顧清璃才點頭答謝。

  付了錢走出吉祥如意，顧清璃又回頭看了眼，眼裡充滿深思。

  如果方才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在管家出現後，那就是可疑了。

  見她頻頻回頭看，琉璃不解問：「這家店可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

  顧清璃搖搖頭，若無其事往前走。

  回了王府後，她還是很不放心，便讓宋立先去調查一番。

  是夜。

  屋外狂風陣陣，屋內顧清璃正忙著為宋以安明日要穿的衣物焚香。

  宋以安抬頭看了眼正神遊在外的顧清璃，皺起眉走到她旁邊去，奪過被她熏得香味很濃的衣物，擔憂問：「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聽到他和自己說話顧清璃才回神，吐出一口濁氣，起身看著他說：「今日我去吉祥如意買紙蠟什麼的，總覺得那裡面很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宋以安不解，他回憶了一下這家鋪子，說：「他家生意一向不錯，許多達官顯貴會去他那買東西。」

  「可如果貴妃也去呢？而且顧府的人也會去。」顧清璃別有深意提了句。

  說完，見他沒什麼表情，又補充道：「而且顧家和貴妃都只去這一家，那裡面的香味很濃，就像是在遮掩什麼，我懷疑裡面肯定藏著東西。」

  宋以安抿著唇陷入沉思。

  她沒再開口，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隨後又目不轉睛盯著宋以安看。

  良久，宋以安才回神，臉色已經變冷，說：「這家鋪子以前我也查過，可什麼也沒查到，那時還不知道顧家和貴妃的關係，如今看來恐怕還需要再查了。」

  「我已經讓宋立去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顧清璃沖他笑著邀功。

  宋以安朝她看去，見她笑得那麼開心，他眸子裡多了幾分炙熱，走到她面前彎腰和她直視著，說：」夫人好機智，為夫佩服。「

  「我還有事要忙，先去忙了。」察覺到他的變化，顧清璃害羞將人推開，留給他一個倉皇的背影。

  瞧著她就這樣走了，宋以安眼眸里全是笑意。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追上去，今晚他一定要讓顧清璃看看自己的厲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將自己推開。

  ——

  過了三日，宋立才送回了消息。

  他將裝有毒蟲屍體的瓶子遞給顧清璃，說：「那家店果然有問題，有個屋子裡全是毒蟲，而且還有許多幼蟲。」

  「那家店的主人是誰？」顧清璃將毒蟲收好，抬頭嚴肅看著宋立問。

  「是一個關外的商人，不過屬下覺得那只是個傀儡，那家店的掌柜是永陽關人，老闆一年只會去一次，店裡的事幾乎都是掌柜做主，可掌柜卻像是聽從別人的命令。」宋立從容回答。

  顧清璃食指叩擊著桌面，她垂眸盯著瓶子看著。

  良久，她才又抬頭對宋立說：「你先下去休息。」

  宋立欲言又止望著顧清璃，可見她神情冷漠，他還是忍住了即將要出口的話。

  等到宋立出去為她關上門後，顧清璃才慢慢露出憤怒，那兇狠的眼神很可怕。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好久才恢復平靜。

  不知怎麼的顧清璃突然想起香山的住持，她遲疑片刻，便起身走出門外，對守在兩邊的丫鬟說：「讓車夫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去香山。」

  「現在去？」小喬驚訝望著顧清璃，這馬上要到中午了，再去香山的話還能回來嗎？

  顧清璃點點頭，她又看向琉璃，吩咐道：「你去和王妃說一聲，今晚咱們就不回來了。」

  看她樣子就知道肯定出了很嚴重的事，琉璃不敢耽擱，急忙應下去找王妃了。

  見琉璃走了，小喬也跟著走了。

  在去香山的路上，顧清璃一直不能平靜，好看的眉毛都快要皺到一起了。

  琉璃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後由琉璃來問。

  「主子，您今日這般匆忙去香山，可是和吉祥如意那家鋪子有關係？」琉璃小心看著她，試探性問。

  顧清璃雙目無神看向琉璃，她重重嘆了口氣，繼續看向窗外，說：「你們可覺得那家鋪子有怪異之處？」

  琉璃茫然搖頭，先前她一直在王府待著，很少出府，自然不了解外面的情況。

  而小喬也只有為杜娥嬌置辦東西的時候去過那裡，更不會看出有什麼奇怪之處。

  見她們都不懂，顧清璃又看向窗外，目光深沉。

  「有些東西不是只用眼睛看就行，就像吉祥如意，表面上做的和實際做的卻是兩回事，這世界上偽善的惡人太多了。」顧清璃幽幽開口。

  聽著她無厘頭的話，兩個丫鬟都很擔心，尤其是小喬，急得眼睛都紅了。

  「主子，您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奴婢們會用盡全力幫您的，還有小王爺也在不是嗎？」小喬帶著哭腔小聲說。

  顧清璃看向小喬，見她哭了，她將自己繡帕遞給她，「我沒憋著事，只是感慨一番罷了。」

  可兩個丫鬟皆是一臉懷疑，顯然都不相信她的話。

  顧清璃嘆了口氣，又繼續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