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將死之人的話可信

  顧清璃臉紅了，嬌羞移開目光。

  她將宋以安推開站起來背對著他，拽緊繡帕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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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臉上紅暈退去，她回頭看了眼宋以安，眼裡不禁有了笑意，嗔怪道：「你就知道說些羞人的話，我懶得理你了。」

  說完，她氣呼呼跑出了房間。

  瞧見她就這麼走了，宋以安無奈聳了聳肩，可臉上又多了些笑容。

  有了宋以安的安慰，顧清璃心情的確好了許多，晚上也有心情吃飯了。

  用過晚膳，兩人在外面散步消食的時候，顧清璃才拉著他說：「我想去牢里看看杜容華，想從她那裡再套一些消息。」

  對於她這個要求宋以安一點也不意外，也沒多問就直接點頭，「我已經和那邊的人打了招呼，你明日去就行了。」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安排好了，顧清璃還有些震驚。

  見她驚訝得嘴巴都要何必合不攏了，宋以安颳了下她鼻子，調侃道：「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夫君是誰了，想要見一個人還是能安排你見到的。」

  月光下，宋以安背對著月亮，從她這角度看去宋以安似乎有著別樣的吸引力，讓她不由自主臉紅了。

  她害羞移開視線，看著旁邊的花草說：「那我明天就去了。」

  看出她害羞了，宋以安伸手攬著她的細腰，抵著她額頭委屈望著她討賞：「夫人，為夫辦了個大好事，夫人可有什麼獎勵？」

  顧清璃無語給了他一個白眼，將人推開，嗔怪道：「你是我相公這本該是你做的，你怎麼成日就知道要獎勵？」

  若宋以安每晚都要獎勵，再過些時日她腰就要沒了。

  想到他這幾日的孟浪行為，顧清璃又氣鼓鼓瞪了眼宋以安，沒好氣警告道：「這幾日你都不許碰我，要不然睡書房去！」

  「不要！」宋以安立刻拒絕，拉著她的小手一臉委屈望著她，「夫人，咱們家不興這套，你讓我睡書房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還有人在呢，你別鬧。」顧清璃脖子都跟著紅了，急忙捂住宋以安的嘴四處張望。

  瞧著她臉上可愛的紅暈，宋以安眼裡划過一絲詭異，他伸出舌尖舔了下顧清璃的掌心。

  「你做什麼呢！」顧清璃急忙收回手背在身後。

  宋以安心情大好，拉著她開始往回走。

  回到房間，顧清璃直接將宋以安關在門外。

  宋以安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到窗邊，直接跳了進去，將人打橫抱到床上美名其曰要家法伺候。

  ——

  顧清璃在獄卒的帶領下進入了牢房深處。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散發著陣陣惡臭，凌亂鋪著草的地上還能瞧見有老鼠在裡面找食物，還有詭異的聲音時不時從那些關押著犯人的小格子裡傳出來。

  顧清璃抿著唇跟在獄卒身後到了關押杜容華的地方。

  只見杜容華正抱著雙腿蜷縮在角落裡，見到顧清璃，她目光陰狠瞪著顧清璃。

  看出她對自己的恨意，顧清璃不以為意，轉身對獄卒說：「麻煩了。」

  說完，她又讓琉璃遞給獄卒一錠銀子。

  獄卒用牙咬了下銀子，又對顧清璃討好笑著：「小王妃說哪裡話，那您先聊著，有什麼事叫小人就行了。」

  他將牢房的門打開，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等到獄卒走後，顧清璃才走進去，居高臨下看著杜容華，問：「後悔嗎？這一個月顧家可沒人來看過你。」

  「我現在很好，倒是你好像很著急，你就這麼想為一個死人報仇？那個女人除了把你生下還做了什麼？其實你就是白眼狼，我才是養育你十幾年的那個人。」杜容華冷笑道。

  聽到這話顧清璃嗤笑了聲，一臉鄙夷望著她，「若是放在以前我的確相信，杜容華，你巴不得我死吧，可是我死了你也要跟著完了不是嗎？」

  話音剛落，她就注意到杜容華瞳孔微縮，看樣子自己猜對了。

  顧清璃蹲在她面前，認真盯著她眼睛，又說：「杜容華，再過五日你就要被斬首了，不如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比如當初你和老夫人是怎麼合作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杜容華將臉轉到一旁，不想再繼續看她。

  見她不願意說，顧清璃發出一聲冷笑，自言自語說：「這麼多年你能讓老夫人聽你的這是真本事，不如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威脅老夫人的，或者說她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等了一會兒，見杜容華還是不願意開口，她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感覺到周遭空氣就降低了，杜容華小心看了眼沉著臉的顧清璃，咬著牙關依舊不肯開口。

  「你永遠查不到的，而且我馬上死了，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杜容華仰頭笑著，態度狂妄。

  查不到？

  顧清璃滿是深意笑了，她盯著杜容華眼睛說：「為什麼我會查不到？和貴妃有關係吧？老夫人和貴妃是遠親，是她給了白梅醉紅顏的配方是嗎？」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杜容華慌張提高音量，四處躲閃想要避開顧清璃滲人的目光。

  看樣子自己又猜對了，顧清璃眼裡寒意更濃，她抓住杜容華的下巴陰狠望著她。

  「你以為你裝傻就能糊弄過去？杜容華，我告訴你，就算你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一直痛苦！」顧清璃沖她沒好氣放下狠話。

  察覺到她在顫抖，顧清璃這才將人放開，眸子恢復了清冷。

  她用繡帕慢條斯理擦著手指，又幫她分析道：「很多年前顧成泰就已經在暗中支持三皇子了對嗎？他想利用玲瓏棋局，可我娘不同意，所以你們才下狠手要了我娘的命。」

  杜容華不停搖頭，驚恐重複著一句話：「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樣子她是把所有事都猜對了，顧清璃起身冷漠收回視線，冷笑道：「杜容華，就算你成了鬼也要看好了，我會一點點把顧家除掉。」

  說完，她不再繼續看杜容華，轉身離開了。

  走出牢房後，顧清璃又回頭看了眼，看向兩位丫鬟問：「你們可相信杜容華剛才的表現是真的？這是真會和貴妃有關係？」

  「奴婢覺得很有可能。」小喬咬著手指思索了一番，點頭說。

  就連琉璃也跟著點頭，不過她和小喬想的不同，她認真分析道：「奴婢瞧著杜容華不像是騙人，而且她馬上就要被斬首，不可能那麼鎮定。」

  顧清璃「嗯」了一聲，她也相信杜容華在這種時候是不可能騙人的。

  沉默了片刻，顧清璃眼眸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說：「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宮裡走一趟，有些狐狸尾巴早晚都得被我逮到！」

  她說完又發出一聲冷笑，這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永壽宮。

  太后笑盈盈看著坐在下面的顧清璃，見她時不時走神，問：「怎麼了？可是奶奶這的茶不好吃？」

  「奶奶這裡的點心很好吃，今日臣妾去找了杜容華，從她那得到一些關於醉紅顏的消息，正想著要不要告訴皇后。」顧清璃立即搖頭，乖巧和太后解釋著。

  一聽是醉紅顏，太后的笑容淡了，她皺起眉沉思片刻，說：「這可是重要的事，你也別陪我這個老婆子了，趕緊去皇后說說。」

  「那清璃這就去了。」

  得了允許，顧清璃也不耽誤，起身告辭。

  她本來也只是來和太后打個招呼罷了，今日自己去牢房的事貴妃肯定會知曉，所以她需要用太后掩飾，給貴妃來個措手不及。

  到了福壽宮，聽到皇后正在訓斥宮人，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到裡面恢復平靜後才落落大方走了進去。

  見她來了，皇后露出笑，將鞭子扔到一旁。

  「今日是什麼風把清璃給吹來了？可是想通了？」皇后接過茶水，抿了口淡定問。

  顧清璃面帶微笑看著她，故意賣關子說：「我這有個好消息，不知道皇后有沒有興趣聽聽？」

  「哦？」皇后一臉狐疑看著她，不過還是很識趣讓宮人們都退下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顧清璃才又看向皇后，笑著說：「白梅死了這醉紅顏也不知是從何而來，可如今老夫人這裡是個破綻，皇后可知道是誰？」

  皇后皺起眉陷入沉思。

  顧清璃也不著急，她靜靜看著皇后，等她自己猜。

  「你是說貴妃？」皇后抬起頭很淡定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見她已經猜到了，顧清璃點點頭，又說：「臣妾今日去見了杜容華，雖然拿不出證據，不過可以肯定這事和貴妃有關，難道娘娘就不想趁機扳倒貴妃？」

  「扳倒？」皇后不屑發出一聲嗤笑，隨即又深沉望著顧清璃。

  顧清璃將背挺直淡定笑著，任由她打量自己。

  看了一會兒皇后就收回了目光，話語裡透著絲絲不滿：「你的確很聰明，可顧清璃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本宮這裡可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臣妾不是要對娘娘指手畫腳，臣女覺得皇后之前說得很對，不知這份誠意在娘娘看來不夠？」顧清璃聳了聳肩，意有所指。

  皇后抿著唇緊盯著她，眸子裡神情不斷變換著，似乎是在揣測顧清璃話語裡的可信度。

  顧清璃嘴角帶笑直視著皇后，似乎很自信皇后會願意相信自己。

  「本宮的確是在為醉紅顏的事頭痛，可你也知曉那都十幾年了，就算這真是貴妃做的，你又有什麼辦法能抓著她的罪行？」皇后冷眼盯著顧清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