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她們示弱了

  回到顧府，顧清璃一直想著顧清歡的事，迫不及待想要弄清那個周公子是誰。

  琉璃端著茶水進來，見她手裡的書還在那一頁，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琉璃擔憂的問。

  顧清璃立刻回神，對琉璃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事好奇罷了。」

  琉璃忙給她倒了一杯茶，好奇的問：「哦？能讓小姐好奇的事，可能說出來讓奴婢也聽聽？」

  「這一女共侍二夫若是傳出去，會如何？」顧清璃抬頭笑盈盈望著她，問。

  這話實在驚人，琉璃謹慎往外面看了眼，板著臉小聲詢問：「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這話可是會損了姑娘家名譽，可是有誰又在詆毀小姐？」

  見她這麼激動，顧清璃有些不想說了。

  

  她優雅淡定的喝了口茶，見琉璃直勾勾盯著自己，她無奈道：「和我沒多大關係，只是和顧清歡有些關係，你去查一下，看看她最近和有和周姓人家走的近。」

  一聽和她無關，琉璃頓時鬆了口氣。

  入夜，顧清璃正在練字，院子裡隱約傳來說話聲。

  這兩日顧清璃已讓琉璃把院子裡的人換了一遍，現在這些人不敢來打擾自己，恐怕是別的什麼人來了，她將筆放下起身往門口走。

  還沒出去就見小喬怒氣沖沖朝自己走來，嘴裡還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小姐怎麼出來了，可是打擾到小姐了？」瞥見她的身影，小喬立刻停下，佯裝著笑容看向她。

  顧清璃往外面看了眼，見沒人了，才疑惑道：「剛才是誰來了，怎麼給了你這麼大的氣。」

  一提到這個小喬不禁委屈的嘟著嘴，紅著眼睛說：「還不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想要小姐為夫人求情將夫人放出來。」

  說完，小喬驚慌勸說道：「小姐可不要聽，要是將夫人放出來，到時候夫人還不得找你麻煩。」

  見她竟然還知道這些，顧清璃欣慰的點頭，看來小喬最近懂事了不少。

  顧清璃轉身回去繼續練字，氣定神閒，完全不受打擾。

  直到她準備入睡時，顧清璃才對兩位丫鬟交代道：「若是大小姐的人明日還來，就不要讓人進來，若大小姐親自來了，也將人送走。」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琉璃有些為難的說：「若咱們真這麼做了，會不會有些過分？」

  「過分？」顧清璃勾起一抹冷笑，她望著琉璃，嘲諷道：「我受了這麼多年氣，趁著這個機會發泄一下不過分吧？」

  既然她這麼堅持，兩人自然是聽她，琉璃向顧清璃保證一定不會讓那些人進來。

  翌日，果然如她說的那般，就在她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顧清歡去了自己院子，只可惜自己不在。

  另一邊吃了閉門羹的顧清歡氣洶洶去了杜娥嬌的院子，給了門口的丫鬟好一些銀子她們才讓自己進去。

  剛一進去，顧清歡立刻紅了眼睛，見杜娥嬌面容憔悴，心疼望著她：「那些人怎能這般怠慢娘，都是那該死的顧清璃的錯。」

  聽到顧清歡的聲音，杜娥嬌激動抬起頭，大步走到她面前去抓住她的手，「老爺可說了要放我出去？」

  此時杜娥嬌蓬頭垢面的，在陽光下，她此刻的樣子竟然顯得有幾分恐怖，顧清歡害怕的躲避她的目光。

  看出她的意思，杜娥嬌生氣將人放開，板著臉說：「怎麼，如今看我落魄了，就想遠離我了？」

  「不，女兒沒有這個意思。」顧清歡搖頭，淚眼婆娑望著她，委屈的和她訴苦：「女兒昨日去找過妹妹，妹妹說這是娘自作自受，她不願意管。」

  「那個賤人！」杜娥嬌生氣的砸碎了最後一個擺件，猙獰望著門口，咬牙道：「她最好祈禱我這輩子都不能出去，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見激起了她的恨意，顧清歡在她身後冷冷笑著，可當杜娥嬌看向自己的時候，顧清歡又委屈的哭著。

  杜娥嬌深吸了一口氣，她冷哼了幾聲，轉身去了裡屋，沒多久她又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裡面的東西叫做百日歡，無色無味，找個機會撒點在那個賤人身上，百日後，我看她還怎麼蹦躂！」杜娥嬌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種好東西，顧清歡小心把藥藏好，她抓著杜娥嬌的手，小聲勸說：「這幾日就讓她先風光著，娘委屈些別再鬧了，等父親氣消了，女兒再去給娘求情。」

  見她還知道為自己考慮，杜娥嬌神情緩和了些，囑咐道：「這東西你可要好生保管，切莫讓別人知道，要不然你可別想再活命。」

  顧清歡小心把東西收好，對她點頭：「娘放心吧，女兒會去找老夫人和父親求情，一定會讓娘早點出去。」

  「你先出去吧。」杜娥嬌沒再繼續說這事，反而是讓她先離開。

  目的達到，顧清歡也不逗留，迅速出了她的院子。

  回到自己住處，顧清歡趾高氣揚望著跪在地上的丫鬟，命令道：「去把洗衣服那個小紅給我找來。」

  丫鬟唯唯諾諾出去了，顧清歡拿出藥瓶，小心打量著，陰狠笑著說：「顧清璃，這下你就等死吧。」

  想到不久後顧清璃慘死的模樣，顧清歡放肆笑著。

  ——

  又過了幾日，顧清歡每日都會來她的院子，只可惜從未見到顧清璃。

  這日顧清璃有些發熱，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晚了些，沒想到竟然在老夫人的院子遇到了顧清歡。

  「我看妹妹氣色不對，可是涼了？」顧清歡對她微笑著，話里透著關心。

  見她竟然還會和顏悅色和自己說話了，顧清璃有些意外，不過顧清璃卻沒看她，反而是對老夫人解釋：「昨晚下雨一時興起聽了半夜的雨，有些受涼起晚了些，還請奶奶見諒。」

  「沒事沒事，你可別仗著年紀小就不顧及身體，可得好生養著，這幾日就不用過來請安了。」老夫人無所謂的擺手，笑盈盈望著她說。

  見老夫人不生氣，顧清歡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或許是發熱，顧清璃不怎麼說話，一直在聽著顧清歡講些笑話逗老夫人，她則安靜聽著，時不時附和的笑幾聲，

  不知何時她們說話聲停了，顧清歡欲言又止望著她。

  顧清璃剛看向她，就聽到她說：「我剛說了那麼多妹妹可有感悟？娘已經知錯，妹妹可能原諒她？」

  沒想到一下子扯到自己這裡來，顧清璃微怔，隨即又笑了，低頭喝茶吃點心，假裝沒聽懂。

  見她裝糊塗，顧清歡有些著急，她又看向老夫人，小心求情：「老夫人，娘真的知錯了，她是顧府主母，長時間不出現，恐怕會引起猜疑。」

  「清璃覺得如何？」老夫人沒表態，反而將這事交給了顧清璃。

  顧清璃垂眸，眼裡迅速閃過一抹嘲弄，她怎麼會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就是想把這個爛攤子推給自己。

  這些年老夫人不管事，而杜娥嬌總有和老夫人意見相悖的時候，這種時候老夫人就很吃虧，如今好不容易收回權利，她可不會讓杜娥嬌那麼容易出來。

  顧清璃抬頭意味深長望著顧清歡，嘴角微微上揚，將人看得不自在可她才收回目光，笑道：「她是我母親，同樣也是這府里的主母，可她也確實做錯了事，清璃聽奶奶的。」

  沒想到她會把責任推回來，老夫人有些不悅，可被這些晚輩們看著，她只能繼續維持著笑容。

  在顧清歡滿是期盼的目光中，老夫人嚴肅開口：「你是晚輩，你尊敬她沒錯，可這次她犯的錯實在有些大，先關些日子等清璃願意原諒她再說。」

  看來想要杜娥嬌出來在於自己了，顧清璃淡然笑著，並沒說出要為杜娥嬌求情的話。

  她看到顧清歡要張嘴，顧清璃突然站起來，對老夫人行禮說：「奶奶，清璃有些不舒服，就先退下了。」

  「我送妹妹。」顧清歡也跟著她出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顧清歡立刻收起了笑容，沉著臉問：「妹妹不願意把娘放出來，可是還在害怕？」

  「是啊，我在害怕，若是她再想害我，你說我這時候將人放出來了，我這不是找死嗎？」顧清璃坦然點頭，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你……」顧清歡想好的說辭完全沒機會說出口，只能不滿瞪著她，咬著牙目送她離開。

  當晚顧清璃就收到了杜娥嬌討好的信，在信里杜娥嬌竟然向她示弱道歉了，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對她不利，一定會好好待她。

  看完後，顧清璃隨意將信丟在地上，鄙夷道：「這種騙鬼的話她也好意思說出口？」

  小喬把信撿起來放在桌子上，她不如琉璃通透，卻也知道為顧清璃抱不平：「夫人把小姐當什麼了，這些年的恩怨就想憑著一張紙就一筆勾銷？」

  「她恐怕是另有陰謀。」顧清璃冷笑道。

  一直很嚴肅的琉璃贊同的點頭，她看了眼一臉疑惑的小喬，說：「奴婢去打聽了一下，顧清歡今日從老夫人那兒回來後便去了夫人的院子，夫人示弱恐怕不簡單。」

  顧清璃又是一聲冷笑，她抬頭望著琉璃，滿是趣味的問：「那你說，這恩怨該不該一筆勾銷？」

  這問題難住琉璃了，若真將杜娥嬌放出來了，不就又讓顧清歡重新長手了？可若不放，顧清璃恐怕又要被人議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