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心悅你

  接連幾日宋以安都是傍晚才來自己這裡，顧清璃對他的行為很奇怪，旁敲側擊問了好幾次，可他就是不說。

  這日，宋以安又是要要黑了才過來，顧清璃坐在院子裡，已經擺好茶具，正煮茶等他。

  察覺到不對，宋以安四處看了看，竟然沒見到那兩個丫鬟。

  他不解看向顧清璃，故作坦然笑著問：「怎麼今日還煮茶了？」

  顧清璃抬頭淡淡看著他，明亮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波動，「如果小王爺忙，不必每日來看我，我在這裡不會丟也不會出事。」

  聰明如他，隨即就反應過來她這是什麼意思，坐到她旁邊笑盈盈看著她，見她那麼認真，揶揄道：「小璃這是給關心我，還是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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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顧清璃紅了臉，低頭若無其事煮茶。

  見她害羞了，宋以安笑而不語，眼裡多了些別的東西。

  空氣里瀰漫著若有若無的花香，顧清璃微微蹙眉，問：「你去雲霧山了？」

  宋以安愣了下，才又搖頭，心虛移開視線和她對視。

  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見他不說，顧清璃有些失落，黯然垂眸若無其事的煮茶。

  她將杯子放到宋以安面前，冷聲說：「如果小王爺實在忙，不必再來我這。」

  「小璃。」意識到她生氣了，宋以安急忙放下茶杯看向她，解釋道：「現在我還不能說，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可好？」

  見他似乎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顧清璃也不多問，只是抿著唇不開心。

  或許是因為兩人都藏著事，這日宋以安沒坐多久便離開了。

  翌日一大早，顧清璃早早出了院子，小心在宋以安客舍旁邊的竹林蹲著，等他出來後，便偷偷跟在他身後。

  不知過了多久，顧清璃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地方她從未來過。

  她正好奇四處看著，宋以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正別有深意笑著，手裡的摺扇都快要被他翻出花了。

  「我……」顧清璃紅著臉低下頭，咬著嘴唇不知所措。

  宋以安又走近了幾分，彎腰看著她，在她耳邊說：「一大早就跟蹤我，這又是荒郊野嶺的，莫不是小璃想對我行不軌之事？」

  「不是。」顧清璃抬起頭，帶著滿面紅霞羞怯望著他，不安的絞著手指。

  一時半會兒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宋以安卻很高興她這樣，拉著她的手往前走，說：「既然你這麼好奇，那我便帶你去看看，省得你坐不住。」

  「才沒有。」顧清璃如貓般細小的聲音再次想起，也不知道宋以安聽到沒有。

  又走了一會兒，她穩到一股濃烈的花香，心裡好奇更甚。

  很快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便出現在她面前，花田裡還有一些農婦提著籃子在採集花瓣。

  「這是……」顧清璃震驚的四處看著，已經不知道該問什麼。

  宋以安低頭對她微微一笑，拉著她繼續往裡走，一邊柔聲解釋：「這裡只有個三五年，不能和雲霧山相比。」

  「雲霧山的是用來欣賞的，可小王爺這裡，恐怕不是。」顧清璃心思縝密，雖然她才看到冰山一角，不過也明白這些花並不是觀賞用。

  見她如此聰慧，宋以安也不隱瞞，點頭道：「這些是做胭脂花粉用的。」

  果然，她就說這些日子宋以安身上的花香過分重了些，原來是從這裡帶出去的。

  這裡屬於一個沖積平原，被兩山包圍，他的作坊就在山內，很是隱蔽，若沒人帶路，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宋以安帶著她看了一路，好久才走到作坊里。

  他隨意拿去一瓶香膏遞給她，「聞聞味道可好？」

  她湊上去聞了下，驚訝抬頭：「這是紅顏坊的香膏？」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看出來了，宋以安對她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小璃果然聰慧。」

  此刻顧清璃還處在震驚中，和他相處了也有些時日了，沒想到東嶽最大的紅顏坊竟然是他的。

  「可我記得紅顏坊的老闆不是一位姓蔡的嗎？」顧清璃掃了眼四周，好奇道。

  見她還知道這些，宋以安很是驚訝，又解釋：「他是我的人。」

  這麼一說顧清璃便明白了，她拋下宋以安四處看著。

  見她正看得入迷，宋以安悄悄退出了房間。

  沒多久他又拿著一些東西過來，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才又回到顧清璃面前，拉著她的手笑盈盈看著她。

  被他這麼看著，顧清璃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好亂，想要將目光收回，可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一般。

  兩人深情對視了好久，宋以安才拉著她坐下，為她倒了一杯工人剛端來的花茶，將東西推到她面前。

  「這是紅顏坊的帳本和地契。」

  「什麼？」顧清璃疑惑看向他，不懂他什麼要給自己這些東西。

  宋以安深邃的眸子再次盯著她，一本正經的說：「看不出來嗎？送你的聘禮。」

  「這不行，這太貴重了。」顧清璃不安將帳本這些推回去。

  見她不收，宋以安眼裡閃過一抹黯然，可眨眼間又消失了。

  他站起來走到顧清璃面前，彎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和椅子間，黝黑的瞳孔緊盯著她，啞聲說：「我心悅你，小璃真不知道？」

  「我……」

  一時間，顧清璃感覺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變紅了。

  看著她這麼可愛，宋以安又靠近了幾分，在她耳邊呵著熱氣。

  感覺到她身子在微微顫抖，宋以安發出輕笑，將人抱住：「初見你，我便知道你很聰慧，你不該被困在後院被人欺凌，小璃，我想你做我真正的妻子，做我的小王妃。」

  顧清璃的手僵硬在空中，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茫然的眨眼睛。

  許久不見她說話，宋以安慢慢將人放開，蹲下握著她的手，沉聲道：「我知你現在對情愛還不懂，可是小璃，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你最好做好準備。」

  「為何是我？」顧清璃茫然看著他，不解的問。

  「只能是你。」宋以安的答案卻很堅定，眼裡慢慢顯現的深情讓顧清璃不知該如何開口。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顧清璃收回目光，低頭看著他的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你，我不懂。」

  對於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宋以安還是有些失望。

  本來他是打算等顧清璃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再來和她細說，可她今天偷偷跟著自己，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也讓他不想再繼續等了。

  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顧清璃將人推開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停下，背對著他說：「我從未想過和小王爺要發生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作坊。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宋以安苦澀笑著，不過還是對著空氣吩咐道：「跟著她，將人平安送回去。」

  香山寺。

  顧清璃對著鏡子發呆，以至於小喬自個兒說了一早上。

  見她根本沒聽自己說話，小喬有些委屈，控訴道：「若是小姐不想聽和奴婢直說就是，為何要無視奴婢。」

  她這才回過神，紅著臉抱歉的看了眼小喬。

  「小姐這是怎麼了？」見她神情不對，小喬好奇道。

  顧清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突然覺得自己雙手發燙，好像當時被宋以安握在手裡那種感覺。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小喬你可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原來是自家小姐思春了，小喬捂著嘴偷笑。

  被顧清璃瞪了眼，小喬趕緊捂著嘴，可眼裡卻滿是揶揄。

  「這幾日小王爺沒出現，小姐便一直魂不守舍的，這難道不是喜歡？」小喬笑著說。

  「可書上說喜歡一個人不該是歡喜嗎？為何我的心會痛？」顧清璃摸著自己心口，茫然道。

  見她是真不懂，小喬笑著跑到桌上去將還帶著露水的鮮花拿過來，神秘的問：「小姐可覺得這花好看？」

  「好看。」顧清璃點頭。

  「那小姐可知這是誰送的？」小喬又問，眼裡的笑容更深。

  她正想回答，可看小喬神情不對，又仔細打量起這束花。

  昨日好像是凌霄，可今日竟然換成了米蘭，清香瀰漫，一看就是才採摘不久的。

  「這是……」顧清璃不可置信睜大眼睛，怎麼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見她猜到了，小喬也不遮掩，說：「這些時日小王爺雖然沒來，可這些花確實是他送的，不僅如此，小王爺還送來了一個盒子，說小姐若是答應了，就收下。」

  說完，她又去把盒子拿過來，上面竟然沒有帶鎖。

  顧清璃狐疑的打開盒子，在看到裡面熟悉的帳本之後，顧清璃立刻紅了臉，將盒子蓋好。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收，還不快將東西還回去！」顧清璃瞪著她，不滿道。

  小喬吐了吐舌頭，沖她眨眼睛笑著說：「這可不是奴婢不退回去，而是有些人不要。」

  「怎麼？」顧清璃不懂她的意思。

  小喬嘆了口氣，苦惱的皺著眉，說：「奴婢知曉小姐性子，在小王爺送來的時候奴婢就告訴小王爺我家小姐不會收的，可小王爺說這早晚都是小姐的，就先放您這。」

  顧清璃臉忍不住又紅了，她想起之前宋以安說的話，害羞的低下頭。

  同時心裡也有些不安，不知為何，這幾日沒看到他人，她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