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最後一次

  上輩子裡，鄭建國並不知道立陶宛是蘇維埃的成員國，甚至他連這個國家在哪都沒啥印象，也就甭說其歷史發展。

  然而這輩子，鄭建國作為霸權計劃的制定者，對於那一票小國堪稱了解，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他便有了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這就開始了？」

  「是的，先生。」

  大約翰聲音中充滿了敬意，雖說先前才提過的鄭超超泄密有損於鄭建國的高大形象，可他深知這兩件事情的區別——好像做空日本經濟也不是小事兒？

  對於大約翰的狐疑，鄭建國並不知道，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維埃其他成員國什麼時候散夥，不想直到第二年的1991年4月9日，喬治亞宣布脫離蘇維埃。

  而由於這一年的等待，鄭建國已經對這些國家什麼時候離隊不再關心時，愛沙尼亞便在1991年5月4日宣布脫離蘇維埃，緊隨其後的則是拉脫維亞、烏克蘭、白俄羅斯、摩爾多瓦——

  終於，當時間走向了1991年12月25日晚間，正和全家在不列顛城堡里吃著聖誕大餐的鄭建國，便在大約翰匆匆到了身邊後，聽到了期待已久的消息：「先生，米哈伊爾正在以蘇維埃總統的身份做最後一次電視講話——」

  「最後一次？」

  鄭建國停住了手中的刀叉，就見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望過來時，大約翰開口道：「是的，先生，這是米哈伊爾親口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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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一下，你們先吃。」

  鄭建國衝著三女和孩子們開口說過，奧黛麗便露出個關切模樣道：「出事兒了？」

  「有個消息要看一下。」

  鄭建國說著拽下了脖頸間的餐巾和大腿上的餐巾站起，他知道這頓飯對於三女來說是年夜飯，不過想到自己十年前的計劃大功告成，還是沒能按下激動的心情到了客廳里，瞅著寬大電視屏幕中的米哈伊爾滿臉問號時，身後的大約翰已經開口道：「他說我們是偉大文明的繼承人，如今偉大文明是否能夠振興，我們能否過上現代化的新生活，完全取決於大家，取決於我們每一個人——」

  米哈伊爾演講用的自然是俄語，而鄭建國除了達瓦里希和烏拉就壓根聽不懂其他的，所以才有了先前的問號，不想大約翰竟然學會了俄語，而且還能給翻譯成中文，這就讓他有些驚訝了。

  不過，這會兒並不是詢問其什麼時候學會的時間，鄭建國只是回頭看了眼大約翰，便又看向了電視機，聽著大約翰繼續翻譯了下去：「我想衷心感謝那些近年來與我一起堅持正義而美好事業的人們，也許某些錯誤本來是可以避免的，許多事情可以做的更好，但是我相信我們的共同努力遲早會結出碩果，我國各族人民遲早會生活在一個繁榮而自由的社會裡，祝大家萬事如意。」

  「他應該說個聖誕快樂。」

  鄭建國的神情有些古怪，大約翰聽到後卻面帶喜色，神情愉悅的恭聲道：「這真是個非常美妙的聖誕節。」

  挑了挑眉頭露出個笑，鄭建國便轉身要去餐廳，沙發旁邊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正神情愉悅的大約翰抬腳走了過去，只見他拿起電話後自報完身份，接著開口道：「是馬修先生。」

  「嗯。」

  鄭建國並不奇怪這貨會來電話，現在的美利堅時間才中午12點，而且還又是這麼大的事兒，不說這貨自打進了美聯儲開始正常作息，即便像以前醉生夢死也會被人拽起來，於是在接過電話後開口道：「聖誕快樂，馬修。」

  「聖誕快樂，鄭，雖然知道你不過這個節日，可我相信你現在很快樂。」

  電話中的馬修聲音洋溢著濃濃的愉悅，鄭建國卻沒見外的開口道：「只能說心情不錯，畢竟我的飯才吃了一半——」

  「噢，抱歉，鄭，我是在知道消息後高興到忽略了這點，那我就不打擾你用餐了，晚點時間聊。」

  馬修聲音中的愉悅消失，鄭建國也就沒有和他見外，答應下來後掛上電話，旁邊的大約翰已經開口道：「我會安排人記錄來電的。」

  知道這是說不會再通知自己接電話，鄭建國點點頭轉身施施然回到餐廳，坐在高高餐凳上的鄭尚義正嚷嚷著什麼：「我要吃麵條——」

  「把你的提拉米蘇吃完，再給你做麵條。」

  喬安娜說著看到鄭建國回到餐桌旁，便沒再理會這娃，面現好奇道：「沒事兒吧？」

  「蘇維埃解體了。」

  鄭建國從大約翰手裡接過餐巾放在大腿面上，又接了條塞進領口裡面，目光在三女面頰上掃過，發現俱都面現關切，嘴上也沒閒著：「就是以後沒有這個國家，以後不用再擔心打核戰爭了。」

  在美利堅生活四五年時間，鄭建國可是深知美利堅為了塑造對手邪惡形象下了多大心思，除了常規宣傳核武器威力外，更暗中還資助好萊塢拍了不少影視劇來描寫核戰爭的後果，用以放大民眾內心的恐懼，所以才會這麼說。

  「真的不會打核戰了？」

  卡米爾大眼圓睜的時候，喬安娜卻想到了別的：「那你在蘇維埃的生意還能做嗎？」

  三女是很少提到鄭建國在生意上的事兒，當然這不是說不關心，而是鄭建國也不清楚生意的具體情況，畢竟美利堅有大約翰，其他則是交給了郝運。

  就如同此時的鄭建國，瞅著三女愣了愣，開口道：「做，肯定是可以的，只不過成本會增加——」

  「爸，我想吃麵條。」

  鄭尚義高了十個分貝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看了下他餐盤裡的大半糕點，再瞅瞅鄭尚仁兄弟仨的，發現都吃的七七八八快乾淨，開口道：「先前媽媽說了什麼？」

  「我想吃麵條！」

  鄭尚義稚嫩小臉上現出倔強模樣，鄭建國倒也沒再慣著這貨，兩三歲時正是性格形成的關鍵時期，開口道：「如果你不想繼續吃，那就餓著好了，莉蒂婭，把他帶下去，晚上不許吃東西。」

  「我要告訴奶奶！」

  鄭尚義紅著眼睛說完後抿著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鄭建國卻看的笑了起來：「嗯，你會打電話嗎？」

  可憐巴巴的看了眼老媽喬安娜，就見她仿若未見般自顧自的吃起著飯，鄭尚義又看了看大媽奧黛麗，發現她也在低頭吃飯時，開口道：「大媽會幫我打——」

  被點了名字，奧黛麗也就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神情優雅語態溫柔道：「快吃飯，吃完飯，大媽幫你給奶奶打電話。」

  再次抿了抿嘴，鄭尚義遲疑了下，還是拿起了面前的刀叉，鄭建國便掃了眼桌子上其他兒女的餐盤，發現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也就沒再繼續多說的吃起了自己的飯，很快打掃完盤子裡的食物，桌子上傳來了聲叉子丟在盤子裡的聲音：「噹啷。」

  輕輕的放下刀叉，鄭建國瞅著滿臉倔強模樣的鄭尚義，就見這貨開口道：「爸，我吃完了。」

  「還要麵條嗎？」

  鄭建國目光在這貨盤子上掃過，鄭尚義飛快搖了搖小腦袋，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開口道：「我吃飽了。」

  「嗯」

  目光收回，鄭建國便拽下了餐巾起身，大約翰遞了疊便簽紙出現，鄭建國接過後鄭尚義邁著小短腿已經跑了出去：「拆禮物嘍~」

  「呵呵。」

  嘴角露出個笑意，鄭建國跟著已經跑走的孩子出了餐廳，短短十幾分鐘時間便有七八個電話留言，鄭建國大致的看了看，發現都是狩獵俱樂部和哈佛俱樂部的成員，直到最後一張才是外人查理的：「BOSS，聖誕快樂。」

  默默的看了眼大約翰，鄭建國便見他挑了挑眉頭卻沒開口，也就知道查理沒透露其他信息，至於國內沒有消息也很正常，現在東八區正是深夜凌晨時分來著，除了值班的肯定都睡了。

  於是鄭建國收起便簽紙進了客廳，鄭窕和鄭湄帶著弟弟們已經開始拆起了禮物，旁邊鄭立桓拿著個包了彩帶的盒子出現，還帶有稚氣的面頰上神情坦然：「爸，祝你聖誕快樂。」

  「噢，呵呵。」

  鄭建國愣了下後面現燦爛笑容時，鄭立恆也拿著個禮物盒出現，精緻面頰上現出燦爛笑容：「爸，祝你聖誕快樂。」

  「嗯嗯，謝謝。」

  鄭建國探手接過了倆娃的禮物，也許是奧黛麗的基因太過強大，十歲的兄妹倆身高都超過了比其大了兩歲的鄭超超，這會兒儼然是個小大人的模樣，當即拆起禮物時，兄妹倆轉身從布蘭琪手裡接過禮物盒，走向了正在看來的卡米爾和喬安娜：「二媽，三媽——」

  三兩下扯開蝴蝶結打開盒子，鄭建國發現鄭立桓送的是個翡翠領針，於是交給大約翰後拆開鄭立恆送的盒子，赫然是一對鑽石袖扣，便明白肯定是和奧黛麗商量過的，不過整體來說都是孩子們的心意，便交給了大約翰道：「以後就用這兩套了。」

  「是，先生。」

  大約翰接過後應下，原本還在拆禮物的鄭窕和鄭湄兩姐妹到了旁邊，不到九歲也都超過了一米二，英氣十足的面頰上現出好奇模樣：「爸爸，你也有禮物嗎？」

  「啊，爸爸也沒想到會有禮物~」

  鄭建國神情愉悅的說過，便一手一個攬住倆小棉襖，瞅著兩人手上的禮物盒道：「拆開看了沒？」

  「這一看就是芭比娃娃。」

  鄭窕的注意力飛快轉移到扎著蝴蝶結的禮物盒上，鄭建國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尷尬，他和奧黛麗與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挑禮物時就頭疼無比，畢竟從鄭超超懂事兒起就算是要什麼有什麼，現在這麼些年送下來，想找個沒見過又稀奇的禮物是真難，好在就在這時卡米爾出現在旁邊，開口道：「有禮物就不錯了，你在學校里考的D我還沒和你算帳來著——」

  「今天是過節。」

  鄭建國瞥了眼卡米爾止住她的火氣，瞅著正撇著嘴的鄭窕開口道：「那你想要什麼禮物，爸爸送給你。」

  「我想去月球。」

  鄭窕的大眼睛裡熠熠生輝時，鄭建國就被聽到的東西給驚了下，轉頭看了眼遠處的奧黛麗，旁邊鄭湄也大聲喊了起來：「爸，我也要去月球！」

  「我這還沒同意呢。」

  鄭建國探手在倆小棉襖身上拍了拍，衝著兩張如花似玉的面頰開口道：「爸爸和媽媽商量下，去月球可不是件小事情。」

  鄭窕顯然從話里聽到了不妙的感覺，當即開口道：「去太空一下也可以，坐太空梭。」

  「嗯，這個可以。」

  鄭建國這次倒是沒再推脫，趁著太空梭執行任務時，搭乘一次上去轉轉也不叫個事兒，便抬頭看向了卡米爾，笑道：「到時讓媽媽帶你們去。」

  鄭湄瞅了眼老媽喬安娜發現她正板著張臉，飛快開口道：「爸爸，你能帶我們去嗎？」

  「爸爸有事情要做，不想去就別去了。」

  喬安娜飛快搶在鄭建國面前說到，卡米爾也跟著開口道：「你們下次考到B+才能去，而且這件事不能告訴其他人——」

  「爸爸已經同意了，沒說B+!」

  鄭窕扯開嗓門的時候，鄭建國則是轉身把這娘倆扔在身後，幾個小棉襖的學習成績在他看來可有可無，畢竟學習再好也是要嫁人的，現在不如讓她們快樂的長大，到時找個不討厭的嫁過去，不比現在氣到冒煙也教不會的強？

  當然，這個想法鄭建國只和奧黛麗說過，那會兒還沒有鄭窕和鄭湄姐妹倆來著，後面卻沒和喬安娜卡米爾透露，現在倒是不方便去講了，鄭尚義這兄弟四個現在已經聽得懂話，別讓幾個小棉襖給他們樹了壞榜樣。

  這麼想著到了四兄弟面前，鄭建國正要開口便見鄭尚義看了過來，仿佛想起什麼似的抱著懷中聖誕裝扮的米奇，開口道：「大媽，我要給奶奶打電話。」

  「嗯，去吧，打完電話回來挨揍。」

  鄭建國可沒想慣著幾個兒子毛病，便面帶冷笑的開口威脅了，奧黛麗出現在旁邊按住他肩膀，神情優雅聲音溫柔道：「告訴大媽，是想祝爺爺奶奶聖誕快樂嗎？」

  飛快看了眼老爹，鄭尚義抿著嘴道：「不，我要告訴奶奶爸爸打我。」

  鄭建國差點沒氣笑，只是正要開口卡米爾出現，探手扭著鄭尚義的耳朵道：「會撒謊了啊？欠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