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已經在談了

  縣級市也叫省轄市，在法律上由省和自治區以及自治州直轄，然而落實到具體地方上，多由地級市代管，善城市雖然頂著個小特區的名頭，實際還屬於余泉市代管，憑空多了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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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是這憑空多出的一級，就給善城市和余泉市的統屬關係出了不少矛盾，在理論上余泉市還統屬著善城市，特別是善城市的經濟環境大幅度改善之後，這點便愈發的凸顯。

  杜強雖然不知道自家老大的遭遇，他卻是親身體會過這種矛盾，便開口道：「我支持您的想法，去年年底到余泉市做總結開完會，發的參會紀念品竟然不夠分的，人家還嫌棄咱們去的人多，也不看咱們的人口就占去了地區一多半，經濟更是占了九成九，後面就乾脆都沒要——」

  嘴上說著支持的話，杜強的眼神卻閃爍起來，看到這裡的於久明心中又罵了這貨幾句，臉上的笑容卻愈發隨和的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杜強開口道：「我小姑父。」

  「嗯——」

  面上的笑容瞬間斂去大半，於久明才想起鄭富貴現在可是負責余泉的計生工作，不過也沒多想的開口道：「張河，咱們到了機場後你給齊省駐京辦打個電話，後面再跟上來。」

  「好的，領導。」

  張河飛快開口應下時，杜強也就明白這是想通知省里關係，先前之所以沒打這個電話，可能是無法確定能不能隨行，只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后座上的於久明繼續開口道：「小杜，我是這麼想的，不管省直轄的事兒能不能成，咱們這麼大的經濟盤子在，怎麼也應該在首都設個駐京辦，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

  杜強是打了個磕絆後才說出實話：「領導，駐京辦的事兒我不懂。」

  「不懂可以學嘛——」

  於久明神情陡然變的和善起來，杜強只感覺心臟砰砰跳了兩下，縣級市直屬部門的正職屬於科級，難道自己要升官了？

  仿佛是看出了杜強的猜測，於久明笑眯眯的開口道：「建國院士當年考上研究室，不也是一邊讀著大學，一邊去報考的麼，咱們也得一邊完美搞好業務能力，一邊去學下新的知識。」

  「唉，我聽您的，正好借著您拜訪的機會，去替我父母向他賠個不是。」

  杜強說著露出了後槽牙，直把旁邊的張河是看的一愣，等到機場趁著於久明去了洗手間，才開口說道：「杜局，我還以為您不知道書記支持您呢。」

  杜強眨了眨眼，看著巨大玻璃窗外停著的C130，沒說是自己懶得蠅營狗苟，而是開口道：「張秘，說實話是爺爺不讓我這麼搞，就拿我當了副局長這個事兒來說，爺爺還給小姑父和建國去了電話，問是不是他們幫我走後門了，末了得到否認答案，還說我是沾了建國的光，讓我好好干別給建國丟臉——噢，大姐，二姐，你們也來了。」

  「大強，姥爺的心事大半都在你和小鋒身上——」

  紅光滿面的鄭春花說著看了眼旁邊的張河，跟在旁邊的王濤眼看老媽沒讓自己稱呼，便面現好奇的看了起來，不想鄭夏花倒是讓他稱呼起來：「叫表舅。」

  「表舅~」

  王濤眨了眨眼摸著後腦勺叫了，杜強則是瞅了這娃腦門上的小平頭以及身上的確良短袖和褲子，便知道應該是鄭春花的兒子，鄭夏花的兒子趙亮可不會穿這些，上次到家裡看望爺爺時，穿的是西裝革履就和鄭建國差不多：「唉，今年上幾年級了？」

  眼看杜強不接自己的話，鄭春花卻沒放棄：「你今年都28了，之前在部隊上是為了國家做貢獻——」

  「表姐，我這不是沒找到對眼的嗎？」

  杜強強忍著心中的膩歪說過，事實上他並不缺少女人，畢竟杜家是第一批搞溫室大棚的，現在家裡有自己的車隊還有了點身份，在善城市是妥妥的頭號鑽石王老五，現在能開口教訓他的可真不多，而面前的鄭春花和鄭夏花就是其中倆，然而他也知道怎麼改下話題，瞅著王濤開口道：「學習怎麼樣？好的話讓你舅舅把你也送到國外去念書。」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鄭春花面色微變卻沒開口，不過也知道自己追著訓他讓其不爽，就跑來拿著趙亮來揶揄兒子，好在她早有預料便沒繼續多說，而是等到外公抵達首都古堡做完了檢查沒事兒，才找機會給鄭建國說了：「姥爺最大的心病就是沒抱上重孫子。」

  「嗯，我感覺也是心病上的事兒。」

  想起先前的檢查結果，鄭建國轉過頭看向了旁邊有些侷促的王濤，想起之前在莫斯科時王婷給家裡打的電話，開口道：「王濤和王婷該上初中了吧？」

  杜強也問過這句，不過鄭春花沒回答，這會兒就不同了，開口道：「年底就該升初中了，你姐夫想讓他們到首都來上學，正好家裡也有點錢了，在這邊買套房子就是。」

  「首都就算了，讓他們倆去不列顛吧，正好有趙亮和趙梅在，我在那邊也有不少房子。」

  鄭建國也沒再問的做了決定，鄭春花白皙面頰上露出了喜色，轉頭衝著兒子開口道：「小濤，還不謝謝舅舅。」

  「謝謝舅舅。」

  王濤難掩狂喜的大聲回到，鄭建國便探手摸了摸他的頭，開口道：「嗯，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向上——」

  「建國，你得和杜強說一下——」

  心頭的大事兒解決，鄭春花繼續說起了之前的話題：「現在別人的話都不聽。」

  「他想像我學習。」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由於鄭富貴和杜小妹去了余泉，現在杜家人已經是善城的頭面人物，杜強之所以不想結婚，就是想多玩玩。

  家裡有錢又有勢的富二代，誰不想多玩下？

  不過，都已經玩到28了，鄭建國左右看了下，發現杜強正和幾個明顯是體制的人聊著，正要過去時鄭夏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旁邊，開口道：「善城想要省管。」

  收住要抬的腳步看向鄭夏花，鄭建國愣了下才明白說了什麼，好在這對他來說壓根就不叫個事兒，開口道：「回頭我給葉大哥打個電話，到時你帶他們去拜訪下。」

  「我？」

  鄭夏花的瓜子臉上現出好奇時，鄭建國知道她這是在說旁邊有大姐，便看向了鄭春花道：「大姐，你和孩子們最好現在就去不列顛，到那邊還得學習適應，怎麼樣？」

  「啊，好的，姐聽你的。」

  鄭春花面現醒悟的點下頭時，鄭建國衝著鄭夏花點了點頭，也就帶著大約翰到了杜強幾人面前，還沒開口就聽他介紹起來：「建國，這是咱們市裡的於書記和秘書張河。」

  「建國主任，果然久聞不如一見——」

  於久明滿臉堆笑的探出手，鄭建國便和他握在了一起，就見對方目光落掃了眼自己身後的大約翰，開口道：「於書記，抱歉，先前事兒有點忙。」

  「不不不，是我冒昧了，畢竟老人身體健康問題，不知檢查結果怎麼樣？」

  於久明面上的笑容化作了關切模樣，鄭建國眉頭微皺道：「身體檢查沒什麼變化，心理檢查也沒什麼問題，剩下的可能就是偶發性因素，比如有時想起倆孫子都這麼大了還沒結婚，表哥，你什麼時候結婚，我好去喝喜酒啊？」

  「啊——」

  一直豎著耳朵的杜強沒想到病因會是自己，當即被問住後心慌了下開口道：「這個，這個，已經在談了，今年應該能行。」

  「好，那就說好了，我不在善城市沒法去瞅瞅，這就拜託於書記了。」

  鄭建國面帶微笑的說著看向於久明，只見他一閃而過的驚訝後笑道：「建國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做好監督任務，今年保證喝上小杜的喜酒。」

  「表哥，我到時可就喝你的喜酒了。」

  鄭建國也沒再給杜強言語間的騰轉挪閃機會，於是杜強聽到這裡，又望著於久明和鄭建國的注視，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今年最晚到年底，你就準備好隨禮吧。」

  「你也就這樣了。」

  於久明和鄭建國腦海中齊齊閃過這麼個念頭，旁邊的張河也差點沒繃住笑出來，因為按照善城的規矩，當哥的結婚是不用弟弟和表弟隨份子錢，畢竟在大多數時候弟弟和表弟們都沒結婚，倒是弟弟表弟結婚時當哥和嫂子要表示下心意。

  當然，鄭建國的情況比較特殊，於久明所接觸的內參上雖然沒寫過，卻在上任後聽到過不少其回家祭祖時的消息，再加上年初時又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春晚，到這會兒在善城已然是無人不知。

  好在，知道歸知道，於久明卻明白這個話題並不適合繼續，開口道：「既然老人家身體沒什麼問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次過來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好，下次有機會到家裡坐坐。」

  鄭建國也沒想著請到家裡招待，而是讓杜強送走兩人後回到了病房裡，發現杜小妹正在說什麼：「您有什麼壓力啊，除了小強和小鋒的親事——」

  「姥爺，您晚上都是幾點休息？」

  鄭建國打斷老娘的念叨靠在了床邊，杜世斗便裝作沒聽到杜小妹說的話，開口道：「按照你說的，6點多吃完飯後在院子裡溜達下，晚上八九點就上床了。」

  「噢，上床後多久能睡著？」

  鄭建國眨了眨眼睛時，杜世斗卻皺起了眉頭，看了眼旁邊的杜成山和杜成海，開口道：「有時候是躺下一會就睡著了，有時候是你舅他們玩牌，睡不著我就在床上看錄像帶，直到十點十一點他們玩完了，才能睡著。」

  「睡不著的話，是不是就會感覺到不舒服，心胸氣短還發慌？」

  鄭建國的神情不變時，杜世斗點了點頭，開口道：「也不是每一次，有時候能睡著，有時候不行，就感覺心慌氣短——和人要不行差不多。」

  人不行就是要死似的。

  鄭建國臉上露出了個笑，開口道：「行，我知道了，身體既然沒事兒就能出院。您感覺是住在這裡舒服，還是到我家裡住？」

  「我不在醫院待著——」

  杜世斗深深看了眼鄭建國後說道，他的直覺這孫子有了什麼發現，只是礙於其一貫正確的決定才沒再多問，開口道：「和在國外似的，你那邊是小院子吧？」

  「是小院子，四合院。」

  鄭建國笑眯眯的開口說過，杜世斗當即點頭道：「那行，現在能去嗎？」

  「當然能，大舅，二舅，爸，你們先跟大約翰過去，我這邊還有點事兒。」

  鄭建國神情依舊的看著諸人開始忙活出院，等到杜世斗離開病房後杜小妹拎著東西才要跟上，開口道：「娘，姥爺這病是低血糖了，晚飯六點多吃完，到晚上八點九點的就該上床睡著，否則等到晚上十點十一點的，這就是五個小時多，需要吃點東西才能睡著。」

  「噢，對哦，咱們白天都是四五個小時吃飯，他這麼大年齡了——」

  杜小妹雙眼圓睜面現醒悟之色，鄭建國則是接著繼續開口道：「還有大舅二舅打牌，老年人睡眠質量原本就差，你也說說他們。」

  「好的，小強的事兒你也說說他，28了還沒結婚，幸虧家裡不差錢人和工作也不差，要不旁人還以為混的沒出息找不到媳婦。」

  杜小妹的注意力瞬間轉移，鄭建國則是答應下來將老娘送到醫院門口，目送車隊離開才轉身回了辦公室，不想屁股還沒坐下辦公室門被人敲響後打開，寇陽開口道：「建國，我爸媽來看望杜爺爺了。」

  「噢，那怎麼好意思，他們已經檢查完走了，要不我給個地址你們去吧。」

  鄭建國站起身後在桌子上摸起筆和便簽本，寫了個地址後就見寇陽開口道：「也行，我就不跟著去了，實驗室有點忙。」

  「送完地址再過來下，有事找你。」

  鄭建國將便簽紙給到寇陽，便見她點點頭後飛快去而復返，聲音清脆：「什麼安排？」

  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鄭建國站起身後交到她手裡，在寇陽面帶好奇的打開時，開口道：「原本我是想直接用克隆猴研究，只不過克隆猴的生命過長，就選擇用克隆小白鼠進行研究。」

  宛如牡丹花開的面頰上，寇陽精緻的雙鳳眼皮緩緩上挑，開口道：「如果實驗結果達到了換血能延長生命的目標，給老年供體換上年輕克隆體的血液，其效果就會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