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新年快樂

  由於雙方身份的原因，鄭建國這趟說是來拜年，卻和其他人一樣沒幾句話便聊到了正事兒上面，當然這也是他好久沒來才積攢下來這麼多，如同趕時間匯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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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鄭建國還真是在趕時間，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後面來的是不是外人，爺倆見一次雖然只需十分鐘車程的時間，可那會引起暗中窺視者的不必要猜忌，再加上兩人是都忙。

  大爺爺聽到是醫藥行業的建議，第一個念頭就是太陽神的事兒，雖然他沒問過鄭建國，然而實驗室出具的檢測報告就寫明了沒有醫療效果，拋開這貨背後打擊對方的動機不談，這也是在維護廣大群眾的切身利益，也就點點頭道：「小方，你帶他們去前面坐坐。」

  旁邊，一直抱著茶杯豎著耳朵的董方當即放下茶杯，站起身開口道：「是，爸。」

  「前面是徐家，難道徐家搬家了？」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他雖然十分的不樂意，可也沒敢在大爺爺的眼神下說不去，便開口道：「那拜完年我就走了，您好好休息。」

  大爺爺抬了抬下巴吐出了口煙氣卻沒開口，鄭建國便轉身跟著李東升和趙遠一出了堂屋，旁邊董楠笑眯眯的開口道：「你們轉完再過來，這些年了還沒在家吃過飯——」

  「楠姐客氣了，家裡還有客人要招待，以後有機會。」

  鄭建國笑眯眯的開口拒絕過，便見董楠面現恍然的也沒再開口強留，於是一行人出了別致的四合院，發現前面徐家門口旁停著幾輛車，就感覺是不是開口走人時，徐家門口已經傳出了波嘻嘻哈哈的喧鬧聲，當即明白這次是跑不了，便硬著頭皮跟董方進了徐家門。

  董家門口，看到這裡的董楠飛快轉身回了堂屋，開口道：「爸，建國去徐家了。」

  「噢，我還以為這小子會藉機跑路。」

  大爺爺將手中的菸蒂扔進痰盂里神情稍緩，董楠便陪著笑道：「建國本事那麼大，自尊心強點也沒什麼，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你們聊的怎麼樣？」

  「他什麼都知道，就是知道太多了。」

  大爺爺雙手扶著沙發站起，董楠面上的笑容斂去大半，緩緩開口道：「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他再大的本事也是個凡人，連《西遊記》里神仙都做不到的事兒，您盡心就好，我再去看看。」

  「去吧。」

  大爺爺站住後揮了揮手，董楠便出了堂屋小步快走的到了大門口，發現人還沒出來，也就探手到了口袋裡摸出把瓜子放進嘴裡磕起，就見徐家門口轉出了幾個中年人，打頭的正是面色木然的黃家老大，心中便感覺到了不妙。

  徐家院子裡，鄭建國面色也有些難看，只是徐家老大正笑臉相迎，他再不爽也不能讓趙遠一下不來台，於是擠出個笑臉跟著董方開口道：「新年快樂——」

  一起拜年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降低關注度，然而那是對普通人來說，不說昨天才上了春晚的鄭建國，就是董方和李東升諸人也不是普通人，這邊還沒客套前面路上就有人走了出來，距離老遠便聽有人開口道：「咦，鄭建國，聽說黛安娜王后也去晚會了？」

  「干你丫的屁事兒？滾。」

  董方面色一板的呵斥過，先前開口滿是自來熟的年輕人頓時臊紅了臉，鄭建國正要開口就見年輕人身後晃出了人影，劉大行笑眯眯的開口道：「董方，小鋒不是沒見過咱們的大科學家嘛，再說建國也是給咱們中國爺們掙了大臉，只聽著就提氣兒啊——」

  「我需要用這個來給咱爺們提氣嘛？」

  鄭建國眉頭微皺的開口說到，便看向了先前和自己打招呼的年輕人，瞅著依舊面紅耳赤的大臉道：「我認識你嗎？咱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唉，建國。」

  董方連忙轉身招呼了句想要轉圜下時，鄭建國已經轉頭就走：「真是什麼玩意都能朝我吆五喝六了。」

  「得~老爺子白費心了。」

  董方左右看過也就跟著轉身，徐家老大連忙上前道：「小方——」

  董方是連理也沒理的小步快走，只是鄭建國看著身形不高，步子卻邁的足夠大，很快就出了徐家大門，連董家大門看也沒看到了路虎車邊，董方聲音才追了過來：「建國。」

  「我還要回去招待客人，就不和你們轉悠了。」

  鄭建國說著便見李東升以及趙遠一楊鋼等人都到了面前，也就想了下道：「年，這就算過去了，你們和郝運的事兒，也該儘快辦了。」

  「行，那你走吧。」

  董方皺著眉頭點了下頭，鄭建國便上了后座帶上門，由於勞斯萊斯太長進不來胡同，他便安排勞斯萊斯去接了斯賓塞，自己則坐這個路虎過來，只是下一刻劉大行出現在車旁拍了拍門，也就開口道：「停車，開窗。」

  路虎很快隨著指令停住窗戶打開，劉大行面現正色的開口道：「你剛才那話不是說我吧？」

  「劉大哥你朝我吆喝了嗎？」

  鄭建國滿臉好奇模樣，劉大行便神情一怔，想了下之前是和董方搭話，露出個笑道：「咱兄弟，我怎麼會對你吆喝？行，你走吧，哪天你有空了，咱哥倆再坐坐。」

  你也就這樣了。

  鄭建國笑著點了點頭，路虎車窗緩緩合上，遠處徐家門口徐老大出現，他便開口道：「走吧。」

  「嘟嘟——」

  安迪按了下喇叭開始加速，有著前年徐家一個鞭炮賠了十萬的前車之鑑，這輛車的價格也早就為胡同里的住戶所知，而不知的更是看到在這條路上都敢如此開車，於是胡同里的行人和自行車便紛紛靠在了路邊。

  很快車子才拐上了大路，副駕駛位置上的對講機里傳出了個聲音：「轉告先生，馬修夫婦到了。」

  「嗯，這傢伙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心情便好了不少，為了避免被人眼見為實，他是吃過飯就趕在斯賓塞帶人上門前就和李東升等人出門，而現在如果貿然回去，相信SO14的人就該浮想聯翩了，不過現在有馬修這個訪客出現，可以降低被想像的概率。

  不過，好像先前和大爺爺說過這個事兒的最終處理方式了？

  鄭建國頓感自己狀態有些不對，按說以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達到了念頭通達，對於這些人的想法應該不會在意才對？

  這是以前的思維慣性？

  應該不是！

  鄭建國很快否掉了這個想法，只感覺先前那個念頭是忽略了什麼，而且還是就在眼皮子底下的東西。

  腦海中胡亂轉著念頭，鄭建國直到看見車庫入口的浮雕龍圖也沒想出是啥，不想就在他放棄後隨著車子停下見到窗外的柯林，他才想起忽略了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三女，如果到時娶了斯賓塞，這仨又該怎麼算？

  大約翰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上前開了車門後開口道：「先生，加藤森空的父親加藤裕太帶著加藤洋子來了，應該是對投資的致謝和加藤洋子實習的事兒。」

  「加藤洋子今年大四了？」

  鄭建國的注意力轉移，大約翰便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答應了商學院畢業典禮的邀請，還有您三姐。」

  「這過的還真夠快的——」

  鄭建國小聲的嘀咕了句，只感覺加藤洋子上學前的拜訪就在昨日，不過想想自己從月球都回來三年時間，她能順利讀到大四也很正常，畢竟加藤森空放在美利堅都屬於千萬富翁，從小耳濡目染的加藤洋子又讀的是商學院，比那些單純學習好的就多了不少天然優勢，更別說現在想到保護傘集團來實習。

  保護傘集團經營的生意依舊和三年前一樣，七八家公司裡面只有生物和技術在大賺特賺，前者是靠著藍色小藥丸，後者則是憑藉以十萬台電腦培訓規模而日進斗金，其他海洋、傳媒、娛樂、建設、安全、藝術全部都在賠錢。

  當然，最賺錢的基金和外匯交易中心全部都掛在了管理公司下面，由大約翰親自負責，不說日進噸金的外匯交易中心，單是去年基金收入的7500億便讓保護傘成為全球最引人注目的集團。

  於是，大約翰和鄭秋花就都成了哈佛商學院的座上賓，雖然要付出些實習崗位給學院去賣好，還好學院拿過去後不可能發給混混。

  大約翰是沒想到能聽見這麼句，因為只有心有所感的人才會以這種語氣說出來，便開口道：「如果您不想見——」

  「不，還是要見下，加藤森空也不算外人。」

  鄭建國面帶微笑的說過就見柯林到了面前，開口道：「先生，Madam們在客廳打牌——」

  瞥了眼遠處警衛組的車，確切的說是裡面一男一女兩個便衣，鄭建國就想起了先前忽略的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感覺這時和斯賓塞保持下距離比較好：「我先去見下客人再過去，你和Madam們說下。」

  面對鄭建國的要求，柯林當然不會多說什麼，應下後很快轉身離去，鄭建國則是帶著大約翰到了茶室裡面，便見頭髮花白身材矮小的老人飛快站起，和旁邊穿著高領毛衣的加藤洋子齊齊鞠了個躬：「鄭建國大人，新年快樂。」

  「加藤先生客氣了，洋子小姐請坐。」

  鄭建國也沒像兩人那樣鞠躬，而是說著施施然坐到了兩人茶杯的對面，加藤裕太便和加藤洋子在他坐下後回到先前位置上，加藤洋子側身拿起了腳邊的一個木匣，柔聲說著放到茶几上：「此次拜訪，實為完成先父之遺願，他生前曾托人遍訪宋朝時期汝窯瓷器，前不久才有消息傳來——」

  嘴上說著，加藤洋子一雙雪白小臂也沒停下，打開木匣後露出裡面被泡沫包裹的小盆，伸出修長十指撿出泡沫捧出小盆，放在了面前道：「通過我和爺爺的了解，先父好友中喜歡汝瓷的，想必就是鄭建國大人您了，還請您不要嫌棄。」

  看清眼前的小盆，鄭建國的眉頭便瞬間挑起，他先前只以為這爺孫倆送些曰本特產什麼的，沒想到竟然是汝窯水仙盆。

  鄭建國讓人滿天下去收汝瓷已經有七年時間，可也只收到了倆茶碟和一個筆洗以及蓮花碗，其中一個茶碟還是加藤森空拍馬屁送的，沒想到這貨還在私下讓人去找，甚至在其去世後還找了個出來。

  一瞬間鄭建國就心動了，腦海中閃過先前大約翰說的事兒，便讓他接過去就等這爺倆開口，不想直到聊了十來分鐘後兩人起身告辭，竟是沒再提其他的，彷如就是逢年過節的禮節性拜訪。

  當然，這樣沒事兒倒也讓鄭建國省了心，轉身便看向了大約翰：「馬修在哪？」

  「他在看電影，詹妮弗在和Madam們打麻將。」

  大約翰昂首挺胸的說到，鄭建國就發現這兩口子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不過就在他準備去影廳時，戈登出現在了走廊遠處，腳步匆匆的到了面前，開口道：「先生，有位自稱唐納德·傑克的先生來訪，另外蘇維埃大使館的領事羅斯科夫先生也在門口，說是有事情想見您。」

  「這倆——」

  鄭建國是愣了下才想起唐納德·傑克長啥樣，同時又想起這貨上輩子的通蘇門和胸前紅領巾，就感覺未來的走向是越來越好玩了，便開口道：「請唐納德·傑克先生去影廳看會電影，我在茶室里等羅斯科夫。」

  「是，先生。」

  大約翰應下後帶著戈登離開，鄭建國也就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原路返回的到了茶室里，瞅著牆上的松竹圖，身後傳來了開門聲，發現是帶著柯林的鄭立恆，嬌聲道：「爸爸，乾媽說讓你陪我們一起逛街。」

  「好的。」

  鄭建國知道斯賓塞之所以會留在家裡打麻將，就是在拖延時間等他回來去逛街，否則她不應該不知道初一早上是逛街，下午才是蹲家裡打牌的時間，畢竟之前過年都是這個流程。

  任務完成，鄭立恆點點頭轉身帶著柯林走了，沒多久戈登帶著羅斯科夫出現，不想兩人身後還跟著李鐵和羅蘭，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的揮了揮手：「今天起晚了，我先去叔叔嬸子拜年。」

  面現無語的點了點頭，鄭建國從有圓潤許多的羅蘭臉上收回目光，腦海中閃過兩人破鏡重圓的猜測，衝著羅斯科夫做了個請的手勢：「新年好，羅斯科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