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說法

  斯賓塞這次到首都是以私人身份來旅遊的，按照規定她必須要住到以首都飯店為代表的涉外酒店裡，不過由於有鄭建國的操作，她住的地方被安排到了方圓大廈A棟頂層一層，所以負責王室出行安全的SO14（皇家警衛組）在參觀完保護傘安全的措施後，就把幾個樓梯口一堵放下了心。

  然而，在讓SO14放心後，斯賓塞想要到鄭園過夜，還有一個電話線路的問題，方圓大廈的套房裡自然有號碼，為了避免有人撥打號碼而沒人接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鄭建國便乾脆把這個號碼設置成了來電轉接，為此之前又在鄭園裡加了個號碼，並且還專門安排了人守著。

  好在，能知道斯賓塞這個號碼，並且在深夜時分打電話的並不多，直到這會兒她要打道回府了，威廉和哈里才打了過來，將她心中先前要留下的妄想打散，放下電話後看向了大約翰：「咱們可以回去了。」

  再次垂首致意，大約翰帶著斯賓塞由電梯到了車庫裡，拉開勞斯萊斯車門後將她送上車，便轉身到了前面副駕駛的位置上，拿起對講機開口道：「出發。」

  很快，車隊的車子依次發動後打起雙閃，好似往常換班那樣緩緩從地下車庫開出，上了首都站前街東街。

  「來了來了——」

  同一時間，首都車站前街路口處，收起對講機的田紅旗將大蓋帽扣在腦門上，推開有些發涼的車門，開口道：「哥幾個注意點，別掉鏈子。」

  「嘿，田哥你放心，那邊鬼影都沒一個。」

  

  同樣戴著大蓋帽的年輕人瞅了眼西邊說到，只是他的話音未落田紅旗身上的對講機里傳出了個聲音：「5號報告，後面跟上來了輛車，藍色豐田，普通牌01-23145，裡面駕駛位上坐了一男一女。」

  「放慢車速，讓他先走。」

  大約翰的聲音傳來，田紅旗已經轉頭看向了正東方，只見由兩輛路虎和一輛勞斯萊斯組成的車隊正緩緩而來，對講機說的藍色豐田卻沒看到，旁邊傳來了同伴的聲音：「田哥，這裡有望遠鏡。」

  「噢，小磊不錯，這都能想到。」

  田紅旗眼前一亮接過望遠鏡轉頭看去，便見車隊速度明顯放慢，身旁對講機里傳來了5號的聲音：「他們過去了，駕駛員朝黑桃K看了一眼。」

  「6號注意。」

  大約翰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田紅旗便一手拿著望遠鏡瞅一手摸起掛在手上的對講機，按住通話鍵開口道：「6號收到。」

  開口應答完，田紅旗便看向了旁邊幾個大蓋帽，開口道：「那車要拐過來的話，準備過去攔人。」

  隨著田紅旗的聲音，藍色豐田已經越過車隊到了路口，在幾人的注視下拐向了北去，看到這裡的路虎車隊車速加快，很快在路口拐向了正東，田紅旗便聽旁邊小磊嘀咕了句：「你說這麼麻煩幹嘛，咱們直接封一下往東去的路口就是，彭老四逆行都沒事兒。」

  「現在沒事兒不代表以後沒事兒——」

  田紅旗將望遠鏡還給小磊，從口袋裡摸出了包555香菸，每人發了根後掏出芝寶打火機給他們點上，開口道：「事兒完了後咱們回去洗漱下去拜年，記得多笑少說話。」

  「啊哈，我感覺洗漱完就爬不起來了——」

  小磊捏著煙吸了口，田紅旗身上的對講機傳出了個聲音：「8號報告，有兩輛黃面的從柳罐胡同出來，向7號路口過去了。」

  「建國沒想把柳罐胡同這塊買下來？」

  小磊仿佛想起什麼後面現好奇，田紅旗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你都能想到這點，人家住在柳罐胡同的能想不到？那裡的房子現在是百萬起步——」

  「咳——」

  小磊一口煙吸岔了氣，倆魚泡眼瞪如牛鈴：「百萬？」

  「這還是去年的價格。」

  田紅旗說過拿起手上的對講機試了下信號鍵，聽著裡面傳來沙沙聲後確認沒出問題，就聽裡面傳出了個聲音：「7號報告，兩輛黃面的拐去6號路口了。」

  再次拿起望遠鏡瞅著遠處的兩輛黃色麵包車出現，田紅旗便聽對講機里聲音繼續傳出：「車隊通過，外圍解散。」

  「好了，哥幾個辛苦，現在撤。」

  田紅旗飛快收起對講機，摘下帽子就上了車，只是還沒發動由西邊過來了輛豐田停下，車窗落下後露出張漂亮臉蛋，聲音清脆：「公安同志，你們是在工作嗎？」

  「你有什麼事兒？」

  田紅旗也探出了腦袋，一雙目光審視過這個女人，又歪了歪頭看向駕駛位上的司機，發現是個留了小鬍子的男人，這會兒正露出個善意的笑，便聽女人開口道：「沒有，只是看到你們在初一早上就這麼辛苦，想要拍個照留念下——」

  「抱歉，這個要求不行，你沒事兒的話，我們要走了。」

  田紅旗神情不變的開口拒絕，女人便點點頭露出個笑：「那真是太可惜了——」

  沒等她說完，田紅旗便收回腦袋關上玻璃窗，旁邊駕駛位上的小磊看到，也就發動車子過了路口向西而去，瞅著後視鏡中藍色豐田車沒跟來，便開口道：「田哥，拍照有什麼說法嗎？」

  「你知道她會配個什麼標題？」

  田紅旗瞥了眼這幾個發小，知道幾人沒出過國不清楚國外媒體的尿性，便開口道：「其他不說，就按照咱們這個活來說，建國私自調人封路，然後下面配著咱們幾個人的合影，到時建國沒事兒，咱們肯定會吃掛落——」

  「這倆人是沖建國來的？」

  小磊的注意力瞬間轉移，田紅旗扯了扯嘴角道：「應該是衝車隊來的，先前車隊減速說明被發現了，她們就沒敢停留，當然也可能是看到咱們，那女的和男的看著不像是玩了一夜沒睡，也不像是睡了一夜才起的，只看著兩人就感覺氣氛不對——」

  「噢。」

  小磊點了點頭沒問車隊的事兒繼續開車，他只是沒經過這些場面，而不是不知道保密紀律的要求，然而他雖然沒有問，後面坐著的小年輕卻開口道：「田哥，車裡面真的是那誰嗎？」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田紅旗瞥了眼後視鏡面露微笑，駕駛位上的小磊眉頭皺起，開口道：「小偉，不該問的不要問，忘了紀律了？」

  「唉，你看我這嘴——」

  被叫做小偉的年輕人說著扇了自己嘴巴一下，田紅旗則是神情依舊面帶微笑的看著車子拐進胡同里，便見李東升和楊鋼正站在家門口的車前望來，當即開口道：「你們換快點，過會直接跟著前面的車走。」

  「噢，好的。」

  小磊打量了李東升一眼緩緩停下車，田紅旗便拿著大蓋帽鑽了出去，開口道：「李哥，鋼哥——」

  「這個點還有臨時任務啊？」

  李東升說著瞅了眼田紅旗和車上的人，田紅旗便開口道：「我這去換衣服，勞哥幾個再等下。」

  「嗯。」

  李東升悶哼一聲發現車上下來的人朝自己致意，便點點頭沒怎麼搭理的看向另一邊的趙遠一，開口便打了個哈欠：「啊哈——你說咱們還去郝運家嗎？」

  「出都出來了，總不能落下吧？」

  趙遠一抿著根煙在提神，實際不光他是這個狀態，就連坐在車裡的董方也是哈氣連天，昨天幾人一直坐到晚會結束才離場，等回到家裡都1點多了，然後睡了不到5點被鞭炮吵醒，所以李東升一個哈欠，就把所有人都傳染了。

  不過，當幾人集合完畢，各個都是一副犯了大菸癮的到了鄭園，卻見鄭建國精神抖擻好似沒事兒人一般，李東升當即就沒忍住：「建國，你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啊？」

  「秘方？年輕就是秘方~」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些哥哥們最小的都三十，最大的李東升明年就四十，甭說一天一次的交流，一周能三次就不錯了，所以這些人熬半個通宵就萎成這樣，當然這些東西就不用說的那麼明白了，大過年的太傷自尊心：「進去吧，我爸媽等著了，咱們今天要串的門還不少。」

  「行，那過會聊。」

  董方轉頭和趙遠一楊鋼田紅旗等呼啦啦一群人去了樓梯，鄭建國便聽身後的戈登低聲匯報導：「先生，車隊接到斯賓塞Madam了。」

  鄭建國點點頭沒出聲，先前送斯賓塞的車隊就是打著去接她的旗號出發，現在接到人了，說明計劃執行的很完美，心情便有些飛揚。

  然而，當鄭建國和董方等人挨家拜年到了大爺爺這裡，不想就被老人給開口訓了句：「你現在都是11個孩子的父親了，年齡也26了，怎麼還不知道輕重呢？」

  「爸，大過年的，建國又難得來一趟——」

  董楠圓臉笑成了一團接過話，將手中的茶杯遞給鄭建國，接著又招呼李東升和趙遠一等人坐下，大爺爺便開口道：「我就是看著他難得來一趟才趕快罵完，你有什麼話說？」

  「我想在完全失憶前過幾天自己的生活。」

  鄭建國當然知道斯賓塞的事兒瞞不住老人家，確切的說是連前面那位姓徐的都瞞不住，然而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曾經失去過幾段記憶，那種情形把身邊人嚇的夠嗆，現在我不會再去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因為地球離了誰都不會停轉，而有些事情只有發生後才能去審視，我相信後人的智慧。」

  「不相信有辦法嗎？」

  大爺爺吸了口煙眉頭皺起，鄭建國便知道這是在說拿自己沒辦法，只能看著自己生悶氣，於是也就跳過了這個話題：「蘇維埃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咱們下水去示範示範——」

  「之後會怎麼樣？」

  大爺爺說著抽出了根煙接上，鄭建國倒是沒想到老人會這麼直接，於是開口道：「之後就輪到美利堅盛極而衰。」

  「我是問咱們。」

  大爺爺吸了口煙微微歪了下頭，鄭建國毫不遲疑的開口道：「咱們會從蘇維埃身上吸取到足夠的經驗，走上咱們自己的路。」

  「趙遠一說你認為咱們二十年後就會經濟騰飛？」

  大爺爺神情不變的再次吸了口煙，鄭建國點點頭道：「如果今年加入關貿總協定，這個時間還可以再提前三五年，因為現在人類已經來到了第三次科技革命的關口，咱們可以藉助這波技術紅利在經濟上進行彎道超車，用二十年走完歐美五十年的路。」

  不大的眼睛陡然爆發出了道光芒，大爺爺開口道：「你呢？」

  鄭建國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道：「到時洛克菲勒家族或者戈德曼家族會放出我和斯賓塞的證據，以便在道德層面打擊我和國家，那樣某些對我記恨和覬覦我財富的人就會乘機發難，而我會藉機移居港島迎娶斯賓塞，順便再賺點錢——」

  緩緩的點了下頭，大爺爺開口道：「你還是感覺咱們這樣做不對？」

  「是只有咱們這樣做才不對。」

  鄭建國開口糾正到，他很想說您要相信後人的智慧，然而這句話如果是在老人退下來之前說，那不會有半點的問題，現在這麼說的話就等同於你別瞎操心了，有指責老人不在其位卻謀其政的嫌疑，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大爺爺吐了口煙氣兒，開口道：「那你去計生委吧。」

  心頭陡然一跳，鄭建國卻沒半點遲疑，開口道：「去不了，我的健康不允許，實際上我連實驗室的活都想丟給陶野，後面只搞我的研究。」

  「你的什麼研究？」

  大爺爺好似沒說過之前的話，鄭建國也好似沒說過之前的話，開口道：「是克隆小鼠的研究，我準備用克隆小鼠血液替換掉其DNA供體的血液，以觀察供體的生理機能是否得到改善，比如體質增強什麼的。」

  「噢，我還以為你搞複製人來著——」

  大爺爺面露微笑的說了句，鄭建國當即開口道：「這個不會，現在已經有替代克隆技術的成果，叫做人類胚胎幹細胞誘導技術，理論上可以將人類胚胎幹細胞誘導為全身組織器官的細胞，當然現在還在研究中。」

  大爺爺再次吸了口煙，笑容燦爛的開口道：「科學上的東西我不懂，不過我相信你，因為你是咱們的大科學家，鄭建國。」

  跟著笑了個露出後槽牙，鄭建國便跳過了這個話題：「另外今年我想提交個關於醫藥行業的建議，目前國內這塊太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