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小而強大

  「這個話題可不好。」

  董方的眉頭瞬間皺起，由於本身就是科研出身，他對於鄭建國堪稱崇拜，從科研到商業再到情場，任何一個都是旁人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只是礙於出身和年齡才沒流露出半點跡象，至於後面得知了霸權計劃和發展綱要，更是以天下為棋盤以大國為棋子的胸懷，早沒把他當做利益之交了：「張薔把你要當孩子乾爹的事兒和老爺子說了，老爺子說讓你給孩子起個小名。」

  「小名嗎？那就叫小強好了，小而強大。」

  鄭建國想都沒想的給了個名字，董方這下卻不樂意了，開口道：「不說你起名的速度，就說你怎麼知道會是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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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知道我有東方的神秘力量吧？」

  鄭建國笑了個後槽牙都露出來時，董方眨了眨眼臉上現出了古怪模樣，他是看到過黛安娜就是得了這貨的祝福，才生下了威廉和哈里兩人的報導，便沒往心裡去的開口道：「那既然你有東方的神秘力量，肯定也會知道米爾頓·弗里德曼的理論有沒有可行性？」

  面上的笑容斂去，鄭建國同樣想都沒想的開口道：「沒有可行性，不過卻是個機會，因為蘇維埃準備摸著咱們過河。」

  鄭建國的話停住，董方依舊是露出傾聽狀在凝視著，於是這麼過了足足幾秒鐘，發現這貨並未接著說下去，只以為是旁邊的大約翰在，便開口道：「現在美利堅和不列顛都在大力推崇——」

  一句話說了半句，董方腦海里陡然浮現出了之前聽到的蘇維埃要摸咱們，那麼美利堅和不列顛現在這麼推崇，也有極大的可能是項莊舞劍，後面的話也就變了：「他們是在給咱們下套？」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也是最難防的。」

  鄭建國知道董方不懂經濟，確切的說如果他不是重生的，並且在這輩子通過制定霸權計劃有所感悟，也看不透這些東西：「米爾頓·弗里德曼的貨幣理論思想形成於貨幣金本位時期，也就是美元能換成黃金的時候，現在信用化的貨幣本質就是張紙，只不過承載著美利堅的影響力，這也是美元霸權的基礎。」

  「至於米爾頓·弗里德曼的理論，你可以看成他發現吃多了會撐死和物以稀為貴這種常識，而美利堅廢除金本位的原因，則是想多吃。」

  「然後現在吃多了，發現真的要死人，便又不想死的只能去找醫生，而這個醫生就是米爾頓·弗里德曼，認為他能解決這種問題。」

  「當然，事實上，米爾頓·弗里德曼是能解決這個問題，然而他給的辦法就是少吃，這同樣是正常人都知道的常識。」

  「於是，美利堅即便知道這是常識，也只能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去少吃，這就又加強了米爾頓·弗里德曼的理論權威性。」

  「而現在米哈伊爾不是不知道怎麼辦，只是缺少這種權威性來加強自己如此乾的理由，所以他想摸著咱們過河，而咱們則沒得選。」

  「然而，失敗後咱們和他還是有區別的，米哈伊爾沒有辦法去駕馭那些節度使，這麼做雖然會讓節度使們賺的盆滿缽滿，卻會加劇階級矛盾。」

  「真那樣了，到時上街都是小問題，人們會把矛頭指向這些節度使的身份，而不是他們個人身上。那樣，老大哥就該給咱們上最後一堂課了。」

  董方眉頭微皺，卻雙眼發亮：「會怎麼樣？」

  鄭建國這會兒也知道自己不能多想，便開口道：「自從周王崩潰秦始皇統一中國，天下大勢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輪迴，不想當秦始皇就只能忍受這個結果，米哈伊爾可沒有當秦始皇的魄力。」

  董方遲疑了，瞅著這貨臉上現出的不屑之色，即便明知到了嘴邊的話不能說，可也沒有能忍住，開口道：「你想當秦始皇？」

  「你不想當嗎？」

  鄭建國神情不變笑容依舊的反問了句，董方先是露出個詫異神情，接著面現古怪道：「不想，我沒那本事，這就是你退下來的原因？」

  「是。」

  鄭建國點點頭，這還是他第一次向人吐露真實想法，他現如今已經名滿天下，再如果走上更高位置，誠然能夠憑藉熟知大勢走向幹個幾十年，到時就會給繼任者留下現如今蘇維埃的局面，不如躲在暗處，看誰不順眼就給它一發——

  獵人，不就是這麼當的？

  董方沉默了，之前張薔還嘀咕過鄭建國為什麼會退的這麼幹脆，他甚至還以為是對務虛的工作無法忍受，沒想卻是怕控制不好自己的野心，這個理由可就超出了他的想像，便清了清嗓子道：「你倒是挺直白。」

  「因為已經放棄了，也就不用再顧忌了。」

  鄭建國並沒說到自己的健康情況，頓了頓話題正要問還有什麼事兒，董方已經開口說了起來：「另外就是價格雙軌制引起的問題太嚴重，現在都有了順口溜，說什麼『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尋找』——」

  「這就是測驗米爾頓·弗里德曼理論的機會了。」

  鄭建國面上的笑容斂去面現鄭重，董方點了下頭便跳過這個話題：「最後就是黛安娜王后旅遊的事兒，老爺子讓你注意下影響，不要被動了。」

  「我還以為會說春晚要注意影響來著。」

  鄭建國若有所指的笑了笑，如果他沒有這個病，絕對不會同意斯賓塞過來，因為他會在帶著奧黛麗幾人參加春晚後，全家直飛不列顛去過年。

  然而，現如今斯賓塞自己都不管不顧的要來，他拒絕就指不定會引發什麼後果，當然也有可能是斯賓塞知道他要公開和奧黛麗等人的關係，就感覺不能漏了自己？

  聽到春晚，董方則是眨了眨眼，面帶微笑道：「我和張薔會去當觀眾。」

  「好麼，還有壓陣的——」

  鄭建國瞬間恍然，他還擔心這次春晚會在舉行前被人叫停，沒想直接派出了這幾人去現場控制局勢，便露出個笑容道：「要不要咱們合唱一曲？」

  「這個就免了，我可是五音不全。」

  董方難得的漏了個短出來，神情輕鬆許多的開口道：「你這個暫時性失憶，是怎麼回事？」

  「知道有些人第一次上台做報告，或者唱歌，會忘詞嗎？」

  鄭建國說完便見董方面現恍然，也就繼續說了下去：「這個在醫學上的全稱叫心因性失憶症，顧名思義，這個病徵不是機體病變導致，而是心理腦力方面帶來的影響。」

  「只不過我這個比較嚴重，所以為了老婆孩子們著想，我現在已經接受藥物輔助治療，同時減少自己的工作時間。」

  飛快看了眼旁邊的掛鍾，知道這是在攆人的董方站起了身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好好休息。」

  「知道，之前郭懷懷來了趟，說了南海建省和開放國庫券交易的事兒——」

  鄭建國跟著起身到了他旁邊，便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和安排，末了又說出了這兩件事帶來的影響：「國庫券允許交易，說明距離證券公司就不遠了，倒是建省的事兒可以當次學習機會，我估計應該會出現房地產泡沫，你們進去後要記得不要流連。」

  圓睜雙眼的董方開口道：「這要是讓老爺子知道，指不定就不讓搞了。」

  「永遠不搞嗎？」

  鄭建國露出個笑，接著挑了挑眉頭開口道：「歐美都舍不下的超級大蛋糕，一棟房子從規劃到開建，人工材料最後交易什麼的，哪個環節都是大筆的稅收，現在這個機會可是難得。」

  「好，我會把你的話轉告老爺子，外邊溫度降下來了，你就別送了。」

  知道這個事兒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董方便沒再多說的開口告辭過，就在戈登帶領下出了客廳，只不過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個女聲隱約傳來，腦海中當即閃過了這次來的諸多兩岸明星和黛安娜，心中不禁微酸：「這才是男人的終極夢想吧？」

  鄭建國的生活自然是所有男人的夢想，正如這會兒出現的柯林雙手捏著一起，神情忐忑道：「Madam說，你才恢復了，不能長時間工作。」

  聽到這裡，大約翰將手中的便簽紙遞出後轉身離開，接過了的鄭建國便瞅著正露出雪白脖頸的柯林，將便簽紙遞了出去道：「那好，你念給我聽。」

  「啊，噢，是，先生。」

  柯林猛然間抬起頭後快速接過便簽紙，再垂下時白皙面頰已經紅了起來，渾然忘了先前奧黛麗的囑託，直到念了半句便簽紙上的內容：「給Madam們錢的事兒，是由泰勒泄露——」

  柯林念著念著停下，精緻面頰上雙鳳眼飛快看過鄭建國，發現他並未露出什麼表情的而是在看自己，也就面色微紅的低頭繼續念道：「給媒體的。」

  「能猜的出來。」

  鄭建國露出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正捏著便簽紙滿心都是要不要告訴奧黛麗的柯林抬起艷麗面頰，眨了眨長長睫毛，開口道：「她為什麼要泄露給媒體？」

  目光在沒什麼汗毛的鼻頭唇角處掃過，鄭建國挑了挑眉頭道：「她想告訴別人我有多麼喜歡三位Madam。」

  微紅面頰上露出似懂非懂的模樣，柯林低頭繼續念起了下一張便簽紙：「李南英留言，歐空局邀請保護傘參加今年度成員大會。」

  柯林念完後抬起頭，鄭建國便點了點頭讓她繼續，柯林也就繼續看向手中的便簽紙，渾不知鄭建國目光掃過她的耳廓和耳垂，就鬧不清她是聰明的沒問，還是真的單純到沒想過要點錢？

  隨著時間到了1988年，保護傘基金撤出曰本的消息完全曝光，而連同撤出消息一同曝光的，還有諸多礦業和能源公司大量股份的變更，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也在變更後成為諸多公司股東。

  由於保護傘基金在沒從曰本撤出時，就引起了足夠多的關注，再加上最終獲得了超過百分之五百的收益，於是保護傘基金接下來的投資方向，便成了全世界投資者們所關注的重點。

  然而，保護傘基金在完成分紅和還款後，便停止了大規模投資，這就讓不少關注的投資者們狐疑，是沒有項目了還是分散投資了？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奧黛麗三女大筆買入了以礦業和能源巨頭的股份後成為股東，就成為這些公司重大的利好消息。

  而其邏輯，就是鄭建國看好的公司，會虧錢嗎？

  怕是賺的少了都不行！

  同時，由於鄭建國在對環球航空和迪士尼的手筆在前，無論是前者抬高股價套現，還是後者的退市私有化，都讓股票持有者們賺了個盆滿缽滿。

  再加上美利堅去年就降低利率開閘放水刺激消費，奧黛麗三女購買了股票的公司，全部都成了市場追逐的目標，不到半年時間就漲回了股災前的高位不說，受此利好消息影響，礦業和能源板塊也都有不同上漲。

  當然，雖然奧黛麗三女成了諸多公司的股東，出於個人隱私和公司隱私的要求，其資金來源以及身家依舊不為外界所知。

  而現在泰勒為了證明卡米爾和喬安娜跟對了自己，把收到171億美元現金紅包的事兒給廣而告之，那麼作為同樣知根知底的柯林，也最起碼得有點想法才對？

  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鄭建國卻陡然發現柯林的耳朵紅了，而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同時語速也跟著變快：「馬修將會隨白天鵝到達首都。」

  最後一張便簽紙念完，兩人也到了臥室門口，柯林低垂的紅臉仿佛要垂到溝里去，鄭建國嘴角露出個笑時，沒理她的進了臥室。

  眼前的皮鞋和西褲消失在臥室門口，柯林先是重重的鬆了口氣，只不過下一刻就患得患失起來：「先生不知道嗎？」

  鄭建國當然是知道的，進了臥室後發現奧黛麗正拿眼瞅自己身後，便拐進了衣帽間裡：「早點休息了，明天你還得陪斯賓塞轉悠。馬修也會過來，可能會帶著他的妻子，希爾家的詹妮弗。」

  探手接過鄭建國的西裝放在架子上掛起，奧黛麗小鹿眼圓睜著開口道：「是和日本高橋家關係密切那個？」

  「嗯。」

  轉身看了眼她，鄭建國便見奧黛麗解著他襯衫上的袖扣，邊開口說道：「在36號招待他們？」

  「不，去方圓大廈，別遇上堵車。」

  鄭建國飛快開口說到，奧黛麗便沒再多說，她之前懷了孕就在鄭園住了十個月，後面生完更又住了大半年，深知門口那條路指不定就什麼時候禁止通行了，到時不是不能走，而是要繞半個二環，便跳過了這個話題道：「我沒有告訴別人你給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