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談心

  在韓曉演唱結束以後，沈放就和鍾莉芳離、章嘉佳開了會議室，前往鍾莉芳的辦公室。秦墨涵也因為與香奈兒公司的邀約即將到時，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梁卉聽說她要去確認伴手禮，也隨後也跟隨觀看。

  「沈總，我這是借花獻佛呀。」鍾莉芳給沈放和章嘉佳送上一杯曼特寧，同樣的手搖壺研磨，鍾莉芳現在已經喜歡上這股特有的味道，每天都會煮上一壺。

  沈放聞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搖搖頭道：「現在又多了一個分我咖啡的人，看來明年的訂單又要增加了。」

  

  「老闆，我們也是跟著您沾點貴氣。」鍾莉芳現在也想明白了，就像屈筱筱告訴她的那樣，沈放不喜歡的是你在他面前過於拘束，如果你拘束的話，他可能會比你更不知道怎麼交流。

  「就是呀，沈總，今年的明前龍井能不能多分一點給我。去年的被宋智堯搶走不少。」

  「沒有了。每年就這麼多的量，但是喝的人卻不斷在增加。」沈放苦著臉說道：「再過兩年，我直接宣布退休，但時候你們自己採購去。」

  沈放的話讓兩人不禁莞爾，但是也沒有過於要求太多，沒有曼特寧，藍山也能喝的慣，沒有龍井，碧螺春也是一樣喝，只是和老闆靠的近點，才能有共同的話題點。

  「牛導的《狼圖騰》拍得怎麼樣了？我約著胡毅一塊吃飯，他都沒時間。」沈放隨後問起正事。

  鍾莉芳匯報：「正在錫林格勒拍攝，前兩天遇到暴風雪，牛導他們可是冒雪拍攝，據說效果比人造暴風雪要壯觀多了。」

  章嘉佳一旁補充道：「伊人的蔣浩宇跟蔡總抱怨呢，聽說他耳朵都起凍瘡了。」

  沈放對著兩人吩咐道：「拍攝條件可以艱苦，但是後勤保障一定要做好。牛導這人啥都好，就是有時候太省了，我聽徐爭說他們拍攝《無人區》的時候，他光啃饅頭就啃了三四天，一點肉星都沒見到。」說起這回事沈放就有些想笑，當時拍攝無人區，牛浩為了讓徐爭減肥，硬是讓他飽一頓飢一頓的一個多月。

  鍾莉芳點點頭：「這個我們知道。這次的製片人也是我們奔馬影業的老人了，以前牛導拍攝《黃金大劫案》時就合作過。」

  「沈總，墨涵真的不接何小萍這個角色麼？」章嘉佳試探的問道：「李紹紅導演對她可是讚不絕口的。」

  「我不會勸她，現在她主要精力放在了《旋風少女》上，準備作為自己首部監製的電視劇。」沈放對著章嘉佳說道：「尚敏她們幾個如果你想讓她們以後在影視圈裡發展，這倒是一個機會。」

  章嘉佳想了想說道：「小鯉倒是可以，她的唱功有些弱。在組合里有些不顯，其他四人我還想再讓她們一起組兩年。等兩年後她們才21歲，就算是單飛做歌手還是從進入影視圈都算正好。」

  「這個你來決定。如果小鯉要想演戲的話，最好現在就多進行演技方面的培訓。尚敏、金萱她們你要做好溝通，說明情況。就算是現在依然作為女團出現，以後公司也會在資源方面進行補償的。」對於章嘉佳的規劃沈放也是贊同，有個已經成名的女團組合存在，就可以吸引不少優質練習生的加入，可以為公司的持續發展做出不少貢獻。

  既然來了，那就先去錄音室里收聽一下前幾天軍藝在這裡錄製的《曙光交響曲》的發行版。從沈放把這部交響曲的曲稿公布以後，不少樂隊都進行了排練，作為新曲目演繹給觀眾。

  在廣大網友提出錄音棚版的需求時，幾支樂隊推選了華夏排名靠前的軍藝進行灌錄。以前國內錄製交響樂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採用劇場版，進行錄製後，去除現場混響後進行發行，另一種是採用分軌錄製，相同的樂器同時錄製，後期再使用電腦處理合成後發行。這就是因為國內沒有能夠容納一個完整樂隊進行錄製的錄音棚。

  沈放在米國波士頓的Converse Rubber Tracks錄音棚參觀後，就一直想要建造一個頂級的錄音棚。最後耗費了五千多萬，這個願望終於得以實現。在榮創中心第21層的挑高層這裡，一個將近三百平米的超大錄音間，64條音軌可以同時容納120人的大型樂團進行錄製。這也為《曙光交響曲》的錄影棚版成為可能。

  只是當時錄音時沈放不在，所有錄音過程都是有音樂學院的姚葉和軍藝的錄音師一起完成，今天沈放過來就是要聽一下成品效果如何。

  錄音棚版本和現場版還是有些不同，現場版的混響比較強，而錄影棚版本就比較純粹，更接近音樂的本質。在試聽一遍後，沈放拿了優盤拷貝一份，準備帶回去慢慢欣賞。

  秦墨涵則是和梁卉一起來到樓下的墨影工作室，親自給梁卉泡了一杯紅茶，天氣冷的時候，喝點紅茶暖胃。

  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她並沒有在梁卉面前抱怨，就連坐姿也是只是斜靠在沙發上，因為她知道梁卉最近一段時間比她通告還多，比她更累：「卉姐，我干閨女呢？是在燕京還是在滬上？」

  梁卉則是看出來秦墨涵的心意，直接把鞋子脫了，半躺在沙發上：「在香江，我婆婆說想孫女了。這段時間真是累死了，也就在你這裡能放鬆一下。」

  「卉姐，我真佩服你。」秦墨涵看著梁卉笑了笑，然後把自己的鞋子也脫了，半靠在對面的沙發上，對著梁卉說道：「最近半個月算是我工作以來最忙的一段時間了，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我也是，每年的新年前後都是最忙的，今年已經好多了，前幾年我跟嘉佳還有智堯剛離開榮智信那會，比這更累，還掙不到錢。」

  「是09年吧？那一年你應該一共拍了十一部戲。當時我還在學校，跟王陽她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們一個個可是對你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都是沒辦法的事，那時候我雖然有點名氣，但是沒有了公司的幫襯，好多都是靠以前留下來的關係，不趕緊聯繫一下的話過兩年誰還記得你。所以當時就拼命軋戲。」

  說起以前的是梁卉也有點唏噓，又有些想笑：「當時我記得有兩部戲都是在橫店拍攝，一部是余征余導的戲，還有一部另外的一場古裝戲導演余導很熟，我白天還在拍他的《美人心計》，然後我說家裡有事，需要請假三天，後來晚上我出現在《刁蠻新娘》劇組時，他看到我都愣了……」

  秦墨涵就靠在梁卉的對面，靜靜的聽她講自己以前的經歷，也許作為觀眾或者粉絲來說，她這樣拼命的軋戲，對於觀眾們不太尊重，但是你不可否認的是，她就靠著這樣的打拼一步步的從一名稍有名氣的小花旦成為現在圈內炙手可熱的超咖。秦墨涵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沒有沈放和野狐狸公司背後的加持，能夠想梁卉這樣堅毅的走下去麼？

  梁卉喝了一口紅茶，整個人都舒坦不少：「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沒有遇到沈放，我和嘉佳、智堯三個人怎麼帶這個工作室。會不會帶著你、雲龍和偉光他們一起不停的趕通告、趕劇組，然後爭取把你們帶出來，在招幾個新人進來讓你們在帶她們。最後爭取找個資本公司托一把，借殼上市。」

  看著秦墨涵聽著入神，梁卉繼續說道：「這是華夏影視圈的正常操作手法，你看楊一真、杜月華都是這麼在操作，甚至沒有加入野狐狸的伊人影視也是這麼在做的。如果沒有野狐狸公司的支持，你在我們乘行天下，我們一定會給你們接很多戲，你也許就沒有了現在這樣的機會來磨練你的演技，最後估計和我一樣成為一個流量明星。」

  秦墨涵聽到梁卉交底的話，也是有些觸動：「卉姐，我理解。當時簽約乘行天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只要公司不違背我的意願，隨意拿我去攀附權貴或者投資方，我就算拼命拍戲，像包小穎那樣一年在劇組三百天以上也是可以的。」

  「我還記得當時你帶著律師，專門在合同上加了一條『禁止甲方安排乙方從事違反演員職業道德的事情，否則乙方有權拒絕並且提出解約。』你還記得嗎？」梁卉感慨道：「當時嘉佳跟我都為你這丫頭的謹慎與德行而暗贊不已。」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如果公司真這麼做了，我就躲到西疆去，我自己雪藏我自己，每個月還有工資拿，沒事就到我媽她們舞蹈團去跳跳舞。說不定更自在。」

  說完後秦墨涵將蜷縮著的腿伸直，一雙又直又長的腿可以直接頂到這個三人沙發的另一頭，整個人舒展了一下，繼續自嘲道：「唉，沒想到最後我還是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噗…」聽到秦墨涵的話，梁卉噗嗤笑了出來：「我怎麼感覺你這句話有些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