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 龍王人間體：夏彌

  上杉越一進入尼伯龍根，就遭到了攻擊。

  那是無處不在的風刃。

  用肉眼，你什麼也看不見，非得是龍族的特殊視野，你才能看到，狂暴的風的亂流，充斥尼伯龍根這片天地。

  上杉越體表不停閃爍火花。

  他的鱗和風刃碰撞。

  上杉越突出口氣，真誇張啊。

  他極目遠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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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看看，昂熱，你在哪。

  這一眼，上杉越愣住了。

  他沒找到昂熱。

  卻不是毫無所獲。

  那個是……

  在上杉越投去目光的方向，那片天空，懸浮著一座富麗堂皇的花園。

  花園飛在天上，它用黃金，白銀，寶石裝飾，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

  上杉越眼力很好，他看到花園上很多的樹，那是瑪瑙琥珀為質地的樹，結出寶石的果實，沉甸甸綴在枝頭。

  「巴比倫的……空中花園？」

  上杉越喃喃。

  別看他拉了半輩子拉麵，但是在上杉越之前的人生，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影皇，接受的教育屬於精英中的精英那種。

  巴比倫的空中花園這種中學課本上的常識，上杉越當然知道。

  號稱世界七大奇蹟之一。

  雖然空中花園這種建築無論怎麼看都更像是童話書里才能出現的產物。

  當時上杉越簡單看一眼，聽講授世界史的老師說一遍，也就過去了。

  說來這空中花園還是上杉越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畢竟有趣。

  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空中花園居然會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

  在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外，環繞著一條巨蛇。

  這條蛇上杉越就叫不出名堂了。

  不，也不能叫蛇，已經蛻變為龍族的上杉越如何看不出來，那巨蛇本質，也是龍。

  且位格極高。

  比上杉越在空中戰場，殺死的龍，更高。

  次代種麼？

  上杉越凝重的想。

  亦或者……

  有什麼東西來了！

  上杉越有這種感覺。

  他的直感在預警。

  但他什麼也沒看到。

  很古怪。

  在他完成蛻變後，龍族視野簡直無往不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上杉越只是感覺到了某種東西的接近，但他看不到，視線捕捉不到。

  上杉越還在困惑，這具軀體已經給出反應，他做出閃避的動作，但無效。

  上杉越依然被擊中了。

  上杉越如流星般墜落在大地砸出深坑。

  上杉越受傷，還沒死，他捂住胸膛，骨頭斷了，幾根？算了，龍類的骨頭構造上杉越還沒搞明白，反正斷了很多骨頭就是了。

  上杉越還在不停想著剛才的襲擊。

  那到底是什麼？

  意識感應到了，眼睛看不到，身體也反應不過來。

  連他這具次代種的軀體也反應不過來。

  是什麼？

  經過空中戰場的戰鬥，上杉越已經可以確定，如今的他，以龍族譜系衡量，大概是位於次代種這一階層。

  次代種再往上就是初代種，也即龍王。

  一吸間，從混血種跨到次代種，距離龍王也只一步之差，而且比之其他次代種的龍，上杉越這一步可近了不知道多少。

  八岐大蛇的位格，真的說來，甚至可能是在初代種左右，但他和初代三貴命一樣，都不完整，只能算是狀態極差的初代種。

  所以，如今的上杉越，已是極強，除了有限的幾個，比如說四大君主啊，黑王啊，完整的三貴命啊，他打不過，其他的，上杉越認為他都能碾壓。

  嗯，路明非……

  上杉越拿不準路明非那小子的實力，真打起來不好說，但上杉越想他是誰，繪梨衣的老爹啊，路明非真敢和自己打？不可能的。

  所以，進入尼伯龍根前，上杉越心態是很放鬆的。

  他甚至都想好了到時候見到昂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姿勢比較帥。

  終結者或者超人。

  哦對了，見到昂熱之前肯定得大喊，「我是上杉越。」。

  否則他很有可能被昂熱二話不說先斬一刀。

  上杉越太了解昂熱了，那個屠龍瘋子，見到龍，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但是，進入尼伯龍根之後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上杉越的想像。

  又來！

  上杉越黃金瞳縮成針尖大小。

  真討厭啊。

  和剛才的情況一樣。

  直感告訴上杉越有危險來了。

  他都知道方向。

  但眼睛無論如何就是看不到。

  那邊一無所有還是一無所有。

  這次上杉越有經驗了，沒有胡思亂想，專心逃跑。

  但沒用。

  上杉越依舊被擊中了。

  因為這具軀體的自愈能力，自動接上去的骨頭，再次斷開。

  真疼啊。

  上杉越被打到天上。

  又被打回地上。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皮球，被那個看不到的傢伙，隨便踢著玩。

  這種只能被動挨打，不能還手的感覺，太糟糕了。

  糟糕到喚醒了上杉越久遠之前的記憶。

  只能被動挨打的上杉越，黃金瞳忽然睜大。

  他想起來了。

  難怪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是昂熱！

  這種單方面挨打的感覺，不正是和他當初被昂熱時間零痛毆的經歷一模一樣嗎？

  「等等！」

  上杉越有很多問題，為什麼昂熱會這麼強，他是怎麼做到的，還有昂熱這傢伙為什麼一見面二話不說先揍我一頓！

  好吧最後這個似乎沒有問的必要，畢竟他現在完全就是個龍人，入了昂熱那屠龍瘋子的眼，不被追著砍才是怪事。

  總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表明身份。

  上杉越大喊。

  「助手！」

  「好好看看我!」

  「我是上杉越啊！」

  果然，這句話很有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停了，上杉越得到喘息之機。

  他勉強讓自己懸浮在空中。

  上杉越往四周看。

  還是沒看到想像之中的昂熱。

  倒是遠處，環繞空中花園的巨蛇，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

  應該是看我的吧，上杉越想，那眼睛真是美麗啊。

  他一驚，趕緊搖頭，在心裡念了幾句阿門。

  他可是人類啊，嗯，再不濟他也是混血種，怎麼能覺得龍族的黃金瞳美麗。

  上杉越又在心裡回憶了番拉麵癱珍藏的花花公子雜誌，奇怪，他發現自己居然對那些女郎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完蛋完蛋。

  劇痛使上杉越回神。

  對了我還在尼伯龍根。

  上杉越驚醒。

  他又一次認真尋找，結果一樣，什麼人也沒找到。

  「你這傢伙。」

  上杉越嘟囔。

  「時間零這麼厲害了麼？」

  「一直維持你的時間零，你受得了嗎？」

  上杉越隨便找個方向，喊一聲。

  「我說，昂熱啊！」

  「別鬧啦！」

  「是我啊！」

  「換個樣子你就認不出啦！」

  「再怎麼說我們好歹也是朋友吧！」

  上杉越撓撓頭，奇怪，怎麼還是沒反應。

  也對，畢竟現在他這樣子和原來區別有些大。

  上杉越正思索對策，直感再次預警，上杉越神色一變。

  這次他沒有閃避。

  上杉越主動撞了上去。

  他的身體被貫穿了。

  上杉越沒有後退，他吐著血，抱住了。

  「終於……抓到你了！」

  上杉越獰笑著低頭。

  他看到一個小男孩冷漠的臉。

  那是一個很好看的小男孩，好看的不像是人類，他的黃金瞳是如此明亮，如此純淨，如此威嚴，上天富裕他權柄統治天上的風與萬物。

  他是龍。

  上杉越聽到小男孩說。

  「罪人。」

  他挖下上杉越的血肉。

  在他進行下一步動作前，上杉越不見了。

  男孩很平靜，仍是面無表情，你很難從他的臉上，找到驚訝，或者其他什麼屬於人類的情緒。

  男孩在空中轉身，他看向繞空中花園的巨蛇，他說。

  「耶夢加得。」

  消失的上杉越，是被耶夢加得救了。

  他出現在一塊漂浮的岩石上。

  類似的岩石很多，它們以巨蛇為中心排列，如同圍繞行星運轉的衛星。

  「你還好麼，大叔！」

  上杉越聽到一個女孩活潑的聲音。

  他撐開眼皮。

  於是夏彌眉開眼笑。

  「師兄！師兄！快看，大叔醒啦！」

  夏彌把楚子航拉過來。

  楚子航正在給手上綁繃帶。

  他看了眼上杉越，上杉越相信絕對不是他的錯覺，他真的在這個大男孩眼神里看到了名為殺氣的東西。

  「我是自己人啊。」

  上杉越想這麼說，但他的傷太重了，開不了口。

  他想像著下一秒對方的刀斬來的畫面。

  但沒有。

  「這是自己人吧，師兄。」

  夏彌說。

  這個聲音，在上杉越聽來，完全就是天使啊。

  「我聽到大叔剛才叫了昂熱校長。」

  楚子航眼中的殺氣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審視。

  夏彌問上杉越。

  「你也說兩句啊，大叔，解釋一下，不然師兄會砍死你噠。」

  為什麼你可以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啊小丫頭！

  上杉越瞪著眼。

  你不看看我現在傷成什麼樣子了麼，能說話我早說了。

  上杉越長時間的安靜，夏彌看他的眼神也慢慢變了，少女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此刻的她仿佛是柯南附體。

  「我說你啊，大叔。」

  「該不會你也是龍吧？」

  上杉越的心咯噔一下。

  他感到了殺氣。

  來源……居然是這個少女。

  他在這個少女身上感到了怪物一樣的氣息。

  「開玩笑的啦！」

  夏彌一下子笑起來。

  雨過天晴了。

  楚子航繼續綁繃帶，專心致志，一絲不苟。

  上杉越看到繃帶滲出的血跡。

  他想，這個大男孩一樣的人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戰鬥啊。

  「你好，大叔。」

  夏彌向上杉越伸出手。

  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啊。

  上杉越想。

  他現在多少能動了。

  饒是上杉越自己，也不得不為他這句軀體的恐怖而心驚，這種生命力簡直就是不死啊，他居然吞噬了這麼強大的八岐大蛇，上杉越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重來一次，我可能就不行了吧。

  上杉越想。

  不，是一定不行。

  當時只想著他還沒給源稚生三個做過拉麵，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去，如果重來一次，或許就沒有當時的心境了。

  他向夏彌的手握去。

  上杉越準備自我介紹。

  這時候，夏彌的下一句話來了。

  「也是耶夢加得，哦，就是大地與山之王的人間體哦。」

  上杉越：……

  他忽然想，這時候如果他動手，還來得及麼？

  「你在想什麼啊大叔！」

  夏彌叫起來。

  「師兄，這裡有變態。」

  楚子航把手放在村雨上。

  他沒有拔。

  楚子航說。

  「村雨說不想和你玩。」

  夏彌就挽起袖子，氣勢洶洶的跑去和村雨講道理。

  村雨是什麼？

  上杉越想。

  聽起來好耳熟。

  他轉頭去看，看到夏彌對一把刀，滔滔不絕。

  哦，原來村雨是一把刀啊。

  上杉越明白了。

  難怪覺得耳熟，村雨不正是一把妖刀的名字麼？

  想起剛才這小情侶的對話，好像村雨有思想一樣，上杉越覺得有趣，現在的小情侶真是會玩。

  等等，他差點給忘了！

  上杉越問。

  「誰能解釋一下。」

  「什麼叫，龍王的人間體。」

  楚子航和夏彌齊齊向上杉越投來目光。

  他們動作是如此協調，以至於上杉越懷疑他們是不是私底下排練過。

  上杉越開始懷疑了，這兩個真的是小情侶麼？

  怎麼看都應該是小夫妻更對吧。

  楚子航一貫的沉默。

  夏彌驚奇的說。

  「原來大叔你會說話啊！」

  之後，三個人圍坐在一起交流情報。

  首先是彼此的身份，上杉越聽到楚子航和夏彌這兩個名字，便恍然，他記得卡塞爾是有這麼兩號人物。

  主要是楚子航。

  開戰前上杉越不止一次的聽人說，如果獅心會會長，如果殺胚頭頭，如果楚子航在就好啦。

  聽得多了，看得多了，上杉越不得不感慨，卡塞爾真是人才濟濟，竟有如此多的天驕。

  聽說這些都是堪比凱撒，甚至在一些人，主要是獅心會成員口中，更是穩穩碾壓凱撒一頭的狠角色。

  上杉越還聽到小道消息，這些人里，那位楚子航，更是路明非的開山大弟子，是最有希望晉升非人的混血種。

  過了好幾天上杉越才弄明白，原來這些什麼「獅心會會長」「殺胚頭頭」「楚子航」，指的都是同一個人。

  於是上杉越更感興趣啦。

  聽說楚子航是陷落到了一座尼伯龍根，失蹤了，那時候上杉越心思都放在沉眠的繪梨衣這裡，能記得有楚子航這號角色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楚子航到底陷落在哪座尼伯龍根，上杉越毫無印象。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楚子航。

  上杉越用驚奇的目光打量楚子航。

  沒我家稚生長得好看。

  他安心了。

  當然，這也只是上杉越自己想想，如果他說出口，夏彌肯定跟他爭辯。

  什麼叫沒你家稚生好看啊大叔！你給我把話說明白！我家師兄才是最好看的！不接受任何反駁！

  至於上杉越的身份，楚子航和夏彌聽了，嗯一聲，沒更多反應。

  他們過來這段時間，主要目的是尋找路明非，其他時間都在旅遊，雖然在楚子航看來，他們這個小組有些本末倒置就是了。

  無論楚子航還是夏彌，都沒怎麼接觸蛇岐八家，不清楚，也不在意影皇意味著什麼。

  他們也沒和源稚生兄弟打過交道，對如今內三家家主父親大人這一身份，更是沒有概念。

  夏彌越聽越是古怪，大叔你是在自我介紹吧，怎麼一聊到兒女就停不下啦。

  「好好好，我知道啦。」

  夏彌說。

  「現在，讓我們聊點別的。」

  上杉越咂咂嘴。

  想起來了，這裡還是尼伯龍根，是戰場。

  如果不是因此，上杉越絕對不會住口。

  他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找個人，然後滔滔不絕的給對面講源稚生啦。

  別人有一個優秀的後代，能高興一輩子，他呢，他上杉越足足有三個，這叫什麼，這叫三生有幸啊。

  上杉越想像著回頭他見到了源稚生他們，一邊握住稚生的手搖一邊感慨的說三聲有幸三生有幸，哈哈哈！

  上杉越與他們說了外面戰場，路明非下到高天原，第一防線，空中戰場，還有他們在神葬所和八岐大蛇以及死侍潮的激戰。

  特別是最後那個。

  這是上杉越親身經歷的，說得繪聲繪色。

  夏彌點頭。

  「難怪。」

  夏彌說。

  「我還想，那時候怎麼死侍們都往外面跑，原來是去你那邊啦。」

  他們對上杉越改觀不少。

  上杉越是吞噬了八岐大蛇才變成現在這樣子，兩人有些佩服，因為各自經歷，他們很清楚對抗龍類意識有多難，上杉越不僅去做，還成功了，這一點，比他是源稚生的父親個能厲害。

  「你們不知道麼？」

  上杉越奇怪的說。

  「之後昂熱不是進來了？」

  「昂熱那傢伙沒跟你們說嗎？」

  「對了。」

  「昂熱他人呢？」

  上杉越到處看，還把目光投到其他漂浮岩石上。

  他什麼也沒找到。

  「昂熱不在這裡嗎？」

  上杉越說。

  「校長啊。」

  夏彌指向空中花園，示意上杉越去看。

  「他在那裡。」

  原來當時昂熱進入尼伯龍根，楚子航和夏彌正在和剩下的死侍戰鬥，昂熱向兩人支援，但沒過多久，昂熱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沒有和楚子航說話，衝到一處。

  「就是那裡，你看。」

  夏彌指著空中花園正下方的大地，上杉越看到那邊一個大坑，大體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當時昂熱就站在夏彌手指的地方，大地升起來，泥土像流水一樣往下流，露出隱藏其中的空中花園。

  等楚子航和夏彌趕到時，這座花園已經飛起來了。

  然後，那個傢伙就出現了。

  上杉越想起那個把他揍得不能還手的小男孩，對方叫他，罪人。

  「他是誰？」

  上杉越問。

  「李霧月。」

  夏彌說。

  「你也可以叫他。」

  夏彌頓了下，或許只是上杉越的錯覺，因為他意識到，他即將聽到什麼很不得了的信息。

  果然。

  上杉越聽到夏彌說。

  「天空與風之王。」

  很奇怪，聽到如此震撼性的消息，上杉越的心情，居然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只是覺得，理所當然。

  我就說嘛，那種傢伙，除了龍王，不可能是其他東西了。

  天空與風之王麼？

  上杉越想到對方那神出鬼沒的手段，和當初自己被昂熱痛扁時一樣的感覺。

  時間零麼？或者更高級的言靈？

  這是天空與風了，上杉越聽說青銅與火之王死在路明非那小子手裡，嘖，不愧是繪梨衣看上的傢伙，本事不小。

  上杉越暗暗在心裡盤算。

  這下就是兩個初代種了，傳說中的四大君主還剩下……

  等等！

  上杉越打斷夏彌的滔滔不絕。

  再不打斷這丫頭得給你講林妹妹倒拔垂楊柳啦。

  「停停停。」

  上杉越說。

  「差點被你給繞過去。」

  「到現在你還沒說呢，什麼叫，大地與山之王的人間體！」

  上杉越氣勢逼人。

  夏彌似乎是被上杉越的氣勢所攝。

  她安靜了好一會，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上杉越。

  夏彌小心翼翼的問。

  「那個，大叔。」

  「嗯！」

  上杉越就等著這丫頭說出什麼花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你該不會……」

  夏彌的目光近乎於憐憫了。

  「沒看過奧特曼吧。」

  「怎麼可能！」

  上杉越說。

  「不就是特攝麼，我當然看過啊！」

  「等等。」

  「我問你的，跟我看沒看過奧特曼有什麼關係！」

  「喔喔。」

  夏彌說。

  「是誒，好像真的沒關係。」

  上杉越好累。

  他發現跟這個丫頭說話是一件，堪比和龍王戰鬥這種難度的事。

  夏彌的思維太跳躍了。

  一會到天邊，一會到M78星雲。

  上杉越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跟上。

  終於，玩笑過後。

  夏彌露出正經的神情。

  她說。

  「所謂龍王的人間體啊，怎麼跟你介紹呢，其實和奧特曼一樣啦。」

  夏彌說。

  「你看，奧特曼戰士從遙遠的M78星雲到我們這裡，守護和平，選中一個人類，他們一起行動，同生共死。」

  「龍王也一樣的。」

  「大地與山的王從遙遠的時代，到我們現在，也需要一個人類一起行動幫助他融入這個時代。」

  「不然你想，古人穿越到現代，怎麼使用電器，都能鬧出不少笑話，何況是古龍啦。」

  說到這裡，夏彌就拍著她的平板，一臉的義薄雲天。

  「而我，區區在下，不才，正是大地與山之王這個時代的人間體。」

  說完，夏彌似乎很滿意，拱拱手，帶著矜持的笑。

  兩個男人交換一個目光。

  這一個瞬間，兩個男人的精神忽然就達成了共鳴，他們理解了彼此，在共同面對夏彌這位……龍王人間體時。

  「好吧。」

  上杉越努力接受夏彌給的最新設定，這什麼龍王人間體，乍一聽都什麼鬼玩意，但越想越覺得，誒，別說，好像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人間體小姐。」

  上杉越說。

  「我記得，奧特曼是不能和他的人間體同時出現吧。」

  夏彌用一種「大叔你很懂嘛」的欣慰眼神看他。

  上杉越不管。

  他看著環繞空中花園的巨蛇。

  「那這位是……」

  夏彌看一眼。

  「哦，耶夢加得啊。」

  夏彌用一種，「看，那傢伙就是小白」的語氣說。

  「別在意那麼多細節。」

  「都說了是龍王的人間體，又不是奧特曼的人間體。」

  夏彌擺擺手，風輕雲淡。

  「龍王的人間體，龍王和人間體一起出現，很正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