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開源節流

  王府，沈書凝在院中和一一訓練阿綃，小狐狸靈動可愛，惹得母女兩人笑聲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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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憐從外面進來，站在旁邊等候。

  沈書凝知道她有話要說，見一一和阿綃玩的意猶未盡，招手喊來嬤嬤，把給阿綃吃的零食遞過去，讓嬤嬤帶著一一先玩。

  她自己則起身坐在石桌邊，「桂香一家都安置好了？」

  「按照王妃所說，重新給他們開了戶籍，安排去了京城旁邊的鄉鎮，還給了一筆銀錢做補貼。」花憐悄悄觀察沈書凝神色，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奴婢也是這次去支取銀錢才知道府上的銀錢好像不多了。聽管事的說，勉強夠維持到下個月王爺發俸祿。」花憐小聲道。

  可是僅僅依靠蕭熠這個不受寵王爺的俸祿，只怕全府上下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蕭熠這麼多年沒存錢嗎？」沈書凝當即坐直身子。

  沒有銀子，這日子要怎麼過？

  王府上下一百多張嘴等著吃飯，每天都是一大筆銀子。

  花憐縮了一下脖子，底氣不足：「王爺之前存了一些，好像被王妃掏空了。」

  她怕沈書凝生氣，連忙補充：「這些都是帳房先生和奴婢說的，他都是胡說的，王妃你不要往心裡去。」

  沈書凝瞬間笑不出來。

  花錢的不是她，是原主，可她在原主的這具身體裡，原主花的等於她花的。

  「我又不管家，哪裡知道這些。」沈書凝目光飄忽。

  同時心裡又慶幸蕭熠沒有把管家權交給原主，不然整個王府的人都要睡大街了。

  她轉移話題：「不是說這些的東西，既然府上沒錢，那邊開源節流，省去府上不必要的開銷，再找到賺錢的法子。」

  「王妃莫不是要行商賈之事？」花憐眉頭瞬間皺起：「王妃如果真的做了商賈之事，只怕相爺會更加生氣，說不定王爺也不會厭惡。」

  士農工商。

  商賈從來都是排在最後面，讓人瞧不起的。

  「我準備做的，應該不算是商賈吧？」沈書凝偏頭思索。

  正巧她手頭有醫館，不如趁機利用起來，好好整頓，重新找人，把醫館的牌子打出去。

  有人來看病，自然有人拿藥，有人拿藥，便有利可圖。

  不用太多，足夠王府開銷便足夠。

  再者，京城誰家沒有鋪子盈利貼補家用？

  「你去帳面上看一看還能支取多少銀子。」

  花憐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王妃，奴婢去帳房取銀錢，還是好說歹說，帳房先生看桂香可憐才鬆口，眼下你再讓奴婢去要，只怕此事會傳到王爺那裡。」

  「傳到王爺那裡又如何，我支取銀錢是要做正經事情。」沈書凝不滿，但她也不願意和蕭熠再產生誤會。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那我自己的積蓄呢？」

  原主花了王府這麼多錢，自己手裡應有存的吧？

  花憐面露難色：「奴婢盤算過了，王妃手裡也沒積蓄。」

  沈書凝這才想起來，以前原主就算是手中有了銀錢，要麼花了，要麼就被沈家的人想方設法要回去了，幾年下來，她手裡一點積蓄都沒有。

  如今，她手中只剩下庫房裡的嫁妝了。

  雖然不是現成的銀錢，但可以當掉幾件換銀錢。

  「算了算，去庫房尋幾件首飾當了。」

  原主母親給準備的嫁妝豐厚，一件兩件便足夠作為醫館招人啟動資金。

  看著庫房裡各種金銀首飾，件件精美，價值不菲，她實在不捨得當掉。

  拿起一支樣式最尋常的金簪在手中點了點，那重量幾乎讓沈書凝落淚。

  好沉的金子，好貴重的首飾。

  每一樣都好喜歡，每一樣都捨不得拿去當掉。

  猶豫許久，沈書凝還是選了一對鐲子和一支步搖，把東西交給當鋪掌柜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滴血，只能悄悄安慰自己：「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鐲子和步搖以後都會有的。」

  花憐去掌柜那邊領銀票，聽見沈書凝小聲嘟囔，唇角彎起。

  現在的王妃比以前聰明許多，也可愛好多。

  取了銀錢，沈書凝去了藥鋪，喬夏如今做事有模有樣，半大的少年料理起來醫館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條，只可惜因為先前那些大夫的事情，來醫館看病的人並不多。

  喬夏看見沈書凝過來，連忙起身，掃去板凳上的灰塵，示意她坐下，小臉興奮的通紅：「東家怎麼親自過來了？」

  他以為沈書凝是過來查看醫館情況的，連忙轉身去把帳本和醫案拿過來：「這些醫館的帳本，前面的帳面做的含糊，我還沒整理出來。」

  「你還會做帳？」沈書凝詫異，沒想到小小少年竟然還會這麼多本事。

  喬夏羞赫的低下頭：「以前我沒有患者醫治的時候，帳房先生會教我一點，只可惜我學的不好，不然現在應該能把這些帳面理出來。」

  「理不出來。」沈書凝看都不看那些帳簿，隨手放在一邊。

  這些帳簿都是原本蛀蟲提前準備後應對東家盤查，只怕經驗老到的帳房先生都看不出來端倪，更不要說只學過皮毛的喬夏。

  「我今日過來是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沈書凝示意花憐把銀票拿出來，「醫館如果一直這樣，不如趁早關門，我準備重新找一些認真負責的好大夫，要有醫術，也要有責任心。」

  喬夏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銀票，眼睛都看直了，指尖哆嗦著不敢接：「這些都是給醫館用的嗎？」

  沈書凝頷首：「沒有好的待遇，如何找到大夫？」

  她素白指尖敲擊桌面，示意喬夏記錄：「你貼出去告示，告知京城中想要尋找新醫館的大夫，我們醫館要多招幾名大夫，每人每月可以休息八天，實行輪休制度，若是趕上過年中秋之類的大節日，三倍日薪。」

  「輪休制？三倍日薪？」喬夏第一次聽說這些詞語，難免好奇。

  沈書凝才想起來這個時代對此還沒有意識，她耐著性子解釋完，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起身準備離開，末了還囑咐道：「把日子定在三日後，我親自挑選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