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臉色蒼白

  」墨子軒找你了？ 「我問。

  」嗯，他說要將你帶走。 「

  」你拒絕了？ 「

  」沒有 「

  」那你答應了？ 「

  」也沒有。 「

  」他是你其中一個男人？ 「楚庭奕看著我問，神色淡淡。

  」不是 「

  」你愛他？ 「

  」不愛。 「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但他說你是他深愛的女人，愛了很久很久，你來了這裡那麼久，他是你第一次要見的男人，他在你心目中一定很特別的存在。 「

  」嗯 「

  墨子軒對我來說可以算特別吧，雖然後來得知我們是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十五年了，我已經當他是一個哥哥，一個交流不多，但會默默關注我的哥哥，也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我的親人了。

  楚庭奕聽到我」嗯 「了一聲，臉色不大好。

  」你可願意跟他走。「

  」願意。「我眼睛帶著期待。

  」這裡就沒有東西值得你留戀？「

  」他可以給我自由，但你給不了我，他可以給我尊嚴，但你給不了，這就是我肯跟他走的原因，並不是我愛上他，也並不是因為他是我的男人。「

  但如果我說不捨得呢？楚庭奕突然把我拉進他的懷裡。

  」如果你說不捨得，只能說明他開出的條件還不夠好，我的利用價值還沒有得到更好的體現。「

  我伏在他懷裡淡淡地說，也許我這句話激怒了他，他終於也怒了，他推開我，眼神露出殺人般的光芒，似乎真的想將我一把掐死。

  現在我越來越感覺到他是一個人了，他有了喜怒哀樂，有了七情六慾，然後也能很好地表現出來。

  看來還是要表揚一下自己，能把一個神變成一個人。

  只是不知道二哥拿什麼來跟他換？是他的財富嗎？如果他的財富沒了？如果他的優勢沒了？他還剩下什麼？楚庭奕能放他嗎？直到今天我依然看不清楚庭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天下他似乎志在必得，但又似乎可以隨手拱手讓人，他似乎冷酷無情，但偶爾也看到露出柔情的一刻。

  但二哥對他說我是他深愛的女人，這讓我很愕然，也很意外，我從來都只是當他是一個哥，雖血脈不相連，但那份雖淡都永遠不會斷的親情長存於心。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愛上我，但我真的怕他愛上我，因為我什麼都給不了他，心給不了他，人也給不了他，因為我把當他是我哥，雖然他並不是我真正的哥哥。

  我發現我真的錯了，本想叫他遠離戰場，遠離廝殺與陰謀，想不到是自己把他拉進了這個漩渦。如果可以我想將他推一把，把他推出去，推得越遠越好。

  但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可能只是找一個藉口將帶我離開而已，二哥又怎麼會愛上我呢？我想起以前自己那邋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但饒是我之前那樣沉默寡言，那樣邋遢醜陋，他還是對我很好，曾經帶給那冰冷的心絲絲暖意。

  吃飯的時候，楚庭奕依然回寢宮吃，我慢慢已經習慣兩個用膳的感覺。

  靜靜的，即使不說話，也有兩個人，似乎也不寂寞。

  」楚庭奕—— 「我輕輕呼他。

  嗯。他似漫不經心，但我知道他一直在聽。

  」我不想跟墨子軒走了，你找到合適的人選才將我送走吧。 「

  」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你不是說願意跟他走嗎？ 「

  」現在我不願意了。 「

  」為什麼？ 「

  」沒有原因。 「

  」你是怕他受傷害？你是怕他捲入這個戰場，你是怕我有一天將他殺了？是不是？ 「他冷冷地說

  我無言，因為他說的的確是我想的。

  」你對他似乎比對我要好。 「

  」那是因為他對我也比你對我好，起碼他從來沒有想過利用我，從來沒有當我一件工具，也沒有將我轉手送人。 「

  空氣驟冷。

  這是我們兩人始終無法癒合的傷疤，即使努力的去縫補，努力地去醫治，始終留有一條或大或小，或長或短的痕跡。

  我還想對他說一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放他一馬。「但我沒有說出來，我怕是適得其反。

  因為我沒有任何資本跟他談要求。

  楚庭奕也不再說什麼，悶頭吃飯，現在他不管是多憤怒，多生氣，他都很少在我面前表露，他已經沒有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隨手就一掌的火氣，但我倒願如當初一樣，只是一切回不到過去。

  吃完飯後他就出去了，我知道他忙，他似乎真的很忙，現在開戰的是天佑國與阿塔國，但他這個天鷹國夾在中間地位也很尷尬，哪個國家都想拉攏他，但哪個國家都會防備他。

  而他在等待時機，就像一個臥在高處的蒼狼，露出尖銳的牙齒，攝人的光芒在等待獵物聲嘶力竭的時候去吞噬。晚飯的時候，他回來了，臉上依然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起波瀾。

  」戰況怎樣？ 「

  」你想誰輸誰贏？ 「

  」誰輸誰贏我都不關心，我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

  」他們打了三仗，阿塔步步進逼，天佑步步後退，已經輸了三場。 「

  」輸了三場？ 「那個驕傲暴戾的趙天毅會如何暴跳如雷，看來他身邊的女人要遭殃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樣子，想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都很開心，都很想笑。

  只是趙天逸與墨靈都在裡面，一旦戰敗，他們的命運又將如何？但局勢怎麼發展我都無力阻止，他們的命運如何我也無法改變，何必多想。

  」你為天佑擔憂？ 「

  」不 「

  」這個畢竟是你的國家，你就一點都擔心它的命運，你的親人呢？你不擔心你的親人嗎？ 「

  」我都跟你說了，我是一個奴，一個地位低賤的奴，國家的命運、家人的命運並不是我一個奴可以改變，也不是我奴可以操縱，所以我何必擔心，擔心了也是白擔心。 「

  」你很冷，人冷心腸也冷。 「

  」我的冷是誰造成的？我天生就如此冷的嗎？ 「其實我的冷的確不是完全因他，沒有見他之前，我一樣是那麼冰冷，一樣是那麼冷血，若有了我這般的遭遇，還能熱血沸騰，那該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還有機會讓你回暖嗎？ 「楚庭奕放開筷子，凝望著我，平靜的眸子帶著期盼。

  」春天來了，冰會融化，我心中的冰，春風無法抵達。 「

  」如果你肯給機會，也許—— 「

  」有一句話叫無力回天，有些事情無法改變，我們順其自然。 「

  」我希望你改變，我怕順其自然，到最後發現不是我要的結果。 「他淡淡地說。

  」如果我攻打天佑你會怎樣？ 「

  」我會怎樣？我能怎樣呢，你打不打，並不取決於我，現在你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

  」為何這樣說。 「

  」時機成熟，即使我跪在地上求你，也不會讓你有絲毫的改變，你要等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向弱者下手，然後坐大，再一統天下，做天下的霸主，豈能因我而改變。 「

  」你說的我都想過，但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表面上是天佑節節敗退，形勢危及，但只是失去先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況且趙天毅並不是趙天凡。 「

  他似乎真的很推崇趙天毅，那個暴戾的男子有他說得那麼好嗎？

  」阿塔國現在雖然是國富兵強，但一代英雄已垂垂老去，太子齊雖然聰明，但太耽於酒色，其他兒子不足為懼。天佑雖百廢待興，但有趙天毅橫空出世，阿塔急於挑起兩國爭端並不明智，許是國王老了，想在有生之年不留遺憾而已。 「

  」阿塔國故意挑起戰端？這樣說影貴妃是被自己人害了，難道為了霸業要連自己的女兒也犧牲，只是為了換取一個開戰的藉口？ 「

  」你說對了一部分，雖說是公主，可未必是真正的公主，例如你也封為月公主，但—— 「

  」但其實也只是一個奴，一個的棋子，一個工具，到了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隨時殺掉。 「我漠然地說。

  」那不一樣。 「楚庭奕憤怒地說。

  」有什麼不一樣？ 「我無畏地看著他。

  」我從來沒想過要犧牲你。 「

  」將我送給人，讓我以色侍人，為你換取情報，難道不也是一種犧牲嗎？ 「

  燈火搖曳中，兩人的臉都好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