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俊主帥
2024-08-04 08:36:57
作者: 遠月
「你說什麼?」情急之下,司馬勒一把揪住侍衛的衣領,侍衛被司馬勒揪住,近距離感受到到司馬勒渾身上下散發的濃烈殺氣,頓時嚇得結巴起來,老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說大將軍怎麼了?如果有半句虛假,我要了你小命。」司馬勒一把鬆開他的手,士兵一個踉蹌,險些就跌倒在地上,那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大臣全被司馬勒的怒吼聲驚醒,雖然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看見司馬勒一臉怒容,全都驚慌地站了起來。
「回稟皇上,大將軍被人腰斬於陣前,而我軍非但沒有攻破淵國的皇城,反倒大敗。」
士兵一口氣把話說完,圍上來的大臣,都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氣,臉色跟著大變,而司馬勒不愧是司馬勒,短暫震驚過後,整個人顯得異常冷靜。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軍不是氣勢如虹,所向披靡的嗎?怎會遭此大敗,你詳細說來。」
司馬勒坐了下來,拿著桌子上的酒抬頭一飲而盡,臉色陰沉,士兵跪在地上,先擦了擦汗,呼吸了幾下,才開始接著說。
「這一路我軍的確實氣勢如虹,所向披靡,晚上就兵臨城下,大將軍要我們歇一晚,第二天早上去攻城,淵國死守不敢開門,我們攻了一整天,好幾次就要攻進去,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但看見淵國如縮頭烏龜一般,眾將士都鬥志昂揚,就等著將淵國拿下慶功。」
「傍晚大將軍鳴金收兵,深夜派人去偷襲,偷襲成功,我軍再次發動了猛攻,終於在破曉之際破門而入,剛開始淵國的士兵如之前的戰役那般,顯得不堪一擊,所以我軍長驅直入,全都湧進了淵國的皇城。」
「但沒想到在皇城裡面,我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淵國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他們喊聲震天,讓人感覺地動山搖一般,我軍將士從沒有見過淵國如此,加上看到他們的人一眼看不到邊,心中有些膽怯。」
「薛霸將軍一馬當先,希望將對方將領斬殺,安撫軍心,但沒想到敵軍出來一個將軍,如天神一般,僅用了十招就將大將軍腰斬在戰場。」
聽到這裡,群臣臉色發白,而司馬勒臉色陰沉得如就要下雨的天幕。
「繼續說——」司馬勒冷冷地開腔,士兵深深呼了一口氣,他感覺四周的氣氛太壓抑,司馬勒的目光更是讓他不寒而慄。
「看到薛霸將軍被斬,對方大軍歡呼震天,雷鼓大震,震得我軍將士耳膜生痛,我軍將士突然看到對方如此多人,已經有點膽怯,如今看到敵軍主帥如此英勇,而自己的主帥已死,頓時軍心大亂。「
」淵國大軍的將士一改之前的萎靡,作戰英勇,如有神助,而後繼兵力排山倒海般湧來,人頭涌涌,我軍輸了氣勢,越戰越心寒,左先鋒陳志見士氣不振,勢頭不對,馬上號令撤軍。」
「撤退過程當中,敵軍窮追猛打,我軍慌亂之中互相踩踏,並且又中了對方預先設計好的陷阱,死傷慘重,待我軍撤退到城門,沒想到城門早已經被封死,淵國也不知道從哪裡湧來那麼多兵力,城牆之上,站滿了人,全都在張弓搭箭,我軍一靠近,萬箭齊發,戰馬嘶鳴,慘叫連連。」
「還讓人恐懼的是,對方朝我軍將士拋下巨石,很多士兵被砸得血肉模糊,面對如此慘狀,大軍亂成了一團。」
「後來我們終於沖開城門,但是淵國窮追不捨,我軍在逃亡其中,又遭遇埋伏,雪上加霜,現在請皇上緊急支援。」
士兵終於把知道的全部說完,長長鬆了一口氣,但大大的御花園此刻除了抽氣的聲音,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豈有此理,淵國狗賊實在太可恨了。」
「皇上,立刻發兵,將淵國踏平,讓他們知道我們西漠的厲害。」
「皇上,趕緊發兵,我就不相信我們兵強馬壯的西漠,竟然打不過一個這樣的弱國?」
「皇上,一定要出兵滅掉淵國,一雪此恥,如果我們西漠連一個搖搖欲墜的淵國都拿不下,還不是受盡天下人恥笑?」
「皇上,一定要替薛霸將軍報仇,皇上不如派我出征,我一定將那小子碎屍萬段,以告慰大將軍的在天之靈。」將軍蔡遠忙跪地請命。
淵國大臣震驚過後,開始變的狂怒,覺得一定給點顏色給淵國,否則臉上無光,在他們的眼裡,淵國這次勝利,純屬僥倖,多年強國的榮耀,讓他們已經瞧不起周邊任何一個國家。
「眼看就要攻陷對方皇城了,想不到——」也有老臣捶胸惋惜,司馬勒靜靜地聽著,臉色陰沉,目光冰寒,他早已經垂涎淵國多年,這些年也不斷滲透自己的勢力,從各方面收集回來的情報顯示,淵國皇城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兵力與西漠抗爭,這次是對方是在虛張聲勢,還是——
「對方的兵力怎樣?」司馬勒此刻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眾大臣見司馬勒如此,都不敢高聲發表自己的言論,御花園又安靜下來。
「對方的兵力絕對不在我軍之下,並且他們的盔甲,兵器等作戰裝備與我軍相比毫不遜色。」
聽到士兵的話,司馬勒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淵國不是已經到了餓殍千里的景況了嗎?國庫明明已經空了,為何裝備還如此好?照他們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三餐不繼,缺馬少糧的嗎?
「那年輕將領是什麼人?」司馬勒雙眼緊緊盯住士兵,但腦海卻搜刮淵國的名將,但這些年淵國兩個有名的將領都被他派人陷害,慘遭昔日淵王殺害,淵國早已經國無好兵,朝無好將了,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
「這個還沒來得及打聽,只聽說長得異常俊美。」士兵低著頭,不敢再看司馬勒他們一眼,畢竟他現在在讚美敵軍將領,只是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該怎麼形容他好。
「你先退下吧。」司馬勒揮了揮手,士兵如蒙大赦,快步地走了出去,走的時候,額頭還掛著豆大的汗珠。
「這次薛霸輕敵了,要不也不會長驅直入,不留任何後路,而朕也輕敵了,以為淵國已成一根朽木,根本就不堪一擊,想不到困獸猶鬥,而且威力無窮,能將老虎的爪子都抓傷。」
聽到司馬勒的話,眾人沉默,昨日還全都意氣風發,想不到今日——
「皇上,我們既然都已經攻到淵國的皇城,如果就此作罷,前面的努力不全都盡付東流水了。」此言一出,眾人齊聲應和。
「蔡遠,你先叫將士做好準備,隨時侯命,等朕一聲令下,踏平淵國。」
雖然這話群臣有不少人說過,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得像司馬勒那般有威懾力,讓人的心也跟著沸騰起來。
「是,皇上——」
蔡遠離開之後,司馬勒率領群臣到了御書房從詳計議,群臣一直傍晚才離開,大家離開之後,司馬勒一個人踱著步,他在等前面傳來最準確的消息,他還有知道他的百萬雄師還剩下多少人,他還不知道那位年輕的將領是誰?甚至對方採取了什麼戰術?這些不弄清楚,貿貿然出兵也還是冒險。
不過直到現在,司馬勒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心腹愛將薛霸已死,想他這些年身經百戰,立下了多少赫赫戰功,如今真的被一個無名小卒所殺?還有他驍勇善戰的百萬雄師,怎會兵敗如山倒?莫非是薛霸已老?
夜再深一點,宮中已經全掌了燈,西漠後宮的妃子也聽說將士在陣前吃了敗仗,知道皇上心情不好,這一天夜晚,皇宮也顯得很是安靜。
「我軍還剩下多少人?」夜深,司馬勒依然坐在御書房,柔和的燈光也沒能讓他的臉稍稍變的溫和,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風浪的人,戰場上的輸贏並不能輕易影響到他的心情,但今夜他竟然有點煩躁了。
「粗略統計,我軍還只有三十萬,其中不少已經受傷。」士兵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顯得異常清晰,司馬勒雖然知道死傷慘重,但絕對沒想到八十萬大軍竟然已經只剩下三十萬,他呼吸變得有點急促,胸口火辣辣的痛,一下子就滅了他精兵五十萬,如在他身上割了一塊肉一般,豈能不痛?
「那年輕將領是誰?」
「年紀二十三、四,武功深不可側,長得俊朗無雙,但身份卻很是神秘,從沒有人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甚至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有聽到過,不過他——他——卻——滿口污言。」士兵欲言又止,最後將頭低了下去,不敢看司馬勒。
「他說了什麼,如實說來,否則要了你的小命。」士兵聽到如此陰冷的話,全身哆嗦了一下。
「他——他——罵皇上您了。」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直接說。
「說,他究竟怎麼罵朕?」司馬勒突然放柔了聲音,就連嘴角都掛著溫和的笑,讓士兵一下子像從冬天進入了春天,膽子壯了不少。
「他在戰場叫囂說司馬勒狗賊,快來受死,還罵皇上如果不敢來與他打一場就是縮頭老烏龜,生出的兒子也是小烏龜,不過日後大小烏龜也被他抓來燉湯吃。」
「可惡——」司馬勒一掌拍在椅子上,堅固的椅子頓時破碎,跪在地下的士兵嚇的臉都白了。
「來人,將他拖出去砍了。」司馬勒冷硬的臉此刻顯出幾分猙獰來。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奴才只是照實稟告,無一字虛假,皇上饒命。」士兵的慘叫打破了夜的寂靜,這個士兵到死都不知道,他死不是因為他說謊,而是他無一字虛假。
第二天天亮,司馬勒祭天拜祖,命蔡遠再率軍一百二十萬前去支援,這次出發之前,士兵鬥志昂然,對天發誓,不踏平淵國絕不回。
但蔡遠帶著西漠所有臣民的希望帶兵去淵國,卻沒能讓他們帶來榮耀,大軍不要說長驅直入直達皇城,在淵國的魯城就久攻不下,而之前那西漠那不足三十萬大軍卻被困在梵城,斷水斷糧。
「一堆廢物,居然那麼久都攻不下,魯城的主將是誰?」司馬勒聲音帶著怒火,雙目猩紅如火,似乎要將周圍一切燃燒起來。
「是斬殺薛霸將軍的年輕將領,至於他姓甚名誰,還是差不到,似乎是一個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他還在戰場上叫囂,如果皇上你不出去與他決戰,我軍將領,來一個他殺一個。」士兵小心翼翼地會話。
「可惡,他真當他是神了,我就不信我人才濟濟的西漠,會找不到一個人能與他匹敵?」司馬勒把他精心培養的殺手派到了戰場,但依然沒有好消息傳來。
「皇上,這位敵軍主帥還自封自己是什麼不敗戰神,我軍攻城十多次,已經死了十幾個將領,還不停的叫囂要皇上與他痛痛快快打一場。」
「皇上不好了,蔡遠將軍不堪那個什麼破戰神羞辱皇上,披甲上陣,沒想到還是被他斬殺在馬下,我軍將士久攻不下,如果再拖下去,不僅軍心動搖,最重要是我國深入敵腹那二十萬大軍再突圍不出,就會活活困死在裡面,皇上你看這——」
「皇上,要不撤軍吧?」一個大臣戰戰抖抖地說了一句話,但話音剛落,就遭到眾人一致指責。
「我們西漠的將士就是戰死,也決不撤軍,如果皇上相信老臣,老臣願披甲上陣,我就不相信鬥不過一個黃毛小子,如果皇上嫌微臣年老,臣想推薦犬子上陣,替眾位將軍報仇雪恨。」
說話的是三朝元老,曾經也是一個戰功赫赫的滏將軍。
「滏老一心為國,忠心耿耿,這份忠肝義膽朕又怎會不明白?只是滏老九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兒子,朕不忍心,更何況他們的皇帝小兒還在我們的手上,是時候讓他出來露一下面了。」
司馬勒下朝後立刻發了一封密函給涼國國主,命他將淵王押送過來,但想不到涼國國主卻說淵王不堪受辱,竟然自盡而亡,怕屍體腐爛,幾天前已經下葬。而七寂竟然被人從天牢救走,從此不知所蹤。
司馬勒怒得將書函撕成粉碎,恨不得一把火將涼國燒的乾乾淨淨,等他一滅掉淵國,就會將這個涼國國主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