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呼吸都停了

2024-08-04 08:35:17 作者: 遠月

  青蓮走後,屋內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漠風感覺好像回到以往相處的日子。 「不好好睡覺,跑上來幹什麼?」

  漠風本不想開口,他本想讓自己的聲音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但很多東西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就如他此刻的聲音,竟出奇的柔和,柔和得七寂想靠近他,想倒在他的懷中,靜靜聽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但一想到漠風剛剛與那個叫青蓮的女子,今夜這般,七寂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呼之不出,憋著什麼難受。

  

  「你們剛才幹什麼了?才回來兩天就大張旗鼓叫手下給你帶女人回來,那排場像皇上選妃子一樣,你就那麼想女人?」

  七寂的聲音帶著嘲諷,那看向想漠風的眸子帶著不屑與濃濃的鄙視,似乎漠風壞事做盡,該受盡天下人恥笑唾罵一般,漠風胸口一窒,這還不是她害的?

  「男人需要女人,就如魚兒需要水一般,有什麼稀奇。」漠風本想向她解釋他與青蓮今晚並沒有做什麼,但轉念一想,有這個必嗎?七寂聽到漠風略帶輕浮的話,那好看的小臉繃得更緊了。

  「一個不夠,還要兩個,我選的那個滿足不了你?」七寂狠狠剜了漠風一眼,聲音泛酸,小嘴微微嘟起來,透露她此時的心情十分不爽,漠風聽完,氣笑了,原來那個妖冶女人是她挑,這女人眼光怎麼那麼糟糕?

  「多管閒事。」漠風狠狠回剜了七寂一眼,誰幫他挑女人都可以,就她不行。

  「那女人也走了,你也沒有什麼看了,該下去了吧,男女情愛有什麼不懂,叫天寐教你,別那麼好奇,半夜三更跑上偷窺,擾男人的好事,是很討人嫌的。」漠風說完站了起來,順便指了一下那敞開的大門,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下逐客令,雖然他自己也十分不情願,但他卻不得不這樣做。

  「如果我今晚不走呢?」七寂抬頭看他,目光清透而不帶絲毫雜質,然後有點隨意地靠在椅子上,一副你趕我也不走的架勢。

  「不行,我們怎可以同在一個寢室過夜?」漠風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就連聲音也帶著冰冷和凌厲,尤其那聲不行,但著不可違抗的力量。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以前不經常在同一個寢室嗎?在司馬宸的王府是這樣,在海島也是這樣,就算一路我們住的客棧,也是住在同一個客房,以前行,為什麼現在不行?你現在也可以睡了,我不發出聲音,但我今晚就不想下去了。」漠風冷,七寂就更犟,似乎跟他較起勁來。

  「這怎可以跟以前比,以前我是為了監視你,免得你做壞事,現在回到了逐月樓,你應該跟天寐住在一起,就算你倆不住在一起,你也不能賴在我這裡,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會被別人說閒話。

  」漠風發現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聲音和臉部表情都放柔下來。

  「你那晚吻我的時候,你又不怕別人說閒話?」七寂的話噎得漠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來還是那一吻惹禍,自己那晚怎麼就著了魔那樣控制不住呢?

  「原因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太久沒碰女人了,那晚鬼使神差地將你當別的女人,才會如此失控,那晚但若不是你主動,我斷不會失了分寸,但總歸是我沒有把持住,是我對不起你,你若是氣不過,可以打了幾掌,我不還手,此事日後就休要再提,對誰都沒好處。」

  漠風說完之後,七寂沒有再哼聲,似乎再思考要不要聽從漠風的話,以後都不提那件事,因此正間寢室變得很靜很靜。

  「那你吻我時是什麼感覺?」七寂猶豫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問了,漠風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崩潰了,怎麼又兜回這個問題,還要一次比一次問得深入?

  要是以前他還可以佯裝兇狠,直接將這個女人扔下去,但那纏綿持久的一吻之後,他面對七寂的時候就心虛無力。

  「能有什麼感覺?跟吻一塊木頭沒有什麼區別,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再提這個問題,否則抓你回去送給司馬勒,讓他折磨死你。」

  漠風惡狠狠地說,七寂本來聽到他說跟吻一塊木頭沒什麼區別的時,那臉已經黑了,最後再聽他說抓她送給司馬勒,簡直就氣得不行。

  「你敢?」七寂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森冷,雙手握劍。

  「我有什麼不敢?我早看你不順眼了,如果不是天寐再三求我放過你,你早成為我劍下亡魂了,還敢那麼囂張對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誰?你還真以為我救你是看上你呀?如果不是為了天寐,當日在懸崖邊,我自己親自一腳將你踢下去。」

  漠風硬下心腸,說的話又冷又刻薄,嘴唇微微翹起,帶著揶揄與嘲笑,似乎在笑七寂的愚蠢與自作多情。

  「你——」聽到漠風的話,七寂唰一下將劍拔出來,氣氛頓時變的劍拔弩張,看到她的小臉氣得通紅,漠風也覺得自己的話太過了,但想想似乎也只能是這樣,當斷不斷,只會深受其害。

  「既然後悔當日沒一腳將我踢下山了吧,你有本事現在就補我一刀。」

  七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生氣,她性子淡漠,很少事情能影響到她的情緒,就是天大的事情,她也能喜怒不形於色,但剛剛漠風這一席話,讓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傷還沒有完全好,別亂動。」漠風知道她上次受的內傷有多重,幾乎經脈盡損,如果是旁人,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漠風一看她動武,心中憂慮,但七寂似乎跟本沒將他的話聽進耳朵里,只那麼一瞬間就將漠風籠罩在劍影中。

  漠風怕傷著她,一直不敢用全力,但七寂的劍招狠辣,一時險象環生。

  「你再不出全力,信不信砍你的手?」

  漠風一昧閃讓,反而讓七寂火起,不是想讓她成為劍下亡魂嗎?不是恨不得她死嗎?她就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恨她,真的那麼討厭她?

  難道那晚他說的夢話都是假的嗎?明明一整晚都在說想她,明明懸崖之上冒著被砍斷手,都不肯鬆開她的手,遭遇狼群,遭遇圍攻,九死一生的時候,是誰死死護在她的身旁,為她擋去刀劍?

  在她來葵水,驚慌得以為要死的時候,是誰紅著臉跟她講解,最後黑著臉去買女兒家的用品給她?在她遍體鱗傷之時,是誰輕輕為她塗上傷藥,難道這一切都僅僅為了天寐?

  七寂一劍比一劍凌厲,甚至招招直擊要害,逼得漠風只好動手回擊,兩人武功都奇高,這手一斗,更是精彩絕倫,但七寂雖然一早對漠風宣稱她的內傷全好,但受那麼重的傷,怎會那麼短時間完全康復,兩人相鬥時間一長,她開始感到有點氣血上涌。

  眼看漠風一劍就要朝她的手臂刺來,她剛想躲避,但突然胸口想要裂開一般,巨大的痛感如洶湧澎湃的潮水朝她襲來,無力再去抵擋漠風,漠風見她臉色一白,眸子籠上濃濃的痛感,忙收劍,雖然他的發應是那樣的快,但還是遲了,終是無法阻止自己的劍插入她的手臂。

  劍拔出血湧出來之際,七寂微微蹲了下去,臉色蒼白如紙,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七寂雖然知道自己的傷還沒有全好,但沒想到這樣一動武,全身的五臟六腑像重新絞碎了一般。

  「你怎麼了?哪裡痛?」

  漠風的聲音因為慌張竟變得顫抖起來,手中的那把帶血的劍鐺的一下掉在了低上,七寂一聲不哼地忍受著來自身體的痛楚,漠風一般擔憂地看著她,一般幫她止血處理傷口。、

  「不是恨不得我死嗎?還給我敷什麼藥?」七寂的聲音冷冷地說。

  「別說話,這是你自找的,無端端向我拔什麼劍?」

  漠風雖然聲音很冷,但眸子的疼感比七寂的更甚,可惜七寂沒有看到。

  聽到漠風的話,七寂不再說話,這一劍似乎真的是她自找的,但當漠風的冰涼的指尖輕輕划過她手臂的肌膚時,一股奇妙的感覺在七寂的心頭蕩漾開去,一時竟然忘記傷口的痛,就連胸口那種撕裂的痛也緩解了不少。

  漠風輕而細緻地幫她塗藥,七寂無比乖巧地坐著,兩人都不出聲,但那感覺有說不出的寧靜溫暖,之前的劍拔弩張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喜歡天寐,我不會做他的妻子。」七寂突然抬起頭看著漠風,聲音固執,眼神帶著堅定。

  「天寐是一個好男人,嫁給他,你會很幸福。」漠風的手僵了一下又繼續幫七寂包紮。

  「他很好,但我嫁給他不會幸福,因為我昨晚試過讓他親我,沒有甜蜜的感覺,我不愛他。」七寂一邊說一邊看著漠風,那雙眸子坦白而清透,聲音卻帶著孩子氣,自然而沒有絲毫造作。

  「這怎麼能試?是不是那個洛川說愛你,你也要去試一下?你——」

  漠風腦海立刻浮現兩人緊密相擁的景象,心突然變得煩躁氣悶,聲音也帶著濃濃的怒火。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七寂的小嘴竟覆了上來,他還沒反應得過來,七寂已經貪婪地吮吸了幾下,漠風頓時全身僵硬,血氣上涌。

  「還是很甜很甜,漠風,我愛的是你。」七寂雙眼迷離,像夢囈一般說著,說完小嘴又覆了上去,像偷吃了蜂蜜的嘴讒孩子。

  漠風如石化一般僵在一旁,連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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