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劇變
2024-08-04 08:34:59
作者: 遠月
「要不我們先走,這裡是西漠,他的人來得始終是快一點。」七寂不無擔心地說,她將嘴貼在漠風的耳朵,聲音很輕微,漠風能隱約聽見,而司馬勒卻只能聽到細小的嗡嗡聲,以為他們倆在商量對策對付他,所以臉色又暗了暗,眸子就更加森寒。
「我們沒有馬,你的腳未好,我跟那老虎鬥了一晚,力氣耗盡,根本走不快,現在離開,我的人找不到我,就更加麻煩,現在只盼我的人,比他的人來快一點就好。」
漠風也貼在七寂的耳畔說,兩人親昵地咬耳朵的動作,讓司馬勒更覺得刺目,那雙猩紅的眸子又增添了幾分戾氣。
等待期間,司馬勒略顯暴躁,不時看著前方的路,七寂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峰巒起伏,人跡稀少,連飛鳥也不見幾個,不知道漠風的人能不能找到這樣的荒山野嶺。
漠風與他們相比,就顯得從容多了,他坐下來閉目養神,運功調息,那篤定的樣子,似乎他們一定能逃脫司馬勒的魔掌一般。
「嘀答嘀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了過來,司馬勒死死地盯著,那瞳孔因為緊張微微收縮,腳往後退了幾步,估計如果來人是漠風這邊的,他就準備立刻開溜,這頭狡猾的狐狸。
七寂也緊緊盯著,那兩邊的人她都不認得,所以看了也是白看,直到她看到司馬勒臉色鬆弛,嘴角微微上揚,禁不住心頭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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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風,來的是他們的人。」聽到七寂略微驚慌的聲音,司馬勒仰天大笑,聲音帶著得意與張狂。
「七寂,我現在給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給你,替我殺了漠風,我不但放你一馬,還納你入後宮,從此保證你一生榮華富貴,是活還是死,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你自己選擇。」司馬勒高昂著頭,說不出的傲氣。
「他的武功那麼高,我殺不了他,教主你這不是叫我去送死嗎?」
七寂不再憎恨喊他為司馬勒,聲音竟變得柔媚起來,坐在地下的漠風嘴角抽了抽,但依然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這女人不會真的準備獻他的人頭給司馬勒吧?
「你儘管殺他,我自然不會讓你死。」司馬勒傲然而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真的會放過我?」七寂的聲音充滿懷疑。
「君無戲言。」司馬勒的聲音充滿豪邁,遠處馬蹄聲漸近,滴滴答答急促得猶如在眼前。
「好,我信你,要不我們聯手,這樣我的信心足一點。」七寂遲疑地看了司馬勒一聲。
「皇上——」此時一快騎超越眾人提前到達了司馬勒的身邊,他似乎急著說些什麼,但司馬勒手一揮,他就把還沒有說完的話吞了下去。
「好——」司馬勒陰鬱地大笑,笑聲在起伏的山戀迴蕩,笑聲未停他已經欺身向前,那一身破碎的衣裳在風中抖動著,漠風從容地站了起來,但看向七寂的目光卻陰冷如冰。
「漠風,今日我就讓你心愛的女人送你上路。」
司馬勒說完,長劍揮去,七寂也迅速攻了上去,此時身後的騎兵陸續到來,漠風經過一小段時間的調息,眸子精光四射,身行陡轉,避過七寂、司馬勒的凌厲攻擊。
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挨在司馬勒身旁的七寂突然倒戈,一劍出其不意地刺向司馬勒,而漠風似乎與她有默契一般,同時出手,頓時兩把明晃晃的長劍夾雷帶電,朝司馬勒直卷而去。
司馬勒沒有想到有這一變故,加上他離七寂太近,雖然能避開漠風的攻擊,但卻只能讓七寂那凌厲的一劍直插入他的小腹,但劍插入肉,他那一聲憤怒的咆哮,讓七寂的劍也顫了顫。
七寂還沒來得及將劍深深插下去,司馬勒已經一腳將她踢翻,這一腳帶著雷霆萬鈞的力度,七寂如斷線的風箏往後面的石壁倒去,就在碰到石壁的瞬間,漠風一個飛身,將她摟了回來,免得血濺石壁。
而另外一邊,司馬勒已經被他的手下保護起來。
「殺,給我將他們剁成肉醬。」司馬勒的聲音陰森得可怕,小腹中了七寂一劍,雖然不會致命,但也夠他受的了,雖然迅速敷藥,但獻血還是汩汩流淌下來,他的手也被血染紅了,讓他整個人更添猙獰。
「是——」眾黑衣人聽命,全都朝七寂、漠風湧來,七寂雖然被漠風摟回來,不至於血濺石壁,但司馬勒那一腳勁道十足,七寂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攪碎了一般,如果不是漠風摟著,她幾乎站立不穩,那臉蒼白得駭人,今日如果換了旁人,被司馬勒這樣踢一腳,早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你怎麼了?」漠風的聲音帶著慌張。
「沒事,別管我了,我也活夠了。」七寂給漠風一個蒼白的笑臉,但也這短短一瞬間,黑衣人已經欺身攻了過來。
「別說傻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不會扔下你的。」
漠風單手摟住七寂的腰,一手揮舞著手中的劍,挽起朵朵讓人目眩的劍花,七寂心中溫暖,眼睛竟然微微濕潤了。
漠風一手挽著七寂,一手對付這些如狼似虎的黑衣人,招式漸漸亂了。
「你這男人怎麼那麼笨,放棄我,你起碼能逃走。」七寂幽幽地說,她儘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去配合漠風騰挪跳躍,感覺自己的骨頭與肉都漸漸分離了。
「別廢話,跟著我。」
漠風低聲怒斥了七寂一聲,七寂不但沒有生氣,反倒覺得異常溫暖,當下她也不再多說,儘量配合漠風,那眼睛如蒼鷹一般銳利地盯著四周,不時給漠風一個提醒。
但即使七寂已經很專注的盯著四周,漠風也鬥志旺盛,招式狠辣,但面對這群以殺死他們為目標的兇狠黑衣人,疲倦的漠風打著打著,動作還是緩慢下來了。
這些人也很是狡猾,專門攻擊漠風摟著的七寂,漠風為了保護七寂,一不留神手就中了一劍,鮮血沿著七寂的身體滴下來,七寂能感受他鮮血的滾燙。
「漠風——」七寂驚呼一聲,漠風的手震了一下,但受傷的手依然緊緊地摟著七寂,不鬆懈絲毫。
「不礙事,專心一點。」漠風的聲音微微急促,七寂能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
「不怕死的,儘管過來。」漠風怒目圓睜,一聲怒喝,讓周圍的黑衣人心神一震,手中的長劍停滯了一下,漠風抓住這個機會一陣強攻,對方一下子倒下了三個人,為首的那個人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但他們也看出漠風已經極度疲倦,所以又攻了上來。
漠風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而被他摟在懷中的七寂卻毫髮無損,就在這緊急關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滾滾而來。
「他們來了了。」漠風的唇微微一勾,看到遠處那滾滾濃煙,七寂也禁不住心神一震。
「還不給我殺了他們?」司馬勒看到漠風有救兵到,聲音更加陰狠歹毒,眾人領命,招式更加迅猛狠絕,但漠風似乎注入了無窮的力量,一聲怒吼,竟然用單手將眾人的刀劍硬生生地擋了開去,那強勁的力度,震得眾人虎口發麻。
「保護樓主——」當逐月樓的救兵殺到,將漠風和七寂護在中間,漠風整個人虛脫般倒在地上直喘粗氣。
「皇上這——」為首的黑衣人看見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心中發慌,禁不住回頭徵詢司馬勒的意見,被捅了一刀的司馬勒腹部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臉色依然顯得蒼白,他高傲的坐在馬上,那神態似乎自己此刻是金鑾寶座上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漠風,七寂你們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跟猛虎相鬥已經耗盡你的體力,如今又惡鬥一場,我就是給你一把劍,你也未必抬得動,就憑你,你以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現在能逃走,你以為你能逃得出西漠?」
「如果你能帶領逐月樓一干人歸順於我,將逐月樓所得財富獻上,我不但能留你一命,還許你高官怎麼樣?」
司馬勒臉上儘量擠出一絲和善的笑容,但七寂看著還是覺得陰寒。
「我漠風一介草民,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對高官不感興趣,逐月樓不是我漠風一個人的,我沒有權利作出這這樣的決定,如果教主你手下留情,我漠風欠你一個人情,你要金銀,我把我漠風自己的那份奉上,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笑納?」漠風不卑不亢地說。
「不識抬舉的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去闖,那就怪不得我手狠,我堂堂西漠帝王難道殺不了你一個江湖草莽?我就看你如何過得了我西漠重重關卡?你,我不但要殺,就是逐月樓的財富,要也盡歸我囊中。
」司馬勒狂傲地說道,雙目圓瞪,殺機乍現。
「皇上,卑職有事稟告。」為首的黑衣人戰戰兢兢插話說道。
「有什麼等回去再說。」司馬勒不耐煩地應道。
「皇上,我們回不去了。」為首的黑衣人因為緊張,聲音微微顫抖。
「什麼?」司馬勒驚愕地盯著黑衣人。
「皇上你離開皇宮大半個月,蹤跡全無,大內總管對外一直慌稱皇上微服私訪,不在皇宮,但前段時間徽州已經水淹,皇上離宮後,又連續下了五天五夜的大水,洪水缺堤,淹沒了整個徽州城,再此緊急關頭卻找不到皇上,在王爺司馬宸的威逼下,總管不得不說皇上你已經失蹤,在懸崖邊找到了侍衛的屍體。」
「四王爺立刻對外稱皇上你已經身亡,全國舉喪,因為洪災滔天,國不可一日無君,在丞相他們的支持下,四王爺司馬宸已經在三天前登基為王,現在司馬宸正秘密搜尋皇上的蹤跡,已經發現殺無赦,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速離去為上。」
黑衣人大著膽子把話說完,估計他很緊張,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司馬宸——」馬上的司馬勒的臉蒼白無血色,但那眸子卻猩紅得要滴出血來,那緊握的拳頭青筋乍現,就要爆裂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