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甜夢
2024-08-04 08:32:56
作者: 遠月
「你怎麼不留在清風居?」漠風斜著眼睛打量著七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七寂一想到以後要勾引他,心中禁不住發沭,連手也微微顫抖。
「我是逐月樓的壇主,這不是你安排我住的地方嗎?我為什麼要住在清風居?」七寂冷冷地反駁了漠風一句,漠風張張嘴巴卻想不到要說駁斥她。
「這裡我安排別的人住,你還是回清風居吧。」
漠風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顯得異常清冷,看到漠風如此冷漠冰冷,七寂心中微微不爽,怎麼說她還救過他命呢?怎能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忘恩負義的男人,該死,但他安排別人來住,莫非——
「你要撤我職?我有什麼過錯?」七寂抬頭直視著漠風,聲音帶著不甘。
「誰說要撤你職?我只是叫你搬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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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風如墨黑衣在風中鼓起,俊美的臉龐在黑夜中顯得異常冷硬,這是兩人會逐月樓後的第一次單獨相處,但卻沒有了往昔的和諧寧靜。
「我就喜歡這裡,我不走了。」七寂不再理他,收劍然後走回去關門,聲音帶著孩子氣的霸道,至少漠風是這樣覺得。
「不走也得走。」漠風冰冷的聲音讓這個夜顯得更加冷寂,但寢室裡面黑暗一團,沒有人再應答,漠風站在門外一動不動,遠遠看去如一座雕像,他很想轉身回到自己的逐月樓,但雙腳似乎有千斤重,無論怎麼努力,都移動不了分毫。
魂牽夢縈的人就在面前,但卻碰不得,要不得,也想不得,還非得將她趕得遠遠的,漠風嘴角一勾,露出絲絲苦澀的笑。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不錯,這是她的氣息,清新而讓人心安,已經很久沒聞到這種氣息了,剛才他竟然有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這段時間這種荒唐的感覺頻頻出現,讓漠風內心恐慌。
這一晚,漠風回到床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覺得那一縷淡淡清香縈繞在鼻尖,說不出的清新怡人,這一夜漠風睡地無比安穩。
當第二天的陽光透過窗邊灑在他的房間時,漠風的手無意識地往旁邊一撈,但什麼都沒撈到,他一激靈整個人醒了過來,當看到空空的旁邊,他晶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下去,剛才他又發夢了,夢中將那嬌小的人兒緊緊摟在懷,幸福的感覺充滿胸腔,但醒來卻什麼都沒有。
漠風靜下的心又重新變得煩躁,他怎麼老是夢到她?每次夢醒的時候,漠風除了滿腔的惆悵之外,還說濃濃的罪惡感。
她是天寐的女人,他怎能在夢中與天寐的女人親熱,這叫他以後怎樣面對天寐?但無論漠風怎麼咒罵她,每天晚上她都會陰魂不散進入他的夢鄉,這讓漠風很是苦惱。
這女人也著實讓人討厭,明明叫她回清風居,死賴在這裡幹什麼?但一想到她現在身在他的樓下,漠風心又說不出的溫暖與寧靜,似乎虛空的心終於充實了起來,他想下去將她驅逐,但內心卻又是那樣的不情願,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飄然而至。
「怎麼那麼早過來討酒喝?不過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漠風的聲音帶著揶揄,七寂才回來一天,天寐就跟過來,既然情深似海,這女人回來搗什麼亂?
「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我可想你想得緊。」天寐沒好氣地說,一邊說一邊坐下來喝酒,一大杯一大杯地倒,臉上愁雲慘澹,看到天寐喝酒,漠風也坐下來喝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樂乎。
「天寐,享受美人恩的時候,也要多留一個心眼,她對你的感情許是真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別一頭栽下去。」
漠風漫不經心地說,直到今天,漠風還是覺得這女人來逐月樓是有所圖謀的,但卻不再認為她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嗯,我有分寸,喝酒。」天寐似乎不想深究這個問題,舉杯就喝酒,漠風張了張嘴巴,也什麼都不再說,他覺得自己再說,就像內心陰暗的小人在挑撥離間一般。
「漠風,你說這女人還真是難以捉摸,一時若即若離,一時又熱情似火,一時又冷若冰霜,我這心一上一下,被她折磨得半死,還是你好,對女人沒興趣,少受點折磨,以後千萬不要動情,免得受盡煎熬。」
天寐深有感觸地說,說完他懶懶地倒在長椅上,眸子已經有了些微醉意。
「吵架了?怪不得她跑回來這裡,她但我這種境界你這種凡夫俗子是學不到的。」漠風淡淡地笑著,但笑容卻甚是苦澀。
「吵架她跑回來還好,但明明還情深意濃,她一聲不吭就跑回來了,氣得我半死,你說這女人腦子究竟在想什麼?」說起七寂,天寐既無奈又甜蜜。
「天天黏在一起有什麼好?離你遠點她更能體會到你的好,說不定現在就在樓下犯著相思病呢?一見著你就撲過來了呢!」漠風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聽到漠風的話,天寐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似乎也有那麼點道理,我下去瞧瞧她。」天寐一邊說,一邊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喝完這杯酒再走?」漠風將剛剛斟好的酒遞給天寐。
「下次再喝。」聲音傳到漠風耳畔,天寐早已經不見人影。
漠風的頭一仰,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只是那甘香純美的酒卻變得又苦又澀?
天寐本來苦悶的心情,在聽到漠風的話之後一掃而空,他迅速往七寂的寢室趕去,之前說三天三夜不理她的話,早已經拋之腦後。
「你來了?」當天寐出現在七寂面前,發現她不但沒有飛奔撲過來,更沒有說想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這樣一句話,是他要求太高了嗎?漠風那死小子不懂裝懂,她哪有朝他撲來?天寐的心止不住往下沉。
「嗯,想你了。」天寐走近她,聲音帶著笑意,但眼神卻滿是落寞。
「嗯,我也是。」七寂朝他淡淡一笑,但眸子卻平淡如水,天寐從她的眼裡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思念與愛意,這女人——天寐強迫自己將這種氣惱壓了下去。
「想我嗎?怎麼沒點表示?」天寐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懷中的七寂依然很溫順,第一次摟她的時候,天寐還能從她的眼裡看到羞澀與慌亂,但如今她的眼裡沒有恐慌,沒有羞澀,更沒有情人之間的甜蜜,一切都平靜得如一湖死水,任天寐怎麼攪動都沒有一絲波瀾,但即使如此,天寐也不想戳穿這甜蜜的假象。
七寂浮光掠影般在天寐臉上啄了一口,然後又乖乖地被天寐摟著,既不離開,但也沒有任何戀人之間的動作與纏綿,是她還沒有開竅,還是根本就無心?抑或如漠風所說是——
「小寂,給我說說你的事,我對你知道得太少,你這一身武功都是你自學的嗎?」
雖然天寐問得漫不經心,但七寂卻暗自吃了一驚,天寐這是在打探她的東西嗎?莫非連他也開始懷疑她了?
「我童年過得不是很快樂,所以我不想再重提。」
七寂的目光漸漸蒙上了一層水汽,但很快卻消失不見,雖然只是一瞬間,敏銳的天寐還是捕捉到了,這丫頭小時候一定是過得很苦。
「如果你只是逐月樓的一個壇主,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但如今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對你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心慌,我覺得萬一有一天你突然離開我,天大地大我不知道去哪找你,而我也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天寐輕輕撫著七寂光潔的臉龐,眸子和聲音都滿是深情。
「我又怎會離開你?我的武功那麼好,只有我殺人,哪有人能殺得了我?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天
寐聽到七寂的話輕嘆了一聲,她的心始終沒有向他敞開。
「小寂,別把我當作外人,我——」天寐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而只是緊緊將她摟在懷中,用自己溫熱的身體將她緊緊包裹,但七寂卻掙脫了他的懷抱。
「我要練武了,你在這裡摟著我會被人看見。」
七寂回眸朝天寐嫵媚一笑,就跑到前面的空地練起劍來,衣袂飄飄,恍如仙子,若不是劍氣籠罩四周,還真讓人以為這只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舞蹈。
天寐靜靜地看,七寂專心致志地練,直到太陽升到高空七寂才收劍,天寐突然覺得自己的重要性比不上她手中的劍,想不到有一天他天寐竟然對一把劍,醋意大發。
「過來,喝點水。」天寐柔柔地對七寂說。
「嗯」當天寐要替她擦汗,七寂很自然地閃開,用自己的衣袂擦了一下,天寐的心一窒。
「最近逐月樓的事少,我與你下山遊玩一段時間好不好?順便替你挑一些你喜歡的衣飾髮簪,上次你身衣裙很漂亮。」
天寐充滿期盼地看著她,看來他還得努力與她培養感情,這女人實在遲鈍。
「我剛從外面回來,現在不大想出去了,何況我看中的東西外面找不到。」小寂不無遺憾地說。
「外面找不到,莫非在逐月樓?漠風雖然小氣,但幾樣飾物他倒還是捨得的,你說說看?」天寐笑著說。
「是一個玉石四蝶簪,還有一顆深海明珠,上次是巨狼準備獻給西漠的王爺司馬宸,當時我無意中發現,就喜歡得緊,可惜樓主一股腦全運回了逐月樓。你知道樓主一直對我兇巴巴,要吃人一般,我就是再喜歡也不敢向他要,但卻一直念念不忘,簪子上那四隻蝴蝶真的很漂亮。」
七寂一邊說一邊露出痴迷的神色,天寐寵溺地撫摸著她的笑臉,如果她如此痴迷看著他多好?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一定幫你找來。」天寐啄了一口她的臉。
「深海明珠倒容易找到,但要找到那小小的髮簪無疑難於登天,你還是別找了,反正我對飾物素來不喜,只是覺得那幾隻蝴蝶比較別致可愛罷了。」七寂雖然嘴裡說著不要,但神色卻帶著不甘心,天寐笑著再次輕吻著她的臉龐。
「嗯,我明天就去找,但如果找不到,我給你去訂做一個有五個小蝴蝶的玉簪子給你好不好?」天寐的聲音溫柔得如哄小孩。
「我就要四隻蝴蝶的,五隻的我不要,但你不能跟樓主說,我不想他以為我覬覦他的寶貝。」七寂的聲音又嬌又媚,小嘴微微翹起,讓天寐禁不住想俯身品嘗。
「漠風沒你想得那么小氣,如果我開口要,十箱八箱他眼都不眨一下,你就別小心眼瞎想。」天寐禁不住朗聲笑起來,原來女人都這般小氣,他的小寂也不例外。
「我就不想讓他知道,他上次還將我摔向岩壁,差點就弄得頭破血流,這次去對付巨狼幫他就沒少刁難我,我對他沒好感。」
七寂十分不滿地撇了撇嘴。
「那是當時他對你有所誤會,這次回來他對你已經改觀不少,還要我好好待你。」雖然天寐努力替漠風說好話,但似乎漠風的惡人形象,已經深入七寂的骨髓裡面,怎麼說也喚不起七寂對漠風的一絲好感,天寐也只能作罷。
天寐離開之後,七寂就以檢查壇中個人的武功進展為由,叫人把徐虎叫過來。
「這幾天派一個輕功了得的人跟蹤副樓主天寐,務必找出逐月樓的藏寶地點。」七寂低聲說。
「是,我立刻去辦。」徐虎低聲領命迅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