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一身清輝
2024-08-04 08:32:54
作者: 遠月
「那也不該進竹林?」七寂聽到天寐說繼續,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再次湧上心頭。
「不進竹林,你的意思是回——這是不是快了點,就是繼續也先培養一下感情是吧?」天寐的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線,這丫頭怎麼那般猴急?一時如烈焰燙人,一時如冰山寒心,真是要命。
七寂被天寐說得一臉通紅,其實她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如此誤解不是更好嗎?七寂也不再解釋,此時清風徐來,竹林里的竹葉發出天籟一般的聲音,斑駁的月光照在地上,風一吹,地上光影閃動,讓這片天地美好得讓人心顫。
進到准林深處,天寐坐在石椅上,將七寂牢牢摟在懷中,臉上漾著迷人的笑,他含情脈脈地看著七寂不說話,七寂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似乎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隨時被天寐剁成肉醬。
「你很緊張?」天寐柔如清風的聲音,非但沒能讓七寂覺得輕鬆,反而讓她更加忐忑。
「不是,我並不緊張。」七寂言不由衷地說,但那躲閃的目光卻將她內心的恐慌泄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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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心裡怎麼想,在我們吻上的那一刻,我已經當你是我的人了,放鬆點我又不會吃了你,其實兩人這般靜靜相處是很幸福甜蜜的事情,你不覺得嗎?」天寐深深凝視著七寂,似乎想透過的骨肉直進入她的靈魂。
「嗯」七寂努力將自己的不安壓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不繃緊,她不願意讓天寐看出她的不情願,要不就與那晚的表現差之太遠了,其實那晚都如此親密了,一切本來已經是水到渠成,想不到最後卻是功敗垂成。
「那晚我病了,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很想你,很想你留在我身邊,很想抱著你,但第二天天亮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才——」
七寂半真半假地說著,因為說謊臉微微泛紅,而天寐卻以為她是真情流露,她如此反常原來是這樣,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只是未經情事,忐忑不安罷了,想到這裡天寐心裡充滿柔情。
「傻瓜,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那是兩情相悅,其他相戀的男女都是如此,這一切美好而自然,沒有什麼難為情的。」
天寐輕輕拉過七寂的手,讓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慢慢他鬆開了自己的手,看向七寂的目光充滿了鼓勵,七寂在天寐的指引與鼓勵下,輕輕摩挲著天寐那俊美的臉龐,這樣微微的觸感讓天寐心蕩神馳。
天寐嘴角勾起,露出滿意的笑容,如今他得一點一點地教自己的小妻子了,免得什麼都不懂的她,被人拐了。
「我的小寂最聰明。」天寐一邊享受著這種曼妙的感覺,心中充滿了滿足感。
七寂的手貼著天寐,她能感受他心跳的急促,還有皮膚的滾燙。
天寐頭暈腦脹……天旋地轉。
「叫我的名字,像那晚那樣。」天寐俯在七寂的耳畔喃喃地說,聲音帶著幾絲期盼,幾分哀求。
「寐——」
天寐心滿意足,以前有女人這樣喊他,他不但不歡喜,甚至帶著微微的嫌惡,但這名字出在七寂的口,他說不出的甜蜜與幸福,似乎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再也不缺什麼了。
「小寂——」天寐輕輕地一聲,聲聲在天寐的嘴角溢了出來,夜變得旖旎,就連月亮也躲在雲層里,不好意思起來。
天寐抱起七寂往寢室走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七寂蜷縮在他的懷中,雙目緊閉,就讓這一切快點過去。
「我走了,你好好歇一晚,不許再起那麼早練武。」天寐將七寂輕輕放在床鋪,然後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竟然轉身準備離開。
七寂見他急沖沖,眸子飽含感情,還以為他今晚會——但如今他卻準備走了,所以愕在一旁,天寐看到七寂這個表情,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濃,真的那麼渴嗎?
「我很想你了,但我就是再想,我也會等你成為我新娘子那一天,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相伴,而不是露水情緣。」
天寐眸子如一汪水般溫柔,看得七寂十分不安,他怎麼就對自己那麼好?天寐再吻了她一下才離開,溫潤得讓人心暖。
天寐離開,七寂依然睡不著,她還是拉被子將整個人蓋住,但蓋上被子她還是睡不著,心似乎被火烤著,煩躁得很。
第二天天寐一早過來告訴他有事外出,七寂暗中鬆了一口氣,但臉上卻表現出極度的不舍。
「我今晚會回來的,我們再到竹林賞月。」天寐狠狠地吻了她一口,然後咬著她的耳朵說,聲音動聽,眼神撩人,弄得七寂好不自然。
「嗯。」七寂低低點了點頭。
「你怎麼就不說點別的?例如說不捨得我,說你會很想我,我愛聽你說這些。」天寐徉裝哀怨地說。
「嗯,我會不捨得你的。」七寂溫順地說,天寐又好氣又好笑,她會想他才怪,說得那麼不情不願,虛偽到極點。
天寐走後,七寂打息調氣,將心中煩亂壓下去,專注練起武來,但還沒有練一會,她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屬下徐虎,聽說寂壇主這幾天身體不適,特來看望。」徐虎的聲音很大,估計是說給周圍的人聽,七寂一聽到他的聲音,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
「謝過徐堂主,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
七寂將門打開,門外徐虎正恭謹地站著,七寂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對她說,所以若無其事地走到他的身邊。
「看來冰堂主的任務進行得很順利。」徐虎的聲音帶著微微揶揄的意味,估計是因天寐這幾天旁若無人,甚至半夜三更還在她的寢室流連,都落在別有用心的人眼中。
「嗯,很順利,還有沒有什麼事?」七寂淡淡地說。
「沒什麼特別事,教主叫我檢查你任務完成的進度,所以我來確認一下?」徐虎的頭微微抬起,眸子的傲氣盡顯。
「怎麼檢查?如何確認?難不成還要我——讓你檢查我身上的守宮砂?」七寂眼一橫,散發一抹犀利的光,臉頓時冷若寒霜,濃烈的殺氣瀰漫四周,讓徐虎禁不住一陣心顫,往後退了幾步。
「屬下不敢,只是教主的吩咐,屬下不敢不從,既然副樓主已經是堂主你的裙下臣,那請儘快對漠風下手,教主現在催得很急,還有你儘快搬回你以前住的地方,一是方便接觸漠風,而是你住清風居,我聯絡你比較困難。」
徐虎很快恢復如常,說話的口吻竟然帶著命令的語氣,看來他在教主心中的分量很重。
「我自有分寸,沒什麼事你退了,免得被人懷疑。」七寂的聲音冷冰冰的,帶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是——」徐虎估計也怕暴露行蹤,身形一閃,快速離開。
晚上天寐回來,買了一身新的衣裙給七寂,纏著要七寂換上給他看看,七寂攆他也不肯走,只是懶懶地賴在床上。
「快穿上來給我瞧瞧,我想看看我的小寂有多美,如果你不會穿,我可以幫你。」天寐笑地說。
「我明天準備搬回以前的地方住了。」七寂一般看著衣裙,一般漫不經心地說。
「為什麼?」天寐愕然地坐了起來,聽語氣相當不情願。
「我是壇主,理應住在壇主住的地方,現在住在清風居裡面,我怕別人說閒話,我不想樓里的人說我能做上壇主,是因為我是你的女人,何況離這裡又不是很遠。」七寂聲音雖輕,但卻帶著執拗。
「不行。」天寐拒絕得乾脆利落。
「為什麼?」七寂抬頭望著天寐,眸子帶著不解。
「我的女人當然住在清風居,怕什麼閒話?我都恨不得跟你同一個寢室,怎捨得讓你離得那麼遠?何況那裡光禿禿的,哪有什麼談情的地方?總不成我們想培養感情又跑回這裡的竹林吧?」
天寐說到最後語氣變得十分動人,七寂聽到天寐的話,將頭垂下不說話。
「過來,今天又沒有想我?」天寐將朝他走來的七寂一把抱起,然後朝竹林深處,過後,天寐才依依不捨地將七寂抱回去,他見七寂不再提搬出去這件事,以為她已經被自己說服了,想不到第二天早上,卻發現早已經樓去人空。
「我過去住了。」看到七寂的紙條,天寐氣得臉都黑了,這女人竟然半夜三更開溜了?她也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吧。決定三天不理她,天寐心裡說著狠話,但卻恨不得立刻飛到她的身邊。
七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離開清風居,只是帶了幾件衣服,畢竟兩個處所離得很近,但讓她意外的是裡面的床和桌椅竟然一塵不染,就連被褥似乎也剛剛清洗過,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似乎有人天天打掃整理一般。
七寂在床上躺了一會發現沒有任何倦意,於是拿著劍走出房門,在月下練起武來,漠風靜靜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他煩躁地走出房門,但除了風聲,似乎還有刀劍舞動的聲音,莫非有人偷襲?漠風朝聲音來源掠了下去。
「你怎麼在這裡?」當漠風看到七寂身影的時候,他揉了好幾次眼睛,生怕看錯,因為這段時間只要一合上眼睛就夢到她,他都不知道這一刻是現實還是夢幻?
「我的地方,我當然在這裡,你怎麼又在這裡?」
漠風惡狠狠地瞪著七寂,七寂兇巴巴地剜著漠風,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站在月光下,既不動,又不再說話,柔和的月光照在他們身上,為他們撒落一身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