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如此夜晚
2024-08-04 08:31:46
作者: 遠月
七寂的嘴巴都張得老大,她怎會送羊入虎口,倒在色魔的懷中?漠風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怎會飛蛾撲火,含住妖婆的手指?並且她還是天寐看上的人,他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你——」
「我——」
燈火明滅,兩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煞是好看。
「我——我——我娘說含一下就不痛了。」
當看到七寂清澈如溪流的眸子,漠風最後的一抹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怎會含住她的手指,不是鬼上身了吧?她的手指那麼髒,想想都噁心。
「我把你當做我娘了,所以才靠過去,我不是故意的。」
七寂的話剛落,漠風一臉黑線,把他當作她爹也算了,居然當做是她娘,這女人——
「那你自己包紮,我睡了。」
漠風把藥膏扔回給她,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冰冷,看著漠風的背影,七寂咬了一下唇,想不到自己救了一頭色狼,不但不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還趁機輕薄自己,實在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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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漠風眉頭緊皺,貓兒改不了吃腥,好心幫她包紮,居然又想勾引他,若不是她先倒在他懷裡,他怎會這般?但這些年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撲入他懷中,他都從沒迷了心神,今夜他怎麼著了她的道?
這一晚兩人各懷心事,雖然沒有翻來覆去,但誰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兩人吃了早點就出發,一路無話,待漠風回到他所說的墨家已經是中午,之前七寂以為漠風只不過隨口捏造一個身份住址,但沒想到他一靠近墨府的朱漆大門,府中的僕人就驚喜地迎過來,恭敬地叫他二少爺。
七寂跟著僕人進去,她一邊走一邊細細打量著這個豪門府邸,氣派又不失典雅,恢宏又富有變化,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清雅怡人,倒是一處好處所,剛走了一會,這間府邸的主人墨柳就迎了出來。
墨柳二十六歲上下,相貌堂堂,那雙眸子閃著睿智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
兄弟倆走在前低聲交談,但從神態看來,這個墨柳對漠風似乎很是敬畏,像主子與下屬,而不是血濃於水的兄弟,想不到遠在西漠都有逐月樓的勢力範圍,這逐月樓真是不容小覷。
到了流水亭,漠風和墨柳停了下來,似乎有很多事情商議,而七寂就被兩個婢女帶去東邊廂房梳洗歇息,房比她想像之中大很多,但布置卻十分簡單,牆壁除了掛著一把劍沒有別的裝飾物,惟有床上的被子最是柔軟舒適。
七寂剛想爬上去舒舒服服睡一覺,婢女就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那是她們家二少爺的床,言下之意就是叫七寂不要爬上去玷污了,七寂只得悻悻停止了動作。
「既然是你們二少爺的房,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七寂低聲嘟囔了一句,帶著不滿,但丫鬟一臉無辜,她也是有氣無處撒。
「你去拿一床被子過來。」七寂無奈地說,跟著這個男人,她就不要指望能有躺在床上的一天。
「是——」
奴婢見她的臉色越來越冷,不敢多問立刻照辦了,被子送來,七寂熟練地鋪在地上,然後就閉目回想漠風對付馬賊和狼群時的武功招式,還有他對付她的點穴手法,試圖能尋找到破解之法。
她不能老讓他凌駕她之上欺負她,七寂剛有點頭緒,用手比劃的時候,漠風回來了。
「我出去,你跟著。」
此時的漠風又恢復了一慣的冷漠冰冷,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墨家大門,漠都的夜晚繁華如夢,一點都沒有夜的寧靜,喧騰而熱鬧。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悠,直到七寂肚子打鼓,漠風才記起她沒有吃東西,漠風隨便點了幾個菜,但剛好都是七寂喜歡吃的,所以這一頓吃得十分滿意。
回到墨府,七寂意外發現漠風的寢室堆滿了東西,有名劍,有書畫,有金條珠寶。
丫鬟說是西漠王朝的小王爺司馬亮親自送來的,還說小王爺改日還會登門拜訪,丫鬟似乎很興奮,說得時候臉頰通紅雙眼晶亮,漠風似乎一早就已經知道,那表情沒有半點驚訝。
一早就看出這個馬亮來頭不小,想不到竟然是西漠尊貴的小王爺,七寂突然想起那日,她還叫司馬亮稱她為七爺,如今想起臉微微發燙。
「你救司馬亮是因為知道他是西漠的王爺?」七寂的聲音雖然淡,但漠風卻從她的聲音聽出了鄙夷。
「我從不救無用之人。」漠風也沒有半絲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七寂冷冷應了一聲躺在地上就睡,七寂將被子將整個人裹了起來,甚至連頭都鑽了進去,漠風暗罵了一句縮頭烏龜就睡去了。
半夜漠風醒來,發現七寂已經在一旁盤膝而坐,似乎在修習某種心法,這女人莫不成真是練武成痴?
「看夠了沒?」
七寂被他看得發麻,心中煩躁,幾枚飛針就朝漠風掃射而去,雖然只是幾枚細針,但卻帶著破竹之勢,這女人一出手就致人死地,實在是狠。
漠風袖子鼓起,用力一掃,幾枚銀針反射回來給七寂,七寂側身閃過,銀針竟然悉數射入堅硬牆壁,找不到一絲痕跡。
「以後再敢半夜打擾我睡覺,即日打成殘廢,並逐出逐月樓,不信你可以試試?」
兩人四目相對,迸射點點寒光,僵持了好一會,七寂整個人鑽進被窩裡睡覺去了,漠風眉頭一皺,她睡覺不用呼吸?
第二天一大早漠風又帶七寂出外面晃悠了一天,晚上回到墨府,管家又跑了說今日小王爺又登門致謝了。
漠風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知道了,似乎這只不過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七寂突然覺得他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這男人心裡想什麼真是難以捉摸。
第三天他們也是一大早出門,出到大街漠風淡淡地說:「去香滿樓。」
七寂冷冷應了一句:「那麼久不去,也該去一次了。」
漠風的眉一皺,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那麼久不去?他這兩天不是一直帶她吃香喝辣的嗎?
當他們來到漠都最負盛名的酒樓——香滿樓的時候,七寂眉一皺,嘟囔了一句:「明明是酒樓怎麼起了一個妓院的名字?」
聽到她這句話,漠風終於領會她剛才那句話的深意了,頓時滿臉黑線,他漠風看起來就那麼想女人?他不就是鬼迷心竅含了一下她的手指頭,她不會以為他已經饑渴到這個地步了吧,漠風越想就越憋屈。
香滿樓不愧是漠都的第一酒樓,大堂、雅座、包廂一應俱全,吹奏彈唱任客選擇,酒樓高雅氣派,進進出出的衣物光鮮,一看都是富貴之人。
漠風找了一個靠窗雅座坐了下來,兩人各自吃喝,沒半點交集,如果不是同坐一張桌子,沒有人會覺得他們兩人是相識的。
「墨兄弟,終於見到你了。」正在七寂吃得真香的時候,小王爺司馬亮一身白衣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更顯得風流倜儻,儒雅高貴,於是兩人又是一頓寒暄,七寂也不得不站起來附和幾句,自從七寂在沙漠一條白綾救了司馬亮的命後,她在馬亮的眼裡已經不一樣了。
馬亮落座之後反客為主,點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一條途徑報答兩人的大恩大德一般,看著滿桌子的珍饈百味,七寂低頭就吃。
而馬亮、漠風就越說越投機,從琴棋書畫到窯子美人,從名馬好酒到國家大事,兩人都顯得意氣相投,看他們的表情實在是相恨見晚,不聊上那麼三天三夜不肯善罷甘休,男人怎麼那麼多話說,整得像長舌婆一般。
「我吃飽了。」
兩人說寶劍名馬,七寂還興趣濃濃,偶爾還忍不住插上那麼幾句,但一聽到他們說西漠的第一美人司馬嫵是如何技藝無雙,美艷動人,她就興趣乏乏,可惜漠風聊到美人雙眼發亮,一臉傾慕,根本就懶得理她。
「你如果吃飽了,就先回墨府吧,我今晚與馬兄不醉無歸。」
七寂離開的時候,漠風還興趣盎然地打聽,司馬嫵七歲時的跳的馬鞭舞如何的驚心動魄。
漠風這種色迷心竅的行為,被司馬亮美化為英雄愛美人,七寂聽到冷哼一聲揚長而去,看來都是一丘之貉,一說到女人就亢奮得打了雞血一般。
出了客棧,七寂沒有回墨府,她一人走在繁華的街道,既悠閒又茫然,前方偏僻的街道有一家面檔,牛肉的香味撲鼻,還伴著蔥末的清香,靠右的桌子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將那碗湯麵喝得滋滋響,他的爹慈愛地看著他,他的娘溫柔地幫他擦著額頭的汗,從服飾來看都是普通百姓,但卻幸福得讓七寂眼饞。
七寂靠著她們的桌子坐了下來,也點了一碗牛肉麵,其實她一點都不餓,但她就羨慕這個五歲的孩子,她想靠近他們,她也將那碗面吃得滋滋響,但沒有人慈愛地看著她,也沒有人幫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有的只有四周詫異的目光,估計他們說嘲笑他這麼大了,吃麵還那麼響。
夜深了,街上的人漸漸少了,麵攤的老闆開始收拾,一陣風吹來,七寂覺得有點冷,許是她的心覺得寂寥。
前面燈火明滅,一條黑影一閃而過,是他?七寂追了上去,但等她追到路的盡頭,四處空曠,早已經空無一人,估計是認錯了,他怎會出現在這裡?心竟有點惆悵。
回到墨府,大門已經緊閉,七寂掠上屋檐,悄悄溜了進去,沒有驚動任何人,看來這裡的防衛也不是特別的好,七寂暗道。
房中黑暗,估計漠風還在酒樓聊著,西漠的第一美人是如何的香艷迷人,七寂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諷刺的笑容,她輕輕推門進去,但一進房,她就感覺氣氛不大對勁。
「去哪了?我不是叫你先回墨府嗎?」黑暗中漠風懶懶地靠在床邊,晶亮的眸子射出點點寒光。
「我去吃了一碗牛肉麵。」七寂沒有說謊,但漠風卻覺得沒有比這個更荒謬的謊言,剛剛品嘗完珍饈百味,她跑去吃牛肉麵?傻子才信她,這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居然敢這樣敷衍他。
「一碗牛肉麵吃了三個時辰,老闆脾氣真好,居然沒攆你?」漠風的聲音冰冷中帶著怒氣。
「這個世界好人還是有的,不是個個都那麼壞的。」七寂懶懶答了一句就鑽進被窩睡覺,那話帶著骨頭。
「下次不許這樣。」
漠風說完躺了下來,他並沒有意識他在等她的門,休息了一會,七寂起床練功,漠風一直眯縫著眼睛看著,這女人那麼勤奮是為何?她不覺得苦嗎?
第二天天亮,漠風獨自出去,七寂樂得清閒躲在房中練武,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如果以後的日子一直這樣,七寂會感激上蒼,但好景不長,經過司馬亮的極力推薦,半個月後他們住進了西漠四王爺司馬宸的府邸。
西漠先帝有五子一女,大兒子五歲夭折,二兒子六歲從馬上摔死,三子司馬勒是蘭妃之子,深得帝心,九年前登基為王。
四子司馬宸與五子司馬亮為皇后所生,但兩人一個醉心美人,一個傾心詩詞歌賦,無所建樹。
小女兒司馬嫵是當今皇帝的胞妹,同是蘭妃所生,被譽為西漠第一美人,剛及笄,各國皇子紛紛慕名前來求親,可惜無人入得了第一美人的法眼。
四王爺司馬宸因沉迷女色,所以又號稱花蝴蝶,七寂眉一皺,這個名字怎麼那麼像江湖上採花賊,四王爺的府邸氣派而奢華,但無論七寂走到哪裡,鼻子都充斥著脂粉味,耳畔迴蕩著女子鈴鐺般的嬌笑。
皇上有三宮六院,三千粉黛,但這個蝴蝶王爺也不差,府邸建了東、南、西、北四樓,這四樓裡面有獨立院子,亭台樓閣,水榭花台一樣不少,住的都是各地拔尖的美人兒,現在聽說四大樓已經住滿,如今正籌建水晶宮、萬花宮來容納更多的美人。
一路走去,女子那曼妙的身姿,閉目羞花的容顏,時不時闖進七寂的眼帘,聞著濃濃的脂粉味,七寂對這個王府實在喜歡不上來。
漠風則不一樣,閒庭信步,笑容滿面,眸子儘是欣賞之色,像極一個進入花叢中的蜜蜂,恨不得朵朵都飛過去采點蜜。
晚上四王爺司馬宸設宴款待,七寂尾隨漠風而去,去到後花園,司馬宸已經在一身華服坐在主位上,臉如白玉,俊美至極,尤其是那雙宛如秋水般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充滿魅惑挑逗。
七寂的目光,卻完全被他身旁那個英挺的黑衣男子所吸引,原來那晚並不是她眼花,站在司馬宸旁邊的男子真的是七殺,他怎麼也來了這裡?
雖然七寂心中疑惑,但臉上卻不露一絲破綻,那眸子瞧七殺看了一眼,就漫不經心般移開了,而七殺更絕,從頭到尾從沒有抬頭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身穿男裝,他認不得她?
當晚主客盡歡,兩人起身離去之時已經是夜深,漠風喝了不少酒,靠近能聞到淡淡的酒香。
王府的小徑上種滿鮮花,在晚上散發著陣陣花香,很是醉人,兩人自那尷尬的一晚後,就更加少話,如今走了一路,不但沒有說一句話,就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回到寬敞華麗的寢室,七寂很迅速地爬入她那位於牆角的窩,漠風許是倦了,也早早熄燈上床,不久就能聞到勻稱的呼吸聲。
半夜漠風被一聲的吟叫驚醒,聲音輕微而痛楚,他睜開雙眼,準確地掃了一眼牆角的人兒,此時七寂已經坐了起來,月光下的她臉色異常蒼白,額頭還冒著汗,雙眼空洞得讓人心疼。
「你怎麼了?」漠風忍不住出聲詢問,聽到漠風的聲音,七寂竟然像受到驚嚇的兔子,忙鑽進被子裡面。
「我沒事。」
七寂的聲音虛弱而無力,但又冰冷異常,此時她整個人鑽進被子裡,漠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能看到被子抖動著,漠風的眉不禁皺了起來,這個女人被惡狼抓得全身是傷都不吭一身,今晚這種表現實在太反常,但她既然拒人千里,他何必多管閒事,免得她又以為他焦渴得想輕薄她。
但聽到牆角那輾轉反側的聲音,漠風竟然莫名煩躁,無論怎麼努力就是睡不著,尤其聽到那帶著痛楚和恐慌的喘息聲。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
漠風終是按耐不住,突然掠到七寂身邊,想一手將被子掀開,但七寂卻死死扯住被子,眼裡竟然露出受傷小獸那哀求的目光。
「你怎麼了?」漠風看到這樣的眼神,心的最深處似乎被什麼擊了一下,一點點地軟下去。
「我——我——」七寂欲言又止,表情既羞澀又痛楚,但手還是死死扯住被子。
「練功真火入魔,傷到身體了?」漠風問,七寂搖了搖頭。
「舊患發作?」七寂又搖了搖頭。
「我——我——我估計我快要死了。」七寂看著他,此刻沒有冰冷,只有無助與彷徨。
「無端端怎會死?不是今晚喝多了吧?」聽到她這樣說,漠風竟然長長鬆了一口氣。
「我流血了,很多血。」七寂的聲音越來越低,聽到她說留了很多血,漠風的心微微抽了一下,情急下立刻掀開她的被子看過究竟,七寂雖然還是死死扯住被子,但力氣終是不夠漠風大,被子被掀開,映入漠風臉上的是墊睡被子上面那一灘血紅。
「哪裡流血了?」漠風抓過她的手,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他聲音里的關切與緊張,七寂臉憋得通紅,雙手扯這衣服的下擺,硬是蹦不出一句話。
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她的衣裙,漠風突然醒悟過來,這女人竟然是——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七寂抬頭看著漠風,死亡的恐懼戰勝羞澀。
「如果這樣都死,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
漠風沒好氣地說,但嘴角卻微微翹起,似乎想到好笑的東西一般,但他又想忍住不笑,所以臉憋得有點紅。
聽了漠風的話,七寂依然一臉茫然,從來沒人告訴過她嗎?漠風突然有點想知道她的經歷過怎樣的生活,之前還以為她是練了邪功的妖婆,今日看來竟然——
「你多少歲了?」
「十四了。」七寂老實地回答。
「聽說有些女子十二歲就這般了,你怎麼那麼遲?」
漠風低聲嘟囔著,七寂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十二歲就這般了?當漠風面無表情,斷斷續續把他所知道的告訴她時,七寂羞得重新鑽進了被窩裡,但一會之後,她又將頭探了出來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漠風沒好氣地答,總不能叫他一個大男人去買她女人的東西吧,何況現在大半夜的,他去哪裡弄?攤上這麼一個女人實在是倒霉。
就快天亮的時候,漠風回來了,手裡多了一個包裹,不知道他是怎樣弄來的,他面無表情扔給了七寂,從小到大最丟臉莫過這一次了,這女人實在是——
漠風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覆蓋,免得她尷尬。
「你睡著了你沒?」良久牆角邊又響起七寂忐忑不安的聲音。
「你又怎麼了?」漠風很想裝睡不理她,但嘴巴不受控制,還是回應了她一聲。
「我想問這怎麼用?」
當七寂那如蚊子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漠風真想一拳將她打暈,這女人不是無知到這種程度吧?幫她買還要教她用?
她不會真的將他當作娘了,漠風一臉黑線爬起來,真恨不得活生生將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