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殺人放火

  「你是說文昊？」

  「吳王殿下謙恭柔順，謝大小姐秀外慧中，堪稱良配呀。」

  貴妃毫不吝嗇的讚美。

  皇帝額頭上的皺紋鬆開了些，打量著謝雨濃：「愛妃言之有理，不如朕回頭問問文昊的意思？」

  「多謝皇上的美意，只是臣女還想在府中多陪父親幾年，還請皇上成全。」

  謝雨濃突然跪下，皇帝額頭的皺紋更深了，眸中的平靜仿佛蘊藏著強烈的暴風雨。

  他是天子，天子賜婚是天大的榮耀，更何況賜婚的對象還是如今的監國皇子，也很可能是未來的天子，可眼前這姑娘竟謝絕了，不識抬舉。

  連冷濱都覺得不妙，他跟著師傅伺候皇帝也許多年了，最知道皇帝的逆鱗。

  

  貴妃連忙打圓場：「皇上，謝小姐是女兒家，這種事情哪好意思答應的。」

  配合上她害羞的表情，一場聚集中的暴風雨瞬間煙消雲散了。

  「貴妃言之有理。」

  「勞煩謝小姐給本宮看看？」

  謝雨濃的手搭上了貴妃的脈搏，片刻之後鬆開，仿佛有點難以把握，復又將手指搭了上去，如此反覆了三次。

  「可是有不妥？」

  皇帝鷹隼般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有點不耐煩。

  「回皇上，娘娘這似乎是喜脈，只是月份尚淺，臣女還不能夠確定，或許再過半個月。」

  「確定是喜脈？」

  皇帝的屁股都離開了椅子，不自覺的聲音都拔高了。

  「就是因為不確定，不過我有八成的把握。」

  「來人哪，往後這重華宮裡伺候的人都輕手輕腳的，若是驚了貴妃娘娘安胎，朕決不輕饒，冷濱，去庫房把上好的血燕全都拿來重華宮……」

  他吧啦吧啦一堆吩咐，末了又轉向謝雨濃：「貴妃信得過你，往後貴妃這胎就交給你了，朕有重賞。」

  「這是臣女的榮幸。」

  「皇上，謝小姐都說了還不確定呢，你這樣大張旗鼓，孩子哪裡受得住？」

  貴妃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腹部，她知道謝雨濃不會說假話，她說有八成的把握，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將來皇帝率先離開，這小生命足以溫暖餘生。

  「朕是天子，天子的孩子怎麼會受不住？你什麼都別想，好好的給朕生下一個皇子來。」

  「臣妾倒是希望是個公主。」

  「公主或者皇子都好，你好好的養胎。」

  皇帝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許多，終於起身帶著人離開了。

  「你用了早膳沒有？」

  謝雨濃搖頭，這會兒她也的確是餓了。

  「來人，給謝大小姐送點早膳過來。」

  宮門口，柳絮帶著兩個宮女剛剛準備出宮，迎面竟是吳王打馬而來！

  「柳姑娘別來無恙呀，這大清早的是要去幹什麼呀？」

  柳絮抓緊了手裡的令牌，「奴婢奉了貴妃娘娘的命令，出宮辦點事。」

  「總不至於是殺人放火的事吧？」

  柳絮面色一緊，已經站在宮門口了，趁著貴妃沒有反應過來離開這裡才是上策，可吳王，他莫非知道了什麼？

  「殿下說笑了，娘娘交代的差事要緊，還請殿下讓開路。」

  吳王一揮手，宮門口的禁軍都圍了上來。

  「你不是去辦貴妃交代的差事，而是準備逃之夭夭吧？」

  被說破，柳絮袖子一抖，長鞭立刻出手襲向了吳王，長鞭霸道，吳王搶過禁軍手裡的長槍，二人就在宮門口打的難分難捨。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吳王的手中拽著長鞭的鞭尾。

  「為什麼要動謝大小姐？」

  「沒有為什麼，不過是棋差一著。」

  「我不想跟你兵戎相見，希望你這次是永遠的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否則本王下次見到你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吳王殿下這般美男子，為何我就不能傾慕呢，若是我做了吳王妃，羌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這京城紮根，再也不用受人歧視，任人宰割了。」

  她眼裡有淚光閃爍，走到這一步，走了快一年，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可自己的族人沒剩下幾個了。

  「原來如此，只要本王還活著，不會讓整個大魏再有種族歧視，你盡可以放心，但你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京城，若是再敢興風作浪，本王不會饒了你。」

  在他的眼裡，柳絮看到了堅決，到底吳王對謝大小姐已經是死心塌地，自己是搶不來的。

  「好，我替族人多謝殿下，也請殿下替我跟謝大小姐道別，昨晚的事情非我所願。」

  「若不是念在你之前做出的努力，今天這門你永遠都邁不過去。」

  說完，吳王鬆開了手，然後讓開了路。

  柳絮帶著兩個宮女這才從容的離開。

  重華宮裡，貴妃臉色紫漲：「她想幹什麼？竟敢在宮裡對你動手？這麼說昨晚皇上昏迷也是她做了手腳？」

  「應該是這樣。」

  謝雨濃當然理解貴妃，當初在行宮，可是貴妃救了柳絮，算是給了她一個安身之所，帶著她入宮，十分的倚重，兩人也算是一起共患難過，如今卻遽然背叛。

  這種反差的確是讓人很難接受。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完全可以跟我說。」

  謝雨濃握住了貴妃的手，「娘娘不必憂心這件事，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都是有時間長短的，上天早就註定了。」

  「你說的對，即便沒有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會在我身邊久待，早晚都要離開的。」

  「娘娘明白就好。」

  「幸好你無事，否則我都沒法跟殿下交代。」

  「娘娘又小瞧我了，她在薰香和碳火里做手腳，我想不察覺都難。」

  陪著貴妃說了會兒話，眼看著日常中天了，她又交代了許多孕婦要注意的，這才帶著雲煙坐上了宮裡的馬車回去。

  回了柳蔭園，朝顏立刻脫下她身上的狐裘，發覺狐裘上有一塊上面有火燒過的灰燼，捧著那件狐裘緊張的追問。

  「小姐，昨夜宮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這狐裘上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謝雨濃皺眉，朝顏指著的地方的確是被火燎了一下，自己沒注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