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二皇子

2024-08-04 07:39:28 作者: 不同歸

  慕與微進宮侍疾,無例外地被攔在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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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的是我父皇,我願意陪著父皇生死不論,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慕與微下了馬車,站在宮門口大喊,「本公主乃皇女,你們竟敢阻攔?」

  「公主,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您就莫要為難咱們了。」

  「父皇病倒,誰下令封閉皇城的?」慕與微執意要往裡闖,「讓下令的來見我,否則我今日就闖宮了!」

  二皇子待在寢殿守著清光帝,以免皇城內那麼多人防不勝防,在此時給他惹麻煩。

  聽了回稟,二皇子眉頭皺得足以夾死蒼蠅,「父皇,你看看自己嬌慣出來的女兒,一點腦子都沒有。」

  「寧平是你妹妹。」清光帝厲聲提醒,心底卻是計算著眼下近況,阜州那邊收到消息何時能趕回來,他穩住方可穩住望月的江山,「老二,你的行徑朕不欲多言,但這是我們父子間的事,扯上旁人便難收場了。」

  「父皇真當我親子,為何遲遲不肯下詔退位,立兒臣為新帝呢?」二皇子雙腿張開坐在椅子上玩著匕首,腳邊是已被打得慘兮兮的慕澄,「這個廢物有何好,你要為了他死活不肯退步。」

  話落,抬腳狠狠踢在慕澄胸口,看人群痛苦得蜷縮成一團快意的笑了。

  「將寧平帶到此處。」二皇子吩咐道。

  「老二,你!」

  「皇妹一片孝心豈能辜負?」二皇子命人將寢殿收好,親自去見慕與微。

  慕與微強行帶著元季同一道進宮,那些侍衛未得命令不敢傷她,將人一路帶到御書房。

  平常嚴謹的御書房,現在被翻得亂七八糟,只為找那不見了的玉璽,里里外外翻了個遍,沒人找到,也沒人收拾。

  見是來御書房,元季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知會在裡頭見到的人絕非清光帝。

  「公主,待會無論聽說什麼,您千萬克制,不可惹怒了人。」元季同深知自己文弱書生護不住人,但亦是曉得他乃一國丞相,清光帝都無法隨意動他,其他人更是不能隨意殺害。

  「相爺放心,我雖是女流,但也知道審時度勢。」何況此次進宮,重重會遇到的狀況已有人替她做了預設,該如何應對更是一一教了。

  踏進御書房,二皇子正坐在那張黃金寬椅上等待,見人上前掀起眼皮掃了眼。

  「哦,元相跟寧平一道進宮的。」這讓二皇子出乎意料,但眼下皇城盡在他的掌握中,來一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威脅不到他的計劃,「元相是朝中老人了,可知曉父皇會將玉璽藏在何處?」

  「二皇兄,怎麼是你?」慕與微故作驚訝,問道:「父皇身體如何?寧平想去看看。」

  「我們的父皇是個倔脾氣,待會皇兄帶你過去。」二皇子臉上全然不見先前的兇狠,氣勢溫和下來有幾分頹廢感,「寧平,父皇最是疼愛你,你可知玉璽何在?」

  「玉璽在何處唯有父皇知曉,怎會與寧平提及呢?」慕與微心底緊張,但就如沈棠所教那般,輕信外面的消息,未懷疑任何人做出逼宮之事,「可是父皇病得太重,已無法說話了?二皇兄監國找不到玉璽的確是件急事。」

  「監國?」二皇子低聲發笑,「有太子在,皇妹為何認為父皇命我監國呢?」

  元季同心底「咯噔」一下,正欲出言轉移二皇子注意力,慕與微摸著鼻子小聲嘟囔。

  「太子哥哥未必做得比二皇兄好。」那裝似抱怨的語氣讓這不敬的話顯得像是小孩子的撒嬌。

  元季同剛提起的心落了地,想到先前慕與微吩咐的事,越發覺得安心。

  沈棠既然敢讓寧平公主進宮,便是教了她如何自保。

  見二皇子未再糾結剛才的問題,慕與微暗自鬆了口氣,懂事地走到她覺得會藏寶貝的地方找起來。

  「元相當初為何願意將兵符交給沈棠?」二皇子突然很感興趣,跟元季同閒談起來,「我雖聽聞過貴府小公子對沈棠很是鍾意的傳言,但兵符系關重大,僅憑如此就可讓你將兵符交給她,還是你們達成了什麼交易?」

  「二皇子與牢房中的那人有關係,老臣為何交出兵符不應有數嗎?」元季同面色微妙。

  二皇子恍然大悟,「說起此事,大公子的妻子自己沒品嘗過,卻讓我嘗了夠本,她若安分些本有富貴可享,偏偏她仗著有孕威脅於我。」

  聞言,在找東西的慕與微心尖一顫,手裡的東西掉落在地。

  她先前聽說過元府的事,萬萬沒想到是自己的二皇兄所為。

  「皇妹要小心些啊。」二皇子說話陰陽怪氣的,起身招呼慕與微,「走吧,我帶你去見父皇。」

  一路前往寢宮,慕與微見到的大都是陌生的侍衛,寢殿更是派了重兵把守,往日伺候的奴才也換了人。

  寢殿門推開一股藥味撲鼻,慕與微不禁加快腳步,提裙衝進寢宮。

  見到躺在床榻上的清光帝,與受傷在地的兄長,慕與微眼睛酸澀有了淚意。她強迫自己忍住眼淚,不去看慕澄一眼,撲倒龍榻旁喚道:「父皇,寧平來看您了。」

  清光帝服用了軟筋散,渾身無力,輕嘆一聲,「你這孩子在宮外待著好好地,為何要進宮?」

  「您臥病在榻了,兒臣如何能好好待在外頭?」慕與微握著清光帝的手,借著身體遮擋在他手心寫字,寫得又急又快。

  「父皇,寧平將您安危看得如此重,您是否擔得起這份孝心?」

  二皇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慕與微身體一僵。

  清光帝費勁地握了下小女兒的手,將她做的事掩蓋過去。

  冰涼的匕首放在慕與微的脖頸處,二皇子立於身後阻了她的退路,「父皇,用寧平的生死換那個象徵皇權的玉璽,您覺得如何?」

  元季同心驚剛邁出一步就有侍衛來將他按住,「二皇子,您這般作為就不怕將來在青史上留下殘暴之名?」

  「青史自來是由勝利者書寫,我有何懼?」二皇子狂妄道。

  「可你莫要忘了,國師與沈閣主未受困,勝利會落到哪方尚未可知。」

  二皇子沉默片刻,琉璃塔的確是塊難啃的骨頭,他可不想替別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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