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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副男妖精樣!

2024-08-04 07:38:33 作者: 不同歸

  翌日,沈棠受召入宮。

  御書房內已將奴才奴婢們打發到門外,沈棠獨自一人入內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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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見到人,清光帝率先開口,「昨日寧平向朕推薦由你來解決元家兵符一事,是你教她的?」

  「是。」沈棠早料到清光帝會猜出答案,本也沒打算隱瞞,「皇上召見是問罪我帶壞公主,還是願意給我機會呢?」

  「元府早年對外宣稱未曾見過老將軍留下的兵符,這時承認有便是欺君之罪。」清光帝展開一塊明黃錦布,提筆著書。

  「我若是老將軍,為不連累子孫後輩亦不會將兵符所在告知。」沈棠設身處地說法,直接將元府欺君的罪名抹除,「但我有辦法找到兵符,將它交到皇上手裡。」

  兵符於元府已是燙手山芋,不交出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齊陽又在其中渾水摸魚,棋差一招就是絕境之地,不如以此借她陣東風。

  「是何辦法?」清光帝問道。

  沈棠閉口不答,轉移話題,「皇上未讓國師在場,若我沒猜錯,您也擔心國師功高震主吧?」

  「沒人搞事尼揣度聖意的下場?」清光帝眯縫起雙眼,眼中精光危險。

  「懷有私心那叫揣度聖意,沈棠一心替皇上分憂,算不得揣度。」沈棠不怕死的說:「您利用國師制衡朝中黨派,放任琉璃塔勢大,但無奈此人難以替代,您需要他一日就得敬他三分。」

  「繼續。」

  沈棠點到為止,跳過種種直言目的,「我可以幫皇上制衡國師。」

  殿內龍涎香縹緲,幽幽香氣混在暖意中,味道似濃了。

  清光帝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注視著殿內立著的少女,臉上稚氣未脫,那身氣度悠遠沉靜,像極了當年的百里末,但兩人骨子裡的東西差別甚大。

  百里末是凜冬寒冰,難以煮沸,而沈棠是赤陽烈火,難以熄滅。

  一個冷淡內斂,一個自在張揚。

  「你要入朝。」清光帝直言道破沈棠野心,一個女子竟妄圖染指政權,「好大的膽子!」

  直面帝王之威,沈棠仰著小臉,眸光堅定,身板脊樑就算不肯屈服,迎著那道盛怒的視線一字一句道:「我的能力撐得起這份『膽大妄為』。」

  殿內鴉雀無聲,氣氛劍拔弩張,好似隨時會有一方血濺當場才會有結局。

  沈棠心中緊張,唯恐觸怒聖顏帶來滅頂之災,但她走到這一步如何都不會退,兵書未完,保命符尤在,這一把她賭了!

  許久,清光帝斂眉擱下手中紫毫。

  「沈棠,記住你今日選擇。」清光帝將那道聖旨捲起,隨手拋給沈棠,「朕要的不是第二個國師,更容不得有異心的臣下。」

  沈棠展開聖旨,眼神飛速掃過上頭內容,雙手一合將聖旨單手握住,單膝跪下道:「只消皇上對得起天下黎明,沈棠此生決不負望月。」

  沈棠拿著聖旨退出御書房,站在門外的台階前不由長舒一口氣。

  她賭對了。

  當初清光帝可冒大不韙修改望月律法,而今亦可為江山擇賢能而不顧身份。

  沈棠不急著去解決兵符一事,晃晃悠悠地去了琉璃塔。

  蹲在琉璃塔外那塊石碑前,望著那「生而為人,不負來意」八個字,沈棠開始琢磨此來意是否另有所指。

  琉璃塔附近有御林軍巡視,但琉璃塔門口卻連個守衛都沒有。

  「沈五小姐,琉璃塔附近外人不可久待。」明柩推開大門從裡面走出,靠著門提醒已蹲在門口許久的人。

  「哦。」沈棠起身,視線往像門口,絲巾「那進更不可?」

  「當然。」明柩見沈棠沒大強求,點點頭轉身要走,忙出聲喊住,「哎,規矩因人而異嘛。進來吧。」

  琉璃塔是座塔樓,共有五層。

  一樓連著院子做廳用,院中栽種著叫不上名的花草,近迴廊處有張石桌,桌上雕著棋圖。

  二樓廊下,百里末著襲淺清灰色長袍倚欄而憩,手撐著腦袋姿態閒散,垂落的髮絲被風輕輕牽動,如避世仙人般。

  聽聞聲響,他睜開眸子垂著眼皮往下看,一身慵懶襯得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沈棠抬手捂住鼻子。

  好你個百里末,在我院裡住著時正正經經,在自己地盤是這麼一副男妖精樣!

  太勾人了!

  百里末看了好一會,眼中清明逐漸凝聚,聲色低沉略帶著絲喑啞,「上來。」

  沈棠左右張望,找到樓梯。

  百里末面前擺著四方矮案,上頭有散亂的摺子,與正冒著熱氣的茶。他渾身懶洋洋地坐在矮官帽椅上,眉目間透著些許疲憊,莫名讓人覺得性感。

  「妖孽。」沈棠低聲嘟囔。

  「嗯?」嗓音低啞。

  沈棠揚起笑臉搖搖頭,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垂,走到對面坐下,把聖旨放在旁邊,「我想找你借兩個人。」

  百里末喝口茶潤了潤嗓子,「什麼人?」

  「用來跟蹤沈老頭,他似乎在外面有女——」沈棠頓了下,改口,「不知是男是女。」

  百里末眉心一跳,「什麼?」

  「……你沒聽錯。」沈棠解釋道:「男人下班晚回家,開始遮遮掩掩,基本是外面有人了。但我二娘傾城絕色,善解人意還有錢,外邊的女妖精肯定比不過,那只能是輸在性別了。」

  百里末無言,小姑娘腦子裡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胡說些什麼。」見沈棠拿了個杯子要給自己倒茶,百里末伸手擋了下,「待會明柩送上來。」

  「這壺茶我不能喝?」沈棠抽抽鼻子嗅了下氣味,隱約聞到絲很清淡的藥味。

  這會再看百里末,突然反應過來那眉宇間的疲憊更像是虛弱。

  「小孩子不合適喝。」百里末道。

  小孩子。

  沈棠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被人叫小孩子。

  誠然,目前十四歲的她的確適合這個稱呼,但著實有點起雞皮疙瘩。

  「你身體怎麼了?」沈棠擔憂道。

  「無事,未休息好而已。」百里末心神損耗過度,半斂著眉眼不大有精神,瞥了眼那道聖旨,「心想事成了?」

  「待我把元家兵符弄到就成了。」沈棠翹起嘴角,得意道:「國師搶你功勞了,承讓承讓。」

  百里末低聲輕笑,那笑聲從胸腔里擠出,撩人得緊,「做好送你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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