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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破綻,起疑

2024-08-04 07:38:27 作者: 不同歸

  「兵貴在速,驍…驍以……」毛筆在指間轉了下,眼珠轉向手邊已書寫好的大白話,苦惱地用筆末撓頭,「將大白話翻譯成之乎者也,帝國戰神也得服輸。」

  窗外傳來兩聲敲打,沈棠扭頭望去眼神一亮,倏然起身跑到窗邊,

  窗戶推開,穿著玄色錦袍的百里末站在外頭。

  天寒月色淡,書房透著的光落在百里末身上。他側身而立,半邊臉藏在昏暗間,宛如一尊無暇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抬眸時,眼中寒星如散成碎光,真真是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沈棠撐著窗框打量人,「國師夜闖輔國公府,是想私會,還是採花?」

  「賠禮。」百里末單手負在身後,右手提著個包袱。

  「嗯?」沈棠給聽糊塗了,將插銷拔開推開窗子,「先進來。」

  

  百里末把包袱放在書案,目光自然落在攤開的書冊上,隨即看向燭台堆積的蠟油,心中輕嘆。

  拉開椅子,百里末在案前坐下,將那寫得亂七八糟的內容看了遍,提筆沾墨往下寫。

  「沖你這態度,殺了我爹都用不著道歉。」沈棠揉了揉酸澀的脖子,心情大好的去拆那個包袱。

  包袱里挺大,裡頭大小不一的錦盒整齊累著,盒身用料與雕刻均可看出好來。

  沈棠好奇地拿過一個盒子打開,裡頭躺著支鎏金穿花戲珠步搖。連續開了好幾個形狀大小不一的錦盒,長形的裡頭是髮簪與朱釵,方型的是玉鐲玉佩,最小的耳墜子,無一不是精緻名貴之物。

  沈棠把打開的錦盒擺了一排,沒看出個究竟,「瞧著是宮裡的好東西,莫非是遙貴妃生前所得,查出問題了?」

  「貴妃生前穿戴隨衣冠下葬,早已入皇陵。」百里末眉目未抬,那雙殺人的手握著筆桿子,細長有勁,又是另一番氣度。

  「那這些……」腦中靈光一閃,沈棠笑道:「送我的?」

  「上回無意帶走支簪子,不幸丟失,賠你的。」百里末言簡意賅,面上神色始終淺淡。

  「弄丟?」此說法沈棠自然不信,但未戳穿百里末的意思,「你哪來這麼多女兒家的首飾?」

  「封賞。」

  「封賞給國師的東西,我戴出去合適嗎?」沈棠不大喜歡首飾,擔心遺落被人拾得用在不正當處反害了自己,偏生這世道對這些身外之物極為講究,尤其是赴宴,樸素了要不得,貴重了也要不得,「要我說,穿著衣服就得了,竟整些沒意義的破事。」

  「祖宗禮制如此。」百里末挪開面上一張宣紙,已翻譯到第二張,「以後用得著,收著吧。」

  「用不用得著都得收,哪天不想努力了還能賣掉。」沈棠倒是沒客氣,把錦盒蓋好裝回包袱,再往書冊上一看,不禁道:「阿蕭,你簡直是個作弊的外掛,除我以外無人看曉得是第二人所寫,仿到了我的精髓。」

  「字如行雲,跡若流風?」百里末輕笑了下,「索性你是女子無緣科考,否則以你這字,考上十年都未必得中。」

  沈棠那一手字,從握筆到起勢再到收尾皆可看出底子。若說字如其人,大抵可從她字里看出幼時貪玩,心思難定,後經糾正但難改習性。

  字里集數位名家之神,形嘛,哪家都不像。

  「沒有欣賞水平。」沈棠在對面椅子坐下,見百里末對白日的事隻字不提,先開了口,「你不問武館的事?」

  「無甚好問。」百里末筆尖頓了頓,擱下筆拿起宣紙細細品讀。

  沈棠:「……」

  怎麼聽著像我沒什麼用的意思?

  百里末將那一小疊宣紙閱完,抽出其中一張反覆推敲,並無動筆的意思。

  沈棠伸長脖子看書冊,覺得抓緊點時間,百里末可以把她的大白話草稿全部搞定,張口想催但礙於自己屬於有求於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策略有問題?」

  百里末搖頭,莫說是提筆乾脆書冊合上了,「你將所想寫明,每三日明柩來取一趟,待我書好一冊冊送回。」

  天降大喜,沈棠卻一副懵懂之色。

  「什麼情況?」

  「藏秘密最好的辦法是你自己先忘掉。」百里末委婉提醒,「習慣是個壞事。」

  沈棠腦子轉得飛快卻強裝鎮定,「什麼習慣?」

  百里末連紙帶冊一併收了,起身時順手的用書冊輕敲在沈棠腦袋,「自己想。」

  沈棠摸著自己腦袋撇撇嘴,「回去了?」

  「嗯。」百里末背過手,「宮中有事。」

  「有事還來送首飾,你指定是想我了,找個藉口夜闖我院子。」沈棠被他瞞著,自己也不肯吃虧順嘴撩閒。

  百里末置若罔聞,「官道的事莫要往下追究,坐上那位自有打算,且等著即可。」

  「怕我因白日的事而再追究先前暗探的事?」沈棠打開書房門將人送出去。

  「這絕非你希望的結果。」

  「的確,我眼裡不容沙子,要連根拔起才算完。」沈棠從前的行事作風便是絕不容蛀蟲,但朝廷風雲與軍中不同,見不慣的那些她得顧全大局忍了,「但既走上此路,在未成事前就得忍從前不想忍的。」

  百里末的話點到為止,其餘的便留給沈棠自己推敲,有助於她了解清光帝行事作風與朝中局勢。

  百里末踩著寒夜回宮,心底那簇火苗似添了些油,比往日盛了。

  踏進琉璃塔,百里末將明柩叫去書房,將沈棠那份白話兵書遞給明柩,「你看看。」

  明柩只看了一半,便瞧出問題所在。

  他從前與尊座入過行伍,知曉軍中有套暗話用於作戰時傳達消息,重要程度得是統領之上方可知,而這裡頭便有。

  「若非知曉尊座是去了輔國公府,您說是這齣自某位將軍之手,屬下也不會懷疑。」明柩又將那白話兵書看了一遍,「好在尊座及時發現,否則呈給皇上看了恐怕會生出事端。」

  「偏生她自己無知無覺。」百里末憂心道。

  沈棠是個行事謹慎有頭腦的人,卻未察覺其中異樣,表明她慣常用著那套話術,常年周遭均是同類,方才疏忽大意了。

  「修書給長霖,將元槐在阜州的經歷細細查明,小事亦不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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