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玩進大牢了

  末時出頭，董陳雨曦挑選好布料，老闆娘樂津津的回鋪子，然才出慕王府所在的那條街，便有隊官兵匆匆趕來將馬車截下。

  「哎喲，官爺這是鬧哪出啊？」老闆娘推開車門鑽出來，油滑的應付這些難纏官兵，「奴家可是本分做人，安分做事，如何惹得官爺們大冷天的辦差呢？」

  「朝廷抓捕在逃要犯，我們要搜一下馬車。」黃傾提了提腰帶從隊伍後頭走出，扒拉開車門往裡瞧，裡頭就倆跟隨送布料的婢子與堆起的布料，他仔細打量兩名婢子長相，「裡頭就你們三人？」

  「是啊。」老闆娘熱情回話，偷偷往黃傾手裡塞了個荷包，「官爺，奴家這就送些布料到慕王府讓人挑，帶兩個婢子幫忙給客人打點罷了。」

  黃傾掂了掂荷包，收入囊中。

  「本將奉命辦事，掌柜的讓這兩婢子下車，本將讓人搜一搜，很快就好。」說著招了下手，「來，扶姑娘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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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婢子哪敢讓人扶，嚇得趕緊下來。

  官兵登上馬車 將堆起的布料一一拿開，敲了敲車身，將坐凳下的長格子打開檢查，沒有找到人只好罷休。

  黃傾不信邪親自搜車，這次連車底都未放過，哪裡有沈棠的影子？

  「蠢材。」沈棠目睹著不遠處的馬車輕輕罵了句。

  這馬車剛從慕王府出來，搜不搜得到人均是懷疑到慕鈞頭上了，黃傾當街攔車搜查是生怕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正尋思著沈棠見一人騎馬靠近馬車。

  明柩勒住韁繩，騎著高頭大馬俯視著撐著地板堅持馬車底部的黃傾，「黃統將這是做好事呢？」

  黃傾跟的慕鈞，與效忠清光帝的琉璃塔素來不合，一聽明柩那打趣的調子趕緊爬起來，拍乾淨前邊袍擺裝沒事人，「明大人今日未跟在國師身邊，真是稀奇。」

  「尊座本就無需我保護，有何稀奇？」明柩道：「倒是黃統將堵著馬車在此，影響往來出行，莫非是在找什麼人？」

  「沒有。」黃傾矢口否認，「巡視時發現這輛馬車的車軲轆有些鬆動，以防出事停在此幫忙修理一下罷了。」

  「這種小事黃統將還親自動手，是百姓之福啊。」明柩笑笑，揚鞭一甩策馬離開。

  黃傾不滿地哼了聲，擺手放行。

  沈棠看著黃傾離開，正欲跟上身後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幾乎是條件反射抓住那人手腕欲動手。

  「是我。」百里末一個雲手掙脫沈棠的桎梏，將人按在身前，「為何不好好在慕王府待著？」

  「你……」沈棠轉身見身後的人露出面貌，一時對他兩個身份的轉變有些不適應，「你怎麼在這？」

  百里末盯著沈棠好一會，看穿她的不自在，而這裡並非說話之地便把人拉走了。

  到了處偏僻巷子，百里末站住腳，回身問道：「何時知道的？」

  沈棠眼神閃躲，尋思著是否要敷衍了事，或是再把此事給他圓過去。

  「明柩告訴我了。」

  「毫無誠信。」沈棠避開百里末的視線，低頭用腳尖踢著石子玩，「回想前事很多地方都可覺出端倪，沈老頭的轉變，慕鈞幾次暗示，你那不定的行蹤，而今清光帝把慕與微送來更是想讓我發現。怎麼，他怕你把我收入麾下？」

  「你走的路與我不同。」百里末蓮姿容華，立於此蕭蕭如松下風，軒軒如朝霞舉，那份風華氣度越是格格不入越是出眾。他再次問道：「為何不好生待著？」

  「你跟著我是察覺對方真正意圖了吧？」沈棠掀起眼皮由下至上望著百里末，那模樣看起來特別無辜，「我與你不謀而合，所以想驗證一下這個答案是否正確，一起？」

  黃傾跑這一趟一無所獲，回府卻見到了慕王身邊的近侍。

  「殷侍衛何時造訪？」黃傾熱情地上前招呼。

  「誰讓你攔截綢緞莊一行，當街搜車的？」殷眼中陰沉沉的，看得黃傾腿軟。

  「我、我只是接到封書信，想著沈棠曾在宮宴上刁難王爺，便想抓了她替王爺出口氣。」

  謝府的人明知沈棠是跟著慕鈞前去，但真正告狀卻不敢把慕鈞牽連在內，除了那天接觸的人鮮少有人曉得人是慕鈞藏在了王府。

  「信在何處？」

  「燒、燒了。」黃傾緊張回答。

  「再有下次便自行離桌。」

  殷余回府稟報，慕鈞知道結果後臉色微僵，眼神里捲起的風雲翻湧著，「此事莫要多說，交代下去，日後沈棠的事無本王命令不可擅自插手。」

  沈棠打聽到黃傾府邸，獨自一人前去，尚未等她思考出如何混進府內便見前方有官府的人至此，她壓低腦袋轉身離開。

  然未走幾步，沈棠望著出現在此的人無聲的退後兩步，明知身後是官府的人卻轉身就跑，那人伸出的手抓了個空。

  傍晚時分，沈棠被抓的消息已然傳開。

  邵景明上次見沈棠還是元府老夫人壽宴當日，她所學博雜，有勇有謀，再一見面已是階下囚。

  「沈五小姐，你這是何苦呢？」邵靜敏哀嘆一聲。

  簡陋的牢房裡，地面潮濕，簡單的木板床靠牆擺著，被褥堆在里側。裡頭無桌無凳，沈棠坐在床邊，滿眼戒備的看著外頭的人，「我沒有做過的事休想讓我認。」

  「做過與否，你都不應該逃。」邵景明道：「當日若你老老實實等到官府前去，哪有現在這麼多事？」

  「邵總署為官多年，怎會覺得被推到眾矢之的人入獄會安全？」沈棠冷冷一笑，目光掃過邵景明背後的那些官員，懷疑之色明晃晃的浮現在眼中，「在場諸位，有幾個是真好人？」

  「你一個殺人嫌煩竟有臉指摘別人對錯。」少署齊全脾氣急，受人如此明嘲暗諷難免激動。

  沈棠挪開視線，閉上眼睛再不理會三司署官員。

  見狀，邵景明揮手讓同僚下屬離開，「尚有文書未準備好，明日再審，退下吧。」

  元徽落在後頭，大人喊了幾次他才從牢邊挪開。

  三司署牢房關的都是要犯，秋後處決過一批人，這會牢房內空且安靜，而沈棠的鄰居正是上次元府壽宴上那位她撞破追蹤，又有幸被百里末活捉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