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有我
2024-08-04 07:37:24
作者: 不同歸
入了夜,元槐房間一點聲音也無,沈棠擱牆邊聽了好半天,懷疑在她守株待兔時對方在床上呼呼大睡。
「去休息,我守著。」百里末把快貼在牆上的人拉開。
「白天睡了,現在換你睡。」沈棠以前多在軍營生活,那群男人白日裡操練累了,夜裡睡覺鼾聲震天,像元槐這種一點聲響都沒有著實稀奇,「他睡著了還是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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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百里末將多餘的蠟燭吹滅,只留一支在窗邊,「從步伐與行為看,他有些在著急。」
「也就是說他計劃還沒成功。」眼珠一轉,沈棠轉身走向房門,「那怕什麼?我去找他。」
沈棠先前未接近元槐,便是擔心設局的人已經暗中盯上他,貿然接近會打草驚蛇。
「我去。」百里末阻止沈棠。
「我起碼算他弟的朋友,你跟他半點關係沒有,大晚上去敲門很容易被當成敵人的。」沈棠完全沒有想過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即便想到也不會在意。
話到嘴邊百里末又咽回去了,無視沈棠的眼神打算一道去。
「這樣,我叫他到我們這邊來。」
沈棠貓著腰走到元槐房間外,蹲在旁邊伸手敲門,裡面立即傳來緊繃的聲音。
「誰?」
聲音發出的位像是在高處。
沈棠仰著腦袋,在昏暗中盯著房梁,心道:這人不會躲在屋裡的房樑上埋伏吧?
「輔國公府沈棠。」說完裡頭久久沒有聲音,估計根本不信,「元大哥,我住隔壁屋,想請你過來聊聊。」
良久,房門看出條縫,那條縫隙里上方露出隻眼睛,盯著靠牆蹲著的沈棠。
好一會,元槐讓開,燭光從縫隙泄出映在沈棠身上,元槐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
沈棠猶豫是否叫上自家情郎,人已自覺從她身邊走過,先一步進可元槐那間房,她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上,回身將門關好.
「你叫沈棠?」元槐望著對面兩人,盯著沈棠打量許久轉而問百里末,「這位是?」
「一根不開竅的木頭。」沈棠可還記白日裡的事,而在對方打量她的時候,她也觀察著對方的舉動。
元槐生得高大英武,劍眉星目,一身嚴謹端正的軍人氣勢,相較於胞弟的溫和文雅,他則更為周正凌厲。
幾乎是第一眼,沈棠就嗅到了這個人在戰場上殺過人的氣息。
「不必在意我。」百里末開門見山道:「對設局殺害你妻子的兇手,你知道多少?」
「你們為何調查這件事?」元槐防備心重,未輕信眼前的人。
「對方傷了沈棠。」百里末直言不諱。
聽到沈棠二字,元槐再次把審視的目光落在沈棠身上,眼神裡帶著許多濃重的情緒。
「我誤入了你的局,險些讓對方當糖葫蘆給串了。」沈棠覺得對面的人有些古怪,但具體說不上來,便只談當下的問題,「我肯定要報仇,目標一致,不如你我聯手。」
「他還可以。」元槐認可了百里末的實力,卻對沈棠抱有微詞,「你會拖後腿。」
百里末給沈棠順順毛,把這隻想咬人的小老虎按住,「她有我。」
沈棠深呼吸兩次壓下,揚起標準的假笑,「我的確沒什麼本事,也就救過你母親一次,在壽宴上幫元府解了困境,再順便知道你在這裡罷了。」
最後兩字咬得極重。
「唯一知道的便是對方可在阜州軍營自由出入,將消息放到了我的軍帳中。」提及此元槐兩道劍眉擰得死死的,十分厭惡這件事。
沈棠與百里末對視一眼,軍營重地旁人在附近逗留都會惹來懷疑,想在阜州軍營行動自如,要麼對方是軍營里的人,要麼有職位高的人當內應。
眼下牽扯到元少夫人有孕一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是假裝中計回月都,想把這件事稟報給朝廷。」話落,沈棠臉色頃刻間變得十分難看,「如果真和軍營扯上關係,我們三個應付不來。」
「晚了。」百里末眼見漆黑的夜裡,窗子映著外頭的紅光由逐漸擴大,「你回月都便已踏進第二局,對方很了解你。」
沈棠瞬間明白百里末的意思,對方猜到元槐不會回府,又推算出落腳地,然後有了今夜的事。
「這裡周圍百姓多,著火生亂,殺你便簡單。」
「我或許知道對方在哪了。」元槐臉色突然變差,狠狠錘了下桌子,「難怪我如何現身都未引來人,設局之人推算出我會住在東籬客棧,一定知道我選這裡的原因是因為附近有個適合動手的地方,或許有人在那裡等著我自投羅網。」
沈棠一下就被點燃了,眸光明亮如火,騰地站起來,一腳踩在長凳上,「殺過——」
頸間一疼,沈棠身體歪倒。
百里末收手攬入懷中,對上元槐防備的視線,先前有的柔和頓時散了個乾淨,「跟上。」
言畢,百里末抱著人下樓。
客棧外明柩提這盞燈在外等著,見到元槐他揮了揮手,而後打著燈籠在前引路。
元槐出生在相府,朝廷官員大都似的,雖未見過國師真容,但國師身邊的侍衛明大人還是曉得的,見他如此恭敬便猜到了那位公子的身份。
離前育嬰堂最近的一處街口,明柩已安排好人手侯著,而停在顏家茶樓外的馬車也有人駕來了。
「尊座。」一眾屬下半跪行禮。
百里末略一點頭,抱著人登上馬車安置妥當。猶豫片刻,從袖中樣東西,倒入香爐里引火點燃。
哪怕元槐已猜到,真得到證實又覺得奇怪,堂堂國師為何要隱瞞身份跟在輔國公府庶女身邊,且看今夜行動,他分明早有安排。
「星印,帶她走。」
「尊座小心。」星印跳上馬車,馬鞭一甩駕車離去。
「沈棠入朝尚缺群追隨者,你有無能耐成她手中第一員大將在此一朝。」百里末接過屬下遞來的面具,扣在臉上遮住那張引人注意的臉,「成,阜州一事與今夜疏漏,本座替你平了。」
許是百里末氣勢過於強盛,也許是有什麼讓元槐動搖,他抱拳應道:「是。」
「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