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咱倆開房去
2024-08-04 07:37:22
作者: 不同歸
元少夫人的正喪延遲了,夫妻一場需等元槐回京再辦。元府擺了靈堂,但親朋同僚均等正喪再去弔唁,沈棠亦不例外。
因此,撒下一張張網靜心等待的沈棠突然一下得閒了,閒來無事便帶著自家情郎見了顏照,意外從他口中得知了個消息。
「元槐在月都。」
沈棠站在窗戶邊半倚窗欞,觀察著樓下往來的客人,聞聲她摸了摸下巴,「相府送往阜州的信應是剛到,他人已在月都了。」
「據一同進城的商隊所言,元槐本該早一日進城,見他商隊遇到麻煩好心相助才耽誤了。」
「看來壽宴那盤棋是擺給元槐的,我誤入了局,對方才想殺我滅口。」說著沈棠的眼神愈發明亮,勾唇露出個壞笑,「那變數豈非有危險?」
「人在東籬客棧落腳,這份人情你若想送給相府,我來安排。」顏家至今仍不願與官場有太多牽扯,所以壽宴請柬送來顏家並未有人赴宴,後日的葬禮亦不會去。
「從軍之人曉城門平素人手多少,進城即可看出月都出了事,稍加打聽便會發現中計了。」百里末放下手裡漂亮的白玉茶杯,「明知中計卻在外逗留,他是把自己當餌了。」
「阿蕭,你覺得壽宴上的那些人是一夥嗎?」沈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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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末搖頭,「聽著不像,暗箭傷人者功夫心性均在劫持者之上。」
顏照聽著對面男子的話,認真把人打量一遍。容姿俱佳,沉穩內斂,有大家之風,有頭腦會武功,倒是個適合助沈棠成事的人。
「你們自己琢磨。」顏照拿走桌上沈棠帶來的東西,「我再找大師替你問問。」
顏照離開雅間下樓,吩咐夥計莫要上樓打擾,徑直出門乘車而去。
沈棠關了窗退回桌前,手撐著桌面垂頭望百里末,「小舅舅覺得我會在這裡把你吃了。」
「他想多了。」百里末迎上一雙滿是笑意的雙眸,「前日有人急著跟我撇清關係。」
「前日怎麼了?」轉頭沈棠就把自己疏遠不撩的行為拋之腦後,手指挑起那好看的下巴,「前日我讓你報恩,當牛做馬委屈你了,以身相許如何?」
「不許。」百里末偏開腦袋。
「當牛耕『地』,當馬被『騎』,你喜歡玩野的啊。」沈棠笑眯了眼,痛快決定後拉著人往外走,「走,咱倆開房去。」
東籬客棧名字文雅,位置卻偏,店裡樸素簡陋,勝在清淨,周圍煙火氣重。
大白天的掌柜坐在門口等客,見到沈棠與百里末踏進客棧還有些不敢相信,「看兩位衣著不凡,真要在小店住?」
「沒辦法,喜歡上別家的男人可不得偷偷摸摸嘛。」沈棠搖頭晃腦的嘆氣,眼底笑意漸濃。
掌柜越聽眼睛睜得越大,忙領兩人進店。
百里末從腰間拿了粒碎銀子,掌柜收了錢在冊子上登記。
沈棠背靠著櫃檯,手指點在百里末胸膛,喊了聲:「姐夫,花著妻子的嫁妝,與妻妹到外面同居一室,什麼感覺?」
掌柜寫字的手一抖,拖出歪歪扭扭的一筆,索性不記了,把房間牌號和鑰匙交給兩人,「二樓第三間。」
那反應看得沈棠玩性大起,腰肢一軟依偎在百里末懷裡,音色甜軟到發膩,「抱我上去。」
百里末單手扶住沈棠肩膀,「鬧夠了沒有?」
「討厭。」沈棠輕輕錘百里末胸膛,忍笑忍得身子細微發抖,聲音輕顫,「還不是你太厲害,弄得我每次需服藥才受得住。」
百里末彎腰把亂來的人抱走,懷裡人臉埋在他胸膛,手抓著他的衣衫抖得更厲害了。
房門一關,沈棠爆笑出聲。
「阿蕭,他信了。」沈棠笑得站不住,蹲在地上抱著肚子,笑到眼睛沁淚全身發抖,「哈哈哈哈哈哈,我最後哈哈哈看他,都懵了。」
「仇不報了?」百里末敲著桌子提醒。
「報。」沈棠嗓子笑啞了,可開口卻是一臉賊兮兮的嘿嘿直笑,赫然是副打壞主意的樣子,根本停不下來,「哎喲,抽筋了。」
百里末嘆了口氣,下一瞬臉在沈棠面前放大。
沈棠正疑惑著,大掌扣住後腦,泛涼的嘴唇貼上,吞沒了笑聲。
沈棠驚得睜大眼眸忘記了反應,直到唇縫間感受到涼涼的空氣,她才眨眨眼回回過神。
「止住了。」百里末的手揉了下後腦的頭髮 ,站直走開,「我去看看元槐房間。」
房門打開又關上,沈棠蹲在地上盯著一點愣了許久。
先前從來是她主動撩撥,人被惹惱才反過來以牙還牙「整治」她,今日這是怎麼了?
元槐的房間過於整潔,床上被褥平整放在內側,包袱放在枕頭邊,房間裡除了銅盆上搭著的布巾是濕的,看不出任何住過人的痕跡。
百里末翻窗出去,到後院去看了看,沒一會就將這家簡陋的客棧摸透了。
推開門沈棠原樣蹲在那裡,一動未動。
「怎麼了?」
「噓。」沈棠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招了招手,「你聽。」
百里末以為她發現了什麼,蹲下身子靜聽片刻沒有聽見任何聲響,不由看向沈棠。
視線對上,沈棠眼神反而逐漸變得疑惑,「你沒聽到聲音?」
「沒有。」百里末答得斬釘截鐵。
「現在是關門聲。」沈棠張開雙手猛地一合,配合擊掌的聲音發出擬聲,「啪,我心門關上的聲音,一聲巨響,聽到了嗎?」
親人的時候你倒是懂,這會你裝什麼一竅不通?
氣死了。
一整個白天元槐都未回來,傍晚沈棠與百里末下樓吃飯,在等飯菜時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進了客棧,掌柜問他吃飯與否他擺擺手直接上樓了。
等人上了樓,沈棠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靠到百里末身邊跟他咬耳朵,「我不認識元槐,剛才那個是他嗎?」
「十有八/九。」百里末回道:「此人衣物布料均出自月都的綢緞莊,但鞋子用的阜州特有的布料,鉤織技法亦是出自阜州。」
沈棠點點頭,盯住元槐何愁報不了那兩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