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起查案的小夥伴
2024-08-04 07:37:08
作者: 不同歸
沈棠活了二十六年,稱得上好運的事沒有幾件,但自從在這邊醒來倒霉事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讓她這個無神論者都覺得自己該去廟裡燒燒香。
「那個賊人有何特徵?」邵景明問清沈棠自身情況,一併將那名鬼祟的人納入嫌疑範圍。
「樣貌沒看清,深灰色衣著,略瘦,個頭大概這麼高。」沈棠度抬手比了個高度,但明顯心有所思。
銀簽是她無聊隨手拿走的,屬於隨即物品,對方不可能等著這支銀簽殺人,是巧合還是知道她拿走銀簽的人有心算計。
陳雨曦或者劉煒?
「這事她剛才與我說過。」元徽出面證明。
沈棠否定掉二人作案的可能性,陳雨曦雖知道她有銀簽,但躲藏的人是她意外發現,且射出銀簽是不可預料之事,而劉煒沒有時間安排這麼一出。
「但你無法證明她所言真假。」邵景明不講情面的否定了元徽的言論。
「對,這些僅是我的片面之詞。」沈棠捏了下眉心,發現這個案子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嫌疑不止沈棠。」百里末扣下酒杯,一舉一動優雅從容,天生就是個吸引眾人視線的主,「他的嫌疑比沈棠大,邵總署需將此人找出。」
沈棠望向主席,不由覺得此人觀察力超群,他在現場只看過一會,竟掌握了那麼多細節,居然察覺了有位姦夫的存在。
「國師是指血跡?」邵景明已未將話挑明,以免損及元府的名聲,「下官這就去排查。元徽,騰出間屋子把人召集在一處方便訊問。」
元徽擔心地看了眼沈棠,跟母親叮囑幾句下去安排。
元夫人向沈棠投去眼神,朝她招招手。
沈棠指指自己,然後起身行至主席,「元夫人有何吩咐?」
「別擔心,三司署會查明真相的。」元夫人拉著沈棠在旁邊坐下。
「元夫人相信我?」沈棠驚訝道:「夫人與我僅有數面之緣,未曾相交,為何您相信我是清白的?」
「危難時你挺身而出,我便信你本性善良。」元夫人對沈棠很是信任,一則她是小兒子心悅之人,二則她親眼見過沈棠救下污衊她的主僕。
「難怪元徽性子純良,夫人教子有方。」沈棠一句話把母子都誇了,夸完看向同坐主席的百里末,沈棠自然而然聊上,「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請國師解惑?」
百里末未理會,沈棠逕自道出自己的疑問,「姑且不論我嫌疑這點,若兇器當真是那支銀簽,兇手是何時殺的人?」
「在你找尋之時。」百里末答得簡潔敷衍。
「不可能。」沈棠一口否決,目色肅然的點點耳朵,「我沒有走遠,若兇手在附近殺人,我不可能毫無察覺。」
「死者生前被迷暈。」慕鈞插話道。
沈棠看嚮慕鈞,沉思片刻搖頭,「劇痛會讓大腦甦醒做出反應,可傷口平整並無掙扎痕跡,若是重度昏迷會導致雙側瞳孔不等大,死者瞳……」
說著沈棠話音就沒了,緊鎖眉頭苦思。
「聽下人提及,少夫人身體不適近來可有服藥?藥是何人所開?何人煎熬?」百里末問得詳細。
「慶娘病了好些日確有服藥,據她所說找府上常請的周大夫看過,熬藥一般是她的貼身奴婢在做。」元夫人如實回答,「國師若想知道更多,我命人將奴婢與藥帶來。」
沈棠往園子門口望了眼,三司署已命人守在月亮門前,她這個主要嫌疑人想出去查清點事怕是很難。
正想著,百里末起身往園門口去了。
沈棠小腦瓜靈機一動,趕緊起身跟在後頭——只要我臉皮夠厚,就沒人會懷疑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明柩看著走在自己右側的人問道:「五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棠指指自己,再指指百里末,乖巧笑道:「我們是一起查案的小夥伴。」
明柩:不,他不想跟當小夥伴,更不想一塊查案給你覺察身份的機會。
然主子仿若沒有察覺有人趁機裝自己人,甘願當了沈棠的通行證,把沈棠從壽園帶出來。
「多謝,咱們分開行動。」一得自由沈小夥伴就翻臉拆夥了。
百里末手往明柩劍上一推,長劍出鞘過半,攔在沈棠身前,「沈五小姐是忘記自己嫌疑人的身份了?」
沈棠縮著腹部,小心把劍撩起的絛帶拿下,將劍推遠,「一切聽從組織安排,絕對服從。」
百里末移開收,徑直走在前頭。
沈棠拍拍胸膛舒出口氣,暗自罵道:女馬的,換個不會武功的就血濺當場了!
「沈五小姐是女子方調查元少夫人的住處,另一邊去廚房。」過了庭院,百里末便決定分兩處行動。
沈棠暗自高興,轉頭便見百里末往後院方向去,不由翻了個白眼。
沈棠快步跟上,「國師,要查的東西里有藥,不叫上仵作?」
「有一人會足矣。」
「沒想到國師不僅文韜武略,還精通藥理。」沈棠假笑兩下,然嘴角剛提起見百里末腦袋往她偏了些許,嘴角點點垂下,「……我啊。」
要真的放在沈棠面前時,她左右扒拉沒找出一樣認識的,赫然是副「君不識我,我不識君」的樣子。
「沈五小姐既醫術了得,識藥辨藥的基本功應爛熟於心,怎麼識不得?」百里末從書架上抽了本時常翻動的書,一目十行的找尋其中線索,還能一心二用的拆穿沈棠的謊言。
本將軍從小吃西藥,哪知道這些根啊皮啊莖啊是什麼玩意?
沈棠把手裡的藥放回罐子裡,「別人說什麼國師就信什麼,那您枉被百姓稱為青天。」沈棠把手裡的藥放回罐子裡,「既然藥未處理,想來有問題的不是罐子這些,想要證明少夫人死於藥,除非找到藥渣。」
正說著外面傳來打鬥聲,沈棠跑出門時,門口看守的差役已被滅口。
「喲,這回讓我逮著了。」沈棠清閒地往門框一靠,挑眉望著外頭著深灰色衣衫的男子,「不過兄台尚留在府內提防著,那孩子究竟是何來歷,留不得,竟連往這條線上查都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