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不敢

  更是找不到底的同時，她只希望前去王爺面前報信的人動作再快一些，不要讓她這七上八下的心一直掛著，總是不安。

  不過此時此刻，心中在忐忑，趙司儀面上也沒有表露出什麼，聽她這麼一說，還擠出一抹笑來。

  「王妃過來了怎麼也不通傳一聲，都怪奴婢方才忙著別的事情竟是也沒有注意到過來時才聽著下人口中說，實在是罪該萬死。」

  「姑姑貴人事多，這些小事沒有必要和姑姑說他太仔細，所以小姐心中自然也是這麼想的，絕對不會有任何怪罪於您。」

  青櫻語氣不咸不淡，讓人聽不出來她的態度，只是說著這些漂亮的場面話，趙司儀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儘管知道問了也不一定會有回答，但她還是試探著開口：「有什麼事情，王妃怎麼不到正院裡說，來這院子可是莫茹做錯了什麼，王妃要找她說些東西？」

  也就是這麼一一句話的功夫，趙司儀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了面前帶路的人身上的氣勢，瞬間就冷了下去，同樣的，也感覺到了因為自己這一句話而讓對方情緒有些不大對。

  她思緒飛快的翻轉，於是又補了一句——

  「如果是這樣大可以讓莫茹自己過去就是怎麼敢勞煩王妃親自過來問罪，簡直是抬舉她了。」

  青櫻只是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她自然是沒有什麼資格的，只是我們家小姐等不及要問話了，所以就倉促了一些，不過這也不礙事，只要該受的都受著了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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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的有些模稜兩可，若是局外人聽了也只會一頭霧水，根本就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然而趙司儀可不算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甚至她還是那個隱約之間知道些東西的半個局外人。

  她心裡咯噔一聲，心中那股不妙的預感已經越發強烈。

  「到了，奴婢就不過去了，姑姑勞煩再多走幾步，小姐就在前面等您。」

  青櫻最終停在了一條長廊的入口處，便不再往前走了，當時也是以趙司儀繼續走過去，穿過這條長長的迴廊就到裡屋，也就是莫茹的內室了。

  她沒有想到葉如言居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裡，只是一路上也沒有看見，莫茹那個女人，看來是被帶到了裡面了，只是那裡頭等待著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趙司儀點點頭，在青櫻的目送之下抬腳上了迴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兒，那裡頭似乎連陽光都隔絕在外，淡淡的陰影明明並沒有多少差別，然而感覺上就是比外頭要陰冷許多。

  她走進去，內室還種了一些竹子，只是這些比人還高的竹子，把陽光都擋了個乾乾淨淨，偶爾地落下了斑駁靈光，也是微不足道。

  從前在她看來，這樣的風景頗有韻味，然而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她更希望剝開那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竹葉，讓陽光照射進來，起碼也讓這裡顯得不那麼的陰冷。

  她繼續往前走著就只剩下了一道門了。

  裡面依稀的可以看見一道身影，她知道那是葉如言，只是抬手，正要推門，卻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害怕，或許這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吱嘎——」

  裡面坐著一人，躺著一人。

  趙司儀低著頭，正好把躺在地上的人的模樣看了個清清楚楚，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地上的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面色蒼白如紙，嘴唇都有了一些帶有血跡的咬痕，同時眼神空洞，像是被抽乾了靈魂的木偶一般破敗的躺在地上。

  她早就已經氣若遊絲，就這麼一些距離，趙司儀甚至還不知道他是否還有呼吸，要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脯告訴自己，人還上傳著一口氣，她幾乎都要覺得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屍體。

  但奇怪的是，她身上卻沒有半點能看得見的傷痕，衣服雖然早就已經沾滿塵土，但是卻並不帶有任何血跡，唯一的一點猩紅還是或許因為痛苦而咬破的嘴唇。

  地上的那人自然不會是別人，也只能是莫茹了。

  而此時此刻，葉如言面色平靜，只是單單坐著，一雙眼睛還是如同她初見她時那般的清亮晶瑩，就這樣目光如炬，看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進來。

  「王妃。」趙司儀也不知為何叫了一聲，然而卻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那眼中的疏離比先前要更甚，只是在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

  葉如言看著一步一步走進來的女人，當然也沒有漏掉她一開始的震驚，以至於到現在的猶豫。

  該說些什麼好呢，她又能說什麼呢，畢竟不是同一個主子，畢竟他的心從來就不是自己這一邊的，那麼又還能強求什麼呢？

  她也怪不得她才對，她只不過是袖手旁觀，只不過是任由悲劇發生，但她還是那個最後替青蘿收拾的人。

  說起來，她還得對她道謝呢！

  「坐。」

  葉如言冷冷地拋出了一個字，更是讓趙司儀看不清楚她的態度，然而卻也沒敢說什麼，只能依照著她的吩咐，有些忐忑的坐了下來。

  地上的莫茹開始哼哼唧唧，似乎是注意到了趙司儀的到來，情緒微微有些起伏，只是那聲音沙啞的，像是被人活活的塞了一碗沙子進去似的，早就已經吐不出清晰的字眼來了。

  她聽著那艱難發出來的奇怪聲音，只覺得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怎麼都不舒服。

  然而趙司儀心裡確實也有擔憂的，弱勢面前，這個人的遭遇傳了出去，恐怕有人就會為難王妃了……

  葉如言把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只當她是護著莫茹，當下卻是勾唇：「姑姑不必擔心，不過一個時辰，她的嗓子就會恢復如初，一樣可以說該說的話。」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要王妃……只要王妃喜歡，不論做什麼，奴婢都不會說半個不字。」

  趙司儀猛的抬頭知道葉如言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只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解釋卻並沒有多少可信度。

  「這些場面話姑姑日後就不必再說了，左右這所謂的王妃也叫不了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