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城北曾嘉

  葉如言倒是想說出個所以然來，可仔細想想甚至都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心不在焉地回到葉府，裡頭倒是少有的熱鬧。

  「小姐，說是孟公子一大早便過來了，這會兒正在客廳說話，二小姐高興壞了，打扮了好久才過去呢！」

  青蘿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只是這會兒正是多事之秋，這個孟諶怎麼膽子還這般大，居然敢到這裡來？

  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她只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到了客廳，見葉榮正一臉喜悅地和孟諶說著話，一邊葉如嵐一張臉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就差把孟諶盯出一個洞來了。

  第一個看見她的是葉如嵐，只聽她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喲，姐姐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一大早便出去了麼，這會兒莫不是聽到出雲哥哥在這裡的消息才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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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理會，葉如言走進去，先是朝葉榮示意，看也沒看孟諶一眼，道：「父親，您交代我去看的鋪子都已經看的差不多了，這是整理好的帳本，女兒特意給您送過來。」

  葉家的鋪子不少，這些日子都是她在經手，但這方面她沒有做什么小動作，也是知道葉榮對自己一直留有防備，鋪子裡都是他的眼線。

  「知道了。」

  葉榮只淡淡點頭，命人將帳本拿下去，並沒有留她下來的意思，「沒別的事，你就先下去吧，你娘說這些日子你很忙碌，好些時候沒看見你了，有空過去看看你娘。」

  「女兒省得。」葉如言也沒辯解，只是抬頭的瞬間看了一眼坐著的孟諶，發現他也正滿眼嘲諷似的看著自己。

  那副嘴臉，仿佛在說她沒有選擇他，是如今後悔都來不及的損失。

  人來了這麼一趟便走了，倒叫葉如嵐有些一身勁頭無處可使的感覺，不過眼下出雲哥哥再也不多瞧她一眼，她自然樂意見得。

  從客廳出來，葉如言一路回到了後院，只是凳子都還沒有坐熱，又張羅著青蘿換身衣裳回了浮生樓，叫來了阿九。

  兩人面面相覷良久，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阿九面無表情，不知道面前這女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把他叫過來又什麼都不說，只是用一副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在他「浮想聯翩」之時，葉如言總算是開口了——

  「咳咳……那個什麼，有些問題要問你，你需得如實告訴我。」葉如言有些尷尬地掩了掩嘴見他面露疑惑，又道，「你們雖然待在浮生樓，但你家主子的事情，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阿九不明她意，但還是如實點頭：「知道。」

  他一個九尺糙漢，一看就是常年習武的人，皮膚黝黑且濃眉大眼，盯著一人看時總是顯得十分嚇人。

  見他點頭，葉如言續道：「那……王爺如今麻煩纏身，你們就不用回去幫忙……什麼的嗎？」

  只是她問完，阿九隻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一會兒又像是知曉了她的意思，面色一黑：「主子的事情不至於拖累姑娘，若是姑娘怕招惹麻煩，我等自會回去給主子復命。」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如言急急地解釋起來，哪知道自己這番話居然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是急於撇清關係。

  「如今王爺的流言滿天飛，定然有許多人等著要找他的麻煩，你們身為屬下，就一點都不擔心麼？」葉如言又問了一句。

  阿九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誤會了，但同樣皺了眉：「主子若是需要，自會自行將我們召回。」

  更何況那群小嘍囉又怎麼可能奈何得了主子，無非都是主子盡在掌握的事情。

  他都這樣說了，葉如言也不好再多問，突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正是各方拼命拉幫結派的關頭，那時沒有聽說攝政王出了什麼事，只說是為了皇上的病焦頭爛額。

  這一世她已經提醒過了，君褚應該不會再白費功夫了才對，她還記得葉榮和孟諶同時站在了太子殿下這一邊，把其他親王的氣焰都給打壓了下去，沒讓他們起什麼異心。

  反倒是君褚，在這一場試探中顯得可有可無，無功無過之下，皇帝痊癒之後並沒有對他有任何表示，只是象徵性給了一些嘉獎。

  但現在，雖說孟諶和葉榮還是勾結到了一起，太子殿下遇刺一事卻倒打一耙到了君褚身上，她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針對君褚的騙局。

  阿九看著面前發呆的女子，眯了眯眼，打斷了她的走神：「姑娘若是無事，屬下便下去了。」

  「等等！」葉如言連忙將人叫住，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你去告訴你家主子，我聽司徒無雙說過，太子遇刺早在三日前就有了，刺客或許是孟諶派來的，城北曾嘉是他安插在攝政王府的眼線，去審問曾嘉或許會有線索。」

  此話一出，阿九猛的一頓，看向葉如言時的瞳孔略微縮緊，眼中隱隱含著殺意！

  「誰告訴你這些東西的？」

  前半句也就罷了，曾嘉的事情，這個女人怎麼可能知曉！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這麼回你家主子就對了，我知道這個曾嘉一直為攝政王府做事，但他的底細怕是你們都不清楚，只要你們仔細去查一查，一定能發現端倪！」

  葉如言急了，眼下無心與他細細解釋那麼多，只催促他趕緊去傳信。

  好歹是讓阿九去了，這邊她本打算帶著去城北走一趟，半路卻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前頭擋路的馬車是誰的？」葉如言皺著眉朝外問道。

  城北不是一處方向，而是一條街的名字，比十里街要大不少，但裡頭有一個頗有聲望的老爺，就是曾嘉。

  這個曾嘉說起來還是個商戶，生意占了十條街都不止，開的就是青樓生意。

  這些青樓，只有葉如言知道背後的東家是曾嘉，而曾嘉背後的主子，正是孟諶。

  那年自己被孟諶矇騙，在婆家又過得十分艱難，偶爾求著回了幾次葉府，隨意被哄騙幾句便信了孟諶的鬼話，告訴他葉府的各處的位置。

  孟諶在自己面前提過幾次這個曾嘉，她從未見過，但記住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