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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方便好控制

2024-08-04 06:15:42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舔著血的樣子,不光是捧著錦盒的人嚇了一跳,就連夏無也嚇著了盒子裡是人頭,流出來的是人血,小姐怎麼能像鬼魅一樣舔著血呢。

  「姑娘的話,我一定帶到。」捧著錦盒的人穩了心神,他沒想到一個閨閣女子,會如此膽大,把錦盒向前面司祀子面前遞了遞,想讓她收下。

  司祀子沒有收下,把錦盒蓋子一蓋,推了一把:「拿回去,給你家爺。」

  司沁兒死了,人頭在她面前,她沒有任何一絲波瀾,上輩子的恨,也沒有消散,她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捧錦盒的人對於一個敢舔血的人,不敢說什麼,抱著錦盒就離開了。

  「小姐……」

  「我們的生意怎樣了?」司祀子轉身往屋子裡走去,坐了下來問著夏無。

  夏無之前的話吞入口中,恭敬的回答:「我雇的掌柜子,都是可靠之人,幾處生意,每個月進項,扣除雇員的開支,有萬兩銀子。」

  「只不過,京城各家各戶大生意的都是有後台的,我們沒辦法去搶,所賺的,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蠅頭小利。」

  

  最值錢的東西,吃喝住行。

  夏無開了一處酒館,派人去搜刮各處有特色的酒,然後進行分裝,買賣。

  還有布莊,因為能接觸到高門大戶,布莊裡面的成衣款式要比尋常的新。

  生意也是可以。

  再有就是糧行。

  賣著米麵粗糧,雖然不貴,但是穩定。

  再大的生意,就沒辦法做了,因為她的生意都是暗地裡進行的,沒有牽扯任何後台,很多做大生意的,都不會跟她做。

  圈子是固定的,想要融入圈子裡,就得身份,雄厚的錢財,這些司祀子都沒有。

  夏無就無法融入真正的圈子,只能在外面,賺些銀子,讓司祀子比尋常人家過得富足。

  「北王爺在京城有多少生意?」司祀子思量了片刻問道,京城賺錢的行當,不是高門大戶自己乾的,就是高門大戶的親戚乾的。

  還有那些皇商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夏無默了一下道:「北王爺的生意做得很大,光奴婢知道的,八大胡同十六巷,就有一半是他的。」

  「賭場,煙花廠,就連碼頭,停在那裡的大船,都有他的一二。」

  司祀子差點倒抽一口涼氣,北淵徹可真會賺錢。

  夏無繼續說道:「據我搜得的消息,北王爺最大頭,是跑商。」

  「不但有船出海,還有商隊去周邊列國,來回一趟一年的總和,至少賺半個國庫。」

  司祀子搭在桌子上的手收緊,「消息可靠麼?」

  「十有八/九。」夏無剛開始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後面想想,北王府這麼多年屹立不倒,肯定是有他不倒的道理。

  「我們有沒有法子弄到戰馬?」司祀子沉默了許久說道:「不是行軍打仗退下來的戰馬,是可以直接上戰場的戰馬。」

  夏無眉間狠狠的跳動了一下,迅速的過來,壓低的聲音道:「小姐弄戰馬做什麼?」

  「跟別人合作。」司祀子沒有隱瞞她:「天家身體不好,所有的皇子都動了。」

  「我們生在皇權中心,不可能不波及,所以,我們要選隊,選隊也得讓旁人看到價值。」

  夏無心抑制不住的跳,嗓子乾澀,「小姐站的是誰的隊,姑爺知道嗎?老爺知道嗎?」

  「他們都不知道,是我擅自決定的。」司祀子握住了夏無的手:「能買到嗎?」

  夏無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要多少?」

  「五萬。」

  夏無嚇摔在地上,口齒哆嗦: 五萬,都能踏平京城了,小姐開口就是這麼多,她以為小姐叫個十來匹就是頂天了。

  沒想到開口就是五萬。

  「這麼多?」夏無聲音都在抖。

  「是的,如果有渠道,暫時先聯繫。」司祀子正聲道:「順便你讓你的人打聽消息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周邊列國的風向,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信息。」

  夏無深深的壓了一口氣:「奴婢認識一個草原部落跑商的,他們部落以養馬養羊養牛為生,會把皮子,賣到中原來。」

  「奴婢去問問,不過太多了,小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周邊列國的戰馬都加在一起,能不能湊足五萬還是問題。

  司祀子站起身來,在房間裡收拾了一下,把值錢的東西,放在盒子裡,拿給了夏無, 「把這些東西拿上,找可靠的人當了換銀子,凡事要小心,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人,再托人到邊關買幾處宅子,大船也要。」

  去站隊,也得想好後路。

  與虎毛皮,多少英雄豪傑,功成名就之後,被君王殺之。

  夏無見自家小姐堅決,應了聲,拿起了盒子,回到自己住宿叮囑了一番忍冬, 把盒子放在菜籃里,蓋了一個布就離開了。

  「你真的站九皇子?」

  夜晚,赫連衍抱著裝司沁兒人頭的錦盒走進來,神色如常的問著司祀子。

  司祀子背靠在床上,目光從腿上的雜書上撩起:「你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狡兔死,走狗烹,九皇子並非是一個好主子。」赫連衍客觀地分析道:「他母妃出身卑微,在宮中受盡欺辱,能忍氣吞聲有今天的局面,是厲害。」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能有今天的局面,是別人給的,畢竟那麼多皇子,背後有無數個人。」

  他聽他的探子來報,他的夫人跟九皇子合作,還想著去買戰馬,戰馬哪裡那麼好買?九皇子的口也大,一般餵不下他。

  「九皇子背後的人是誰?」司祀子目光望著他,灼灼生光:「你知道,告訴我。」

  「聽過對賭嗎?」赫連衍沒有告訴她,而是問她。

  「對賭?」司祀子慢慢的咀嚼這兩個字,在她的理解里,對賭就是壓上所有,一決勝負,

  「是的,對賭。」赫連衍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所理解的對賭跟自己口中所說的對賭是不一樣的,:「有一個籌碼多的人,用他的籌碼壓在另一個人身上,讓這個人跟對家賭。」

  「賭贏了後面這個人,拿回自己的籌碼,另外一個人也能贏得籌碼,而對家就會輸的狼狽。」

  「賭輸了,壓籌碼的那個人,最多輸了一個籌碼,被壓的那個人,不但輸了籌碼,還可能丟了性命,且,籌碼多的那個人,他壓了不止一個人,他有很多選項。」

  司祀子聽明白了,有一個擁有特多籌碼的人,他找人跟別人賭,找了不止一個,賭輸了,只是損失點籌碼,丟性命的是別人。

  也就是說九皇子有人壓籌碼在他身上,給他提供便利,讓他慢慢的羽翼豐滿,然後去爭奪皇位。

  如果贏了,壓籌碼的那個人,會擁有的更多,如果輸了,死的只是九皇子。

  且壓籌碼的那個人,因為壓的不止一個人,就算在這個人身上損失籌碼,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也能找回來。

  「壓九皇子的那個人,你認識?」司祀子一把抓住赫連衍把他扯坐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赫連衍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希望我認識他,還是希望我引薦你們認識?」

  司祀子笑了起來:「看來壓籌碼的那個人我也認識,我不需要你引薦,我想知道,他壓了多少人?」

  自己的妻子就是聰明,有一點風吹草動,又能聯想很多關鍵,赫連衍道:「很多。」

  很多。

  怪不得北王府能不倒,原來在每次帝王更迭之時,他們奇貨可居,扶持的不止一個皇子。

  到時候不管哪個皇子登基為皇,他們都不會受到威脅,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麼北王府私下經商,涉及的行業全部是賺銀子的。

  「你壓的是誰?」司祀子指尖泛白,微微發抖。

  赫連衍笑著回答:「我誰也沒壓,無論誰當皇上,跟我都沒關係。」

  「你有自保的能力,你不是皇上心腹那麼簡單。」司祀子發出質問道。

  赫連衍用手撩了一下她垂下來的頭髮:「不要問那麼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死,就不會死。」

  「至於九皇子,你想壓他,那就壓他,最不可能成為帝王的人成了帝王,這又何嘗不是一場豪賭。」

  「你轉變如此之快,讓我害怕。」就在剛剛,他還不贊成壓九皇子,現在又改變主意,覺得可行,是什麼讓他覺得可行。

  「你開心就好了。」赫連衍把玩著她的手指:「對於九皇子提出來的戰馬,你可以給他減半再減半。」

  「赫連決他沒有殺掉,而是剁了他幾根腳趾,在他的認知裡面,大理寺需要他的人,赫連決正好可以彌補那個空缺。」

  赫連衍說著目光放在桌子上的錦盒上,顯而易見的再告訴司祀子,腳趾頭就在錦盒裡。

  司祀子順著他的目光望了一眼,「他就沒想過拉攏我父親?」

  他的父親也在大理寺做事,雖然現在受傷在家,但大理寺少卿,再有一步之遙就是大理卿。

  「你父親老了。」赫連衍不捨得掰開她的手,但是桌子上的錦盒太大煞風景了,就算是冬日,裡面的血腥味也往外沖,他把盒子扔出去,返回來道:「九皇子拉攏的人,都是年輕的,有家有室,有兒有女,有軟肋,才好控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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