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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欠下得還呢

2024-08-04 06:15:32 作者: 碎花色

  王氏指責聲瞬間沒了,還以為一夜過後,她又會像曾經一樣,渾身長滿了刺,沒想到她是真心悔改,知道一家人血濃於水,夫君是天。

  「嗯。」王氏嗯了一聲,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兒子,她這兒子長得好,以前覺得他什麼都不在乎,自從娶妻了,渾身的氣勢就不一樣。

  她看著又欣慰又高興,兒子能獨當一面,是每個當娘的最大心愿,「阿衍,你先去用膳,娘教一教阿招府里的一些事情。」

  赫連衍目光掃過司祀子。

  司祀子讓他趕緊走,別耽誤她去痛打落水狗。

  赫連衍看懂了她眼中的催促,叮囑了王氏:「莫要太晚,娘親記得用早膳。」

  

  王氏霎那間眼紅了。

  瞧瞧她的兒子心中還是有她這個娘。

  這一句小小的關心,也讓王氏更加篤定了好好和司祀子處好關係,這樣她的兒子才會向著她。

  司祀子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親生兒子就是親生兒子,一句話就把他娘哄得開開心心。

  「咳。」

  赫連衍離開之後,王氏清了清喉嚨,帶著司祀子來到柴房。

  柴房裡面的乞丐已經被打發了,一夜的時間,霜媽媽這個半老徐娘被乞丐伺候的只剩下半條命,躺在冰冷的地上出氣甚少。

  「你做的不錯。」王氏用手帕掩住口鼻,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霜媽媽,夸著司祀子:「這賤人髒了,侯爺才不會看她一眼。」

  司祀子垂著眼帘:「多謝母親誇獎,能為母親分憂,是兒媳的福氣,不過母親,三公子好像早就知道這女子是他的母親。」

  「他們兩個,是故意串通一氣,故意挑撥離間,想要大公子和母親離心,到時候只要把二公子對付了,這赫連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這是好深的心機,好惡毒的算計,母親一定要好生查一查,千萬不要被這種惡毒的人,拿走屬於大公子二公子的一切。」

  挑撥離間誰不會,上輩子,司祀子就是憑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口舌,跟高門大戶內宅的夫人們打好關係的。

  更何況高門大戶注重門楣,嫡庶分明,王氏又是侯爺夫人生了兩個兒子,這侯府都是他們的。

  如果別人搶了她的利益,她絕對和別人拼命。

  王氏淬了一口躺在地上霜媽媽,還不忘鞭策司祀子:「他倒是好算計,可惜沒那個命,我兒子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你倒是一個聰明,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樣也好,記住了,胳膊肘別往外拐,咱們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家要沒了,對誰都沒好處。」

  「兒媳知道,所以聽母親的。」司祀子乖巧的應答。

  王氏點了點頭:「知道就好,來人,給這賤人醒醒神。」

  身後的丫鬟,端來了一盆還有冰碴子的涼水,呼啦一下子潑在了霜媽媽身上。

  霜媽媽被冷水一激,瞬間驚醒,滿目恐懼,大喊著叫著:「別碰我,別碰我。」

  在她呱噪的大喊之中,又挨了一巴掌。

  一巴掌打的她冷靜了下來,不再吶喊,忍著身上的劇痛,手腳並用的爬到王氏腳邊,給她磕頭:「夫人,我錯了,求夫人饒過我,我做牛做馬報答夫人的恩情。」

  王氏嫌棄的腳一蹬,把她踹離自己:「你這種千人騎萬人壓的東西,我可用不起你。」

  「我記得你進來侯府的時候,是簽的賣身契,死契,也就是說,你的生死,由我說了算。」

  霜媽媽臉色慘白,比外面的白雪,還白上了那麼幾分,痛哭流涕,把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夫人,求夫人大恩大德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王氏輕哼了一聲,揚起下巴問著司祀子:「阿招,你說怎麼解決她?」

  司祀子撩起眼皮,殘忍薄涼道:「從哪裡來,送到哪裡去,母親,您說呢?」

  「這個好,交給你去辦。」王氏贊同,這種賤/人不給她一個顏色看,別人都以為可以隨便到她的頭上撒野。

  「多謝母親,我一定給母親辦的妥妥噹噹。」

  司祀子微微屈膝給王氏行了個禮。

  王氏臨行之前,還用腳踹了踹霜媽媽。

  霜媽媽撕心裂肺的吶喊,喊不回王氏一絲動容,她走的乾脆利落,仿佛來只不過是看她一場笑話。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霜媽媽撕心裂肺吶喊過後矛頭一指,落在了司祀子身上,眼神充斥著惡毒:「我與你無冤無仇,也沒有與你過不去,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司祀子撩起裙擺,蹲了下來:「我這樣做,只不過是看你的好兒子,願不願意救你?而你又會不會呼喊你的兒子救你?」

  「什麼兒子,我不知道。」霜媽媽腦中警鈴大響,兒子是她最後的依靠,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赫連家三公子是她的兒子,不能承認。

  「都知道了。」司祀子看著她欲蓋彌彰掩耳盜鈴的樣子,覺得好笑,這個聰明的女子,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在妻子眼皮底下偷。

  霜媽媽拼命的搖頭不信:「你騙我,我才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你騙我。」

  「不相信沒關係,反正,從今往後,你的下場,是碼頭船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霜媽媽自小被賣入青/樓,學的是伺候人的琴棋書畫,當初遇見赫連侯爺時,他還沒有繼承侯爺爵位。

  她深知男人對得到的東西不會好好珍惜,故意把自己的臉弄得暗沉,搞成雀斑,說去伺候夫人。

  赫連侯爺正好不知道怎麼安排她,就答應了,還說因為她的犧牲,不會虧待她的兒子。

  加上她的枕邊風,的確沒有虧待,她的兒子,長得好,性格好,假以時日會成大器。

  可是這一切自從他和司家退完婚之後都變了,她著急,恨不得替自己兒子受,但沒用啊。

  她只是一個下人,除了在床上哄騙赫連侯爺,她別無他法。

  她布了二十幾年的局,一朝回到從前,甚至還不如從前,去碼頭船上伺候那些骯髒的人,還不如讓她死了呢。

  「我跟你拼了。」霜媽媽咬牙切齒,拼的最後一絲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赤果的身體青紫。

  司祀子沒有躲避,身後的人,就把她按下來了。

  把她裹在破被子裡,塞上嘴,卷了起來,從後門抬了出去。

  司祀子看她出去之後,轉身回去準備找赫連衍,就看見她身後不遠處,雙眼通紅,臉色鐵青。

  司祀子逕自走到他身邊時,他咬著牙道:「一時的成功,不代表永遠成功。」

  「欠下的,總是會還的,你少得意。」

  司祀子腳步微微停滯,揚起眉眼淺笑,風華清冷絕美:「你說的是,欠下的,終究要還的,就不知道你欠母親二十多年,拿什麼還?」

  赫連決嘴唇發白,雙手在握成拳咯吱作響,出了賀連家三公子的名頭,他什麼都不是。

  「沒有本事,就不要說大話,不然讓別人笑著去,你就會一無所有。」

  司祀子丟下警告的話語,揚長去找赫連衍了。

  正廳里,王氏正在陰陽怪氣,冷嘲暗諷著赫連侯爺:「老爺,那些不懂事的東西,被我賣了,您不會生氣吧?」

  「賣了?」赫連侯爺聲音微微拔高:「家裡的人怎麼能隨便賣呢?這讓旁人知曉,還如何為家裡賣命?」

  「老爺捨不得?王氏眼睛一斜:「那老爺可以去碼頭把她買回來就是,我絕不阻攔。」

  赫連侯爺一團火瞬間被澆,悻悻然:「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送到碼頭去了,那就算了,夫人慢吃,為夫約了別人遛鳥,就先走了。」

  說著站起身來,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把王氏氣的摔筷子:「瞧瞧你爹,都被那狐狸精迷成什麼樣子。」

  赫連衍對於他的父親不喜歡他,以及家中的親情,早已淡漠,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水晶包放在王氏碗中:「母親莫要生氣,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母親比任何人都清楚。」

  「何苦給自己找不自在,您好生打扮打扮,不比別人差,所以母親,何苦為難自己?」

  王氏渾身一震,眼神浮現陌生,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早就知道你的父親,在我眼皮底下,幹這些事兒?」

  赫連衍冰冷疏離的一笑:「家裡很多人都知曉,只不過以前母親把目光放在了鞏固地位上,現在把目光放在阿招身上,所以才忽略了近在眼前的真相。」

  「母親,您天天貼補家用,父親沒有銀子您就掏,當然讓父親氣焰囂張,認為您沒他不行。」

  王氏就像被人狠狠的當眾扇了一巴掌,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一個傻子。

  不,她不能再繼續傻下去,不然在赫連府就要迎接別的女主人了。

  「我……」

  她的決定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外面夏無傳來驚恐求救的聲音:「姑爺,侯爺打小姐了。」

  王氏還沒反應過來,赫連衍噌的一下子站起來,猶如一道疾風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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