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欲借刀殺人
2024-08-04 06:15:10
作者: 碎花色
愛一個人可以說的如此波瀾不驚,赫連衍也是巨大的本事,不過司祀子可沒有感受到他的愛。
現在對她來說,赫連衍的行為特別像空手套白狼,想把她套住,讓她心甘情願的送上脖子,任它拍扁揉圓。
「不會愛上你,我有喜歡的人。」司祀子薄涼帶著甜蜜的說道:「誰都不能取代他。」
「他是誰?」赫連衍壓著胸口傷口的手,重了一些,傷口裂開,鮮血不斷的往外冒他感覺不到疼一樣 。
「他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司祀子笑著說道。
赫連衍頓時覺得心比傷口疼,他小心翼翼不願意傷著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喜歡上了別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赫連衍死死壓抑著自己問道 :「說來我聽聽,我看看我輸在哪裡。」
「說給你聽,你是不是下一步就想問我他在哪裡?」司祀子湊近他,看著他眼底翻騰的痛苦,跟真的似的:「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麼傻,你問什麼我回什麼嗎?」
赫連衍壓抑到極致,憤怒的一下子壓住了她,胸口的鮮血,滴在了她的身上:「 說,他是什麼人?」
明明手上奄奄一息就要死了,力氣卻是大的驚人,司祀子掙脫不開,而她又不想示弱:「他是你一輩子望塵莫及的人,是你一輩子都變不成的人。」
「他是天上的明月,閃閃發亮的星,與你有天壤之別。」
她在說那個男人的時候眼睛裡有星星,似只要那個男人一句話她就可以放棄所有跟他走。
「可惜他不愛你。」赫連衍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若愛你,你就不會嫁給我。」
「他若愛你,你若能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會像現在一樣,說白了,你就是一個求不得的傻瓜。」
「我是一個求不得的傻瓜,你自己又是什麼?」司祀子話語像鋒利的刀子直接捅到他的心上,把他的心疼的血淋淋的。
赫連衍一愣,蒼白的臉色苦笑嘲弄道:「我也是一個傻子,明知道你沒有心,卻想著把你的心捂熱,這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沒有心的人,怎麼能捂熱呢?」
「是啊,所以你別再試探我,離我遠一點。」司祀子說著用力的一推,把壓在她身上的赫連衍掀翻在地。
赫連衍縫合的傷口,他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全部崩開,鮮血一下子印滿了他的胸膛。
司祀子從床上跳下來,身上被他的血滴上,看起來猙獰可怖,「你想死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我一無所有,孑然一身。」
赫連衍心如刀絞,被人一刀一刀的割著,疼的他抑制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你怎麼會是孑然一身,你有一大家的人呢。」
「司祀子不管你喜歡誰,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妻子,你跟我,除了死別,不會和離。」
「我不會和你死別,不會和你這個瘋子永遠在一起。」司祀子看著他潺潺往外流的血,心頭沒由來的煩躁,怕他死,怕他疼,她討厭死了現在的自己。
赫連衍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你是不是跟我這個瘋子在一起。」
司祀子看著他的血染紅了地上,扭頭不再看:「我不會再為你療傷,要死你自己去死,反正你這次受傷,皇上也是知曉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走。
赫連衍看著她的背影,劇烈的咳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往外吐,仿佛要把體內的鮮血都吐完似的。
司祀子腳剛跨過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砰一聲,她腳步微微停歇,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回頭,可是終究沒有走,還是回了頭。
回了頭就看見赫連衍本來坐在地上現在已經摔趴在地上,鮮血從口中溢出,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
司祀子不得已叫喚外面。
外面的大夫和夏無一起跑進來,幫忙把赫連衍重新扶到床上去。
司祀子摸起銀針,封了他幾個穴位止住了血,緊抿的嘴唇繃著一張臉,把他崩裂的傷口重新縫合起來,零零碎碎又廢了一個時辰。
縫合完之後,百年的人參片,塞進他的嘴裡,還特別粗魯的在他的嘴裡灌了藥。
夏無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的,自家小姐這哪裡是餵藥,簡直是謀殺親夫啊。
灌完藥之後,司祀子就離開了。
夏無心尖更是顫了顫,話本上不是說,心愛的夫君受了傷,妻子會守在床頭等待夫君醒嗎?
怎麼到了她們家小姐這裡,都變了樣,小姐好像一點都不希望姑爺活著似的。
夏無無意間真相了。
赫連衍受傷的事情,不知誰走漏了風聲,還是其他,赫連決知道了。
他穿著一身大理寺的官服,氣宇軒昂,拎著幾包點心而來,還特地挑了黃昏上了燈的時候。
司祀子剛換下沾了血的衣裳,夏無就過來稟報了。
司祀子把腰帶一系,「把他請到前廳去。」
夏無已經知道忍冬被人侮辱的事情,跟赫連決有關係,自家小姐請他,又對她叮囑了幾聲,她壓下恨意,匆匆忙忙的去請了。
赫連決進來之後,左右打量著,發現這院子,是精心布置的,小橋流水,一副江南院落的景色。
就連屋子裡的擺設,也精細雅致,赫連決不由自主的想到,王氏到底是偏心的,這也不知道貼補自己的親生兒子貼補多少。
或許她是故意讓自己的兒子出來住,目的就是為了轉移赫連府僅有可憐的家產。
司祀子跨入正廳,正好捕捉到赫連決妒忌閃爍的眼神,她微微勾唇:「喜歡什麼,拿走便是。」
赫連決轉頭,沖她一笑:「大哥還沒死呢,你就讓我把這些東西拿走,會讓我誤會的。」
司祀子逕自越過他,坐在主位上,撩起眉眼:「他的傷是你弄的?」
赫連決三步並一步來到司祀子面前:「阿招,你我感情不在,仁義在,就算你對我再恨,我也不恨你。」
「要怪就怪我們有緣無分,也怪我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
司祀子嘴角勾起嘲弄,他真是不知死活,逮的機會就撩撥,以為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一樣,喜歡吃舊飯,事事要搞個余情未了:「不是你,你怎麼知道他傷了,又怎麼知道別人對他動了手?」
赫連決故作親昵的臉色微微一變,緊接著往 司祀子對面的椅子上一坐,笑道:「刑部侍郎受傷這麼大的事兒,只要有心,就能打聽出來。」
「更何況大哥是為了捉拿他國的暗探,才被人砍傷,這件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我知道不足為奇。」
「現在我就好奇,大哥頂著那麼重的傷回來,到底死了沒有?」
「你很希望他死,然後在這屋子裡挑中你看中的東西帶走?」司祀子努力的回想,上輩子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他國的暗探,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赫連衍胸口的傷,是刀傷,鋒利的刀傷,通過激戰打鬥落下的傷痕。
赫連決把手中的藥包,推了過來,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怕死的說道:「這屋子裡最值錢的是你,他若有三長兩短,我最想要的是你。」
司祀子眼神銳利如刀,「你再說一遍?」
赫連決見好就收, 還不忘油膩:「我說的是實話,在這個屋子裡,最值錢的是你,但是你對大哥一往情深,我也就不惦記了。」
司祀子伸手拿起了藥包,就在這時夏無端茶進來,沖她微微機不可及的點了一下頭。
「這是補藥,是我托人找了太醫,好不容易才開出來的。」赫連決見司祀子把藥放在鼻尖嗅著,端起夏無放下的茶水,把自己當成了這家的主人悠然的抿了一口,施捨般開口道。
司祀子瞧了一眼包裝藥的紙:「不知道是太醫院哪個太醫開的,跟我講講,我好去請他過來,給你大哥瞧瞧。」
赫連決把茶水咽入口中,故作拿喬:「跟你講講也可以,我甚至還可以給你引薦引薦,不過得你告訴我,我大哥到底怎樣了?」
「挺好的。」司祀子敷衍的說道:「到底是哪個太醫,開的藥。」
赫連決看著她言不由衷的敷衍,心中興奮起來,壓著聲音道:「真的挺好的嗎?告訴我,我不會告訴旁人。」
司祀子把手中的藥,扣在桌子上:「真的挺好的,現在在休息,無性命之憂,不過……」
「阿衍在哪裡?」
王氏著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赫連決臉色微微一變,轉瞬恢復正常,站起身來,準備迎接王氏。
司祀子坐著沒動,手壓著藥包。
王氏頃刻之間就進來了,攙扶著她的是霜媽媽。
赫連決還沒來得及向她問好,王氏跟看不見他似的,紅著眼睛問著坐著不動司祀子:「阿衍,他怎麼樣了?是誰傷了他?」
司祀子抬起眼皮 ,手撐在藥包上,站起來:「回稟母親,他沒事兒,已經上了藥包紮了。」
王氏咯噔了一下, 司家的丫頭就是從一開始叫過她一聲母親,之後兩人關係不好,就算叫她母親也帶著冷嘲熱諷。
現在規規矩矩叫她一聲母親,她不自覺得慌了起來,不相信赫連衍真的沒事兒,她急切的說道:「我要去瞧瞧,快帶我去瞧瞧。」
「不急。」司祀子壓在藥上的手反手一扣,扣住了王氏的手,把她的手拉壓在藥上。
王氏心中一著急,厲喝道:「司祀子,是不是阿衍出什麼事兒了,你隱瞞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