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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什麼愛上我

2024-08-04 06:15:08 作者: 碎花色

  北淵徹後退一步,脫離她手中的匕首,手扣在胸口,口氣森冷:「你在套本王的話?」

  司祀子看著匕首滴著鮮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怎麼會是我在套你的話,不是你在主動跟我講嗎?」

  「你之所以這麼膽大包天 ,是覺得阿衍連長公主都能動的,一定也能動了我?」北淵徹目光鎖住她,眼前這個女子,真是會掐空子。

  司祀子目光冷然:「王爺所言極是,赫連衍這個人惜命的很,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

  「本來我還在想,是誰砍掉長公主一根手指頭,皇上沒有發怒,王爺來了,問了,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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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赫連衍連長公主都能動得了,北王爺您是異性王爺,想動你,也是易如反掌。」

  「好個易如反掌。」北淵徹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司祀子,傷了本王,本王要你死。」

  渾身煞氣溢出,直逼司祀子。

  司祀子動了一下脖子,依舊笑道:「要我死,就算你和赫連衍關係再好,你也得死。」

  「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北淵徹加大手中的力氣,「能殺掉本王的人,還沒出世呢。」

  「那你試試。」司祀子挑釁的說道。

  北淵徹在她話音落下,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集中在手上,司祀子腹腔里的空氣像一下子被抽乾了一樣,呼吸不暢起來,死亡籠罩。

  暮然之間,赫連衍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猶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一把扣在北淵徹手腕上。

  北淵徹鬆了手,「阿衍,她是故意的,知道你在這裡,故意召你來的。」

  他說對了,司祀子就是在試探,試探北淵徹底線在哪裡,赫連衍到底是什麼身份。

  司祀子懷疑他絕對不是皇上的心腹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什麼東西存在,所以長公主才會手指頭被切下來。

  「她是我的妻子,找我,理所當然。」赫連衍擋在了司祀子面前,把她護在身後,

  「她就是一個狡猾的狐狸,會一步一步讓把你嘴裡的肉心甘情願的吐出來。」北淵徹毫不避諱的當著司祀子的面,說著她的不是。

  「沒關係,是她就沒關係。」赫連衍沉著聲道:「你知道,人啊,總是要有一顆星星的。」

  可是這顆星星她不照亮你,北淵徹話到嘴邊沒說出來,丟下一句警告道:「你好自為之。」

  說完利索轉身就走。

  北淵徹一離開,赫連衍沉著一張臉,轉過身來,望著司祀子:「為什麼要試探他?」

  司祀子掏出帕子,不急不慢把手中匕首上的鮮血擦乾淨,放在袖籠處:「不是我要試探他,是他來質問我。」

  「他都送上門來了,讓我去了解你,我豈能放過如此大好機會,你說是不是?」

  「知道我是誰,對你沒有好處。」赫連衍冷冷的警告道:「會死的。」

  司祀子看著他的手被包紮的完好無損,心中那一點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會死 ,你覺得我怕死嗎?」

  赫連衍後退一步:「你不怕死,死的是我,你所以才會出現在此。」

  司祀子勾起嘲弄:「赫連衍,你若真的不想讓我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麼,你就該約束,而不是讓人家來審視我有何魅力讓你死心塌地?」

  赫連衍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了地上,而後轉身,頭也不會離開了。

  司祀子盯著地上的小盒子半響,才慢慢的彎下腰,把小盒子撿起來,隨手一開。

  看見小盒子裡面,是一根纖細的手指頭,女子的手指頭。

  司祀子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嗤笑,赫連衍真厲害,長公主的手指頭都能被他弄來,他隱藏的身份,怕是皇上都動不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讓皇上都如此給他面子,不心疼的切掉長公主的手指。

  冬日裡的雪,說下就下,就像夏日的雨,沒有道理可言,沒有跡可循。

  一連幾天,天地都白了。

  司祀子在家裡待了好幾天。

  司北堂看著都著急,不斷的暗示著她,自己已經沒事了,她可以回去了。

  司祀子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依舊在家裡呆著,替司府處理大小的事宜,人情往來。

  司北堂和何姨娘商量著 ,跟她明說,讓她回去,別讓旁人笑話。

  何姨娘答應了,剛剛在府里找到司祀子,話還沒說出來,夏無就跑了進來,大冬日的額頭上跑了一層汗,「小姐,姑爺受傷了,您趕緊回去。」

  司祀子手中握著茶杯,猛然一晃,裡面的茶水傾瀉,潑了一手。

  夏無見她不動,再次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姐,您快快回去,姑爺傷的很重。」

  司祀子緊了緊手中的杯子,面上看似平靜,心中已經亂了,「姑爺受傷了,你們去請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回去也是沒用的。」

  夏無急得快跳腳了。

  何姨娘從她的手上把杯子拿了出來,知道她並不是像表面看的那樣平靜,溫柔的細心勸說道:「你先回去看看,他若沒事你再回來,左右不過來回一個時辰而已。」

  「我不去……」

  「回去吧。」何姨娘輕輕的推了她一把,「快去吧。」

  司祀子壓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離開了住了幾日的司府,坐上了馬車,街道兩旁堆積著雪,只有街中間一點路僅供走過。

  明明大半個時辰的路,司祀子硬生生的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家裡。

  在他們兩個人的臥房裡,她看見了受傷的赫連衍,胸口一道傷,橫切下來,皮肉翻裂,都快看到跳動的心了。

  有兩個大夫正在止血,可是怎麼也止不住,赫連衍面色蒼白,睜著眼睛,手臂青筋爆出,還在竭力保持清醒。

  司祀子見到此情此景,腦袋轟隆一聲,就像被雷打中了,沒死,一下子清醒了,沖了過去,「你們不給他縫合傷口,怎麼止血?」

  大夫被質問,哆哆嗦嗦道:「縫合,太貼近心房,沒辦法……」

  「滾開。」司祀子一把扯過大夫,「東西留下,你們都給我滾。」

  兩個大夫嚇得連忙往外退去。

  赫連衍靠在床上,唇瓣發白:「你跟他們置什麼氣?」

  司祀子理都沒理他,用腳勾過藥箱,找出針來,薅了自己一把頭髮,撿了兩根最長的,把針在火上烤了一下,穿針,就著赫連衍血淋淋的傷口縫合了起來。

  整整用了上十根頭髮,還把他的傷口縫合住,血堪堪止住,屋子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赫連衍整個人像水撈出來的一樣。

  司祀子用帶血的手,寫了一個藥方,叫來了夏無,讓她出去抓藥 ,煎藥。

  半個時辰,冒著熱氣的藥端上來了。

  司祀子接過藥,坐在床沿邊,封了自己的嗅覺,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她也聞不見了。

  「吃藥。」

  赫連衍聽著硬邦邦的聲音,挑起眉頭:「疼,抬不起手來。」

  司祀子想把這碗藥潑到他臉上,但轉念一想,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救回來,就這樣潑他臉,不划算。

  司祀子不得不拿著湯匙,一口一口的把藥送到他嘴邊,赫連衍喝著苦澀的藥,目光黏在她的臉上,跟看不夠似的。

  一碗藥喝了兩盞茶的功夫。

  喝完之後司祀子起身就要走,赫連衍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就不問問我怎麼受傷的?」

  司祀子很想甩開他,又怕崩裂他的傷口:「無論你怎麼受傷的跟我都沒有關係,反正不是為了我。」

  「萬一就是為了你呢?」赫連衍發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得對自己有信心,你是與眾不同的。」

  「你的甜言蜜語就像喝涼水一樣簡單嗎?」司祀子不高興地瞪著他:「胸口那麼大面積的貫穿傷,以及身上還有其他細小的口子,赫連衍,你當我是傻子,那麼好騙啊?」

  那麼大面積的傷,再深一點就要人命了,再加上其他的小口子,一看就知道出去打架,而且還一敵幾十個的那種。

  赫連衍感覺不到疼一樣,低低地笑了起來,漆黑的眸子,像深淵一樣:「我說的這麼真誠。傷口就在這,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司祀子真想一拳打在他頭上,讓他好生清醒清醒:「我又沒有仇家,就算你的人頭被割下來,那也是你自己的錯,跟我無關。」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仇家?」赫連衍像一個最優秀的獵人,一步一步的引誘著獵物,跳進他挖的坑裡:「赫連決已經去大理寺當差了,你請的人幫忙拉下他,那個人覺得,他有用,拉下去,不如放在這個位置上,更好些。」

  「這沒有你的手筆嗎?」司祀子重新坐到床沿邊,目光盯著赫連衍:「你出去被人傷了,卻讓人去叫我,按照你現在的本事,就是宮中的御醫,也能被你弄出來。」

  「你想用借傷之名,把我從家裡叫回來,赫連衍,你真的愛上我了,願意為我不擇手段什麼都做?」

  赫連衍漆黑的眸子,灼灼生光,手撐在床上,好不容易止住不再流血的胸口,又滲出血來,「是啊,我愛上你了,為了你,我可以不擇手段做任何事,你呢?什麼時候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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