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狼狽為奸吧
2024-08-04 06:14:41
作者: 碎花色
在場的所有人,寒毛直豎,冷汗直冒。
大公子娶的這個妻子,可真是兇殘。
奴僕們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大公子,發現他們的大公子,像個沒事人似的,漆黑的眼中還盪著情深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的妻子。
仿佛他的妻子在他的面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沒有錯,哪怕是殺人,折磨人,都是應該的。
羅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司祀子手中的簪子,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這一下子下去,你可就沒命了。」
「你這麼忠誠,無外乎就是,你的主子拿你的家人威脅你,他可以這樣做,我也可以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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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你,我就知道和你家主子逃不了關係,現在我給你機會,你不要,殺一個奴才 ,不會有人知道的。 」
王侯將相家的奴才,死了就死了,沒有人會查,沒有人會心疼。
羅柯唯一的妹妹的確是在赫連決威脅之下,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強忍著如此痛楚,不出賣他。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女人,拿著他的親人威脅他,是啊,他死了就沒人保護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也照樣會遭殃,會死會被別人欺負。
「是三公子,是三公子讓我做的,我按照三公子口中所說去做,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羅柯鮮血淋淋的賣了赫連決。
「好的,幫凶,就不應該活著。」司祀子卡在他脖子上的簪子,輕輕的向上一挑,直接挑破了他脖子上的動脈。
他的脖子頓時之間像決堤的河壩,鮮血直流,濺了幾滴在司祀子臉上。
圍著的家奴們,紛紛倒退一步。
王氏臉沉了下來,縱然他們家是侯爵府,可打罵下人,買賣下人,這隨便殺人,也不是常發生的事兒。
「這種事情哪裡需要你動手,身上都沾上了血,怪髒的。」赫連衍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不怪她殺人,倒是怪她弄髒自己的衣裳,伸手把她從地上帶起來,輕輕的擦拭著她臉頰上的血跡。
司祀子把帶血的簪子 ,用帕子一裹,擦拭乾淨,插入髮髻之上:「朝廷命官,沒上職之前,死了也是白死吧?」
「這需要好好謀劃謀劃。」赫連衍毫不避諱人的說道:「畢竟朝廷文書已經下來,一旦死亡,會進入調查程序,如果再有人追究,調查的會更加仔細。」
「那得好好謀劃謀劃了。」司祀子順著他的話講,目光掃過一眾人:「咱們該回去了,別耽誤赫連家迎接北王爺這個貴客。」
兩個人旁若無人討論,像極了狼狽為奸,你殺人,我埋屍。
赫連衍額首,「那就回去,我們走。」
王氏一見自己好不容易回來的兒子要走,急急忙忙的出來:「回來就回來了,好歹用個膳再走。」
她算是明白了,在她兒子的眼中,司祀子比命還重要,誰都不能說她,說她就是對他的挑釁。
她這個做娘的,也不能說她半分,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告訴他這個做娘的,想要認他這個兒子,就必須對他的媳婦好。
「不用了,下次。」赫連衍拒絕的乾脆利落。
王氏知道他顧及司祀子,脫口而出:「阿招,可以留下,一起,都這麼久沒回來過。」
這變相的妥協讓司祀子挑了挑眉頭,她可不認為王氏是一個好說話的,再加上赫連決死灰復燃,回來就給她送了這麼大一份禮,搞了這麼大的事,王氏指不定藏著什麼壞心眼,挖著坑等她跳。
「我聽阿衍的。」司祀子把問題丟給赫連衍,自己做個旁觀者,這樣比較好,誰也不得罪。
王氏一聽,眼巴巴的望著赫連衍,像極了一個慈愛的母親在等待自己的兒子。
赫連衍還是笑的拒絕:「下次吧,我們先回去了,北王爺來了,母親回頭去看一下。」
「莫讓北王爺覺得,咱們赫連家不懂規矩,讓一個三子出面接待,而非是嫡長子或者嫡次子。」
王氏被這一提醒,也不再讓他們留下,也沒好再做挽留,都讓他們離開了。
霜媽媽在一旁,眼中帶著惡毒的光芒,死死的鎖住目送司祀子和赫連衍。
司祀子對這種目光很敏感,回頭望了一眼,霜媽媽精的跟猴似的,在和她眼神碰撞時,瞬間低下了頭顱,遮住了眼帘,像極一個忠誠的僕人。
王氏見他們走後,端著冷冷的臉道:「從今以後,大公子,大公子夫人,你們見了就要規規矩矩,該怎麼著怎麼著,若是有一個人不恭不敬,別怪我把你們賣到窯子裡去。 」
「還有地上的屍體,偷盜不忠,府中留不得他 ,所以是死罪,拖出去埋了吧。」
輕輕鬆鬆的給羅柯安插了一個罪命,他的死,就像一隻螞蟻被踩死,不會驚起任何波瀾,也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他同情。
她身旁的奴僕,個個規規矩矩的領命,心裡更加清楚的知道,赫連府正在變天。
三公子回來,讓夫人很不高興,不高興的看著,曾經不喜歡的兒媳婦都順眼了。
霜媽媽心思更是活泛起來,在王氏去了前廳,她也跟了過去,看見赫連決臉頰紅腫,瞬間心疼。
司祀子走出赫連家,回頭望時,咬牙道:「赫連決這次必須得死,不管用什麼法子,我都得讓他死。」
赫連衍被她突如其來的殺氣怔了一下:「怎麼會突然間一定讓他死了,之前有很多機會,你都沒有讓他死。」
司祀子嘴角一翹:「你在諷刺我什麼,諷刺我捨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諷刺我咎由自取因為不殺才會造就今天這個局面,自己身邊的人受傷?」
女人都是無理取鬧,古人不欺也。
赫連衍立馬討好道:「我怎麼敢諷刺夫人,夫人就是我的天我的地,給我八個膽子也不敢。」
司祀子被他一本正經的討好逗笑了,片刻過後,面色沉靜道:「他突然間回來,又去了大理寺,肯定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你說那個人是你的父親,還是其他人?」
赫連侯爺很是喜歡赫連決,上輩子就是,不然的話上輩子他也不可能在她的算計之下順利而然的繼承侯爵位。
赫連衍拉著她的手,邊走邊道:「需要查,我來之前已經吩咐人去做了,估計晚上就能得到消息。」
現在是晌午,晚上,還有幾個時辰。
冬日越來越冷,冬風刺骨,哪怕穿的再厚,冷風無孔不入往身體裡面鑽。
赫連衍不愧曾經是皇上的心腹,讓人去查消息,天還沒黑,查找消息的人,就遞來了書信。
赫連衍拆開看後,隨手遞給了司祀子。
司祀子一目十行掃過,臉色鐵青的盯著赫連衍。
赫連衍像犯了錯的忠犬,立馬替自己狡辯:「與我無關,我從來沒去招惹她,每回她讓我娶她,我都嚴詞拒絕。」
司祀子心裡懊惱,自己也去招惹了,不然的話夕長公主也不可能派人去郊區把赫連決弄回來,順便還給他找了大理寺官職。
「是我招惹的。」司祀子帶著深深的挫敗道:「我想和你和離,告訴她對你下藥,讓你們生米煮成熟,沒想到……」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夕長公主從那以後就記恨上她了。
赫連衍心疼了,喜歡她的張揚,喜歡她張牙舞爪,就是不喜歡她這種帶著挫敗深深的自責。
他伸出長臂,把小巧的她攏在了懷裡:「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錯,我沒處理好。」
「這件事情,你交給我,不管她是長公主還是其他,我都會讓她付出代價來。」
司祀子一把推開了他,眼中全是自責的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忍冬不會遭如此大難。」
「你說她以後怎麼辦,我好怕她去死,我什麼都沒有了,她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司祀子想到上輩子,恐懼和絕望一下子籠罩了她 ,她害怕脆弱,特別期待上天,能派一個人來幫她。
「不會的,你還有我。」赫連衍上前一步,再一次把她摟入懷裡,輕拍她的背:「誰都不會死 ,你在乎的人沒有人會死,相信我。」
司祀子想要再推開他,他力大如牛,死死的把她禁住,不讓她逃離自己一分一毫。
忍冬情緒很不好,醒來之後,幾次想尋死,都被攔了下來,夏無寸步不離的跟著她,怕她想不開。
再一次尋死,她手拿著鋒利的匕首對自己的心窩捅進去。
一旁的司祀子想都沒想伸出手握住她捅向心窩的匕首,匕首貫穿她的手,血流不止。
忍冬也被嚇著了,連忙鬆手 ,連連後退,淚流滿面,啞著嗓音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死了就好了。」
司祀子痛得冷汗浸透了背,咬牙把匕首拔出,「你想死,我陪你死,剛才那一刀,是心窩對嗎?我先你一步。」
說著司祀子反手握著匕首,對著自己的心窩沒有任何猶豫的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