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以十倍還之

  司祀子突如其來的強勢，讓柔妃心頭一慌，不由的暗暗恨上德妃，要不是她來，司祀子怎敢如此。

  德妃在一旁，嘴角含笑，像個旁觀者，不言不語，目光自始至終在她們身上划過，看戲一樣。

  司祀子見柔妃沒動，再次上前，一把抓住艷兒，「藥都是我親手抓的，親手煎的，經過手的只有她。」

  「柔妃娘娘，咱們去見皇上，在皇上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放肆 。」柔妃怒喝 ：「本宮的侍女，豈是你隨便抓的？」

  司祀子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挑釁的諷刺：「柔妃娘娘，事關我的性命，我怎麼不能抓了？」

  「難道您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打死在這裡，就是我的活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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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妃眯著的眼睛，閃過慍怒，她真是小瞧了這個庶出，牙尖嘴利，蹬鼻子上臉。

  「艷兒……」柔妃叫了一聲自己的侍女。

  艷兒渾身一震，抬起那隻沒有被抓住的手去摸自己的嘴。

  司祀子手比她快，扣著她的手，用力的一抖，一個小紙包抖了出來。

  柔妃臉色一變，上前想一腳踩去，不料德妃就近彎下了腰，撿起了小紙包，拿在手上，淡然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司祀子把抓住艷兒的手一放，艷兒撲通在地，渾身抑制不住的發抖。

  司祀子走到德妃娘娘面前，伸出雙手：「娘娘 ，可否讓我看一眼？」

  德妃把小紙包放在了她的手上，司祀子小心翼翼的打開，放在鼻尖一聞，抬起眼帘，看向柔妃，對德妃道：「娘娘，這是毒藥，吃下肚立即暴斃。」

  「請娘娘給我做個見證，柔妃娘娘的侍女下藥給柔妃娘娘吃，企圖誣陷我。」

  德妃伸出手扣住她的手，「把這證據拿好了，別丟失了，不然有一萬張嘴，也是說不清的。」

  柔妃見狀，反手給艷兒一巴掌：「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敢謀害本宮，誣陷他人 。」

  艷兒被打趴在地，把頭磕的砰砰作響，向柔妃求饒：「娘娘饒命，奴婢鬼迷心竅了，罪該萬死，娘娘饒命啊。」

  柔妃直接下命令：「來人，把這個企圖謀害本宮的惡奴 ，杖斃 。」

  打司祀子的宮女太監，連忙過來，把艷兒拖了起來，艷兒在求饒，在叫喊。

  宮女太監拿了布條，塞住了她的嘴，讓她叫喚不起來，把她壓在長凳上，舉起板子，對著她的臀部，狠狠的打下去。

  嘴巴被堵住，她慘叫不出口，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德妃握著司祀子手的手鬆開，司祀子手中的毒藥翻了下來，散落一地。

  德妃道：「既然柔妃妹妹已經懲治了惡奴，那本宮就不好在說什麼，司家小姐醫術了得，本宮身子也不利索，帶她過去給本宮瞧瞧，柔妃妹妹沒意見吧？」

  柔妃含笑道：「當然可以了。」德妃要保她，只能等待下次了，等待下次弄死她。

  「德妃娘娘先行，我隨後就來。」司祀子對德妃屈膝道。

  德妃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柔妃一見她離開了院子，嘴角的笑容剎那間斂去：「本宮倒是小瞧了你，認識德妃。」

  司祀子微微抬起下巴，張揚而又狂逆 ：「我認識的人還多呢，只是柔妃娘娘不知道而已。」

  「我奉勸娘娘一聲，今日偷雞不成蝕把米，死了一個侍女，下回 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你在威脅本宮？」柔妃沉著聲音道：「本宮是皇上的愛妃，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臣女，本宮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簡單 ，你敢威脅本宮？」

  司祀子被板子整整打了五下，五下沒有皮開肉裂，但是疼痛是不可避免。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夕長公主眼中刺，肉中釘，無論她怎麼逃，怎麼退讓，都逃脫不了夕長公主以及柔妃娘娘。

  與其如此，還不如迎面之上，反正上輩子，她們兩個沒有好下場，只要她跟對了人，她的前途，比他們光亮。

  「我不是威脅娘娘。」司祀子不卑不亢道：「是提醒娘娘，有些人不值得深交，不然會搭上自己的兒子的。」

  「娘娘不相信我的話，我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希望娘娘不要走錯路，畢竟出生皇家，位置只有一個。」

  「本宮記住你了。」柔妃聲音沉沉的說道。

  司祀子上前走了一步，壓低著聲音說道：「柔妃娘娘，您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未卜先知的人？」

  柔妃神色一緊，倒退了一步審視著她。

  司祀子嘴角揚起神秘的笑：「我相信，我相信這世界上有未卜先知的人，而且 ，那個人告訴我，近日 四皇子要惹怒聖顏。」

  「你敢胡說八道，看本宮不打……」

  司祀子手指豎唇，神秘而又乖張，制止了柔妃打下來的手：「信與不信，快則一天，慢則五天，反正我跑不掉，娘娘先省點力氣。」

  司祀子說完，後退兩步，拉開和她的距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乾脆利落的離去。

  她一離開，柔妃氣急敗壞，招呼著打艷兒的人，要他們加重力氣，要不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猶豫，司祀子現在就是一個死人。

  都是她，她的猶豫錯失了最佳良機，才讓司祀子和德妃有機可乘。

  整整百下，艷兒被打死了，一張破蓆子，把她卷出皇宮扔進了亂葬崗里。

  司祀子離開柔妃的宮殿，德妃就帶著她繞過長長的宮道，來到皇宮的西門。

  西門口外，她看見了赫連衍，負手而站，眺望著宮廷里。

  德妃笑著對她說：「赫連家小子，雖然一事無成，但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主要有一顆愛你的心，實屬難得。」

  司祀子沒想到他會來，也沒想到德妃是他請的，她露出一抹淺笑：「他是很好，今日有勞德妃娘娘了。」

  「無礙的。」德妃擺了擺手，眼中划過一抺羨慕：「快去吧，不要讓他久等。」

  司祀子沒有當即走，而是問德妃娘娘道：「三皇子身體弱，近些日子 ，讓他離水遠些。」

  德妃娘娘的三皇子，上輩子，是失足落入水中的，就發生在今年，入冬，具體是什麼日子，司祀子忘記了。

  不過她想，既是入冬，現在初雪已經下過，估計琢磨著也就這麼幾天。

  德妃娘娘微微一怔，也沒多問：「本宮曉得了，回去一定好好叮囑他。」

  「那我先告辭了。」司祀子說完沖她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德妃看著她離開皇宮，低聲吩咐隨身太監：「去三皇子那裡，要快 。」

  太監攙扶住她的手，快速的離開。

  司祀子踏出皇宮走到赫連衍面前，本想來一個惡人先告狀，沒想到赫連衍伸出手臂，一下子把她圈入懷中，身體微微發抖：「你沒事就好。」

  司祀子責怪他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一聲嘆息：「還不都怨你，桃花不斷 ，我是受你牽連。」

  小小抱怨聲，帶了軟糯的嗔怪。

  赫連衍心頭一盪，緊了緊手臂：「嗯，都是我不好，不過 ，帶你去看戲。」

  「看戲 ？」司祀子從他的懷裡抬頭，正好看見他堅硬的下巴。

  他垂頭，就看見她臉頰上刺眼的紅腫，眼神暗沉，沒有回答她，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扣除裡面的藥膏，輕輕的擦在司祀子臉上。

  溫熱的呼吸，也噴灑在她的臉上，突然之間，她心跳的厲害，臉不是疼，而是燒了起來。

  燒的她仿佛置身於火光之中，無處躲閃，只能拼命跳過火光，逃竄。

  逃竄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對著舉著藥膏的赫連衍道：「不是說要看好戲嘛，戲在哪裡？」

  赫連衍向她望來，司祀子躲避他的眼神不與他對視，他壓下心中翻騰的雀躍，把藥膏收了起來：「當然在該在的地方。」

  於是兩個人，從皇宮的正門，又重新進了皇宮。

  而在宮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小太監。

  他們被引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中，沒有皇上，只有太后。

  四皇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向太后請罪，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掩面小聲的哭泣。

  赫連衍帶著司祀子站在一旁，不遠不近正好可以看清楚裡面，也可以聽到裡面的聲音。

  頭髮全白的太后記得手指的四皇子：「你都做些什麼事兒，她是皇上的貴人，就算不得寵，皇上沒有寵幸她，也是皇上的人。」

  「你們兩個倒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在御花園裡弄起來，還有沒有把皇上，可哀家放在眼裡？」

  司祀子聽得太后的話詫異，她隨口胡謅，沒想到四皇上還真的有難，而且還是一個能讓皇上異常憤怒的難。

  「你做的？」司祀子側頭看著身邊的赫連衍問道。

  赫連衍目光直視著前方，嘴角泛著微微的笑：「夫人太大看為夫了，為夫只不過還是一個沒有上職的小小刑部侍郎，哪來的本事能操縱皇宮裡的一切。」

  司祀子才不相信他的話，這人心都是黑的，做出來的事兒，鐵定也是黑的。

  「你猜我相不相信……」

  「別說話，看戲 。」赫連衍打斷她的話，提醒著她：「柔妃娘娘來了，她打你一巴掌，她的兒子會還出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