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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故意讓她看

2024-08-04 06:13:43 作者: 碎花色

  司季懷手受傷了,忍冬把他送回去之後,他從後門又出去了。

  在破廟裡找到了先前的那些乞丐,每人給了十兩銀子,讓他們閉上個嘴巴,不該說的別說。

  十兩銀子,夠這些乞丐,吃饅頭吃好幾年,他們眉開眼笑連連稱是。

  司季懷一想到自己回去帶的那些補藥,就暗自慶幸自己,遭這些乞丐找對了,只有救命之恩,才會讓司祀子放下心中芥蒂。

  他想在不久的將來,司祀子一定會帶他引薦墨染先生,拜到墨染先生的門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小兄弟 ,借點銀子花花。」

  一個滿臉污穢的乞丐,拿著棍子,帶著十幾個人,堵住了司季懷的去路。

  司季懷想回頭往破廟跑,十幾個乞丐舜間圍繞著他,把他圈在內:「小兄弟銀子還沒給呢,跑什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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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季懷告訴自己不要慌,這些都是乞丐,花錢了事,就不是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荷包里裝著三十兩銀票,他把荷包一丟,丟下為首拿棍子的乞丐:「拿去。」

  拿棍子的乞丐掂量了一下荷包,看都沒看,把荷包丟在地上:「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真是打發要飯呢。」

  司季懷眼皮一跳,心頭頓時慌了一下:「銀子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

  「銀子太少,不夠分。 」拿著棍子的乞丐話音落下,手中的棍子就揮了出去,直接打在了司季懷頭上。

  司季懷頭被打得嗡嗡作響,有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他的身上,他的腿上,棍子如雨點一樣落下來,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被打摔在地,抱著頭,蜷縮著身體,忍不住的求饒,說給銀子給他們。

  這群乞丐聽不見似的,狠狠的打完他之後,在他奄奄一息之中,在他的手中塞了一把匕首,就把一個乞丐的屍體扔在了他的身上。

  司季懷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見壓在自己身體上的屍體,疼痛扭曲的臉驟然大變,這是之前他花了銀子去刺傷司祀子的乞丐。

  司祀子把他殺了,嫁禍給自己?

  司季懷一想到這裡,心頭慌亂無比,咬牙切齒的想推開身上的屍體,發現自己的手腳使不出來任何力氣。

  就在他著急萬分,想要出口呼救時,稀稀疏疏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幾個捕快走了進來,捕快看見滿地的鮮血,以及有人拿著匕首,連忙過來,一把扯開乞丐。

  司季懷以為得救了,沒想到捕快,把他扯起來,不顧他身上的傷,給他上個枷鎖,指控他道:「此人殺人 ,殘害無辜百姓,證據確鑿 ,帶走。」

  司季懷掙扎大叫:「我沒有,不是我。」

  捕快對著他的頭使勁的呼了一巴掌:「小小年歲不學好,以為乞丐的命就不是命,我告訴你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乞丐他也是人。」

  司季懷頭本來就疼,再被捕快這樣一打,更是痛的呲牙咧嘴,說話都變得哆嗦 :「我沒有 ,是有人陷害我,陷害我 ……」

  他慌亂不已,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完全亂了,為什麼會這樣。

  捕快不想聽他多說廢話,讓人把他的嘴給堵住,拖著他就走,而死了的那個乞丐,給他們抬上了破門板,蓋上了破被子,也抬走了。

  司祀子拉了一把夏無,躲在了一旁,看著捕快拉扯著司季懷,以及抬著一具屍體,走遠,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哪來的屍體?」

  夏無也是納悶:「不知道,我們的人還沒有動手。」

  她們叫的人還沒動手,現在有一具屍體,司季懷變成了殺人兇手被拉走了,是誰下手這麼快?

  司祀子沉吟了片刻:「通知下去 ,讓他們小心一些,嘴巴閉緊點,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

  「奴婢知道。」

  兩個人離去。

  赫連衍從暗處走出來,看著地上的鮮血,嘴角划過一道陰沉,對著他走出來的暗處道:「即使他不死,也要流放。」

  暗處一道聲音傳來:「屬下明白。」

  司季懷被官府帶走的消息,到晚上才傳到李氏耳朵里,司北堂不在府上,她怎麼也不相信,就一個人 去了牢房怎麼也不相信,綁在柱子上鼻青臉腫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她在牢房裡大喊大叫鬧騰,說人家抓錯人了,十幾歲的少年郎,怎麼會殺人呢?

  然而證據確鑿,容不得她狡辯。

  她哭得肝腸寸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季懷渾身叫囂著疼痛,看著自己哭鬧的母親 ,虛弱的說道:「母親 ,你去求求長姐,讓她來救我。」

  不管是不是她誣陷自己,現在能求的只有她了。

  李氏心疼加慌亂,一聽到讓司祀子來救,不由自主的拔高聲調,憤怒的質問:「讓她來救你,是不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我現在就去找她,她就是想讓我們母子死,我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母親 。」司季懷大聲的叫喚,沒有叫回往外跑的李氏,卻換來了一頓獄卒鐵棍子抽的。

  黃昏的晚霞,像血一樣懸掛在天空上,司祀子端著茶水,望著隔壁的院子。

  夕長公主愛人送來了請柬,說搬過來鄰里之間,需要走動一下 ,三日之後,她弄了茶水宴。

  京城的高門大戶的夫人們,都被她邀請了。

  司祀子把請柬扔到一旁,衝著空曠的院落道:「把你們家的主子叫回來。」

  空曠的院落,許久才傳來聲音:「夫人稍等。」

  赫連衍還沒有被叫回來,大門卻被李氏一腳從外面踹開,她滿臉汗水,氣喘吁吁,雙眼赤紅,跑到司祀子面前劈頭蓋臉對著她的臉就扇了下去。

  司祀子來不及躲閃,只能閉眼,等待疼痛降臨。

  可她等了許久,不見疼痛,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發現李氏手腕被赫連衍攥進手裡。

  赫連衍渾身充斥的煞氣冷然,直呼著李氏的姓名:「李人靜,你到我府上撒野,誰給你的本事?」

  李氏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扣上了殺人的罪名,她就毫無理智可言,掙扎著說道:「我到你的府上撒野,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妻子,是一個心狠手辣,殘害手足的賤人。」

  「她把她的弟弟送進牢里,誣陷她的弟弟殺人,這樣的女人,你要她做什麼?」

  赫連衍眼神黑沉如夜:「我的妻子如何不勞你費心,你擅自闖入我府上打人,別怪我無情 。」

  「她是我司家的姑娘,我打怎麼著了?」李氏用盡全力都掙扎不脫,著急和憤怒交織:「你把我放開,今日這個賤人必須要跟我去衙門說清楚她誣陷她弟弟。」

  赫連衍手上用力的一捏,只聽咔嚓一聲,李氏手腕被他捏斷了。

  緊接著李氏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赫連衍隨手一甩,李氏被甩趴在地,他眼神冰冷的命令道:「把她送回去,告訴岳丈,自己管不住孩子,別把什麼事情都賴在我的妻子身上。」

  暗處出來兩個老人,一左一右把慘叫連連的李氏架了出去。

  李氏被拖離院子,司祀子舉起手中的茶盞,送到了赫連衍。

  赫連衍垂著眼眸望她,冷漠的眼中划過一道暗芒,她給他端茶?

  「沒毒的。」司祀子以為他怕下毒,放在嘴邊抿了一口,又重新遞給他。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太過震驚, 他把她關在家裡,她非常生氣惱怒,跑了出去,好不容易回來,他可不認為她的氣消了。

  「還不信?」

  「信。」

  赫連衍端起她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就算是毒藥,她端來的,他都會喝。

  司祀子見他喝完之後,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赫連衍看著那麼淺笑,突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走吧 。」

  司祀子說完率先向院門口走。

  赫連衍把茶盞隨手一丟,追上她問道:「去哪裡?」

  司祀子側身對他風情萬種一笑:「當然去看一看你的手筆,能不能讓我的弟弟流放邊疆。」

  赫連衍嘴角一僵,一個大跨步攔住了她:「是誰告訴你的?」

  司祀子掩唇咯咯地笑了起來:「這還用得著誰告訴我嗎?去監牢里查一查死的是誰,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夏無去監牢里查過了,死的是那個被她割傷了脖子的乞丐,那個乞丐被赫連衍帶走的。

  然後又死在了司季懷身上,司季懷恰好拿著兇器,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赫連衍殺了人嫁禍,替她解決後患。

  赫連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司季懷是她的弟弟,他們看似不和,萬一要顧念起親情來,他就裡外不是人了。

  早知道把那乞丐殺了扔掉,再重新殺一個惡人,去嫁禍司季懷肯定能省事不少。

  「怪我嗎?」赫連衍問的忐忑,忘記了司祀子剛剛才說過,只是去看看司季懷能不能流放邊疆。

  司祀子笑容一斂:「你有本事誣陷司季懷,如果你讓李人靜也死了,我就不怪你,咱們兩個像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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