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低劣的布局
2024-08-04 06:13:40
作者: 碎花色
李氏被推的連連後退,尖叫道:「誰說沁兒不守婦道,司北堂你怎麼就那麼相信阿招,說不守婦道的,應該是 阿招親娘吧。」
司北堂眉頭狠狠一皺,「你說什麼?」
李氏想利用他,來打擊司祀子,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又傷了,他又不和自己一條心。
嘴上便沒有一個把門,難聽的話已脫口而出:「難道不是嗎?她的親生母親,還沒和你成婚就生下她,然後把她扔給你,自己不知道跑到哪裡快活去了。」
「憑什麼說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正正經經的嫡小姐,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那個賤人,才讓我的女兒現在生死未卜。」
「啪。」
司北堂伸出巴掌扇在了李氏臉上:「跟你提親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都忘記了嗎?」
疼痛從臉頰上蔓延,讓李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由自主的眼中划過一道恐懼。
她就忘記了。
現在打了想起來了。
司北堂是子爵府的繼承人,可以娶高門大戶的女人,可是卻娶了她這個小門小戶的女子。
提親的時候,他跟她說,他有一個女兒,不能在他女兒面前提起她的母親,不然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休。
「下次再提,休書絕對給你。」司北堂說完拂袖而去,留下李氏愣在原地,直到自己的兒子司季懷過來指責她,她才反應過來。
「墨染先生見不成了,你滿意了?」
李氏紅著眼睛瞪著自己的兒子:「墨染先生,天天就是墨染先生,你怎麼不想想你的姐姐,現在半條命都沒有了,過得豬狗不如。」
司季懷哼了一聲:「她過得豬狗不如,也是咎由自取,沒有人讓她對舊情人念念不忘。」
「明知道自己懷了舊情人的孩子,好好的在定北侯府呆著不好嗎?非得不甘寂寞出來偷人,被別人逮到了,你還指望別人對她好?」
「你在說什麼胡話?」李氏被自己的兒子氣得渾身發抖,她這個兒子怎麼不向著她,胳膊肘往外拐。
司季懷手指著自己,好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我是不是說胡話你心裡清楚,她孩子丟了,被人抓到了偷人,她就已經毫無用處了。」
「你為了一個毫無用處的人,準備賠你的下半生,你要賠是你的事兒,我告訴你 ,你不能賠上我的前途。」
「司祀子,現在是我們家唯一可以讓我再上一層樓的階梯,我不准你毀了她,更不准你再來找她。」
「你瘋了嗎?」李氏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沁兒才是你的姐姐。」
司季懷薄涼而又無情,冷酷的說道:「你們是我的母親,是我的姐姐,又怎樣,可是你們沒用了,沒用的人 ,就該找個老鼠洞呆起來,別沒事出來噁心人。」
李氏聽到他的話,腿腳一軟,跌坐在地,像從來沒有見過他似的,覺得他陌生可怕。
司祀子不想回燕子巷的家,更加不想見到赫連衍。
可忍冬告訴她姑爺不在,並說了,她從今以後是自由的,再也不會有人囚禁她。
她思考了一下,想著要撮合夕長公主和他就必須要住在這裡。
到門口打算進,驀然之間,一窩蜂衝來了幾個乞丐,拿著破碗,求她施捨。
忍冬和夏無都被這些乞丐給衝散了,她們無法保護司祀子,卻又擠不進去。
這些乞丐有條不紊的擠著,引起了司祀子警惕心,她連連後退,伸手要去摸頭上的簪子,一個乞丐衣袖一抖抖出一把匕首,對著她的心窩,就捅了過來。
司祀子臉色大駭,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擋,然而有一隻手快過了她的手,抓住了匕首的刃。
司祀子震驚地順著手看去,只見司季懷對她道:「長姐,你快跑。」
司祀子沒有跑,從震驚和驚愕之中醒來 ,低垂的手抬起一道冷芒閃過,扎在了乞丐的脖子上。
哐當一聲,乞丐鬆了手,匕首落了地。
司季懷手鮮血淋淋,身體還護在司祀子前面。
司祀子望著他的後腦勺,手中的銀針滴出一滴血,她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伸手扣在司季懷肩頭上,把他往後一拉,自己站在了前面。
而她面前的那個乞丐,被銀針扎過,雙眼直勾勾的無神,司祀子伸出手輕輕的往他身上一點,他的身體轟然倒地。
乞丐到底是乞丐,有一個人倒了,其他人嚇得以為他死了,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之間一溜煙跑的沒影,只剩下拿刀捅人的乞丐。
夏無和忍冬跑過來滿眼自責,在此之前還說好好保護小姐,可轉眼之間 ,小姐差點就受傷了。
司祀子不給她們自責的時間,讓她們把昏迷不醒的乞丐拖進去, 也把受了傷的司季懷給弄了進去。
司季懷去包紮傷口了。
司祀子就一盆冷水,把昏迷不醒的乞丐潑醒了。
乞丐手腳被綁,被水一澆,滿臉污穢,就像從泥里滾過來一樣。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司祀子蹲在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他刺殺她的匕首,把玩著。
乞丐硬著脖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們這些有錢的人家,連施捨我們一個饅頭都不給,我是替天行道。 」
司祀子手中的匕首,卡在了他的脖子上,目光冰冷而又無情:「替天行道,反正你是一個乞丐,我殺了你,也沒有人知道。」
「你敢 。」乞丐眼中閃過慌亂的說道:「我要是沒了,我的那些兄弟們,一定會圍剿你的家,讓你不得安生。」
司祀子手一用力,匕首刺穿他的脖子。
鮮血溜一下往外冒。
乞丐一吃痛,恐懼的求饒道:「夫人饒命,我說我說。」
司祀子手頓了下來:「是誰讓你來的?」
「一個公子。」乞丐忙忙地說道:「前兩天,來了一個公子,給了我十兩銀子,說我只要刺上你,就會再給十兩。」
「我已經幾天沒吃飯了,為了吃飯 ,我接受了他的銀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你,求你放過我。」
司祀子頓下來的手,微微再次用力。
皮肉開裂的聲音響起。
乞丐嚇得眼淚鼻涕一把:「等等等等 ,我真的沒有騙你,是一個公子,公子給過我銀子之後就出城了。」
「你跟蹤他?」司祀子想著給了他銀子就出城的人,會不會是赫連決?
乞丐被死亡籠罩,再也不敢撒謊:「是 ,我害怕他是誆我的,我就跟蹤他,看他出城去了城郊,然後我就回來了。」
「我太希望賺到另外十兩銀,就鋌而走險,過來傷你 ,如果早知道你這麼厲害,給我一百兩我都不干 。」
真的是赫連決,他倒是有本事,找個乞丐來殺她,窮途末路了,還是想個新招啊。
司祀子把卡在他脖子裡的刀抽了出來,緩緩的剛剛轉起來,一到疾風掠過,跪在地上的乞丐,被人一腳踹趴在地上。
司祀子額尖狠狠的跳動了一下,看著踹乞丐的赫連衍,這個人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怎麼會氣勢洶洶的出現在這裡?
他踹完人之後,漆黑的眼眸之中,掩飾不住的關心和緊張,雙手扣在司祀子雙臂上:「你沒事吧?」
上下打量著她,生怕她受了傷。
司祀子伸手擼掉他的手:「我沒事兒,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這乞丐帶走。」
赫連衍有些不相信,細緻的在她身上檢查了一遍,看見她的手重新包紮了,眼神閃過一絲黯然,然後一把拽過躺在地上的乞丐,拖了出去。
司季懷已經被包紮好了,手上一個大口子,失去了點血,臉色有些不好。
司祀子迎上他:「有沒有很疼?」
司季懷露出一抹屬於少年郎純粹的笑:「沒有很疼,我就怕來不及救長姐。」
司祀子拍了拍他的肩頭:「今天要沒你,我可能就死了,你趕緊回去休息,把手養好,才能拿筆。」
司季懷太懂得察言觀色,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了,長姐回頭也請兩個護衛,不要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司祀子額首,讓忍冬把他送了回去,拿了不少補血的藥材。
他一離開,夏無疑問的問道:「事情總會如此湊巧,他的母親和老爺前腳和小姐分開,後者就由乞丐來生事,還正好被他碰見?」
司祀子嘴角微勾帶了些玩味,看著司季懷漸漸遠去的背影: 「無巧不成書,要的就是巧合,那乞丐跟我講,是 赫連決讓他來殺我的。」
「不過我更傾向於,這個一個低級惡劣的布局是我的好弟弟布的,目的就是讓我,感恩戴德,欠他一條命。」
夏無頓了一下,「那他倒是年齡不大,本事不小,還知道借刀殺人,讓別人欠他一條命。」
「可不就是。」司祀子緩緩的說道:「我問了那乞丐,那乞丐說收了別的公子的銀子,因此,他自以為是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夏無目光凝視著自家小姐: 「小姐希望他摘得乾乾淨淨嗎?」
司祀子嘴角一斜,噙著冷笑:「我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大個禍害讓他長大,走 ,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管他是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