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床有我一半
2024-08-04 06:13:30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痛的腦袋一陣眩暈,鮮血瞬間糊了眼,疼痛蔓延。
赫連衍猶如一頭凶獸竄了過來,把司祀子護在懷裡。
司祀子抓住他的衣裳,心中的狠意一升,開口弱弱地叫著:「赫連衍,我的頭好疼。」
赫連衍瞬間目光冰冷如刃,直射夕長公主雙眼。
夕長公主嚇得瑟縮了一下,手一松,裝著桂花的水晶瓶砰一聲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阿衍,你聽本宮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赫連衍手一甩,甩開夕長公主去拉他的手:「長公主真是威風,平白無故傷人,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稟明皇上。」
「誰說本宮無故傷人?」夕長公主看自己心愛的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不惜以自己為敵,她便強詞奪理:「是她對本宮不恭在先,本宮才出手傷她,本宮也沒有要了她的性命,你慌什麼? 」
赫連衍冷哼了一聲,把司祀子的頭壓在懷裡,不顧她頭上鮮血流染紅自己的衣裳:「 夕長公主霸氣凜然,我今日是見識到了,告辭。」
夕長公主任性慣了,被自己心愛的人如此不給面子,她紅著眼睛:「赫連衍,你什麼意思?竟敢質疑本宮?」
赫連衍用冰冷的眼神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帶著阿招就離開。
夕長公主氣得直跺腳,差點放出狠話。
後來的祈安過來時沒有看見司祀子頭上流血,只看見她被小心的呵護上了馬車,溫和的叫了一聲:「長公主 。」
馬車遠去,夕長公主收回眼帘,看向祈安,緩了緩聲音道:「你和 赫連家大公子的夫人相熟,本宮剛剛一不小心砸傷了她,你隨本宮去看看她可好?」
祈安雖然只見過司祀子兩次面,但是對她的印象極好,聽見她受傷了,倒是著急:「她受傷了,嚴不嚴重?」
到忘記了自己和她見過一面,夕長公主是從哪裡得知他們相熟的。
夕長公主扯出一絲微笑:「不太嚴重,本宮心裡過不去,一個人去又太尷尬,祈公子你陪本宮去吧。 」
「是。」長公主邀約 ,豈能不去,就像今日,夕長公主突然心血來潮要來老老將軍府上摘桂花,他也只能陪同而來。
頭被砸了一個窟窿,就算用手壓著,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流的滿臉都是,看起來特別可怖。
赫連衍掏出藥粉,要給她上藥。
司祀子偏頭錯開他的手,靠在車壁上,緊抿的嘴唇,冷冷的看著他,沒有任何先前軟糯的樣子。
赫連衍被她流出來的鮮血刺紅了眼,一顆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攥著,心疼的要命。
「我就給你上個藥。」赫連衍聲音放緩,生怕把她驚著似的:「不做別的,乖。」
司祀子要是能被他哄好,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眼睛一斜,看了一眼夏無。
夏無對赫連衍伸出手:「還是奴婢來吧,小姐怕疼,最怕疼了。」
赫連衍不想讓她疼,就把手中的藥給了夏無。
夏無小心翼翼的替司祀子上了藥,止住了血。
半個時辰之後 ,馬車停在了燕子巷。
夕長公主比他們率先到達,甚至還買了道歉的禮物。
赫連衍跳下馬車看到她,臉色沉的能滴出墨來,漆黑的眼中染上了厭惡。
司祀子看到馬車停在燕子巷,要發火,眼睛餘光就看見了夕長公主,她的火氣吞咽在口中,臉色蒼白,嬌弱的喊著站在馬車下面赫連衍:「阿衍,我的頭好疼。」
赫連衍是何等聰明,她這一叫喚,就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不過還是伸出了手,「下來 ,我接住你。」
司祀子直接從馬車上跳進了赫連衍懷裡。
赫連衍抱著她往家裡走。
夕長公主眼底的妒火猶如江水翻騰,隨時隨地都傾瀉而出一樣。
司祀子依賴的靠在赫連衍懷裡,嘴角淡淡的勾起,眼神看著夕長公主。
這一幕對夕長公主來說就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但是她清楚的認知,不能在阿衍面前再做任何有失身份的事,惹他反感。
「赫連公子。」夕長公主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壓抑著自己的火氣,故作客氣:「是本宮不對,本宮一時失手,傷了你的夫人,本宮送藥來了。」
說著讓隨身的宮女把買的藥材和禮品雙手奉上。
赫連衍向旁邊撤了一步,連個眼睛餘光都沒給她,客氣疏離:「長公主客氣了,長公主想打誰就打誰,我們是老百姓,怎麼能指責長公主?」
「東西就不必了,長公主拿回去,我家夫人用不上,夏無送客。」
說完無視求和夕長公主抱著司祀子進了院子。
夕長公主氣得奪過宮女手中的藥材和禮品,甩在了門口,頭也不回的走了。
祈安看著氣呼呼的長公主,再轉頭看了一下宅子大門,後知後覺想起夕長公主怎麼會知他和赫連大公子夫人認識。
去白老將軍家摘桂花,為什麼長公主要暗示白老夫人找人來看看他?
祈安沒想出一個所以然,就被夏無請離開了。
司祀子被赫連衍抱進院子裡,一個掙扎,就從他的懷裡跌落。
赫連衍嚇得心頭一緊,堪堪把她扶站穩,沒有讓她摔倒在地,「有沒有怎麼樣?」
司祀子頭上的血是止住了,但是頭昏沉的厲害,推開了他的攙扶,搖搖晃晃站穩:「赫連大公子的好心,我心領了,之前你離開,我沒來得及跟你講,現在你給我聽著。」
「你強迫我跟你洞房花燭夜,想讓我給你生個孩子,企圖用孩子來綁住我,我告訴你 ,如果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要,別想綁住我。」
她重生歸來,最恨別人威脅。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
赫連衍眼神瞬間暗沉,猶如張牙舞爪想要撕碎獵物的野獸, 「跟我在一起,就是那麼讓你厭惡,讓你噁心?」
他的眼中有瘋狂,有薄涼,有血腥,還夾雜著一絲痛苦。
司祀子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他會喜歡自己。
「是。」司祀子擲地有聲道:「和你在一起,讓我厭惡,讓我噁心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就像你故意接近我帶著其他的目的一樣。」
「赫連衍,你是皇上的心腹,長公主都喜歡你,何必扒著我不放,太假了。」
是的,太假了。
赫連衍給她的感覺就是假。
如果他不是重生歸來,想要折磨她,怎麼可能放棄長公主這麼好的一棵大樹。
能和長公主結親,別說他赫連家,就是他赫連家九族之內都要飛黃騰達。
「你說我對你的一腔真心是假的?」赫連衍言語薄涼充斥著嗜血的味道:「司祀子,你到底有沒有心,你要去嶺南我陪你去嶺南,你說你不喜歡家,我給你一個家。」
「你不想洞房花燭夜,我們成親快半年,我不曾碰過你一根指頭,然而你……」
「啪。」
司祀子揮手給了他一巴掌,雖然力氣不大,但是打得脆響:「閉嘴 ,你那就不曾碰我,赫連衍你真令我噁心。」
再也沒有什麼話,比自己的心上人說自己噁心來的殺傷力大了。
赫連衍深深的壓了一口濁氣,雙手拽握成拳,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眸子裡寒意徹骨,「令你噁心我很抱歉,那你得噁心一輩子了。 」
說完拂袖往外走去。
司祀子要跟上他一起出去,走到院門邊,家裡行打掃的老者佝僂著腰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把我囚禁在這裡?」司祀子衝著赫連衍背影喊道。
赫連衍腳跨過門檻,沒有回答她頭也沒回。
赫連衍出去之後,用最快的速度尋得夕長公主。
夕長公主見到他追自己,一手先前陰霾,笑得猶如朝陽燦爛:「阿衍,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快樂的像個小雀鳥,滿心歡喜只有他。
赫連衍一把扯開他拉住自己手臂的手,眼神銳利如刀的盯著她警告道:「離我妻子遠一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日去白老將軍府上做什麼?」
夕長公主被他一眼看穿,錯愕了一下也就沒再掩飾:「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可是你卻不見我,我沒有辦法,只能曲線救國,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妻子和祈安認識,對她的前未婚夫,是念念不忘的。」
「你想見我就用那麼卑劣的手段?」赫連衍一把掐住她的下顎,眼神兇狠:「利用祈安去勾引白蘇,想利用白家你打擊我的妻子?」
夕長公主心中最隱秘的事情,就像水上的泡泡,一下子被他戳穿,「她一個庶女本來就配不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白家她只不過是湊巧搭上了。」
「又利用白老將軍,在嶺南保護她,像她這樣噁心透頂一心只有算計的女人,我不知道你看上她什麼,拒絕我 ,不願意和我成親。」
赫連衍眸子微眯起來,一把甩開她,掏出一方細帕子擦著自己的手指,「我看上她什麼,你都不及她一根汗毛,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可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若再有下次,我保證京城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夕長公主被甩的連連後退,她是被當今皇上當眼珠子寵大的,吃穿用都樣樣是頂級最好的,卻在赫連衍這裡栽了跟頭。
比不過一個只是比自己樣貌好看些,剩下樣樣不如自己的女子,她心中的怨恨,想著是不是那女子死了就好了:「我是當今皇上的皇妹,你讓我在京城沒有立足之地,你真當皇兄非你不可嗎?」
「不信你試試。」赫連衍聲音冰冷的說道。
夕長公主也放下狠話:「赫連衍,本宮告訴你,你的床榻之上,一定會有本宮的一席之地,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