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砸破腦袋

  突如其來的敵意讓司祀子愣了一下，不過轉瞬之間她恢復了常色：「被捷足先登的，都不是好的，好的，值得的 ，就不會被捷足先登。」

  夕長公主端著高貴，說話帶著刺兒：「你這是不經旁人的苦，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司祀子再傻也聽出來夕長公主這是瞧她不順眼。

  她想不明白，她們是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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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長公主冷嘲熱諷，自我嘲弄，倒像認識她已久，是什麼原因呢？

  司祀子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姿態，緩了聲音，恭敬屈膝：「臣女惶恐，長公主恕罪。」

  一拳打在棉花，夕長公主心中的氣沒下去：「不打緊的，你是庶 女變成嫡女，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本宮了解。」

  司祀子也不生氣也不惱，嘴角保持微笑：「長公主所言極是，出身不能選，只能選擇嫁人，努力的讓自己更好。」

  夕長公主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是啊 ，你嫁了一個好人，赫連家的大公子，虧的是你身份提上來了，不然的話，你連他家的門都進不去。」

  「長公主所言極是，能嫁給他，是我的福氣。」司祀子不卑不亢道：「為此 ，我甚是感激上蒼，把這麼好的男人送到了我的身邊，我想 ，是我上輩子積了福。」

  夕長公主眼中的妒火就差竄了出來，「那你可好好珍惜這個福氣，畢竟好男人，有很多人惦記。」

  「不 ，我不會讓任何人惦記。」赫連衍聲音從一側傳來：「我的眼裡只有我的夫人，除她之外，視下皆塵土。」

  夕長公主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轉過頭去，張嘴要叫，就見赫連衍目光穿過她，落在了司祀子身上，似萬物皆無，眼裡只有她。

  司祀子內心冷笑，她猜的果然不錯。

  夕長公主是冷嘲熱諷她搶了她的心上人，她就是那個捷足先登。

  司祀子嘴角微微一翹，扭頭對祈安笑了一下，迎上赫連衍：「你怎麼找來了？」

  他現在不應該在赫連府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腿腳可真是該死的快。

  赫連衍連個眼睛餘光都沒有給夕長公主，看到她和自己和顏悅色說話，心中歡喜 ：「回到家中，見你許久未歸，問了人，就過來接你回去。」

  「那我去和白夫人說一聲，你先在這裡等我。」司祀子輕聲細語的說道，模樣像極了賢妻良母。

  夕長公主緊緊的握著裝著桂花的瓶子，虧得瓶子牢固，不然她都能給她捏碎了。

  赫連衍從袖子裡掏出來一根翠綠的簪子，簪頭帶了一點紅，插在她的髮髻里，「去吧 。」

  司祀子和他擦肩而過，臉上的神情斂去。

  你儂我儂裝著情深，真令人毛孔悚然。

  夕長公主雙眼發紅，她認識那個簪子，那個簪子是他親手打磨的。

  最特別的是，一整根碧綠的簪子，帶了一點紅。

  像極了入目一片綠，偶然一點紅點綴了所有的目光。

  她喜歡那根簪子，想問他要，他說那是給他心愛的人的，她曾經以為，自己身份尊貴，會成為了心愛的人，卻沒想到他寧願喜歡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出，也不喜歡她這個嫡公主。

  司祀子去了後院，找到了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正在安撫白蘇。

  白蘇有些不高興，眼尾紅紅。

  司祀子的到來，讓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她還沒有開口說話，白老夫人就撇一下她，帶著司祀子來到一旁。

  司祀子開門見山的說道：「祈安的有心疾不假，但是有人刻意為之，不想讓他好。」

  「所以在他的情緒大開大合之時，他很容易死，現在可以調養，但是若是嫁給他，生出來的孩子很大機會會遺傳他的心疾。」

  白老夫人的臉色已經變了，嫁人都想嫁個良人，嫁個身體健康的，這樣才能活得長久，成為自己的依靠。

  「再有就是，他有一青梅竹馬女子，那女子身份低下，在他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 。」司祀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的說出來了，順便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嬸嬸希望白蘇一世一雙人，有個男人疼，他是良人，但他不會是白蘇的良人。」

  白老夫人沉吟了半天道：「我明白了，多虧了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司祀子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嬸嬸不必對我客氣，我去給 白蘇把個脈，這都快小半年了，她的身體應該調養的差不多該換藥方了。」

  白老夫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司祀子去了白蘇的閨房，替她把了脈。

  她的身體恢復的程度，比她想像中的要好。

  先前所說的不能生育，現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精心調理便可。

  白老夫人心頭大石放了下來，感激的話剛要說，白蘇搶先了道：「阿招姐姐，你的醫術如此了得，我剛剛聽你們說， 祈家公子也生病，你能不能給他看看？」

  女生向外，還沒怎麼著呢胳膊肘往外拐。

  這讓白老夫人皺起了眉頭，沉了聲音道：「祈家公子今日陪長公主過來摘桂花，我們貿然去給他看病，他人知曉，會認為我們越俎代庖。」

  白蘇臉一紅，垂下眼帘：「母親不要生氣，怪我 ，先前我的身體不好，看到旁人身體不好，總是會感同身受。」

  司祀子眼珠子一轉，壞人還是她來當： 「白蘇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我和祈安認識，第一次見面，他在和一個姑娘買酒。」

  「能買酒，想來身體不會差到哪裡去，你就不必擔憂了，回頭我再尋個藉口，去看一看。」

  「和一個姑娘買酒？那個姑娘是他的心上人嗎？」白蘇捕捉到重點，抬起眼帘一把抓住司祀子，迫切的問道。

  一見鍾情什麼的最糟糕了。

  這會讓一個人念念不忘，再也見不到別人的好。

  司祀子眼中出現一絲掙扎，想著該如何回答她，白夫人對她遞了個眼色。

  她猶豫不決，化成一聲嘆息：「許是心上人。」

  白蘇紅了眼，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凳子上。

  白老夫人感激的沖道司祀子笑了一下。

  兩個人離開白蘇閨房。

  白老夫人眼中染上憂愁：「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白蘇那麼早的去見人。」

  「不是您的錯。」司祀子打斷了白老夫人的自責 ：「這是一開始就算計好的，嬸嬸 ，不管你否認也好，承認也罷，你心裡已經清楚。」

  「至於夕長公主為什麼這樣做？嬸嬸還要多查查。」

  白老夫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京城永遠是是非地，我們夫妻二人，若不是因為有白蘇在京城，寧願一輩子待在邊關不回來，馬前裹屍也在所不惜。」

  司祀子眼珠子一轉，躊躇一下說道：「嬸嬸若是不放心白蘇，你們去邊關時，可以把她帶上。」

  白老夫人驚訝：「她的身體可以經得起邊關風吹日曬，顛簸流離？」

  司祀子含笑道：「再調理幾天，帶上藥 ，不成問題。」

  「若是嬸嬸不放心，又何必捨近求遠，將軍帳下，青年才俊，兇猛之人，肯定比比皆是。」

  白老夫人哀哀一嘆：「嫁給將軍，這條路太苦，我這個做娘的，不希望她太苦。」

  嫁給上戰場的人，提心弔膽不說，沒有一個安穩。

  離遠了，生疏了，離近一些，沒點本事，還真是撐不下去。

  老將軍和白夫人是司祀子敬佩的人，她想她敬佩的人 長命百歲，而不是守護了百姓，自己不得善終。

  「那只能找北王爺了。」司祀子再一次舊話重提：「讓她嫁給北王爺，北王爺雖然不是良人，但是他會把她當成責任，王妃之位 ，跑不了 。」

  北王爺北淵徹，目前來說 ，是最好的選擇。

  可白老夫人不願以白蘇陷入危險的爭鬥。

  「您好生想想，我先回去了。」司祀子向她辭行，婉拒了她的送，讓她去院子裡招待夕長公主。

  白老夫人也沒跟她客氣，招來丫鬟，送她出去。

  司祀子在門口看見了赫連衍，他殷勤地站在馬車前，等著她，漆黑的眼睛像染了星辰一樣。

  司祀子本想對他視而不見，不料夕長公主從她的身後走出來撞過她的手：「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以為沾上了白老夫人，不懂一點規矩。」

  司祀子腳下連忙後退兩步，讓出位置：「長公主所言極是，臣女該死，下回定然多長一隻眼，給長公主讓路。」

  「你在忤逆本宮嗎？」夕長公主當即停下腳步，站在她的面前，身為當今皇上最小的妹妹，被當今皇上捧在手心裡長大，要什麼得不到，偏生得不到赫連衍。

  司祀子屈膝垂眸：「臣女不敢，長公主恕罪。」

  「本宮看你很敢。」夕長公主一想到本該屬於自己的男人，應該事無巨細的等自己，而不是等這個庶出，心中的火氣就往外冒，手中裝著桂花的瓶子，就忍不住的揮了出去砸在了司祀子頭上。

  堅硬的水晶瓶，猝不及防揮了出去，司祀子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頭直接被砸了一個血窟窿，鮮血直溜一下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