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把你往外推
2024-08-04 06:13:00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被司季懷攔著,有些急切的想進酒樓,「現在不合適,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叫你。」
十二三歲的少年郎長得俊俏,也是聰明,一看就知司祀子想要走,不想搭理他,他豈能讓她走,好不容易抓到碰見她:「距離長姐答應帶我去拜訪墨染先生已經過去半月了。」
「這半月里,長姐也不回家,是不是季懷哪裡得罪了長姐,惹長姐生氣了?」
少年郎眨著無辜的眼睛,讓司祀子本想一把推開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你這麼乖,我怎麼會生氣的,我是有些事情還沒做,等我做好了,約了墨染先生,自然而然會回家叫你。」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司祀子打斷他的話,越過他走進酒樓里,酒樓不大,也就兩層。
可是她看遍了這兩層,都沒有看見她想找的那個人,那個人像消失在酒樓里一樣。
她也不好問酒樓里的,司季懷正在外面等她,這個猴精猴精的小孩,一旦知道她在找人,肯定會找李氏,想盡辦法搶在她前面。
不得已,她從酒樓里買了兩壇酒,打包了幾份點心,讓忍冬拎著走了出來。
司季懷一直在外面乖巧的等待,見到她出來,以及忍冬手中拎的東西,故意自作多情的說道:「長姐,拜訪墨染先生禮物不需要姐姐出,是姐姐引薦我拜訪,理應我出。」
司祀子伸手揉了一下他的頭,把他的頭髮揉得微亂:「你說的是,你去拜訪,當然你準備,來跟我說說你都打算準備些什麼?」
「我們回家講?」司季懷看了一眼人來人往:「這裡人太多,我怕長姐站著累著。」
「不必回家,去酒樓里說。」司祀子說的轉過身去,重新返回酒樓,既然這個小鬼頭自己撞進來,那就不要念著他是孩子,手下留情。
司季懷把少年郎的那點歡喜,發揮的淋漓盡致,轉身對著自己的隨從道:「回去告訴母親,我和長姐在一起,商量著什麼時候去拜訪墨染先生。」
隨從也跟著高興,點了頭,轉瞬就跑了,生怕跑晚了,有什麼變故?
司祀子對他心中的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點了茶水,叫了糕點,道:「剛剛你說拜訪墨染先生的禮物不需要我出,那你知不知道墨染先生喜歡什麼?」
「先生高風亮節,不在乎禮重,在乎意重。」司季懷侃侃而談道:「到時候我找一些先生家鄉的特產,帶給先生,想來先生也是歡喜的。」
司祀子搖了搖頭,一副慈愛長姐的樣子:「家鄉特產可不行,你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 ,畢竟到時候拜訪的不止你一個,想要取勝,留下特別,特產,不行。」
司季懷快樂的小臉,微微沉了下來:「不止我一個人,長姐準備帶多少人過去?」
這孩子沒找清楚重點。
司祀子笑著說道 :「現在是討論你送什麼東西,而不是我打算帶多少人去,更何況,墨染先生豈能旁人說見就見,見了肯定是有說頭的。」
司季懷眼眸一深,帶了歉意道:「是我想偏了,長姐不要生氣,長姐您說帶什麼?」
「當然是字畫。」司祀子輕飄飄的說道:「墨染先生最喜歡字畫,尤其是喜歡山川河水圖。」
「有沒有記得前年三甲進士,第一次見墨染先生,就送給他的一個藏青江山圖,用青色渲染的江山圖,一下子就讓墨染先生記住了他。」
司季懷心裡翻騰起來,小家的江山圖墨染先生肯定看不上,大家畫的江山圖,他又沒有銀子買,這該怎麼辦?
怎麼辦呢?
坑司祀子?
司季懷想到這裡,眼中一閃隱秘的算計,抬眼,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望著司祀子。
司祀子在他抬頭的那一瞬間,把他的神色已經盡收眼底,率先他開口道:「定北侯府,收藏著一幅川山河圖,我相信有了它,墨染先生一定對你另眼相看。」
司季懷所有的算計吞咽口中 ,堵在咽喉處,說不出來了,而且她給自己指明了方向,定北侯府,他自己親姐姐司沁兒嫁的當妾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忍冬驚呼道:「小姐,我忘了,咱們約了白夫人,要遲了。」
司祀子順坡的直接下,站起身來拍了拍司季懷:「你姐姐嫁給定北侯府,什麼聘禮也沒有,你這個當弟弟的去要一幅川山河圖,應該不成問題,等你要過來之後,找人來通知我,我們就能去見墨染先生。」
說完司祀子揚長而去。
小屁孩兒還想算計她,做什麼白日夢呢?
司季懷回到家中,找到李氏。
李氏聽到他要川山河圖,圖還在定北侯府,雙眼一瞪:「司祀子那個小賤人是故意的,故意為難你,根本就不想讓你拜訪墨染先生。」
司季懷沉默了片刻,不贊同自己的母親:「墨染先生喜歡字畫山水圖,是有目共睹之事,之前的三甲進士也是因為一幅山水圖得到他的青睞不假。」
「所以母親,能不能請你去定北侯府,看看沁兒姐姐,姐姐也懷了身孕,母親去看看 ,也是正常。 」
沒錯,司沁兒懷了身孕。
因為和木耀宗有過一夜的肌膚之親,木耀宗被弄廢了,她嫁了過去,天天被木耀宗生不如死的折磨。
一個月之後折磨的出血,奄奄一息請了大夫才知道她懷了身孕,到現在為止近快有五個月。
現在在定北侯府,因為木耀宗傷了她的根本,身子特別虛弱,想要保住孩子,就得臥床休息哪裡也去不了。
也正因為她懷了身孕,定北侯府現在把她當成一個寶貝,仔仔細細的把她供起來,沒有對外宣稱她懷了身孕,生怕她保不住空歡喜一場。
李氏之所以知道,還是太想念女兒了,去了一趟,才發現的,定北侯府再三叮囑她不讓她講。
她也看見定北侯府現在對司沁兒得重視,想著她苦盡甘來,若真的能在定北侯府站穩腳,做當家主母,不比那司祀子差,她就隱瞞了下來。
這件事情除了她和司季懷,就連司北堂她都沒告訴。
她也天天期待著司沁兒肚子能保住,一胎生下兒子,那麼她就能揚眉吐氣,不必再羨慕眼紅司祀子嫁的好了。
司季懷見自己的母親糾結,繼而又說道:「母親,如果一幅畫能讓我拜墨染先生為師,將來學業有成,也會成為姐姐的依靠。」
「咱們就不用害怕司祀子,可以把她踩在腳底下,使勁狠狠的碾壓了。」
「我去。」李氏糾結過後贊金截鐵的說道:「憑定北侯府現在對你姐姐的疼愛,一幅畫一定能得到。」
「謝謝母親。」
司季懷給李氏行了個大禮,開心的笑了。
司祀子在外面溜了一圈,再也沒有找到她要找的那個人,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準備再逛逛。
忍冬忍不住的問她道:「小姐,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回哪裡去?」司祀子拿了幾串糖葫蘆,付了幾文錢,漫不經心的問道。
忍冬想都沒想:「當然回燕子巷,不然還能回哪裡?」
司祀子偏頭思量了一下:「是該回去了,也不知道赫連衍和他的表妹相處的如何,回去看看。」
司祀子說的轉身就走。
晚霞懸掛著西方的天空,司祀子回到府里,正好看見滿桌子的吃食,王顏兒手中拿著一個酒壺,像一個侍女一樣在旁邊伺候。
桌子上擺了兩副碗筷,兩個酒杯。
赫連衍坐在桌前,腰杆挺直,神色並沒有因為司祀子回來而放鬆,反而繃得更緊了。
司祀子洗了手,招呼著王顏兒:「顏兒表妹,都是一家人,別客氣,過來一起做。」
王顏兒一邊偷偷的望著赫連衍,一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表嫂能讓顏兒進來, 顏兒以感激萬分,不敢再奢望像主人一樣坐下,伺候表嫂和表哥是我的福氣。」
瞧瞧這話說的,自己多無辜,把自己賴在這裡撇的一乾二淨,還順便告訴了赫連衍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司祀子對於她的話沒有反駁,親自過來把她拉坐下來,讓忍冬重新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她面前,笑得燦爛:「能和你做一家人,我也開心,我最不會照顧人了,有你在照顧你表哥,我也放心。」
王顏兒紅撲撲的小臉,帶滿了嬌羞:「表嫂所託,顏兒一定好好干,不會讓表嫂失望。」
司祀子拿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我相信你,你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王顏兒偷偷望了一眼赫連衍,壓住眼中的愛慕,頭垂得極低:「還沒有安排好,表哥說等表嫂回來安排。」
司祀子挑起眉頭看著赫連衍,意味深長:「原來等我回來安排,委屈你了到現在沒有休息。」
赫連衍知道她把她弄進來,故意讓她在旁邊伺候,就是看看她能把她安排到哪裡,把一個陌生人弄到他們的家,她怎麼讓她住得下去?
王顏兒頭都快垂到桌子上:「不委屈。」
司祀子眼睛盯著赫連衍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跟我住在一個院子裡,正好我的房間偏房,是空著的 ,也不必再收拾,直接進去住就是。」
她院子裡的偏房,也就是說離大表哥更近,王顏兒猛然抬頭,目光閃閃的望著司祀子難以置信。
司祀子抬起手,指赫連衍:「這是你表哥決定,你要謝謝你表哥,別謝我。」
司祀子話音落下,王顏兒站起身來剛要道謝,赫連衍直接先翻桌子,桌子上的飯食 淋了王顏兒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