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京城就吵
2024-08-04 06:12:34
作者: 碎花色
北淵徹握著蠟燭的手一緊,目光幽深審視 :「你這轉變如此之大,本王能知道為什麼嗎?」
開口就是這個,北淵徹真是嚇了一跳。
「看著他討厭罷了。」司祀子不會跟他講,不喜歡和他同床共枕,不喜歡他說愛自己,更加不喜歡他溫水煮青蛙, 她會砰砰的跳動不聽自己的使喚。
所以要把不安的因素趁早扼殺,省得自己將來控制不住,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看著他討厭,這可不是一個極好的藉口。」北淵徹幽深的眼神像看透了她內心一樣:「在你們未成婚之前,本王幾番三次想要幫助你,都被你婉言拒絕。」
「現在突然間冒出來,你要知道,你們之間的婚事,皇上是知曉的,現在不足三月想和離,是大事而非小事。」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都是言而無信的人。
司祀子笑了:「王爺的意思說不行了,打擾了。」
說完轉身離開,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北淵徹跨不上去,衝著她的背影道:「阿衍有什麼不好,讓你如此排斥?」
司祀子腳下步伐未停,反問著:「他有什麼好,讓我搭上一輩子?」
北淵徹嘴角露出一抹玩味,這隻貓兒張牙舞爪,真是引人目光,赫連衍陷下去不是沒有道理,就連他自己都想養一隻這樣的貓兒,讓日子每天都新鮮。
司祀子回去的路走了一半,看見了依靠在牆上的赫連衍。
他慵懶隨性,穿著一身黑袍,若不是他手中提著燈,它和黑夜融入一體,讓人很難發現,仿佛他與生俱來屬於黑夜。
司祀子路過的他的時候,沒停下來,剛越過他而去,就被他拉著手臂,一下子把她抵在了牆上。
他手中的燈籠落了地,燃燒起來,火光大盛。
司祀子斜著眼睛看著那個燃燒的火光,嘴角翹起諷刺,「赫連大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用強嗎?」
赫連衍看著火光映襯她,瀲灩無雙:「本想給你送燈,沒想到燈掉地下燒著了,我現在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嚇著你了。」
他聽見她跟別的男人說,無論生,無論死,都要他遠離她,在那一刻,他差點衝出去。
最後遏制住自己,才沒有輕舉妄動, 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著她,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反正都等過來了。
司祀子聽著他的聲音低低,帶著一絲委屈,莫名的有些想發笑,怎麼看著他像一個被丟棄的大狗,垂著尾巴,可憐巴巴不想被丟棄,再盡力的討好。
「你沒有嚇到我,你是高門大戶嫡系公子,我只不過是一個庶出,我與你本就是一場錯誤。」司祀子毫無感情地說道:「所以你我之間沒有必要談情,談利益……」
「你回去睡吧,不要想太多。」赫連衍怕她說出什麼樣的話,不等她把話說完,鬆開了手,有些狼狽的跳竄而走。
司祀子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狼狽逃跑的背影,著實不明白他竟然重生歸來,對上輩的事情大致有了解,此番狼狽著實不像他。
她想不明白,來到燕九的房間。
燕九睡得橫七豎八,再一次被她拉在地上,霸占他的床,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睡醒。
在地上睡得香甜,八風不動,雷打不醒。
而接下來的日子,赫連衍像故意躲著司祀子一樣。
有她的地方,他就遠遠的望著,從來不靠近,也不與她說話。
有的時候司祀子被他看的煩了,想要去問他,還沒走進他,他就轉身離開了。
司祀子被弄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找不到和他說話的機會,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兩個月之後,嶺南的疫情全部遏制住,沒有像上輩子那樣,死了三十萬人。
初步統計,死了只有五萬人。
赫連衍抄了不法商販若干,還有草菅人命的大夫若干。
五品官下了五個,三品官下了一個,這些人都要押回京城,交給三司審理。
皇上下的聖旨,對於這次在嶺南的有功之臣,一併回京受賞。
燕九首當其衝。
而他的名字,也在整個大晉傳播開來了。
回京的路上,如同上輩子一樣,他的名字響徹整個大晉。
一路上大家討論的都是他,把他當成神醫,救命恩人。
更有誇張者,給他立了長生牌,一日三頓上香。
燕九看見了自己的長生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要不是司祀子硬拉著他走,他能掀了那長生牌,都是些什麼東西,他還沒死呢,供什麼長生牌。
司祀子打趣他道:「百姓把你當成華佗在世,希望你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的那隻王八。」燕九沒好生氣地說道:「我能活到古來稀,都是老祖宗開恩,冒青煙。」
司祀子被他逗笑了,問道:「皇上論功行賞之後,你會留在京城嗎?」
燕九搖頭 :「世間之大,我還沒有看遍,怎麼可能京城,我會向皇上要足銀兩,然後做個游醫。」
他一語中的,回到京城之後。
皇上召見了此次去嶺南的所有人,司祀子從他渾濁銳利的眼中,發現了失望。
大概是失望北淵徹沒有在此次鼠疫之中死亡,還讓他這個異性王爺在整個大晉又添加了一筆濃墨重彩。
他民間的威望,都抵了過好幾個皇子。
燕九正如他口中所說,除了銀子他什麼都不要。
皇上被他的豁達逗的心情愉悅,念他救人有方, 不但給了銀子,還給了他一個御賜行醫的玉牌子。
也就是說,他下半輩子什麼都不干,靠著這御賜行醫的玉牌就可以一絲無憂安穩的快樂的一輩子。
司祀子也得到了皇上的嘉獎,皇上說她巾幗不讓鬚眉,說赫連家娶了一個好媳婦,司家生了一個好女兒。
赫連家一掃先前內在腐敗,變成了京城大戶討論想走動的人家,畢竟他家出了一個距離皇宮,讓皇上記住的人。
司北堂也得了福,大理寺少卿,變成了大理副卿,只有一步之遙就可以掌管大理寺。
文武百官紛紛對司北堂道賀,他高興的笑容一直沒有下去,他心裡也清楚,此次升官,全賴司祀子。
皇上賞賜了司祀子綾羅綢緞,珠玉翠花,以及各種值錢的玩意兒,以示嘉獎以身試毒的司祀子。
賞賜的東西到了赫連家,王氏就算再不喜司祀子也笑得跟朵花似的,等著宣旨太監一走,就招人把賞賜的東西往庫房裡搬。
心中盤算著有了這些東西,赫連家就會重鑄輝煌,再次如曾經一般,再也不會讓人是認為赫連家開始當東西度日。
司祀子送宣旨的太監回來,正好看見下人搬東西,她身體一橫,擋住了搬東西的下人:「母親,要把這些東西往哪裡搬?」
王氏笑著說道:「當然搬進庫房裡,不然還能搬到哪裡?」
「搬到誰的庫房裡?」司祀子問道。
王氏被問得莫名其妙,「當然是搬進府中的庫房,收做家用。」
敗絮其中,金玉其外的赫連家缺銀子。
赫連衍不幫助他們,他們大概日常開銷下人的工錢都難以維持,所以現在打主意,打到她頭上來。
這算計跟上輩子一樣,上輩子她傻乎乎的心甘情願的拿出自己的嫁妝,這輩子她死都不會拿出自己的東西,更何況這是皇上的賞賜,指名道姓賞賜她一個人,那就是屬於她,不屬於赫連府任何人。
司祀子沒有讓道,把手壓在下人抱的盒子上:「收著家用,母親,這是皇上賞給兒媳的,你收著家用,是要置聖旨於不顧,還是想,霸占兒媳的私房?」
王氏笑容瞬間斂去,一副司祀子罪大惡極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話,一人榮耀,全家榮耀,你是赫連家的兒媳,皇上賞賜你的東西,自然而然屬於赫連家。」
「尋常百姓人家,兒子兒媳掙的銀子,還要上繳公婆留作家用,怎麼到你這裡都變成了私房,你也太不懂事了。」
司祀子瞅著天經地義的嘴臉,真是跟上輩子一模一樣花光她的銀子,還說是為了這個家好,為了她好。
「不行,這是我的。」司祀子寸步不讓:「母親若是執意 ,我現在去追宣旨太監,讓他回宮稟明皇上,問問這些東西,到底是給我的,還是給赫連家家用的。」
「你……」王氏氣的雙眼噴火,就在此時,她看見了從外面回來的赫連衍,瞬間像找到了靠山,紅著眼睛迎了上去:「阿衍,你可回來了,這些天都去哪裡了?」
赫連衍一身墨袍,目光有神的掠過司祀子,回王氏道:「兒出門之前不是跟母親講了,去城外的行院住了幾日。」
給皇上辦事的心腹,自然而然的有替身,他離開京城,替身替他在京城生活,就可以造成他一直在京城的假象。
王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我忘記了,不過你回來的正好,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人扣上欺負媳婦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