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把王爺賣了
2024-08-04 06:11:47
作者: 碎花色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小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砸酒罈子的打手,下意識的收了棍子,動也不敢動的立在原地,生怕下一個在空中旋轉過,落地的人是他們。
司祀子本以為是赫連衍,沒想到是張狂衿貴的北淵徹,心中微微吃驚,沒想到和他這麼有緣。
他能直接把木耀宗這將近二百斤的胖子一腳踹起來,穩穩噹噹的落地,跪在她的面前。
都說強者之下無弱兵,看見他這麼厲害,她腦子裡不由的想著赫連衍是不是跟他比起來過之而不及。
「這裡怎麼這麼熱鬧,還買不買酒了?」北淵徹清冷的目光掃過院子裡的人,最後停留在小酒館的老闆身上問道。
「你是什麼人?竟敢毆打本世子?」木耀宗痛得連扭曲,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就搬出來了家世:「知道我是誰嗎?敢毆打我,我讓你牢底坐穿,發配邊疆。」
司祀子心中喝彩,木耀宗你可以再多說幾句,誰會一家子發配邊疆還未可知呢。
「我是什麼人,回去讓你爹來問。」北淵徹不把他放在眼裡,舉起手指向後勾了一下,外面湧進來四個人,把木耀宗二百斤的身體拖了起來。
「放開我,我爹是定北侯,你們傷害定北侯家的世子,通通得死。」木耀宗咬牙切齒的說道,被扯起來感覺自己的膝蓋像碎了一樣。
司祀子嗤笑了一聲,很想煽風點火,可話到嘴邊,變成了看似規勸的言語,實則讓他趕緊回家折磨司沁兒:「木世子,有空出來找新鮮,不如在家好好守著屬於自己的。」
「我妹妹下次若再跑回家,你們定北侯府就會成為京城笑話,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不行,連個女人都守不住。」
「你威脅我?」木耀宗掙脫不了北淵徹侍衛,內心早已被憤怒所覆蓋,一個男人,不行,這就跟殺了自己的老子不共戴天似的:「信不信,我今日回去就把她給休了,讓她回家,再也抬不起頭。」
「我還真不信。」司祀子滿目春風不想和這個容易被自己帶著走的男人再多說什麼,目光看向北淵徹:「爺,您體貼弱小,此人又對您如此不公,您就這樣把他送回去,您不生氣呀?」
貓兒伸出爪子,讓別人替她撓人,真是一隻聰明的貓。
「生氣,那就教訓一下?」貓兒都說話,北淵徹願意給她這個面子,想看到她下巴揚得高高的樣子。
他話音落下,押著木耀宗的人,出手專揀木耀宗哪裡疼揍哪裡,揍的木耀宗嗷嗷直叫。
最後揍的鼻青臉腫,連威脅帶罵,把他弄出了小酒館。
小酒館的一家三口,對北淵徹磕頭道謝,顯然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
北淵徹卻抬起手指向司祀子:「她才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剛剛那賊子,是她的妹夫。」
小酒館的一家三口,表情一言難盡,一來是她妹夫就是一家人,二來誰知道那賊子會不會再回來,他們是小老百姓,根本就干不過京城大戶。
司祀子從一開始就沒有隱瞞,話里話外之間透著木耀宗是她妹夫,讓他趕緊回去折騰司沁兒。
但北淵徹這樣一說,分明就是給她找事,讓這小酒館的一家三口,從明面上對她防備。
她又不好直接和堂堂的大晉異姓王唇槍舌戰,剛揚起嘴角淡淡的一笑,旁邊的祈安把僵硬的氣氛,攪和了一下:「小姐看著跟那人不同,小姐是一個好人。」
北淵徹挑了挑眉頭,多看了一眼祈安。
「多謝。」司祀子順坡的下架,讓忍冬拿了銀兩給了賠償,酒館的老闆硬是不要賠償,說這不是她的錯。
司祀子見酒館的老闆不收,便提出要買酒,買好酒。
酒館的老闆,才把自己埋在地上珍藏的好酒挖了出來。
司祀子給了銀子,準備離開時,酒館老闆的女兒蓮兒,道:「小姐,咱們就是尋常百姓人家,懇請小姐多加約束自己的妹夫,讓他不要再來我家。」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冒犯,但是在理。
「蓮兒,他們不會再來了。」祈安出口安撫道:「這位小姐和這位爺,一看就是不尋常之人,那定北侯家的公子,必然不會再來造次。」
蓮兒紅著眼眶,帶著倔強:「真的嗎?祈安哥哥?」
小小酒館的女兒,叫郎中令的孫子哥哥,這倒真是令人覺得裡面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是真的。」祈安臉色不好,說著咳了起來,蓮兒連忙去給她順背,他咳了好半天,才停止咳嗽,臉上被咳的帶了不正常的紅。
司祀子不露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番,聽說他是從娘胎裡帶的病,是心疾,好好養著,不動氣,不動怒,能安安穩穩的活著,若是動氣動怒,大喜大悲,就容易短命。
至於上輩子為什麼會突然死亡,司祀子現在想想,應該是司沁兒的原因,要不然堂堂郎中令家可能養不起一個寡婦。
司沁兒找她哭訴的時候,說祈家因為自己家的孩子的死亡而容不下她,她上輩子像個傻子似的,把她當成親妹妹,去祈家把她接了出來,接回了家,引狼入室。
還好現在重生歸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司沁兒被她引向了別家,正置身於水深火熱,永遠爬不出來了。
蓮兒見他不咳了,目光弱弱的看向司祀子:「小姐,祈安哥哥說的是真的嗎?您的那妹夫再也不會來了?」
「應該不會來了。」司祀子瞧了一下天色 :「如果他要來, 你可以報上北王府的名頭,要不然去北王府找人。」
就這樣把他給賣了?
北淵徹前腳還想著這隻貓兒把他扔出在外,後腳這個貓兒就把他裹在這件事情當中。
有趣,倒真的有趣。
「真的嗎?」蓮兒眼睛大亮:「可以提北王府,可以去北王府找人,讓他再也不敢來我家造次?」
北淵徹沒有說話,那就是應該可以。
司祀子點頭,「時間不早了,你們好生收拾一番,我先告辭了。」她臨行之前,還深深的看了一眼祈安。
酒館一家三口把她送出來,客氣的不得了。
司祀子滿載而歸,送兩罈子酒去白府,其他的可以埋起來,畢竟好酒難得,就像知己難求一樣。
北淵徹出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她的人影,手中拎著一小罈子酒,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他的隨從問道:「爺,這丫頭是不是跟蹤咱們?」
他們來買酒,她也來,他們去買點心,也看見了她。
只不過她沒有看見他們。
事情湊巧也不能如此湊巧,湊巧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懷疑。
北淵徹掂量著手中小罈子酒:「阿衍要是知道你喊他的夫人為丫頭,你至少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
「若是讓他知道你懷疑他的夫人,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這可是他的心肝寶貝蛋,你得小心點。」
隨從神情一緊: 「屬下知道了,事太過湊巧,讓屬下不得不懷疑。」
「懷疑什麼,我們等會要去哪裡?」北淵徹問著隨從。
隨從一愣:「去白府。」
北淵徹抬腳向前走:「她也要去白府,懂了嗎?」
去白府他要精心挑選禮物,投其所好,同樣的那隻貓兒也不笨,知道再貴重的東西,不如投其所好,心意來的重要。
隨從跟在他後面傻了一下眼,忙不迭的跟上問道:「那咱們現在還去白府嗎?」
北淵徹搖晃著手中的酒罈:「去什麼去,禮物都送重了,完全不占優勢了,還是去想想怎麼讓阿衍代替本王去嶺南,治理瘟疫吧。」
司祀子過了晌午飯,才去的白府。
白夫人責怪她,應該在家裡用飯,而不是過了晌午飯再來。
司祀子笑著說 :「嬸嬸莫怪,將軍酷愛酒,我尋了兩壇,耽擱了時間,下回一定早早的來。」
白夫人讓人把酒拿下去,拉著她的手,跟她說了許多體己話,最後才道:「暗猖閣一案,涉及朝廷命官眾多,但是白蘇不是天家派人抓走的。」
司祀子和北淵徹查找的結果就是,皇宮裡的高座上的人,頗為忌憚白家,就沒有再繼續查下去。
可是從白夫人口中得知,北淵徹並沒有停止查找,而是私下再查,查的沒有涉及天家,而是跟上輩子一樣,涉及了朝廷眾多官員。
司祀子沉吟了片刻:「涉及朝廷命官眾多,但我也沒有聽說有哪個朝廷命官被下放了或者被罷官。」
「說明天家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弄到明面上來,至於白蘇,嬸嬸有沒有想過,現在皇儲之爭,誰做上太子之位,誰就是將來的皇上。」
「同樣的,只要您和白老將軍還活著一天,你們就是最好的盾牌,沒有娶皇子妃的皇子們,都想娶白蘇。 」
「這才是我所擔心的。」白夫人拉住了司祀子的手:「我和將軍,就這麼一個女兒,身體也不好,每日嬌養著,不願她去皇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可這京城之中又沒有合適的人家,過不了多久,我和將軍就會回邊關,她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
「除了皇宮裡的那一些,我現在在物色其他的人,可是我擔心我和將軍不在京城,白蘇她又是軟性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明家是她的娘家,京城高門大戶是有很多人給她面子,可是嫁人,一旦嫁入深宅之中,就算娘家再強大,也無法去伸到人家內宅里指手畫腳。
她也不是沒有跟明家商量過,可是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讓白蘇進皇宮,這樣不但保住了白家門楣,對明家也有好處。
司祀子迅速地思量著京城高門大戶家的公子,把能娶妻的公子們全部想了一個遍,最後把人選,落在了北淵徹身上:「嬸嬸,我這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你有合適的人選?」白夫人驚道:「快說來聽聽。」
司祀子乾脆利落的把北淵徹一賣:「北王爺,北淵徹, 大晉第一異姓王,他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