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給你臉了啊
2024-08-04 06:11:45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掙扎,換來的是兇手伸手劈暈了她,把她扛在肩頭上,像扛一個貨物一樣,鑽進了黑暗的巷子裡。
赫連衍這邊看見司祀子被人擄走,再也不想著如何不暴露自己解決他們,漆黑的眼中迸裂攝人光芒,周身氣息煞氣沖天,就近奪過一個黑衣人的刀,手起刀落,。
十來個黑衣人,頃刻之間,變成了屍體,他身上沒有沾染一點血跡,提著劍,就往司祀子被擄走的方向奔去。
奔走約莫半個時辰,在一個極深的巷子裡,一個挺拔的男子抱著司祀子。
赫連衍紅了眼,提著劍就劈了過去,眼瞅著劈到人,一聲熟悉的輕噗在黑暗之中炸開。
赫連衍手中的劍到了對方的脖子,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爺,是你的人?」
黑暗中的人是北淵徹,他聽到這樣的問話,不屑的更大聲了:「這裡離本王的家不足二里路,有人在本王家門口行兇,本王看不過出手,到變成兇手了。」
赫連衍把手中的刀一扔,上前從北淵徹懷裡接過司祀子,「 爺該好好反思,離您家這麼近的地方都有刺客,我把宅子安在您家旁邊,就不存在任何意義了。」
北淵徹被反將一軍,沒生氣,而是把手臂負於背後,剛剛睡著的貓兒,在他懷裡,他竟然想到歲月靜好。
突然間貓兒沒了,他心中莫名的生起了一抹遺憾,莫名的想再多抱一會兒,可那不是自己的貓兒,是旁人的。
「這是兩撥人馬。」北淵徹半響吐出話語道:「第一波就是圍著你的那一波,他們只要你的命,第二波,他們想要你懷裡的那個人。」
「能查到嗎?」赫連衍以為是一撥人,沒想到是兩撥人,看見沒想到,兩撥人能湊巧的湊到一塊。
北淵徹默然了一下:「其中一方人馬是你的弟弟,還有一方人馬,暫時不明。」
赫連衍道了一聲多謝,抱著司祀子離開了巷子,回到了位於這裡不遠處的宅子。
煥然一新的宅子,迎來了它的新主人,院子裡的花朵綻放,在夜間飄香。
赫連衍小心翼翼的把司祀子放在床上,脫掉鞋襪衣裳,給她拉上被子,小心而又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隨即起身離開。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司祀子睜開了眼睛,手壓在額頭,赫連衍果然不是上輩子的赫連衍,他是一個高手,一個不是只會三腳貓功夫的高手。
那十幾個黑衣人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她半道上被北淵徹截獲,赫連衍甚至不用半個時辰,就能把她找到。
他到底和北淵徹是何種關係,他知不知道她是重生歸來,又如何才能讓他承認他自己是重生歸來?
司祀子思量著,輾轉反側,一夜未睡,赫連衍也一夜未歸,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剛睡去之後,剛剛洗漱好帶了一身水氣的赫連衍躺在了她的身側。
小心翼翼地把她撈到自己懷裡 ,輕輕的啃了一口她紅潤的嘴唇,緊了緊手臂,閉上了眼。
司祀子再次醒來,房裡還是她一個人。
她打著哈欠拉開房門,外面陽光大盛,照射著眼睛。
上了年紀的婆子,端著水而來,恭敬地叫了一聲夫人。
司祀子沖她笑了笑,洗漱了,換了湖藍色的裙子,飄逸的裙子,讓她平添一分俏麗,帶了一絲異域風情。
司祀子本來不想穿,可是事情太有湊巧,她甚至開始懷疑赫連衍上輩子沒有死,極有可能潛伏在她的身邊,或者她見過他。
所以她穿了這湖藍色的裙子,想要看看赫連衍見到之後的反應。
不過她失望了,用完早膳,沒有見到赫連衍的影子,忍冬倒是找過來了。
她見到自家小姐就道:「小姐,二小姐大清早的跑回來了。」
司祀子聽後毫無波瀾:「跑回來再送回去就是,值得什麼大驚小怪?」
忍冬賊兮兮的說道:「小姐所言極是,老爺,讓人送回去了,不過白府讓人送來帖子,邀請小姐去府上做客。」
白夫人邀請她去做客?
司祀子也正想去白將軍府,想著能不能請白夫人做媒,去清南郡王府做媒呢。
去白家自然而然的不能空手去,這邊的宅子又沒有合適的禮物,更加不可能去司家拿娘家的東西。
司祀子決定去街市上買,買完之後直接拎到白家去。
白老將軍一身戎馬,酷愛烈酒。
白夫人巾幗不讓鬚眉,喜歡舞刀弄槍,傳聞跟白老將軍上戰場,一把鐵槍耍得虎虎生威。
白蘇柔弱的女兒家,喜歡些小玩意小點心。
司祀子按照記憶里的方向來到一處小酒館。
小酒館裡的酒,酒香醇厚,入口醇香,不過小酒館在一個民宅中,鮮少人知道。
司祀子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上輩子,她需要買酒討好別人,就找到了京城各大酒窖,酒坊,最後在這家找到好想要的酒。
剛到小酒館門口,裡面就傳來打砸叫罵的聲音 :「我看上蓮兒,是你們的福氣。」
「她只要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保證你們的酒館名聲響徹京城,成為達官貴人的心頭好。」
囂張叫囂的聲音有些耳熟,是木耀宗的聲音。
司祀子皺起眉頭跨進了院子,就見一個嬌小的女子,被酒館裡的夫婦護在懷裡,「我家女兒不願,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木耀宗揮舞著手中的棍子,敲在地上啪啪作響 :「別給臉不要臉,本世子看上蓮兒,是她的福氣,你再推三阻四,本世子砸了你們的家。」
院子裡很多酒罈子已經被砸了,狼藉一片。
司祀子想不明白木耀宗下半身都廢了,怎麼還在禍害別的姑娘,難道是今天被司沁兒跑回娘家氣著了,到外面來撒野了。
「我才不跟你。」蓮兒掙脫她的父母,嬌小的身體站了起來,像一個堅強的松,擋在她的父母前面:「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這個壞蛋,惡棍。」
「好啊,說我是惡棍,我今日就讓你嘗嘗什麼是惡棍的滋味,給我砸。」木耀宗對著他身邊的兩個打手,下著命令。
兩個拿棍子的打手聽到命令,開始砸院子裡沒有被砸碎的酒罈和酒。
司祀子剛要出口阻止,從她的身後竄出來了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
男子沖向木耀宗,破口大罵,「身為定北侯世子,在這裡欺負弱小,丟盡定北侯家的臉,也不嫌害臊。」
木耀宗一看,肥胖的身體一抖,面露譏誚:「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病秧子,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的身體,能不能行?」
木耀宗說著手中的棍子,抵在了男子的身上,男子被棍子抵得後退兩步。
司祀子看清楚男子的臉,神色一下緊了,是上輩子司沁兒要嫁的男人,郎中令家的病孫子祈安。
祈安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大夫本來就說活不久,上輩子再和司沁兒成親沒兩年就死了,她心疼妹妹,把她接到赫連家,沒想到養虎為患。
祈安劇烈的咳了起來,咳得面色潮紅,「身為皇室宗親,卻如此欺負弱小,枉為男人。」
「小病秧子,給你臉了是不是?」木耀宗怒道:「再不讓看,連你一起打。」
「他本來就不是男人,就無所謂枉為男人了。」司祀子張口道,郎中令朝中一品大員,可以與之交好,救他的孫子,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木耀宗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一轉,眯成縫的渾濁眼睛一亮,就要往司祀子這裡跑來。
祈安見狀暗叫不好,手壓在胸口上,想來阻擋他,可來不及了,眼瞅著木耀宗要碰到了那漂亮的女子,他的心提了起來。
司祀子在木耀宗靠近自己時,嘴巴一張尖酸刻薄的話語傾瀉而出:「都是廢掉的人了,還在這裡耀武揚威的找姑娘,怪不得我妹妹會三更半夜的跑回家,原來你不行啊?」
「你要不行跟我這個當姐姐的講一聲,我認識北王爺,可以讓他給你尋天下大夫,絕對會讓你重振雄風,不會讓你像一個太監一樣,頂看不頂用。」
木耀宗腳步驟然一停,臉色乍青乍白,他昨天晚上娶回來的女子,經不起虐待,大清早的就跑了。
他本不想出來找,奈何他的父母讓他出來找,他就出來裝模作樣的找,找到了這家小酒館,想到這家的姑娘是一個漂亮的小美人,想著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先弄回家再說。
沒想到在這裡碰見自己這兩天朝思暮想的人,而這個朝思暮想的人,眼中全是赤 裸裸的嫌棄,以及不留情面把他不能人道的事情宣揚了出去。
祈安聽得目瞪口呆,看到漂亮的女子,像是出身大戶人家,這一開口,倒像極了市井潑辣女。
「你再說一遍?」木耀宗氣得臉上的肥肉都在抖。
司祀子手摸到他的棍子上,他一時忘了反應,司祀子用力一抽,就把他手中的棍子抽了出來:「你讓我說多少遍都是一樣,你的確不能人道,不再是一個純粹的男人。」
「還想找人家小姑娘,木耀宗,回去好好守著我妹妹過日子,不然的話,就你這樣,不但會害死你,也會害死你爹。」
「我給你臉了是不是?」木耀宗惱羞成怒,怒目相對舉起手,對著司祀子的臉要打去。
司祀子手中的棍子掂量起,還沒有落下,木耀宗被人踹起,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轟通一下子膝蓋先著地,跪在了司祀子面前。